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次都咬不到吧?
虞苋的手悄摸地攀住项羽的肩膀 ,脸上表情装得格外淡定,先是假装娇气地蹭了蹭对方的胸膛,然后借力怼到了对方的脖颈处。
张嘴。
咬。
她感觉到狗男人的身体一颤,双臂勒紧,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对方勃然大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唔,超凶。
她浑身一激灵。
虞苋眨了眨眼睛,嘴巴正张合着,牙齿叼着软肉磨牙,不仅咬偏了,此时面对他的质问,愣是不敢真下嘴咬破皮。
口中咸甜,她的两片嘴唇在颤抖,哆哆嗦嗦的嘬了两口,然后像小兽似的舔砥以示服软。
狗男人闷哼了一声,大手揉着她的脊背腰窝,似乎被爽到了。
噫噫呜呜。
大意了。
她懊恼的锤了对方肩膀两下:“就是在做这个啊,还要妾身说出来吗?”
项羽沉默。
他感觉怀中的女郎格外的软,就像是天上的一团云朵,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明明双臂将她死死禁锢,却依旧觉得若是放手她就会飞去很远很远,让人难以抓住。
此时女郎的牙齿尖尖的,拿着他颈肉磨牙,又害怕行为将她惹怒,唇齿温柔的安抚。
项羽被人弄得不上不下,让他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作怪的女郎直接拆吞入腹,以示惩罚。
他脸色铁青,声音隐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忘记了,现下你倒是有闲心撩拨我,不害怕?”
虞苋闻言顿住,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肌肉忍得要爆炸了,刚才斩杀盗匪之时,脸上连汗都没出,此时额间却溢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紧绷着,似乎忍得非常的难受。
狗男人将她一提,换了个姿势,她的双腿不自觉的盘着项羽的腰间,对方的腰微微后仰,于是她便稳稳坐在了青年身上,抬眼与对方幽暗的眼神对视。
密林中无人,鸟兽亦无踪迹,周围格外的安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她突然意识到不妥,这个姿势看上去太危险了,若非是两人身上都穿着衣裳,否则就像是在干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项羽轻嗤:“怎么,不敢回话了?”
虞苋脸蛋潮红,看着这个架势,她是真的怕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完全安静的环境,又是她自己主动凑上去的,此时被对方吃干抹净,便是一点反抗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懊悔。
项羽看着她红红的脸蛋,水润的双眼,柔夷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一副做错事怕被罚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故作冷脸的盯着她。
虞苋“啊”了一声,羞涩的凑上去,跟他咬耳朵小声道:“那我给你灭灭火气好了,你不要这样吓唬我了行不行?”
她的手下移。
女郎嘴上说不要不要,动作却是越加的放肆。
项羽的额头青筋瞬间爆出,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呼吸在胸腔中好像被灼烧着,一股无名的火气似要将他从内而外的焚烧殆尽。
怀中的女郎,身上却格外的清凉,缠着她才能压下疯狂的躁动。
他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够了。”
虞苋默默收回手,抵住他的胸口,委屈巴巴道:“我以为你需要。”
项羽被弄得不上不下的,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又是气她哪里学来的这些用在男人身上的手段,又是舍不得离开她的触碰,面上一时红一时青一时白,总而言之,他只感觉是被这个漂亮狡猾的女人给玩弄了。
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想要给她点厉害瞧瞧,却见周围全是树,地上和树上多有虫蚁。
女郎的皮肤细腻,怕是受不住这些。
环境不对,时机不对,只能作罢。
项羽将她放下,没好气道:“自己走。”
虞苋这时倒是乖乖听话,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可恶,只好跟在他身后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项羽:“……”真是要被气死。
由于饷午的太阳格外的炎热,又有热风吹来,因此两人身上的经过这一闹,衣裳已经完全干了。
这时寻到了项羽的马,它正在一处吃草,正甩着马尾驱赶蚊虫。
马看见了他们,眼神很是清澈,四条腿蹦着跑来,围着他身边撒欢。
虞苋见状有点懵,她印象中的马都是很沉稳的,什么时候见到这般活泼的马了?
项羽拉住马绳,它老老实实的低头,伸出脑袋给他摸,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她走上前,见项羽摸它,也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脖子上的鬃毛,然后被马翻了一个白眼。
虞苋:“……不给碰就不给碰。”跟它的主人一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胸,弯腰提着脚下的石子,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项羽道:“他叫骓奴,你唤它的名字,它听得懂,会给你碰的。”
虞苋嘟囔道:“我也不是很想摸它。”
骓奴,就是后来项羽战败之后,吟诗中的那匹骏马了,一匹马跟了一个好主人,便也能名留千史了。
她摆手:“况且我自己有马。”
骓奴打了一个响鼻,抬着脚转身,用眼神斜睨她。
被鄙视了。
还蛮通人性的,果然是一匹好马。
这时候桓楚和黎晟带着其他人汇合,马上多了几具被葛布包裹的尸体,是跟着前来剿匪的士兵的。
桓楚说道:“查探过了,匪徒的军械是秦人打造,不知道是谁提供的。”
项羽微微颔首:“怕是有人曲通外敌。”
两人又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虞苋不懂政治,听得迷迷糊糊地,有点困了,想要睡觉。
她见到一旁的黎晟在擦拭剑刃,便主动上前攀谈,声音颇为的不好意思:“你没有受伤吧?”
黎晟抬眸,起身行礼:“多谢夫人关心,小的并无大碍。”
她说:“听桓将军说,夫人一个人杀了两个人,可是真的?”
这位虞夫人长得倒是柔柔弱弱的,没想到遇见危险之时不仅能当机立断不拖累她,竟然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杀了匪徒,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心生佩服。
虞苋闻言舒了一口长气,解释道:“我倒是很不想回忆此事,今晚睡觉,怕是要做噩梦了。”
黎晟道:“怕什么,就当是宰鸭子一样,死了就死了,还能变成鬼朝你索命不成。”
虞苋捂脸,赶紧道:“别,别说了,我真怕鬼。”
黎晟却道:“鬼有什么可怕的,人心才可怕呢。”
两人便打开了话匣子。
虞苋向她套话,便知道对方的一些事情。
“暴秦征苛税,家里没有了柴粮,阿爹阿娘就将年幼的小妹和小弟给卖掉了换粮,没多久粮食吃完了,又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我在路上逃跑,回去找他们,却见阿爹阿娘被贼匪给杀害了。”
“人都是自私的,这些年我见得多了,要是能吃饱饭,谁也不会卖儿卖女,自保罢了,我不恨他们。而且我也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不把六国百姓当人的秦人。”
“不过我与小弟小妹比较亲,若是能活着,我倒是想将他们寻回来,只是这个世道……”人活着格外的艰难,怕是他们早已腰折了。
她看着黎晟:“别想太多,不知道对方的消息,说不定反而是一个好消息,梁县会盟,各地诸侯都会前来,到时候我帮你打听打听。”
黎晟惊喜道:“可是真的?”
虞苋点头:“自然。”
毕竟她还想要招揽对方,可不想要会背主的下属,以真心换真心,以真情换真情,用人情驱使人比用金钱更加的好用。
这是她跟在她爹身边第一个学到的道理,而她妈则是他爹实施的第一个受害人。
一连三天。
沿途一路剿匪,虞苋跟在项羽身边,已经从最开始的惧怕,变得麻木,更甚者,手中沾染的鲜血越多,她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一闭眼就能梦见自己杀人的场面。
好在第四天的时候项羽终于决定回去了,虞苋才松了一口气,即使她不认同对方逼她成长的行为,但不得不提的是,她的确对于尸体免疫了。
回到府邸之后,她立即叫雪纹让柴房烧水,然后用柚子水将全身都洗刷了一遍,才能压住心中的烦躁。
而项羽刚回来,便被叫去处理事情,一晚上没有回来。
翌日,一张请帖送到了虞苋的面前,署名是吕雉,说是请她一起去游湖。
雪纹见虞苋拿着拜帖出神,以为她是不了解此人是谁,便解释道:“夫人,这位吕雉,是沛公的夫人。”
她继续道:“沛公便是在丰县起义的那位义军头领。”
虞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们,前几日出城时,我在门口撞见他们了。”
雪纹询问:“夫人可要前去?”
她有点怵吕雉,却又想近距离观察这位吕太后,便道:“帮我写个回帖,就说届时我会准时到。”
“喏。”
虞苋再次吩咐:“对了,你去打听打听,这位吕夫人,还邀请了谁前往。”
她胆子是小。
但并不怕事。
总这么缩着不是事,不如借着吕雉设宴,她倒是想要看看,谁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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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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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