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咱们真正的王后要回来了,这不,就连盈公子都被接了回来呢,据说是闹着要见自己的娘亲呢。也不知道这戚夫人会不会被……”几日后,戚懿刚带着一众侍女刚走出营帐,便听见外面的兵士们窃窃私语道。
静若有些怒意的瞪视着那些嚼舌根子的兵士,直到他们发觉戚姬到来后噤声,才肯收回自己螫人的眼神。接着故意大声道:“我静若倒是不知道外面那些有的没的,只知道啊!咱们的戚姬娘娘是女娲座下的仙子下凡了,受老天爷的眷顾,是天下顶顶尊贵的女子了。若是有人想要害娘娘,可要担心老天爷会不会让那些丧了良心的人立即暴毙了!”
闻言,汉营中更是鸦雀无声。戚懿见状连忙拦住了继续想要发飙的静若柔声道:汉王众望所归,我们都是大王的子民。大家都是一家人,又有何人会想害我呢。将士们在这寒风中坚守阵营实属不易。静若你回去带着我们的人为众位将士们一人熬上一碗姜糖水,也好为各位兄弟们去去寒气,尽了小女子一番敬佩之心。”
那些兵士们见状更是哑口无言,再见那冷风中的瘦弱身影,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平日里开些玩笑话也就罢了,怎么今日对一个小女子如此嘲讽,自己可真该死啊。”
随后,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心服口服的汉军们大喊道:“谢仙女娘娘!娘娘慈恩厚重,我等感激涕零!”
“不当些什么!各位将士们辛苦了!”戚懿也连忙不好意思道,接着便带着侍女们一起走了。张良等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戚姬短短时日竟然真的成长了不少。
倒是阵营明确的樊哙有些不快道:“在俺看来,戚姬还是那么假惺惺的,说个话也是扭扭捏捏的。长得倒是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就是做个事儿一点儿也不痛快。在俺眼里啊,还不如家里的吕嬃呢。”
“去!你当谁都喜欢泼辣的女子吗。依我看啊,女子还是柔情似水的才好呢。”萧何笑了笑朗声道,周围的将士们也隐隐赞同了起来。
戚姬日益貌美的容貌,只要是见了,又有谁能不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呢?樊哙说戚姬不如家中妻子,完完全全是昧良心了。
樊哙不耐烦的抠了抠耳朵,没好气儿的回去找吕嬃蛐蛐儿去了。卢绾走了可真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尽是些弯弯绕绕的,真是没趣儿的很。
而那边戚懿一行人走远了,静若姑姑着实有些忍不住了在她的斜后方小声道:“夫人,那些士兵们着实放肆,竟敢这么猜想您。依我看,理应跟大王说才是。更何况,还没等那老妇回来呢,大家就都这么说了。若是真的等她回到汉营了之后,还不知道该如何搓磨您和如意公子呢。”
戚懿见四下无人便停下了脚步冷声道:“姑姑,这是最后一次了!吕姐姐是大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且先于我侍奉大王,理应比我更加尊贵,你又怎能心生怨忿呢。日后不论人前人后都要尊称吕姐姐为大夫人,不可再放肆了!不然日后也不必在我的帐中呆着了!”
静若闻言才慌了神,连忙拜了下来请罪。见她面色有些委屈,戚懿也缓和了神色,叹了口气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姑姑是为了我好。可吕姐姐向来贤惠,就说之前又何时与我为难了?反而处处退让,因此更不存在搓磨一说了。姑姑日后可要尊敬大夫人,不可再恣意行事了。”
“是!夫人!奴婢知错!”见戚姬态度和缓了下来,静若连忙应声道,接着快步跟了上去。而在她们走后不久,便有一高个儿男童走了出来看着戚懿等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眼神。
“盈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啊!”终于找到了刘盈的侍卫如蒙大赦般看着他道,接着连忙将其抱在了怀中往帐中走去了,吕泽将军可还在不远的营帐内等着盈公子呢,他们可得快点走了。”
“爱妃,快来。”见戚懿给自己请安跪拜,刘邦连忙走了过去将其扶了起来道。并且看着身姿婀娜,开满了光环的戚懿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渐渐陷入了痴迷。
这些日子里,刘邦感觉原本就十分合自己意的戚姬,如今更是像自己的心尖尖一样,每天不跟她在一起呆着就跟少了些什么似的。
“多谢大王!”戚懿柔声笑着随着刘邦坐了下来“后日姐姐就要回来了,不知大王有何章程?”
“啊,这个倒是真没想过。”闻言刘邦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道。
戚懿嗔道:“这又怎么行!姐姐在楚营受了那么多的苦,不为姐姐好好接风洗尘又如何能行?妾倒是有一策,将士们为大王南征北战,也很是劳累。不如趁此姐姐和老太公归来之际,好好举办一次宴会,为他们犒劳犒劳近年来的辛苦呢。”
“二来呢,也可彰显大王对大夫人及诸位功臣的厚爱与重视,让群臣感受到陛下的仁德。”戚懿诚挚的看着刘邦温声道,美眸中透漏出浓浓的爱意与关切之情,看得刘邦骨头都酥软了。
听见这些为自己的考虑的话语,刘邦心中满是感动:“戚姬果真很爱孤,为了给孤立人设,竟然愿意为一直欺负她的吕雉造势了,看来日后要多多为这个傻女子考虑一些了。”
但面上还是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娥拘和父亲从楚营回来,确实应该大肆庆祝一番。此事便由爱妃负责吧,务必让众位臣工都感受到孤对娥拘和老太公的看重,与他们归来的喜悦。也让他们都看看,孤对待有功之臣的感激与看重。”
“喏”戚懿笑着福身应道,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绚烂。
刘邦也开心的笑了,将戚姬抱在腿上道:“不知爱妃在宴会上会不会也跳上一支舞呢,你跳的霓裳羽衣舞,孤至今难忘。”
“大王日日看妾跳舞,妾都怕您有一天会腻烦起来了。”戚懿笑了笑将手帕半遮住面庞娇俏道,那样子惹得刘邦又搂紧了环抱住她腰间的手道:“你可真是个妖精!”
接着眼神侵略的看着戚姬道:“孤腻不腻,就要看爱妃的花样多不多了!”
戚懿红着脸将头埋在了刘邦的怀中,大帐中的侍女们也都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真可谓是“酒力渐浓春心荡,鸳鸯被绣翻红浪~”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戚姬看着逐渐攀升的龙气,却也是更加快乐的……
*
那是一个初秋的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鸿沟上。刘邦率领一众兵马,内心有些复杂的看着楚营方向。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有对妻子的愧疚,也有重逢的喜悦和近乡情怯的难言之情。或许刘邦亏欠了吕雉太多太多,所以平日连想都不敢去想她。
但当刘邦远远望见吕雉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也不由得一窒。娥拘老了,老的可怕,与他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吕家大小姐判若两人了。
“袷!”刘邦催促着马儿向前走去,看向了对面的项羽营帐大声道:“多谢兄弟放你嫂子和父亲归营”,身后的兵士们也大声应和着“多谢霸王放夫人和老太公归营!”,刘邦登时开怀大笑。
随后,他的手伸向了马下的吕雉,眼神复杂的心疼道:“娥拘,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孤已让戚姬备好宴席,为你和老太公接风洗尘。
吕雉面容憔悴,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韧与不屈。她看到刘邦,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死死握住丈夫的手跟着上了马。
两人紧紧相拥,千言万语都化作这一刻的深情拥抱。刘邦轻声在吕雉耳边说道:“让你受苦了,我来了。”这一刻,吕雉感觉什么都值了。
审食其扶着老太公上了马车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刘邦和吕雉相拥的背影,随后低下了头随着马车一起走着……
随着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营帐中灯火骤然熄灭,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自天而降,如同璀璨的星河倾泻人间。
桌案前的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位身着七彩霓裳的仙女,脚踏祥云,缓缓降临。她的容颜如同皎月般清丽,眉目之间带着一种超然脱俗的气质,仿佛自遥远的天际而来,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彩云轻绕,仙乐悠扬。大鼓之上,戚姬身姿绰约,宛如仙子下凡。她身着轻纱羽衣,衣袂飘飘,手持一把寒光闪烁的宝剑。宝剑的剑柄上镶嵌着耀眼的明珠,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有灵性。
她轻抬玉足,随着鼓乐齐鸣,手持宝剑舞动着。宝剑在她手中舞动得如行云流水般自如,时而轻盈飘逸,时而刚劲有力。剑影闪烁,与她的舞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清脆的剑鸣声满了喜悦与激情,她的眼神中也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对于吕雉和老太公归来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随着鼓点急促的敲打着,戚懿高高跃起,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整个营帐顿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吕嬃和樊哙等人看着如此惊艳的一舞,想要撇撇嘴说些什么嫌弃的话,最后却还是别别扭扭的道:“别看这狐狸精挺讨人厌的,但这舞跳的还真不错。日后等咱们盈公子登上皇位,就封她一个舞娘当当,日日为我们跳舞助兴,累死她我。”
一旁的吕泽则是看了吕嬃一眼后,默不作声的将一樽酒灌入口中,死死的盯着帐中舞动的身影。就连刘盈也是如此,经此一舞,也不知今晚神女又要入几位君子和英雄的梦。
而吕雉虽说与戚姬立场相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场舞蹈真是惊心动魄,摄人心魂。就连自己都心神恍惚的感觉,戚姬是对于自己和老太公的归来感到十分的欢喜。
但随即想到了之前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吕雉的心思不由得也淡了下来,垂下了眼眸。她抚摸着自己日益苍老的面庞和不知何时爬上眼角的细纹,眼神恍惚的想道:“常言道,色衰而爱迟,如今自己容颜衰老,即使穿回这些锦衣华服,金银玉翠,也早已比不上那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艳丽的戚姬,刘季又如何能多分给自己几份爱意呢?”
她可还记得刘季是如何神情冷漠的居高临下道:“分吾一杯羹呢。”如此一来,心中更是满是悲凉,她拿起案前的酒水一饮而尽,喝的急切如同烈火入喉,但吕雉却神色如常。
不过刘邦也没注意到此刻身边人的神情莫名,只是充满了骄傲与自豪的看着帐中央的戚姬。“天下最美的美人是孤的,只有天下共主才能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女娲娘娘既然将天上的神女都赐给了孤,那么这天下也合该是我刘季的!”
此时刘邦的野心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层次,不由得大笑着又问向了刘太公:“父亲,如今这天下都要是我刘季的,我这功绩成就,比之兄长又如何呢?”
刘太公这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没好气儿的白了刘邦一眼,他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刘邦阵前是怎么说的呢。但想到这么多人在帐中,决定还是给做大王的一丝颜面,便也没有理会他继续啃起了手中肉食来了。
刘邦见父亲也不反驳,心中更是志得意满,搂住上前为他和吕雉行礼的戚姬激动地说道:“仙女之舞,实乃人间罕见。孤今日得以一饱眼福,真是三生有幸。”
闻言吕雉收回想要让戚姬起身而抬起的手,心中有些酸楚,但面上却还是谦恭贤良。戚懿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挣脱刘邦握住自己的手对着吕雉和刘邦轻声说道
“大王过奖了,您有姐姐这等贤妻,才是真正的幸运。妾一直敬佩姐姐智勇双全,如今为大王去那虎狼窝一探,终于得胜归来,妾打心眼里为姐姐和老太公感到喜悦。望姐姐与大王琴瑟和鸣,早日将项羽打回江东,让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不再受战乱之苦。”
“说得好!当浮一大白!”刘邦很给面子的捧场道,对于男人来说,除了权利,便是女人了。戚姬能给他赚很大的面子,又有哪个男人能不爱呢。”
吕雉诧异的看了看戚姬,思忱着是否又有什么陷阱。想了想笑着试探着说道:“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我在楚营中便听闻戚夫人是圣母派下来辅佐大王兴汉的神女,日后你的功绩定当比我这个小小妇人的还要高上许多呢。就是不知是否能让我这等小妇人也见见神迹,也好长一长我这等蠢笨之人的见识呢?”
吕雉笑的温柔的问道,眼神还在不断打量着下首的戚姬。神迹向来是能人为造就的,只是不知戚姬能否在毫无准备下便能显露神迹呢?她,真的很好奇!
感谢各位亲爱的们的支持,糖糖会继续努力的,早日成长为日更的好作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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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举办接风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