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黑,有人敲响单乔的门询问她:“学姐,教授还没有回来吗?”她摇摇头。
原本大家今天计划出去逛逛,夏季天给他们留的资料,吸引住了他们,这意味着今年能否正常毕业。于是大家就没有出去,一个个地在房间里研究。
一个来问、两三个来问还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当所有人来问她教授有没有回来,事情就很严重了。
单乔等人逐渐发现异常,给他打电话通话显示不在服务区。“过会儿我再打个电话,也许教授待的地方暂时没有信号。”她用说辞安慰众人,其实她的心里也慌得一批。
大约过五分钟他们就给夏季天打个电话,可是都显示不在服务区,这时天完全黑了下来,还是联系不到教授,众人开始慌了,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咱们报警吧,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一名男生提议,其余人也都赞成。“这附近就有一所警察局。”其中一位男生说。“走走走,咱们早一些报警,教授就能早早地找到。”
十几号人来到派出所,确实离得挺近,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可以呀!齐轩你还真知道,你是不是去一个新地方都要先摸清警察局的位置。”有人调侃他。
“有备无患,万一遇到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报警。”齐轩看着他们。所有人给他举了个大拇指。
“好了都别站在门口废话了,赶紧进去吧。”单乔开口阻止他们在这里口嗨。
她走在前面带领众人走进派出所大厅,在大厅里值班的警察是刚刚毕业的,来到这里也几个月了,还是晚上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
他摆出警察该有的威严,理了理衣领帽子问向众人:“你们是来……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单乔走进掏出自己的学生证件,递给他说:“我们要报警,我们都是华大的学生,几周前教授带着我们来这里考察,就在今天他独自去了戈壁沙漠,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不在服务区,我们怕教授遇到危险。”其余人也拿出自己的学生证。
他一一接过打开查看,确实是华大的学生证,没有任何问题。又一一还给他们:“你们稍等,我去叫领导。”说完转身快速离开。
休息室内空间狭小,却放了四张上下铺似的床,就更小了,中间过道只能一人通过。“师父、师父醒醒,有案子了。”他摇起躺在里边右侧,睡得正香的人。
床上的人只盖了件外套蒙在脸上,拉下外套露出凌乱的短发和沧桑的脸。他看上去三十岁,脸上略显粗糙的小麦色,一看就是经常在外奔波造成的。
“怎么了?到换班的点了。”看向自己的徒弟。这是他收的新徒弟警校的高才生,他不明白好好的这么好的苗子,怎么愿意到这个小地方了。
他摇了摇头:“不是,师父有人报警,人就在前台。”听闻有案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
带她走到前台看着十几号人,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谁报得警。”
他们看到领导来了,单乔首先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您要是不信就去后边的宾馆,我们住在哪里、有登记记录。”
“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儿我知道了,会妥善处理。”
这群学生能考上国内最好的学校,都是高智商的人,看着他的态度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时间都着急起来。
十几号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掏掏耳朵打出停止的手势,“停,你们这么多人在我耳边说,我该听谁的。”
“你就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我们教授都失踪了,你知道我们教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国家能有多大损失吗?十个你都换不来。”一位长相高大学生道。对对对,其余人附和。
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这群学生不会走,他坐到了接待市民的长椅上。“他叫什么名字,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牛。你去宾馆查查。”示意徒弟去宾馆事情是否属实。“是”他快步走出去。
“我们教授叫夏季天,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的夏季天。”单乔傲娇地抬起头看着他。
齐轩用通俗的话又解释一遍:“夏天的夏、季节的季、白天的天。”怕他听不懂,他确实是没有听懂。
挑眉拿出手机查,查出看着几十页介绍,越看越吃惊,戏谑的表情变得严肃。正式地介绍起自己:“你们好,我是林榆市刑侦支队大队长,我叫赵世成。我们会好好查的,一定把夏季天找出来。”他现在正式提起这件失踪案,这时小徒弟季良也回来了,向他点点头,表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找出来,说得好像我们教授是嫌犯一样。”有人小声嘀咕。赵大队长挠挠头尴尬的说不出话了。
拨打电话声音响起,嘟嘟嘟,接通:“喂…… 。”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先开口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小子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把我吵醒了没什么,把你嫂子吵醒了不会说你,劈头盖脸的说我一顿,…… 。”一看就是怕老婆赵世成拿远手机远离耳朵,走到大厅外边讲电话。
夜晚十一点多的凉风徐徐吹来,冲走了他的困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地睡个好觉,眼睑上黑眼圈很明显。
待电话那头的人抱怨完,拉近手机:“领导…… 。”他简洁明了地汇报了夏季天失踪案的情况。请示上级增加警力,虽然他的手下也有十几号人数算多的了,但是出外勤的就那么几个。就算都出去找人那么大一片沙漠,尤其还是在晚上搜寻难度扩大,就更不好寻找了。
领导听闻批准了他的请求,并嘱咐他寻找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告知他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他连忙进入卧室换上衣服,吵醒了旁边的人,也就是被赵世成称呼嫂子的人。
“你换衣服去哪里?”女人声音慵懒迷迷糊糊没有完全醒,听着声音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他换好衣服走到她的身边弯腰亲吻她的额头、眼睛,轻声地说:“吵醒你了,你接着睡,局里有案子我要去一趟。”“哦,你注意安全。”说完她闭眼又睡下。看着她重新睡觉轻悄悄地走出卧室关上门、到玄关换鞋轻轻地关上大门。开车前往警察局。
午夜十二点警察局灯火通明,不断有车辆和人员进进出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大楼前的空地上,站满了英姿飒爽穿着警服的人群,警犬也一个个挺胸抬头。赵世成已经集结完警力等待领导的到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车开进来,利落地从车上下来一名四五十岁的人,他走到大楼门口走上台阶拍拍赵世成肩膀,面对人群意味深长地说:“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出发,但是要记住在搜寻的同时,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
“是。”所有人铿锵有力的回答,整齐地朝着他敬了个礼。后询问赵世成报警的学生在哪里,他头转向大厅的方向说:“他们就在里边。”领导下完命令,他们有序地坐上警车开向本次的目的地。
“妈,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啊。”少年坐在椅子上问正在给夏季天擦脸的母亲。“这俺也不知道耶。”女人边投毛巾边说。正在这时少年起身扯了扯她的衣袖,激动地说:“妈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放下毛巾转身看向床上的人,就见他眼睛在眼皮里打转儿,仿佛下一秒就要醒来。“快喊你爹,他是要醒了。”他急忙跑出去叫人了。
夏季天慢慢地睁开眼睛,由于昏睡的时间过长,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阳光,睁开眼的瞬间又闭上了,待适应阳光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弯腰打量自己的人,看上去五六十岁微胖满脸的沧桑和晒伤的痕迹。
“小伙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人摇摇头。“我这是在哪里。”说话声音沙哑地问向她。“你是在我家,先不要说话,俺和俺老头把你救回来,在俺家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来喝口水润润喉。”说着她转身倒了杯水扶起他,喂他喝水。
少年和老头这时走了进来,“正好跟你介绍,这是俺男人叫李柱子。”男人手不知道放哪,一直冲着他傻乐。
“这是俺的儿子,你管他叫狗子就行。”不愧是父子两简直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俺叫刘春花。”这时夏季天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到从他肚子里的声音刘春花笑笑说:“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饿了,俺去给你煮面。你刚醒要好好休息。”拽着父子二人就出去了,还贴心地帮他关上了门。
夏季天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陕北特色的衣服,床下摆着一双全新的手工编织的布鞋,他穿上鞋子走下床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不大总共没有多少家具,有个个古式衣柜、桌椅、脸盆架上边放着铜制的脸盆、床是泥土搭成的单人床。
他打开房门,外边的阳光很是炙热,长时间不接触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走出来打量周围,这里的房屋也是陕北的独有的建筑“窑洞”,地方不大只有四个连着的房间。院子里很宽敞,“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刘春花从最东边的房间里出来,手里端着大碗,碗有多大呢,就犹如人脸一样大。面盛得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就怕它撒了。
“躺了三天也该躺够了,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走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碗,被她躲了过去说:“别别还是俺拿着,刚出锅别把你烫到。正好就在院子里吃吧。”说着她端着碗放到院子里的木桌上。
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碗推到他的面前,期待地看着他:“快尝尝婶子手艺怎么样。”
夏季天环顾四周没有看着父子两的身影问:“柱子叔和狗子呢,咱们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她摆了摆手说:“你不用管他俩,锅里还有,俺让老头带着俺儿子找柴火去了。”他低头看着眼前的面有些为难。
看出他是真吃不下起身说:“你等着。”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引用李商隐.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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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