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古代成了灭国的太子 第19章 荒唐

天机国皇宫，千机殿，灯火通明。萧骁已经脱了龙袍，换了常服，倚靠在软垫上看书，年近半百的皇帝五官棱角分明，只那一双丹凤眼，已经能窥得年轻时是如何的风华绝色。

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旺，邓公公侍立在一旁有些热，他不动声色地拭去了额间的细汗。眼睛掠过主子身上有些厚实的外袍，不禁有些担忧。

邓公公侍奉皇帝二十多年，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越来越怕冷，今年更是立秋一过，天气稍稍转凉，萧骁就命人烧起了地龙。

这可苦了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了，他们个个都被地龙烤得，只能尽量着单薄衣衫，一有不妥，就得更换汗湿的里衣，饶是如此，皇帝却还是觉得冷。

太医来看过几次，都说皇上的身体没问题，可是邓公公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内心惶恐，却不敢多说，如今太子离宫，后宫也不安稳，云妃娘娘整日深居简出，似乎早已把皇帝忘了，反而与皇后娘娘一起喝茶插花，研究字画，甚至与太监宫女们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了萝卜青菜。

正想着，只听门口有小太监来报。

“皇上，容妃娘娘来了！”

萧骁此时抬起眼，眼神晦暗不明。

“让她进来！”

邓公公上前替皇帝添了茶，那小太监已经出去，一阵幽幽的香风席卷着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偷偷溜进来。

容妃今日裹得严实，头发也梳得特别，一看就不是异域的样式。她轻挪步子，在缓缓下拜时，身形柔弱，脸上的笑容是娇媚如花。

“给陛下请安！”

萧骁此时明显愉悦了许多，又听女子娇媚如丝的声音，忙把人叫起。

“容妃，免礼！”

“谢陛下，臣妾听说陛下近日上火，胃口不好，臣妾特地做了些爽口小菜，还熬了点米粥，带来让陛下尝尝。”

容妃说得真诚，萧骁这会已经放下了书。

“哦！容妃有心了！”说着看向邓公公。邓公公明了，忙退了下去，验毒，试吃，流程一点都不能少。再回到大殿时，容妃已经坐在了陛下的腿上。

邓公公是见过世面的人，就容妃这样的，之前受宠的妃子每个月都要碰到好几个，只是从来没有像容妃这样受宠时间长的。邓公公就跟什么看不见似地平静地说。

“陛下，准备好了，要现在用吗？”

萧骁刮了下容妃的鼻子，手揽在柔软的水腰上。

“容妃辛苦准备的，朕自然是要好好尝一尝的。”

说着，拉起容妃就走，原本解开的披风此时往下滑了滑，露出女人的香肩，那里有一朵鲜艳无比的花。

邓公公弯着腰恭敬地跟在后面，走进后面的偏厅，此时小圆桌上摆好了几道小菜，一碗白粥，一盘紫色的葡萄。

容妃柔弱无骨地靠着皇帝，贴心地夹菜，擦拭嘴角，原本还坐在旁边凳子的，不知不觉地就坐到了陛下的腿上。萧骁除了那一碟黄瓜丝动了一筷子，其他小菜都是容妃喂着吃了点，喂到最后，邓公公和伺候的人都悄悄地退到了外间。

房间里有杯碟碗筷落地的声音，女人那蜜糖般甜腻的声音让孙公公都皱起了眉，其他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更加尴尬，这之前他们见过的，也没这么离谱的。他们个个屏气凝神，恨不得都把自己变成暂时的聋子。

两个多时辰后，孙公公终于等到了里面呼唤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所有伺候的人，轻轻嘱咐。

“干好自己的事，管好你们的嘴巴！”

所有人都怯怯地应诺。

只是进去看到偏厅的场景，所有人都吸了口气，孙公公勉强维持住了自若的神色，赶忙伺候皇帝沐浴更衣。

千华殿里，皇后和云黛正在喝燕窝糖水，小梨在拿着钳子夹核桃，皇后的贴身侍女点翠也在帮着收拾核桃仁。

“这个燕窝糖水加了椰子果肉果然清新甘甜！小梨的手艺真是不错！”

皇后拿帕子轻轻擦拭了唇角，笑着夸奖。

“谢娘娘夸奖，这也是容与公子教的！这次是奴婢和点翠姐姐一起做的，点翠姐姐可帮了不少忙，就那果肉，都是点翠姐姐一点点刮出来，用蜂蜜水浸泡，要不然，哪有这么香甜？”

小梨一边发挥自己的力气夹核桃，一边看着点翠笑。

“哦？又是小容与教的？他一个男孩子，竟然懂这些？”

云黛也放下了勺子，拿帕子慢慢地点了下唇。

“小舟他孝顺，知道臣妾总不爱吃这些，就想了许多办法，臣妾爱吃椰子，他就从流动的商户那里买了些。还有这个核桃芝麻粉，也是他听臣妾说有了白头发，跟小梨说了几遍，硬是说下次要检查小梨的手艺。！”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云黛的手。

“你是个有福之人！”

云黛也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她。

“娘娘，勿要多想，保住自己最重要！阿灵就无数次跟臣妾说，他是个有血肉的人，无论是上战场，还是在京城待着，都可能有意外，要是真有那一天，他希望臣妾先保重自己，那他才能安心，也能全了我们的母子之情。”

皇后赞许地点点头。

“放心吧，本宫早就想通了！”

这是皇后身边的辛嬷嬷掀了帘子进来，看到屋内还有两个站着的小丫鬟，打发了他们出去，并嘱咐一句看好门，才转身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刚好云黛也能听到。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云黛更是波澜不惊，只是低头了拭了唇角。屋内安静了一会，云黛才缓缓开口。

“横竖跟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如今连陛下的面都难得见，陛下就是再荒唐些，左右那些言官们有事可干了。”

皇后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胸口。

“本来还好好的，尽让人倒胃口。妹妹，最近我们也不要吃葡萄了，怪让人恶心的。”

云黛自是明了地笑着闭口不语。

半夜，一骑轻骑从皇宫疾驰而出，直到城西苏宅停下。

苏堂主被管家从睡梦里叫醒，一听是宫里有请，那点睡意也成了泡影，十分清醒。半夜召见那陛下定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为何不用太医，此事定不会太简单,苏堂主自知宫里的规矩，从来人那里也问不出什么，干脆带着管家上了马车，到了城门口已经有一顶轿子等着，他上了轿子转头嘱咐车里的管家。

“你在这等，万一需要什么，你按照来人要的去取。”

管家只能点头答应，目送着主子进了那宫门。

苏堂主由人领着到了后宫，角门处等着的小太监又匆匆将人领进了陛下的寝宫，邓公公一见苏砚立刻迎了上来。

“苏先生，你可来了！快，跟老奴来！”

“邓公公，可否告诉在下怎么回事？”

邓公公看看左右无人，在苏堂主耳边说了几句。苏堂主一听，有些震惊，但是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邓公公，这可关系到陛下的声誉，我一个在野的大夫？”

“苏先生，若是那些太医有用，陛下也决计不会想到要苏堂主亲自来。”

苏堂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堂主，先去吧，陛下如今怕是只相信你的妙手回春。”

“邓公公，陛下这也着实有些太不爱惜自己了，在下上次就说过，陛下的身体不能过度。”

“苏堂主，不瞒你说，老奴也是无可奈何啊，自从娘娘和陛下不合后，我们陛下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苏堂主捋了下胡须，却突然想起胡须今天都剃了，顿时更加懊恼。

“邓公公，带路吧。”

苏堂主见到萧骁的时候，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太医院最年长的许大夫和如今任职太医院主事的宋大夫正跪在床前。苏堂主先是行了礼，然后走到龙床前弓着身体给萧骁把脉。良久，他朝邓公公点点头，邓公公领着他去了偏殿。

偏殿里坐着许久不见的太皇太后和皇后，苏堂主见了，赶忙下跪行礼。太皇太后慈眉善目，忙叫人扶起了他。

“阿映，你来问。”

皇后点头，望向苏堂主问。

“苏先生，皇上怎么样了？”

“这.........”

“苏堂主，这里就本宫和太皇太后，你尽管说。”

苏堂主暗暗叹了口气。

“陛下是亏了身子，上次旧疾未愈，今天傍晚已经过度，晚上又亏了阳气！太医们束手无策也是正常，陛下服用过保荣丸，万和堂的保荣丸是补气血的药，异常珍贵，这个药有个特效，就是能让人极度虚弱的时候陷入睡眠状态，药效发挥到最大。陛下这会只是睡着了，明天一早就会醒过来！臣开了个药方，这会臣的管家就等在皇宫外面，邓公公已经派人去取。”

皇后听了，望向太皇太后，语气并无起伏。

“皇奶奶，陛下的事您也知道，臣妾不便多说，否则，那些前朝忠臣们又要参臣妾娇纵跋扈，说臣妾善妒不利于皇上开枝散叶，更甚的说臣妾容不下外族人影响邦交，这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臣妾的娘家恐怕就只能等着诛九族了！”

这话说得严重，但是太皇太后却知道，这番话不是危言耸听，她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抚皇后。

“阿映，哀家这把老骨头还在那，那些个老匹夫，就是安耽日子过多了，都忘了自己个是谁了，整日就想着整治后宅，最好让妇人们都变成家中摆设，倒是给他们行方便之门，如今倒是管到皇帝家里来了，呵呵，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在他们眼里，也早就成了只知食米的蛀虫。”

苏堂主站着暗暗叹气，心理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启禀娘娘，臣今日观皇上脉象，似有不妥。要说保荣丸除了大补，却也能平性，邓公公也跟臣说，陛下最近并不常去后宫，只是为何今日突然。。。。。。。”

说到这里，苏堂主停顿了下，

“邓公公说太医们把所有实物和器具都检查过了，并无不妥，可是臣明明从陛下的脉象里窥得一丝异动，陛下似乎，似乎。。。。。。。。”

“苏先生，但说无妨，这里有哀家在，就算是皇帝醒过来，今日陛下也必须听我的。”

“是！臣以为，陛下是中了一种叫软香散的药，软香散这种药在医家，是绝对禁止的，它药性奇特，用过这种药的人在与另一方行房后就会把药性传给对方，那么被传了药性的人就成了纯净无比的药，也可以说这个人成了药人。跟这个药人行房的人就如吃了药，身体和精神都无比亢奋。。。。。。。”

“这，这，真是荒唐。”皇后脸色巨变。她已经听懂了这里面的关键。

太皇太后一拍桌子。

“那陛下。。。。。。”

“太皇太后放心，陛下暂时无事，只要不碰到药人就不会发作，还有保荣丸的药效在，陛下的精力就像杯子里的水，只要水低于杯子里一定的位置，陛下就会昏迷。”

太皇太后舒了一口气，愠怒未消。

“多亏了苏先生！那可有办法找出那个药人？”

苏堂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软香散奇特就奇特在这，第一个中了软香散的人无论解不解，都能从血液里查出来，但是药人，恕臣无能，至今为止没有可以查出的方法。”

太皇太后与皇后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包括容妃在内的三个嫔妃，与一众宫女，就算很大可能是容妃，这没有证据就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