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本子肥宅后终于能躺平了 第43章 询问

日子照常过着，元旦和新年也在即，陈白昶这天难得因为外出对接而早早下了班，走在被日光照的反光的雪路上，他突然想到，似乎从来没接过顾宁相放学。

两个大男人，可能也遇不上什么危险，但情侣间接对方回家总归是会带一些温馨的感触。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顾宁相放学还有好一会，足够他再去做点什么别的事情。

看了眼附近的导航，转身走进一家奶茶店。

感觉顾宁相似乎鲜少喝这些，他平日里也会给对方一些钱，但对方似乎都不怎么花，他也没细问。

冬天喝点热乎的比较好吧，陈白昶要了两杯热奶茶加了保温袋，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和顾宁相一起喝。

时间差不多了，陈白昶朝顾宁相的学校走去，却意外的在路上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沈鹤唳和林烛在路边谈论着什么，看起来气氛居然还算和蔼。

陈白昶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强压着紧张的心理故作淡然的朝他们走去，笑着打招呼，说道：“林烛？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鹤唳，现在高三放学这么早的吗？”

陈白昶说出此话的时候多少有点皮笑肉不笑，眯着眼睛看向沈鹤唳的时候像要刀人。

沈鹤唳闻言果然心情更加愉悦，仿佛看穿了陈白昶终于按耐不住对自己的恶意一般，欣赏着对方的警惕，说道，“不过是出来买东西时偶然遇到了，陈先生干嘛这么紧张，是在吃林小姐的醋吗？”

林烛听到这话有些尴尬，虽然他和陈白昶关系是不错，但也仅限于前同事关系而已，因此立马解释道，“说什么呢，我今天请了假过来看亲戚，这才偶然遇到了他，之后把我叫住随便聊了几句而已。人家陈白昶也早有喜欢的人了。”

前半句对陈白昶解释，最后一句却是对沈鹤唳说的。

陈白昶倒是不甚在意的拧拧眉，“高三距离放学应该还有好一会，你就能出来买东西？”

他虽然对沈鹤唳说着话，身形却是不着痕迹的靠向了林烛，有意想隔开二人的距离。

林烛注意到了陈白昶的动作，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一年，早就明白了一些不能言语的暗流涌动，因此她自然也发现了陈白昶的不对劲。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陈白昶似乎都有意让她远离沈鹤唳，不着痕迹的提醒着她。

加之上次遇见沈鹤唳之后陈白昶当天晚上就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小心可疑的人。

所以林烛再次看向沈鹤唳的眼神多少带了点谨慎，看向对方的眼睛时，似乎那双漆黑狭小的眼仁都带了些诅咒，如一只毒蛇吐着信子，脊背都有些发凉，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

林烛心中紧张，面上却不显，闻言更是笑了笑，对着陈白昶打趣道，“人家念个高中又不是卖给高中了，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沈鹤唳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林烛，然后才看向陈白昶，回答道，“买药。”

陈白昶一怔，这个答案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但细细思考，又有些情理之中，毕竟对方的父母是那么变态。

林烛也有些讶异，故作关心的问道，“买药？身体不舒服吗？诶我说，高三学习压力是大，但也还是要以身体为重，该请假就请假，该回家就回家。”

陈白昶心知沈鹤唳的家庭状况，下意识不想沈鹤唳难堪，想揭过这事，刚要打算替沈鹤唳解围，就听沈鹤唳说，“心理医生给开的药，该续了。”

气氛诡异的一静，林烛身边没什么有心理疾病的朋友，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安慰又怕表现出同情让对方不舒服，求助性的看向了陈白昶，却见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带了点意外的神色。

陈白昶知道沈鹤唳肯定心里有病，却不知道对方居然在接受治疗。

他原以为，自己没再提，对方也不会愿意改变。

惊讶掺了些同情，原本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似乎又有些动摇，让他有些无措，好一会才回答道，“是吗，那是该续了。”

不带疑问语气的疑问句，昭示着敷衍，流淌着不为人知的落寞。

林烛见气氛有些尴尬，决定先逃为妙，赶紧打哈哈说：“现在高三学生压力果然大啊...我朋友给我发消息催我了，我就先走了啊，你们慢慢聊。”

陈白昶偏头看了一眼林烛，笑着说，“对哦，我也该走了，还有点事，那我们各回各家？”

沈鹤唳扯了扯唇，“行，各回各家。”

他语罢转身就走，未经人踏足的雪地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提着一小袋不知名的药品，朝学校的反方向走去。

陈白昶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鹤唳，心中盘算着什么，之后才看了一眼时间，快步朝顾宁相的学校走去。

一路上紧赶慢赶，勉强赶到了顾宁相的学校。他到的时候，下课铃刚好打起。悦耳的钢琴声充斥着整个校园，连带着学校的周围也伴随着零零散散的钢琴音，飘荡在陈白昶的周围，让他恍然间像回到了高中，十七八岁的年纪。

那时候阳光刺眼，那个年纪也晃得刺眼，耀眼的照亮了整个年岁，之后就再回不到那种明亮的日子。

如今的岁月充斥着平淡和安逸，却总有甩不开的阴暗与纠结。

心中感慨万千，末了才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寻找着顾宁相的身影。

顾宁相在人群里走着，夜幕下不甚明显，但却仍然在一瞬之间就认出了对方。

他在看见陈白昶时不可避免的一顿，随即就一路小跑了过来，眼睛亮亮看着陈白昶，声音在夜色和嘈杂的人群中听得不那么真切，只有缱绻的爱意明显，温柔的嗓音是十七八岁特有的清朗，道，“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下班很早吗？”

陈白昶心中的阴翳也散去了些，凝视着顾宁相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回答道，“嗯，今天下班早，就像在还没接过你放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提着的奶茶袋往前送了送，“刚好还买了奶茶，路上喝。”

顾宁相微笑着接过，对平淡的幸福很是满意，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顾宁相的学校距离家里并不远，因此二人只需要步行即可，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距离。

二人在暖黄色的路灯下静静走着，周围人来人往的高中生络绎不绝，小摊小贩也在此聚集，每个摊位都围了一大群的人，烟火气息明显。

陈白昶走着走着，忽然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来的时候遇见沈鹤唳了。”

顾宁相喝着奶茶的动作一顿，半晌才回复道，“怎么了？”

陈白昶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只是单纯有些迷茫，而顾宁相是唯一的倾泻口，他沉思着回答道，“他在吃药。”

顾宁相只回答“哦”，听不出情绪。

陈白昶声音有些发哑，将他复杂的情绪暴露出来，低着嗓子说道，“你希望他死吗？或者说，如果可以的话，你想报复他吗？”

顾宁相缓缓转过头，路灯的光将他的五官照的更加柔和，眼里却似深渊，仿佛只凭路灯这样的暖光并不能照进他的眼底。

“想。”

陈白昶回望着顾宁相的双眼，认真看了许久，回复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