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异世界仍是万人迷[西幻] 第26章 神之力16

卡蒂夏首都普罗波拉，是位于卡蒂夏东北部丘陵上的王都，接连着王都丘陵周围的是广袤的森林与湖泊，森林间有河川连接到大海。王都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即是王宫，城边围着一圈人造的护城河，外城依次是贵族和平民按照贫富阶层地位划分开来的小别墅或者房屋，再远就是麦田果树一类的种植地。

帕迪将冷凝带到了丘陵和森林相接的坡地，因为中午刚下过雨，地面上还有着深深浅浅的水洼，倒映着天空发青的色彩。草叶如同滑梯，有着露水在上面玩耍，其下面还有着被打翻如同小船的瓢虫在积水上晃晃悠悠。空气微凉，不知名紫色野花的花叶也微微拢起，靠近森林的地面上开着一团团清新而高雅的山梅，再往远看去不甚清晰，有着雾气的森林仿佛蒙了一层细纱。

自己曾在塔楼上面这么久，却未曾想过塔楼眺望到的景色近看如此有趣。

冷凝回头看向王都的方向，有几处成片的油菜花田，将绀蓝的天与自己面前那黄绿的草地分割开来。没有风，风车在缓缓旋转，应当是里面正有工人与牛在劳作。王都是一座缓慢攀升的山，高耸的王宫位于王都的最高处，显眼而壮丽。

这么看来，似乎王宫自己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一直都在两点一线。

冷凝老实而又肌肉紧绷地跟在帕迪周围，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他没来由地产生着不好的联想。例如时隔一个月，这个魔法师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决心野外解剖看下异世界人士的与众不同（毕竟帕迪都说了他不会魔法的原因是体质特别）；或者伊登·奥兰多隐瞒了案情进度，知道了布鲁诺公爵召唤的真实目的，然后发觉自己是个大隐患准备杀人灭口；又或者是魔法部决心做什么新魔法实验，例如层层套娃，把自己再献祭了看看能召唤个什么新玩意儿……

他现在的心情就犹如刚来异世界的第一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便，但麻烦让我死得不要痛苦。

帕迪吹着口哨，心情很不错：“啊，首先可以换个形象。”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头发和眼睛如同火焰燃烧般变成了红色。又回头看了看还穿着斗篷的冷凝，对方正戴着金色假发和隐形眼镜，帕迪含笑说：“你也可以把那身伪装卸了，一直头皮闷着东西不难受吗？”

冷凝摘下斗篷取下假发，帕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冷凝把隐形眼镜也摘下，冷凝摇摇头：“我这样就好。”

帕迪耸耸肩，往前森林的方向走，冷凝默默跟着。

因为除了突然造访塔楼那一次看到帕迪是红发红眼其余都变换了造型，冷凝本来以为这人不喜欢红发红眼是因为他的审美喜欢什么蓝色眼睛栗色头发。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帕迪有机会就换回造型，还似乎对伪装这件事很嫌弃。

“你平时怎么喜欢变换发色。”冷凝从身后望着帕迪的蓬松的红发问道。

帕迪没有回头轻松地说：“啊，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事迹不太好，红发红眼这个标志太显眼了，走街上就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印象。”

“而且社交场合也是，一见面就被人说，‘看到没，那个红发红眼的就是火烧连城的灾厄’什么的，还有类似‘你真是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你的发色’什么的。到头来气氛总是会搞得很不好，我变了发色后，说这些话题的就少了些，会更多注意到我现在的地位。虽然把某个形象和某个行为就联系在一起很愚蠢，但现实就是如此，所以我也只能顺应做点改变。”

“你上次见到我没变发色是因为塔楼那些人都清楚也惧怕我，所以我平时在塔楼会维持原样。”

“那你现在呢？”冷凝问。

“现在自然是因为没有必要了，这附近又没什么人，”帕迪的靴子踩在水洼上发出啪嗒响声，“要维持那个变换形象又不是一下就好，得一直持续不断使用魔力，还是比较累的。”

确实如此。——冷凝思忖到，但是还有个疑点。

“可是还有我，当初在魔法部很多时候你能见到的客人也只有我，那时你也是使用了变换魔法的。”

“那是因为我一开始不了解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喜欢看形象判断人好赖的家伙，现在我已经非常了解你了。”帕迪步伐稳健，高大的背影在阴天里氤氲了色彩，蓬松的红发随着脚步一晃一晃。

冷凝听着对方自信的话，不以为然。一个月不到，你能了解什么，我平时很注意隐藏情绪。

“怎么？”冷凝轻轻踩在草地上，不想践踏出任何水花与泥泞。

“你是个只相信自己，对所有都充满质疑的家伙，”帕迪声音戏谑，“哪怕你听到见到也不会全信，而是会持续质疑看更多然后判断。你这样的家伙，不可能就因为几个传闻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可能是那种肤浅的看形象判断人好赖的家伙。”

说中了，冷凝有些怔愣，他因为帕迪的认同不由得放松了前些还一直紧绷的身体，于是他半开玩笑地呛声道：“不，我还是很看形象的。”

“啊？”魔法师转过上半身眼神睥睨。冷凝默默观察着对方，考量着那比自己高了一些又能从腿部看出隐隐鼓出的肌肉的体型，给对方贴上了“战斗法师”这一标签。

“我就觉得你红发帅些。”冷凝抿唇做着古怪表情。

“啊？！”帕迪红色的吊梢眼眸一如既往露出凶狠的光，嘴也咧着。他全身微微后仰宛如一个进入战斗姿态的正要起飞的鹰，紧接着他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小子！”

再加个高攻低防的标签好了。冷凝如是想着。

“我倒是想维持原样，普通人不给我机会。”帕迪转过身抱怨道。

“年轻人要自己创造机会。”

“你好老？”

“心理年龄比你老点。”

两人一边互损一边开始了这次的室外探测魔法学习，这次探测目标很简单，找到魔兽的大概方向就行。佑巴大陆是个充满魔力的大陆，所以野外都会有魔兽。王都附近的森林的魔兽是有侍卫和骑士一直定期处理，所以王都是非常安全不会受到魔兽侵袭的，同时王都附近的魔兽也因此都是些弱小的家伙。

平时魔兽的探测就由魔法部完成，因为这是个枯燥且无聊的工作，也有魔法师会想办法给自己找点麻烦。例如他们会召唤个有探测能力的魔兽，同时栽培它让它去进行所谓的王都周围的魔兽探测工作。之所以说这种做法非常麻烦，是因为有这个功夫召唤和培养魔兽，探测工作早都做完了还能干很多别的研究工作甚至再去占卜一下梦境与星星，更何况保持魔兽的高状态需要高品质的食物和亲近。做这种事的魔法师都是在魔法师里爱心泛滥的异类，多半会被同行吐槽“你咋当初没去做驯兽师”。

帕迪找冷凝过来肯定是来学传统探测类魔法的，而不是什么召唤，其原理很简单，就是使用魔法让对方被动产生魔力流有所回应。如果需要探测出魔兽强度，就要更加复杂，能靠使用魔法的强弱判断出对方魔力流的多少。一般而言，在魔兽没有可以隐藏或者减弱自己回应的魔力流能力的情况下，魔法师使用的魔法越弱或者魔兽回应的魔力流越强就代表这个魔兽越强。如果是像高阶魔兽，例如有翼狮一类的，可以隐藏自己气息，那就需要额外的能应对隐藏气息的探测类魔法。同时探测类魔法可能还受属性影响，例如有些魔兽只能接受到某几个属性类型的探测，所以探测类魔法是一个要使用起来比战斗魔法复杂多的类别。

时间流逝，冷凝和帕迪待在外面几个小时，冷凝只觉得这不是魔法学习，这是体能练习。

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折磨，徒步几个小时，要不就摆出手掌朝天的姿势要不就是跪地拍地的姿势等等，中二而又羞耻，还累得大汗淋漓。最重要的是，啥都没探测出来，鬼的探测方向，要不是他一向不屑于骗人，肯定会随便指个方向告诉帕迪说那里有魔兽——什么？几百米没找到，那就几千米肯定有，要不就是几十几百几千千米，自己太强了，探测出来的就是这么远的，大魔导师先生求放过他想回家。

冷凝摆烂般瘫软着身子不顾脏污直接躺在了树荫下，虽然对不起莫迪丝女士，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他们已经在森林里兜兜转转了好久，如果不是帕迪说一般魔兽就和动物一样喜欢待在森林里，他就可以选择走丘陵那样更为平缓的路，而不是在这里总是爬上爬下。森林里那些拦路的枝桠、粗壮的树根，在游戏里是丰富场景，但等到真人遇到那就是活遭罪。

长呼一口气，冷凝又面无表情地挣扎着从背后膈着自己的地方摸出几个刺球。

神啊，来这里这么久，他头一次如此怀念床铺想要躺在上面什么都不做。

“喂，”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的帕迪坏笑着踢了冷凝两脚，“你体力也太差了吧。”

“闭嘴。”冷凝懒得抬头，只顾躺在树荫下尽力呼吸着空气，草地是如此的凉爽宛如地席。

是你们这帮原始人体力太好了，我只适合脑力活动。

脑袋充血一般在发胀，血管在燃烧，腿也没了知觉，浑身上下的毛孔只在冷凝躺下的时刻才有了呼吸的能力。

“你要喝水吗？”帕迪问道。

不要，我又没做什么值得被奖励的事。你那是干啥，怜悯吗？

刚被嘲笑完体力的冷凝闭眼哼哼道：“你要是给我凭空变水喝什么的我敬谢不敏。”

“为何。”

“我怕都是你手汗。”

“哈？！”帕迪发出怪叫，随即发出嗤笑蹲下身来，“吼——觉得我有手汗是吧。”

说着伸出大手先是恶意揉搓，然后大力扯起了冷凝的脸。

“真是野完。”冷凝被拉着脸说话含糊不清。

“嗯，你都说我野蛮了那我得回应下，”帕迪咧嘴笑着，拉的更加用力了，直到冷凝脸都红肿他才满意，“行了，不是魔法的水，出发时带的水袋。你是没怎么出过门吗？出门连这种准备都不做的。”

说着，帕迪从包里掏出一个皮质水袋丢到冷凝身上。

冷凝幽幽瞟了眼帕迪：“谢谢，我快成咸鱼了。”

……我那个年代没有这么持久疲惫的课外实践活动，而且我也从没想过魔法课上起来会和体育素质锻炼一样。我又不是运动员，而你这素质是上战场的！

冷凝强撑着一口气用胳膊撑起身体，咚咚咚大口喝了起来。他喝的有点急，手又因为脱力抖个不停，水喝的狼狈不堪，洒在身上。他注意到了那个一直拌嘴的魔法师这会儿分外安静没了丝毫动静，抬头望向对方，对方立马转过头，摆出抗拒的姿势，嫌恶地说：“你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

好……我记得他说过我不注重**，这回又是不注重形象了是吧。

冷凝头痛地问：“我在你面前注重形象有啥好处吗？”

还有啥形象，他从一开始要在野外做中二姿势的时候形象就荡然无存了。更何况，他现在是有心注重形象但实力条件不允许。

“嗯，没啥好处，但你这样会让我赚到了。”手遮着嘴慢慢侧过头，帕迪幸灾乐祸地笑道。

冷凝没有注意到帕迪那和头发红成一片的耳根。

是觉得看我出糗很有趣？

莫名其妙。

冷凝把水袋拧好，递给帕迪：“我是一只魔兽都找不到，真有的吗？”

“有，但是它们怕人类，因为它们知道人类出现就是要消灭它们的，自然会想方设法躲起来，你要是没看到也不用太惊讶，普通人找不到很正常，”帕迪抓住水袋，将它放进包里，伸手将不愿动弹的冷凝拉起来，“当然关键问题还是你并没有使出探测魔法吧。”

“我这么弱小真是对不起。”冷凝半开玩笑地自黑到。

“嘛，让你见识下。”帕迪深吸一口气，红眸隐隐发着光，细微的气流自他身边鼓动旋转着向周围迸流开来，帕迪的红发飘扬在空中，树叶和草叶拂动，连冷凝都能感受到气流指引的方向。

“……这就找到了？”

“你跟着看呗。”

冷凝跟着帕迪向森林的深处走去，虽然冷凝仍然腿酸得要命，但这次他分外期待有了力气。他俩屏住呼吸没有说话，害怕惊动可能出现的弱小魔兽，整个森林只有脚步踩在落叶和枯木上发出嘎吱声，风声，还有极远的水声和鸟叫声。

随着风的指引，他俩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松树下，这棵树和其他树一样，皱巴巴的树干上有着湿滑的绿色青苔，树根错综复杂地拱起。但这棵树的树根下有个宽约15厘米左右的洞，洞穴似乎很深，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有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想要的魔兽的老家了。”

“……这么小的吗。”

要说完全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因为冷凝以为最次也是个狼狗左右体型的魔兽，现在看起来对方就和兔子差不多大。虽然这样小的魔兽，对自己来说安全系数上升了不少，但是自己怎么也是个22世纪整天耳濡目染异世界动漫的家伙，还是期待奇珍异兽的。

“不是说了王城附近一直有定期巡猎的吗，肯定只有弱小无害的魔兽。”帕迪勾起唇角耸了耸肩。

那我还不如不走这么一段路，这现实看上去和看书也差不多的兴奋感。

冷凝瞬间感觉力气全灭，倚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要我想办法把它引出来吗？它应该还在巢里。”帕迪努努头示意。

“不了，人家待得好好的，惹它干嘛。这是什么魔兽？”

“弗拉斯兔，喜好收集种子和发光的植物，夜间活动，魔力主要用来释放让天敌感到恐惧的魔法从而逃避，小朋友有讨厌的对象就喜欢用它来吓唬对方，让对方晚上做噩梦。”

“哦，这样，那我应该对这个免疫，我不用被施魔法也经常做噩梦。”冷凝凉凉地说。他回忆起来了这种魔兽，他在书上见过。弗拉斯兔是一个体型类似中等兔子大小的魔兽，有着接近松树树干的灰白皮毛，会随季节稍稍改变颜色，和兔子一样的长耳朵，但是头部骨骼更接近松鼠的形状而且它们有条跟鼯鼠一样的蓬尾巴，跑起来飞快。

“不要小瞧这种魔兽，它虽然看上去只是让你做噩梦，但是如果没有魔法师神官之类的帮你解开魔法，你这辈子的睡眠都会在噩梦中度过了，很早前就有过有人因为一直做噩梦无法入眠精神衰竭而死的案例。”

“我知道，魔法始终是魔法，不能因为小而忽视力量。”

“可以，我的乖学生。”

“……”

帕迪洋洋得意地拢了拢红发，露出潇洒的笑容。

虽然这家伙人不错，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烦，冷凝绷着一张脸，招了招手：“回去吧。”

如冷凝所预料的一样，等他们走到马车停靠的位置时，天也黄昏了，这个时候云已经散了大半，能够看到夕阳从云朵后面穿过。

冷凝软着身子躲在阴影里，半合着双眼，只有因呼吸而微微拂动的身体表明他还是个活物。他现在又累又饿，还心情不佳，今天又什么都没收获。旁边的帕迪却很高兴，他坐在马车里，迎着阳光，整个人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车窗外的风景从茜色渐变到青褐闪成虚影晃过。

“喂，你还没睡死吧。”帕迪平稳而缓慢地问。他玩着自己的头发，将发丝放在阳光下观察着色彩，眼神落寞而又纯净。

“我要死也不会让你看到的。”冷凝修长的手指弯曲着撑起脑袋，他按摩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脑袋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停止工作。这魔法师刚才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深沉起来，准没好事。

“……你体力这么差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帕迪托着下巴语气沉冷，认真问道。

双眸惊愕地睁大，冷凝顿了顿，恼火地吼出声：“谢谢关心，是这里的人太强壮比我那边都粗壮一圈！”

他竟然因为刚才的气氛有了一丝担忧情绪，他本来以为帕迪要说什么家国山河自己的人生事业规划之类的。都怪这家伙刚才表现的一直很介意自己的红发。

不过过一会儿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刚才下意识怼人，说错了话，不够严谨。22世纪其实真去健身房练块的有蛋白粉还有打针之类的比这边块大的多了去。

要赶紧纠正吗……

就在冷凝烦心时，帕迪又开了口：“你现在还打算回你的世界吗？”

奇怪且没必要的问题。

“能回的话就回吧，不过不是没办法吗，我了解到你们现在连怎么召唤过来都搞不清，还指望我能传回去，不现实。”

“嗯——你居然想回去，”帕迪饶有兴致地长哼出声，语调优雅而戏谑，“明明你描述22世纪生活的时候感觉危机四伏。”

头痛，非得在要死不活的时候讨论这种更要死不活从来不想提的前世的感觉。

一些不属于运动过后的更大劳累感涌上心头，隐约间听到了黑泥翻滚的声音。

“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冷凝皱起眉头，声音逐渐低下去，“我在我那个时代过不好是因为我的弱小，这些问题都在我身上，还是有……很多……人能扛住的。”

接着因为恶心感他声音不受控哽咽着颤抖起来，冷凝努力控制着逐渐恢复音量：“我们那好玩的东西也很多，只是我一直没有时间去真正享受了解过它们罢了，像你这样的过去可能很快就适应新生活了。”

熟悉的暗黑感觉，耳边似乎被蒙了毛玻璃，混合着黑泥滴落的声音，什么都雾蒙蒙的。

“那我过去能做什么呢？”

为什么又要回忆和联想，越回忆越难受。

“你去做Vtuber段子手吧，反正你爱怼人我觉得挺有意思，要不凭借技能去当杀手之类都行。”冷凝脑子一团懵，脑干抽着脑仁发紧，他知道自己在说胡话了，但是他不想让人发现他现在状态很糟。

“虽然你说得那些听上去都是使坏，但我不得不说我对此很感兴趣。”

“嗯……”

“冷凝？”帕迪的声音听上去远极了。

冷凝努力抬眼，但眼前的景象明明输入了脑海，大脑却没有了处理功能，辨别人物他都觉得脑浆在超负荷运转。他费劲张口道：“我困了，我先睡会儿。”

紧接着，他就如同断电的电器，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