“我实在是无聊,就求明生带我到城中转转”,林泯叙实话实说,但却让王怀感到意外。
“哦?是嘛?”
王怀看向明生调侃“我记得某人怕不得让自己封在山里,极少会到城中来逛逛的。”王怀握着折扇给自己扇了两下,又道:“又不过嘛…最近几月倒是反常,时常往城中跑,还买些衣物、吃食回去,并且啊...净是些给别人买的。”
林泯叙听到王怀最后面的两句话,知道那个某人指的是自己,不禁感觉脸有点烧。
明生没什么反应,没头没尾来了句“你客人来了!”
“诶,别给我转移话题,客人来了有小二招待着呢,又不用我这个东家亲自出手。”语毕,王怀又凑近林泯叙,小声道:“泯叙啊,要不是有你,感觉明生要隐于深山做圣人了,我哪儿还见得了他。”
声音很小,但奈不过明生耳力极好,听完了。王怀知道,所以他是故意的,只是想逗逗人。
林泯叙:“世卿兄,没有的事儿。”
“你别不信,真的!”
抬眸间,王怀瞥见林泯叙头上的白玉簪子,笑道:“泯叙,你换簪子了啊,别说还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哦,明生兄给我买的。”
嗯,明生......嗯?什么!明生送林泯叙白玉簪子!
进展这么快的吗?
我是错过了多少啊?!!
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王怀是知道男子间送白玉簪子是为何意的。簪子本就被视作定情之物,但在大梁朝的风俗里,仅这白玉簪子是两男子之间公认的定情之物。据说是从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后人就也跟着那么做了。因此,在大梁朝,未婚子弟一般不会用白玉簪子。
王怀一副吃瓜样,清了清嗓子,好奇问道:“你们,进展这么快的吗?或者说,你们发展到那一步了?”
他属实是好奇,不敢相信明生有对象了,进展还贼快!
正吃着饭的两人被这么一问,一脸的问号,两双眼睛就那么的看着王怀,把王怀都看的冒问号了。
“你俩...这什么表情?”难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王怀试探着问:“真的?你们不知道白玉簪子是啥意思?”
不应该啊,在大梁朝,小孩子都有知道的,这俩成年人,不知道?
糊弄我的吧!?
“不知道。”明生和林泯叙异口同声。
“真不知道?”王怀不死心,又问一遍,只见另外两人仍是无言,只摇摇头。尤其是林泯叙,就差脸上写三个大字儿表示自己不知道了。
“好吧!”王怀只得作罢“哈哈,也没什么,我以为你们知道呢?不知道算了。”
还是不告诉他们了,觉得他俩之间一定有戏,等他俩后面自己知道吧,我就不掺和了。
“啊?世卿,你说的什么?”林泯叙被勾起了好奇心。
王怀离开座位,站好,熟练甩扇子给自己扇了扇,又将扇子甩向掌心,合上拆扇。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说罢,王怀转身离去。
现在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你俩之间绝对不简单,绝对!
走喽,写书去喽!
王怀走了,留下林泯叙一脸呆愣。
什么鬼?为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干嘛让我好奇了,又不说啊!
明生没什么反应,他不感兴趣。送簪子有什么意义,他确实不知,前十多年,他活在黑暗之中,是别人手中的一刀利刃,没有生命,只在近些年才重见天日,活的自在。他一个人,常年住山里,对那些风俗了解甚少。
林泯叙本就算不知大梁朝的风俗,也是知道送簪子是为何意的,但一时没想起来。
那日回去后,林泯叙总待在房间里,除了饭点才出去。
一连好几天,明生正欲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林泯叙笑嘻嘻地来问他:"明生兄,那个山上的竹子可以随便砍吧!"林泯叙怕竹林是别家的,砍了被骂就不好了。他记得在现化,有些小竹林就是被分了的,自家用自家区域的,免的某些人砍完了,别人没的用。
明生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嗯”了声以作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肯定的回答,林泯叙笑着,心里盘算自己的小计划。
“你要砍竹子干嘛?”明生问。
林泯叙神秘道:“现在不能说,后面你就知道了。”
对方不说,明生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但看到林泯叙给他说去山上一,然后提着把砍刀准备出门时,忍不住叫住了林泯叙:“你等一下。”
“啊?”林泯叙停下,转头望向明生,“怎么了,明生兄。”
“我陪你去。”
林泯叙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己可以的。”
“我去换衣服,很快就好。”明生没有理林泯叙的拒绝,撂下话转身往屋里走,留林泯叙一人在院中呆愣。
为了干活,林泯叙特意换了身深色衣裳,明生给他买的三套衣服中其余两套都是浅色的,浅绿的、浅蓝的,唯有这一套是深一点的颜色。
深蓝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更衬得林民叙肤色白皙。
因为要干活,今日特意找明生帮忙,将头发用发带高高来起,随着身体的动作、头发也动。林泯叙感觉自己这副打扮像极了古代的翩翩公子。
明生去换衣服了,林泯叙在院中等着无聊,蹲在地上,拿手中的砍刀,一下又一下地戳地上的泥。
明生兄,为什么要陪我去?我自己可以啊!
他无聊,想找事儿做?
嗯,应该是的,其实吧,有人陪我也挺好的。
明生换好衣服,出门便见林泯叙蹲地上,抬步朝他走去。深灰色的衣摆出现在眼前,然后明生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走吧!”
林泯叙猛地站起,起太猛了,头有点晕,林泯叙踉跄了两步,明生第一时间出手扶住人。
“哈哈,谢谢明生兄。”林泯叙甩了甩脑袋。
明生松开扶住林泯叙的手,道:“走吧?”随即朝院外走。
林泯叙在原地用力踩了几脚,把自己的作案现场消毁了,然后才跟上明生,往外走。
阳光正好,暖光撒向竹林,竹子高而密,林中很是阴凉,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光亮,通过竹叶间隙透进来的。
两人在林中走着,林泯叙一边和明生闲聊一边挑要用的竹子。刘叔教过他,林泯叙也算是刘师傅的亲传大弟子。
林泯叙慢慢的挑,明生也没不耐烦,边走边与林泯叙闲聊,见人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林泯叙用力拍了拍竹子,一脸老成的打量着竹子,表示满意。
林泯叙挥着砍刀,用力地劈向竹子,明生在一旁看着他,明生准备帮忙地,但被林泯叙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可以的。
林泯叙一次性将自己看中的竹子全砍了,然后扶着身旁地竹子休息了会儿。
虽林中阴凉,但砍竹子也是个体力活,并且林泯叙已经有很久没做过这个了,不免有些累。
休息了会儿,林泯叙一手握着竹子,一手握着砍刀,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去剔掉竹子上的枝叶和砍去不需要的部分,不知是竹子太重,还是自己虚了.林泯叙感到有点吃力。
明生过来帮忙了,他看出了林泯叙相此吃力,也不管林泯叙说的不用帮忙了。
有了明生托起竹子,林泯叙轻松多了。
“谢了,明生兄。”
“嗯,小心点,别伤着手。”明生看着锋利的刀刃对林民叙提醒道。
“嗯,知道了。”
竹子间相互撞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明生先林泯叙一步将竹子扛进院子,放下砍刀,转头又去帮后面的那个人。
扛了那么长一段路,林泯叙有些遭不住了,眼睁睁地,看着明生扛着竹子在前面箭步如飞,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不行了。
好在明生把竹子放好后,又转回来帮他。
林泯叙几步走到院里树下的躺椅旁,一下摊在上面,像一条要干死的鱼。
好累啊——
一定是竹子的问题,绝对不可能是我虚了!
话说,明生体力也太好了吧!扛着那么多竹子,腰挺的直直的,走的快还不带喘。
“明生兄,你轻点啊。”
“这样?”明生按林泯叙教的,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嗯,就是这样的。”林泯叙有种自己当师傅的感觉,而且徒方还特聪慧,当师傅的教两下就会了。
明生的学习能力很强,没一会就特别上手,整的林泯叙不免有些自愧不如,当被刘师傅教了他好久,他才逐渐上手的。
现在想想,林泯叙脑海里都能立马浮现出,当时刘师傅被他气的跳脚的画面。
砍回来的竹子,劈成细条,又用刀刃将竹皮剥下来,这是个精细活,马虎不的,有了明生的帮忙,剥竹皮的进展很快。
整根竹子,需要用到的仅仅只有竹皮。余下的,林泯叙收拾了下,将其断成短短的竹条,铺院子晒,晒干了当柴烧,废物利用。竹皮不能马上使用,容易断,还需要进行一些工序才能进行下一步。一整个下午,林泯叙和明生都在忙活,等忙完,天色已晚了。林泯叙将处理好的竹皮整理好放在堂屋里,准备明日继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