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沫椒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话说清楚:“相灯,到时候怎么跟荏瑜说把道长说的话,全部给他复述一遍吗?”
“委婉一点嘛!这样突然直接跟他说接下来那只阿飘要找你,是个人都要被吓死。”相灯说。
今天的天气有点异常,往常这个时间太阳都还没下山,现在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阴下来,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学校的方向一大片雨积云往下压,黑云滚滚带着漩涡缓慢流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不好的恶兆。
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刚下车,一阵狂风大作连带着地上的垃圾树叶和宣传单,卷得到处都是,地上的尘土挂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风吹乱的头发相灯用手挡住眼睛说:“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怪事?”他提着手中的桃木剑心中莫名的有点烦躁。
“快点去教室我还想听荏瑜跟我们说的灵异事件到底是什么?”
他们学校晚自习的时间是7:20,晚上9:30下课,现在这个时间段学校根本没什么人。
“荏瑜现在估计还在宿舍呢。”相灯边走边说,经过教室窗户他们清晰地看见荏瑜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机。
“现在才5:30,荏瑜你来的挺早哦!”沫椒把东西放在自己的书桌上说。
“没办法,现在宿舍我根本就不敢待。”荏瑜还在为昨天室友说在外面听见唱戏声而心有余悸。
“我让你们买的东西带来了吗?”荏瑜问。
“带了在这儿呢?”相灯把买的那一大袋东西提起来展示“还买了一点儿,想着这次闹鬼估计叫同学们抢着要。”
荏瑜看见这一大包东西,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他热泪盈眶的说:“你们俩可真好,一直为我们这些同学着想,也是我们班上的好官。”
荏瑜在袋子里扒拉出一个桃木剑和一个手串,并把手串直接套在自己的手上。
“学校闹鬼的传言,你在哪儿听说的?有人看见了吗?”
“有有有当然有,我这里还有监控视频,特别恐怖,我昨天晚上犯贱,看了之后一晚上都没敢睡觉。”荏瑜拿出自己的手机问:“你们要看吗?”
“当然要看喽!”沫椒和相灯异口同声。
荏瑜看向对面的窗户,招手让两个人围在自己面前,好挡住前面的视线,防止老师查岗发现自己玩手机。
“我先说好这个东西,特别恐怖,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这个只敢在我的手机里不敢传给你们,我怕到时候学校要调查。”荏瑜紧张兮兮的解锁翻开相册,然后打开一段视频并把声音调大。
这是一段黑白色的视频,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像是学校的监控。
左上角显示的时间是昨天的日期11:59分,这个学校一般是10:30熄灯,视频里显示的是12:00这个点大家基本上都已经睡着。
地点是楼梯间,这段黑白的视频有点模糊,但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楼梯间所发生的事。
时间缓慢流逝,视频里一直都是楼梯间的画面没有任何异常。
相灯皱眉:“这阿飘,怎么还不出现?”
“快了快了,别眨眼。”荏瑜说着就把自己的身体往后倾不敢看视频里面的画面。
时间来到午夜12点,监控画面突然开始跳动,闪烁着雪花,紧接着就可以听见咚咚咚的异响。
沫椒和相灯因为好奇两个人靠得很近,都想看这个阿飘到底长什么样。
过了两三秒在楼梯的右下角,清晰的可以看见一双手掌在地上艰难地往上爬。
来了来了来了。
两个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面的阿飘爬的速度特别慢,加上视频的闪烁更加增添了几分诡异感。
视频每过几秒就进入黑屏,每当亮起那个阿飘就已经爬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那个阿飘披头散发头上戴着类似京剧花旦唱戏的发冠,穿着古代的白袍,衣袖很长,身下的腿好像是断了,每爬一步,地面上都会有一抹血渍。
“啊…啊啊啊……”里面传来女人痛苦地嘶吼,这个阿飘似乎没有舌头不能说话,声音都是从喉咙的声带挤压发出。
阿飘越靠越近在最后一节楼梯,突然之间抬头面对监控伸出手,像是想让人拉她一把。
视频突然闪烁,瞬间黑屏,过了两秒视频瞬间亮起。监控里面的画面除了地上的一抹血渍,刚才的阿飘已经不见踪影。
“你们离视频远一点,她马上就出来了。”荏瑜话音刚落那只阿飘突然之间倒立出现在监控画面前。
女人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连成一片,头上的红色玛瑙珠花在监控下清晰可见,她的瞳孔睁得很大,微微张嘴不过一会儿眼眶中就泛起一道血泪缓缓下流。
“我去!!”这一瞬间的贴脸把相灯吓了一跳。
沫椒更是浑身汗毛直立,他抓住相灯的胳膊声音颤抖着说:“你这几天必须在我家挨着我睡,我家里没人……”沫椒说完就赶紧冲去道观买来的桃木剑和辟邪的手串戴在身上。
“荏瑜你这个视频是从哪里得来的?会不会是那些恶作剧合成的恐怖视频。”
“这段视频是我们的一个群里流出来的,听说有个宿舍因为熬夜晚上没有睡觉,他们的宿舍又刚好在楼梯间对面,那个学长听见这种诡异的叫声,然后就去调监控才翻出这个来。”荏瑜回答。
“你这个视频……唉…”相灯总觉得这个视频是那种恶作剧人工合成。
沫椒问:“这是学校第1次闹鬼出现的地点吗?”
“不是,第1次闹鬼的地方是我们的戏剧社的监控,视频这个我也有不过有点模糊。”荏瑜紧接着打开第2段视频。
荏瑜在旁边解说这个视频的来历:“听说是那个戏剧社的同学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了社团,等回来找的时候发现没有看见,因为东西非常贵重那个人就想仔细的翻找,没想到就看见了阿飘,据说她跑出戏剧社的时候整个人非常的恍惚,最后是由路过的同学带去医院,后面才调的监控。”
这个监控的角度非常刁钻,是在一个墙角,前方有一道帘子挡住了大半,只可以看见一个化妆台旁边红色的京剧凤冠,看上去跟前面那个女鬼头上的款式一模一样。
画面一开始就是一个女孩提着一包东西在梳妆台上翻找自己的东西,突然之间有一个类似脑袋的模型从后面滚动而过。
这个动静把正在翻找的女孩吓一跳,上面的时间是前天晚上9点这个时间段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里面照明的似乎只有镜子灯带发出的光。
里面的女人左顾右盼,然后壮着胆子慢慢的把头模给拿起来,放在后面的展示柜里。
就在女人离开监控画面之即,那个红色的凤冠突然开始自己抖动。
原本放着凤冠的模型长出头发并且慢慢变长,这个时候去放头模的女人重新回到梳妆台,准备仔细地再找一遍,再看见凤冠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
她似乎也不能确定这个凤冠上面是否有头发。
就在女孩手指即将靠近凤冠的头发,里面出现了令人终生难忘的一幕。
凤冠上面的头发突然之间全部竖起,就像是蜘蛛腿有了生命和力量,它以桌板为支撑慢慢地带动着凤冠从头模上爬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视频中的女人发出尖叫,因为惊恐她瞬间瘫坐在地,浑身不听使唤。
凤冠连着头发滚在地上,紧接着一个女人就从地下慢慢浮出,阿飘手上的指甲很长被染成了红色,十指抓地借助力道想要出来,指甲在木地板上打滑,留下了长长的甲痕,阿飘从地下缓慢爬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飘离女人越来越近,眼看即将抓住了女孩的小腿,里面的女孩在最后的危机时刻突然迸发出力量往外跑。
监控画面还在继续,那个阿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爬出来,她先是环顾四周紧接着学着京剧里唱戏的身段,翘着兰花指唱了一段戏腔:“啊啊啊啊…我命苦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飘唱戏的身段很专业,满屏都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根本听不清楚里面唱的是什么只能勉强的听见了三个字,“我命苦。”
沫椒:“好邪门的东西,那个凤冠是从哪里得来的?感觉问题就是从这上面得来的。”
荏瑜:“说是戏剧社高价从外面掏回来的古董。”
“古董?”相灯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个凤冠真的是古董的话,应该是放在家里私藏,而不是拿在学校的戏剧社,然后公然地摆在台面上。
“我也不知道,这是听他们说的,其实我他们说这个东西是古董,我也不敢相信呀,不懂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放在戏剧社。”
相灯问:“没了吗?”
“没了呀!”
相灯和沫椒对视,相灯拿出道长给的铜钱剑递给荏瑜说:“这个是那里的道长让我给你的可以辟邪,这里还有一袋香灰。”
“谢谢,谢谢。”荏瑜双手捧过表示感谢。
相灯看着正在把玩铜钱剑的荏瑜问:“荏瑜你去算过命没有?有没有道长说你的八字比较弱。”
“有啊!当然有,听我的家里人说小时候似乎是撞了什么邪,还去道长那里去了邪来着。”荏瑜抱着那柄铜钱剑警觉的问:“你们为什么突然之间问这个?”
相灯面露微笑:“那个道长说这几天叫你小心一点,你似乎很容易碰见那个阿飘,那个道长说可以找一个八字比较硬火旺的人跟你在一起比较好。”
“什么?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为什么呀?我跟那个阿飘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找我?”荏瑜听见那个阿飘要找他,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不是说那个阿飘要找你,而是你这个体质容易遇见阿飘。”相灯解释。
“我……别这样……我怕啊……”荏瑜带着哭腔,他这个人本来胆子就很小,现在听说阿飘要找他,他现在心跳加速感觉下一秒就要心脏骤停。
沫椒突然之间伸手捅了相灯的后腰说:“你不是说要说的委婉一点吗?”
相灯:“……忘了……”
沫椒走过去安抚荏瑜,拍着荏瑜的肩膀宽慰他,刚才看着这两段视频沫椒现在的心跳都还没有平复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有好几个人在外面鬼哭狼嚎,教室里的三个人齐刷刷的望向窗外,看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两道人影隔着落日夕阳从窗边跑过。
“相灯……相灯你……我跟你说一件事。”林世、曲蒙和李际中三个人推着轮椅跑进教室,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林世更是激动地跑到相灯面前:“相灯我跟你说一件大事。”
相灯靠在桌子上双手抱胸,一脸平静:“别告诉我给你买的新手机,一个星期不到又被宿管给收了。”
“不是这个。”林世语无伦次,他的眼神充满着恐惧:“我跟你说刚刚我们仨遇见了那个阿飘。”
相灯、沫椒、荏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