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女将军被我掰弯了 第6章 出营

夜色愈发地浓厚，范霁华提前接到了林蓁蓁的通知，有心将门口的火把都灭了下去，仅余两把闪烁着幽暗的光。

林蓁蓁和褚舜英牵了马匹，悄悄地溜到了营地门口。

范霁华眼含热泪，拍了拍林蓁蓁的手：“好孩子，这一趟辛苦你们了，若是营中的姐妹们真的能有救，范姐一辈子都感谢你。”

林蓁蓁反握住了范霁华略显粗糙的手，望着她憔悴的面容点头道：“范姐放心，我们不出一日，一定赶回来。”

范霁华听着面前瘦弱姑娘的声音却是无比坚定，好像有一种魔力，让她连带着安心不少。

范霁华将二人送出了营地大门，才道：“我借口营地中人手不足，自请这两日都带队在门口看守，你们定要快去快回。”

说着，不免哽咽：“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此时的褚舜英已翻身上马，她本就身材修长，夜色之中干净利落的动作更显得她英姿飒爽，棱廓分明的侧脸微微转向了林蓁蓁。

林蓁蓁不禁腹诽：……这人上个马怎的都这么漂亮。

听见范霁华满含不舍的嘱托，林蓁蓁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忙点头称是，交代了范霁华几句，便走到了马旁。

褚舜英向林蓁蓁伸出手道：“不怕，我拉你上来，慢一点。”

林蓁蓁的耳根不争气地红了，虽然她知道褚舜英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她们同为女子，只有她会因为她们之间的身体接触而害羞。

林蓁蓁深吸一口气，踩上马鞍的脚踏，搭上了面前那只修长有力的手，随着这只手轻轻一拉，还没等林蓁蓁反应过来，对方已轻松地将她拉上了马。

林蓁蓁本想赞叹一句：褚姑娘你力气真大，但发现她被拉上马后竟然坐在了褚舜英前面。

她本就比褚舜英瘦小一些，这样的坐法非常像现代琼瑶剧里阿哥跟格格相亲相爱地骑马。

褚舜英将林蓁蓁拉上来后，握紧了缰绳，只问她：“坐稳了没有？”

褚舜英手拉缰绳，更是将林蓁蓁整个儿地圈在了怀中。

林蓁蓁脸上绯红一片，耳根子都能滴出血来。这还好不是白天出发，否则她的失态要被别人看个清清楚楚。

林蓁蓁又结巴了：“我……我不坐后面吗？”

褚舜英只暗道清清爽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话老结巴。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你说你没骑过马，夜间赶路，我会骑得比较快，你若是坐后面，我怕你抱不稳摔着了。”

林蓁蓁内心风起云涌，表面却用力作出平静：“好，那我们走吧。”

褚舜英回头对门口的几名将士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一夹马肚，轻喝一声“驾！”，马儿便向前几步，哒哒地跑了起来。

西北夜晚的风夹带着这片土地特有的风沙和寒冷，一下又一下地刮在两个姑娘的脸上，提醒着她们此行的险恶。

林蓁蓁紧紧抓住马背的鬃毛，感受着西北夜晚彻骨的寒风。这风吹得让人睁眼都困难，她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

耳边却是美人清沉的低语：“还好吗？是不是冷？”

褚舜英感受到林蓁蓁身体紧绷，只以为她是第一次骑马，又怕又冷，故而关切地问候。

但对林蓁蓁来说，这是美人儿在耳边给她吹美人风！夜晚风大，褚舜英跟她说话都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耳边的温热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林蓁蓁被风吹散的声音都变了调：“没有……还好。”

褚舜英不再多说，握紧缰绳，加快了马儿驰骋的速度。

林蓁蓁感受着后背紧贴的温热和柔软，因姿势原因，褚舜英漂亮的小臂肌肉亦紧挨着她，无一不让她心起涟漪。

约摸半个时辰后，城镇的轮廓渐渐在黑夜之中现形。林蓁蓁身后的声音响起：“就快到了。”

林蓁蓁点点头，还是办正事儿要紧，省得她总是因同褚舜英的接触而心猿意马。

二人潜入城内，按范霁华所给的地址摸到了一个小巷中，待站在了一座颇具年代感的砖石房子前，只见门外挂有一块木牌，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百草堂。

二人对视了一眼，褚舜英随即轻轻叩响了木门上的铁环。连叩几次后，随着“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便支开了一个口子。

昏暗的灯光下，一老态龙钟的妇人半眯着眼，透过门缝直勾勾地盯着她们：“门外是何人？”

林蓁蓁忙回答：“是范霁华托我们来的，奶奶，我们有要事相求，烦请放我们进去一叙。”

那老妇人听了林蓁蓁喊这一句奶奶，满是褶皱的脸上倒出现了一丝动容之色，犹豫片刻，还是侧身放了二人进来。

这老旧的砖石房子内打着两排木柜和一张柜台，进门便闻得一股药香。但屋内摆设稀少且陈旧，足以见得这老妇人的日子并不富裕。

听了林蓁蓁讲述的来龙去脉，知晓她是范霁华所托来定城买药后，老妇冷言回绝道：“自打我儿子和孙子死在了前线，我这个儿媳就应好好在家服侍我给我送终，可她偏偏还要跑到前线去，如今遭了难，还想让我帮忙，做梦！”

林蓁蓁闻言心下一惊，原来这妇人是范霁华的婆婆，却也没想到范霁华身世如此凄惨，丈夫儿子均为国牺牲，这对一个女子来说该是多么惨痛的打击！

褚舜英在一旁听着，沉默良久，出言劝道：“老人家，我们此行也是冒着性命之忧过来寻药，若是能采买到相应的药物，军中能少死不少人。”

游说之下，更是至情至理：“您的亲人死在了前线，想必您也懂这种痛。如今疫病四散，缺医少药，请您看在那么多将士保卫边境的份上，行此一善吧。”

老妇听了这话，面上却丝毫未见动容，又是一声冷哼：“话说得倒漂亮，就凭那丫头托你们一句话，就想从我这儿拿药走？”

林蓁蓁忙从怀中掏出匕首，拔出刀鞘后放在了桌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桌上的匕首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尤其是刀柄上的宝石，在幽暗的光下反而更显光泽。

“奶奶，我们要的药不多，苍术、陈皮、厚朴、生半夏各四两，白芷、茯苓、大腹皮各六两，甘草浸膏四钱，广霍浸膏、紫苏叶油各两瓶。以上药方来三副即可。这把匕首有宝石镶嵌，价格不菲，还望奶奶您开恩。”林蓁蓁目不转睛、面带恳求地看着老妇。

老妇看看两个面生年轻的姑娘，又看看桌上明显不是俗物的匕首，面上一阵犹豫。

最终，她还是一剁脚：“算老婆子我欠她的！”，便转身进柜台寻药去了。

林蓁蓁心下一喜：成了！这下孔嘉有救了！

破旧的巷子中传来吱呀的声响，两道人影从暗巷中游走而出。林蓁蓁抱着沉甸甸的包袱，心中一阵松快。药物已经有了，她们必须趁天亮之前赶回军营。

在天边出现鱼肚白之前，林蓁蓁和褚舜英总算赶到了营地。

营地门口，范霁华倚在门上，睡了醒醒了睡，连日来的疲倦刚让她进入梦乡，又转而被噩梦吓醒。

满心担忧的她看到两个姑娘平安归来，不禁喜极而泣，范霁华知道，老婆子总是嘴利心软的。

众人顾不得多说，护送林蓁蓁到了帐篷。进去之前，林蓁蓁回头看了一眼褚舜英，经此一行，二人四目相对之间，多了一分默契和信任。

军营之中没有特制的制药设备，林蓁蓁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煎药、静置、过滤。忙活了几个时辰，紧赶慢赶地将药煎制了出来。

林蓁蓁擦擦面上的薄汗，掀了帘子出去。

范霁华一直守在帐外，见她出来，脸上顿生焦急之色：“如何了？”

林蓁蓁点点头：“可以一试，还请范姐带我到孔嘉隔离的帐篷去，我偷偷进去，还能照看一二。”

范霁华听林蓁蓁说要亲自进去，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忙阻止道：“蓁蓁，这病传染性极强，接触的人很容易中招，你将药给我，范姐进去，你在外等候即可。”

林蓁蓁摇了摇头，她不能百分百确保药物有用的情况下，不能让范霁华冒这个险。

林蓁蓁扑腾扑腾眼睛，笑道：“范姐还信不过我吗，你在外头还能帮我把守着，还能防止有心之人找我麻烦，我在外头可什么都帮不上，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范霁华心头发烫，眼睛又红了，紧紧地握住了林蓁蓁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帐内，孔嘉只觉自己昏沉许久了，这病来如山倒，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几人隔离在一个帐篷内，吃喝拉撒都得在帐内自行解决，不出几天，帐内便弥漫着一股恶臭。

孔嘉却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有浸得冰凉的手帕一遍遍地在她的额头擦拭，不多时还有苦涩的药液流入喉间。

孔嘉鼻头酸酸的：是娘亲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回光返照之间，又回到了小时候娘亲照顾生病的自己的时候？

喉间的药液苦涩无比，孔嘉迷糊中十分抗拒，却有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鼻子，生生强迫她将药灌了下去。

孔嘉：……（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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