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大唐靠美食出圈 第8章 第 8 章

孙氏已经把张华华的嫁妆单子拟出来了。张华华看过，除了有白银一百两之外，还有一口崭新的槐木柜、六床鸭羽绒被、一张鹿皮褥子、六匹绸、六匹缎，一些银饰，玉器，瓷器。

长寿坊离西市不远，孙氏为张华华采购嫁妆时，张华华主动要求跟随出门，她也得充分了解这个世界，为接下来的逃亡做准备。

丝绸之路让唐朝的商业极为繁盛。西市四面各有两个门，横竖四条大街将其分成了九个商业区。街道两侧有秤行、大衣行、金银行、鞦辔行……，经营各种商品的商贾有近千家。大街四周分布邸店、旅舍、旗亭酒肆及饮食摊点，供来往行的客商歇脚住宿。

而且张华华惊讶的发现西市内竟然还有住宅区域。

张华华早已了解过唐朝的购买力，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一贯钱就是一千个开元通宝，而且这个时代购买力低，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就算是不错的家庭了，张家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可不容易。

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没有提前预备，需要采办，上午，孙氏雇了一个相熟的牙人，带她们购置羽绒。

临出门前，孙氏又开始说教。“你这些天为何天天着男装？你的胭脂铅粉我记得月初就给你买了。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抽出两刻钟来教你如何修饰面容。你亲事在即，多穿衣打扮，不要整天像个小子一样。”

“……”谁来救救她，铅粉有毒啊啊啊啊！这个月月初孙氏就为张华华购置了一批唐朝的化妆品，起初张华华还颇有兴致的研究，发现那白色的粉底是铅粉后，她当即发誓绝对不会涂这东西！

“某叫李文志，从事这个行业已经三年了，跟着我们头走遍了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铺子，夫人小姐，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了。”牙人一张圆脸，年纪很年轻，但嘴皮子很溜。一路上滔滔不绝。“我们头，精通多国语言，专做大宗生意。南来的北往的，不管是西域高昌过来的，还是更遥远的粟特人、天竺人、大食人、罗马人，没有我们头接待不了的客人，找不着的货源。”

孙氏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多的话不多说。

张华华心说，这不就后世的中介吗！不过这人虽然言语上有吹牛的嫌疑，但他的确根据孙氏的要求，为她们选出了最合适的货源，只是要收取半成佣金，由买卖双方共同支出。

张华华了解到，唐朝的冬天没有棉花。这里的普通人家冬天一般用稻草、芦絮保暖，而且冬日大家基本不出门，缩在家里烧炕也能保暖。鸭绒和皮毛都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

她的嫁妆属实丰厚！

一上午看了好几家，孙氏都不是很满意。最后中介直接把他们带到一处宅院。过来开门的妇人白白胖胖的，笑起来褶子里都是热情。原来牙人直接带他们来到了源头工厂，鸭绒从乡镇或者鸭肉铺收来后，集中处理后拉来西市这栋仓库，再从这里再分销各处，全长安这里的货是最全的。

妇人把他们带到屋里，屋里扎了好多包裹，有些还裸露出一些绒毛来。妇人指着专门裸露一部分给客人看的包袱。有白色的细绒，灰色的绒，还有好几种白色粗绒。

“这些都怎么卖。”孙氏看出门道来了，行家似的点了几种好绒，主动问价。

“客人好眼力，咱们长安城卖的最好的是这三种，灰鸭绒一千钱一斤，白鸭绒一千二百钱一斤，鹅绒二千钱一斤。”妇人边说边捧起一把白鸭绒。“客人您看，这白鸭绒多细，芦絮可没的比，用这个白鸭绒做一床被子，晚上临睡前在屋里烧几块碳，被窝一整晚都不会凉。”

张华华在心里快速跟现代金钱换算了一下，相当于将近两千多块钱一斤！！！好贵啊，她自己去鸭身上薅可以不！

张华华上前看了看，孙氏看上的是很精细的细绒，和羽绒服里的羽绒差不多。捏了一小撮闻了闻，是处理过的，没有什么味道，颜色看着也很洁白干净。

四处看了下，另外一些白色包裹里也有掺杂小羽毛的绒，依她看来，羽绒被子用这种绒也是可以的，但既然孙氏没问，她也不好开口，毕竟亲妈疼闺女她也不能拦着，再说这儿有什么门道她也不清楚，只能先多观察了。

孙氏估量了一下六床羽绒被的体量。一床被子用一斤羽绒，用最便宜的羽绒也要六贯钱，猪肉才十文一斤，六贯钱能买六百斤猪肉，相当于用两头肥猪换了这些羽绒！

孙氏对价格不太满意，那个妇人却不肯相让。两个人争执了好一会。那个叫李文志的牙人也发力帮忙把价格砍了每斤砍了一百钱，最后六贯六百钱买了白鸭绒，还饶了好多灰色的废绒，看着够做几双棉鞋。

牙人嘴皮子溜，手脚也勤快，帮忙把货物送到家里才结钱走人。

孙氏和张华华累坏了，张华华肚子咕噜噜叫，可惜在唐朝不流行吃午饭，张华华饿的都没力气了，说实话张家的饮食实在一言难尽，早上只喝了一碗小米饭，那菜团子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和现代精细的食物比，唐朝普通人家的饭实在太粗糙，主打就是一个保持食物原本的味道，放调料很少，现在张华华看见酱油、醋都会眼冒绿光，饭菜多加一碗豆豉，她都能多吃两口饭。

最主要的是盐，孙氏买的盐好像是四川那边产的井盐，味道发涩，吃什么都带着点苦味……

海盐提纯她上学的时候学过，用坩埚蒸，最先析出的就是氯化钠，只要控制得当就能分离出较高纯度的细盐。

但是像普通百姓用的井盐里面含有苦卤，提纯非常麻烦，氯化钡、氢氧化钠、碳酸钠溶液，稀盐酸，在现代很容易得到的试剂，在古代普通人一种也弄不来。

制备氢氧化钠和稀盐酸都有强腐蚀性，一个操作不当容易毁容。制备氯化钡需要的重晶石更是只有在矿脉才能开采到。比起提纯粗盐，或许弄点海盐会更容易一些。

下午她们在西市的香料铺子买了一些花椒、胡椒、香料、药物。又去一位姓张的匠人那里定制了一批银质首饰，臂钏钗环。

回程时，张华华趁机观察大街周边的食肆，摊位。她准备用美食开始赚取在大唐的第一桶金，大唐是饼食的天下，街边到处都是蒸饼，烤饼，汤饼……，她到时候出个凉皮，馅饼什么的，说不定也能征服长安百姓的胃！

之所以选择经商，是因为她别无选择，商人的身份能有效为她避免一些麻烦，至少不会被路引什么的卡脖子。

她在张家悄悄观摩过孙氏做饼，孙氏做过类似现代的发面馒头，发面饼，做过猪肉混沌，偶尔做些小米饭，不过最常吃的主食是稷饭，她刚来的那天晚上吃的就是这个，特别喇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