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梁潇,啧啧啧,这样下去是不是能抢男主剧本了。
许惜溪有些得意的想着,随后又立刻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男主是要做皇帝的,自己要是达成这个目标就只能造反了,造反的后果可想而知啊……
就在许惜溪还在出神的时候,不远处的楼里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许惜溪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到底还是白山和白雨反应迅速,一个伸手拉人,一个拔剑砍人。
反观一起训练了几个月的许惜溪,好悬没被一口口水呛死。
等缓过来后才悻悻的想着,自己就不能有个体面的死法吗……
还不等许惜溪端详刚刚的黑影是什么的时候,就见一个女人带着一身脂粉味,穿着抹胸装气势汹汹的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嚯,好开放的大娘哦。
“小蹄子,你长本事了啊,我供你吃供你喝,养你到这么大,你倒好,如今你说不干就不干?滚进来!”老鸨尖锐的嗓音夹杂着怒骂声回荡在许惜溪的耳边,让许惜溪似乎一下就回到了那个和奇葩亲戚撒泼打滚的午后。
还记得那天阳光明媚……
“妈妈,求你了,我不要接客,我可以打扫楼里,可以采买东西,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我真的不想接客,妈妈求您了,我会攒够钱赎身的,您再宽限我几天吧……”
女孩跪在地上,蜷缩着裹着一个脏乎乎的被子,从肩膀的位置不难看出里面还有一件薄纱衣服。
许惜溪面色沉了沉,但还是没有出声,倒是白山,在那个老鸨来时就一身戒备的将许惜溪和白雨拦在了身后。
女孩跪在那里,颤抖着,哭声期期艾艾,但周围却只是不停的打量,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这时许惜溪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边的白山道:“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烟花巷柳……
白山闻言反而疑惑道:“不是小姐自己要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来了?”
白山则道:“你一出门就直奔这边来了,我以为是你要来。”
许惜溪无奈道:“我走神了,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玉柳姐说了,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听小姐的,将军也说了,要大胜仗,下面的兵士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嘶,好吧,你有理。”许惜溪说完才又看向那名女孩。
不过女孩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在几名楼里的打手即将上前时,女孩忽然从头上拔下一根打磨尖锐的长簪,抬手就刺进男人的手臂。
嚯,狠人。
许惜溪站在一边心里默默拍手。
不过女孩到底还是难以敌过几个打手,三两下便被人薅住头发拖行。
女孩挣扎着,发出尖锐的叫声,男人的手却更用力了,似乎是在报复但又不能真的把人的头发拽掉,毕竟这样会折价,于是就尽可能的折磨女孩,一旁的女人也同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
只是拖行间女孩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扯下,又一次缠在男人脚下,直绊的男人一个踉跄,女孩借机又反咬了男人一口,只是这一次女孩穿着轻纱的身子全都裸露出来,周围立刻聚满了打量的男人,但同样的许惜溪即使不转头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视线。
许惜溪上前一步,白山却忽然拦住许惜溪道:“小姐,我建议不要多管闲事。”
话落白山便拿着刀冲着周围人,有人回避视线,也有人因为对面只是几个小孩而更加挑衅的看过去。
白山正要叫许惜溪离开,许惜溪却已经从自己的身后走了出去。
“天哪,这里是哪里啊,漂亮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许惜溪走上前看着老鸨笑道。
老鸨看着许惜溪一身华贵的衣裙首饰,虽然有些脏污但到底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只能用自己一贯待人的笑看着许惜溪道:“哎呀,小嘴真甜,姐姐这是在抓逃跑的家奴呢,漂亮的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啊?”
不愧是人精。
“我当然是爹爹娘亲家的啊,不愧是漂亮姐姐,连家奴都长得这么好看。”
笑死,装傻谁不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响后许惜溪才道:“姐姐,不然你和我回家吧,我最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了。”
老鸨也只是用逗小孩的语气道:“那可不行哦,姐姐可是这里当家的呢,姐姐走了这摊子就要黄了。”
许惜溪状似为难的思索了一阵后才道:“那姐姐吧姐姐家的家奴送给我吧,我还是个小孩子呢,姐姐不给我就要哭了。”
“那可不行哦,姐姐的家奴也是花钱买来的。”
“那姐姐我给你钱吧,不过姐姐不能要太高啦,我还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钱,要是太多我不能要了。”
许惜溪看着老鸨笑道,老鸨打量了一眼宁死不屈的女孩,又看了看珠光宝气的许惜溪,到底还是道:“一百两银子。”
“十两。”
许惜溪笑着砍价让老鸨惊讶其不要脸的能力,但到底还是咽了咽口水:“八十两。”
“十五两。”
“六十两。”
“二十两。”
老鸨一时怒道:“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许惜溪又无辜道:“姐姐,人家是小孩子,真的没有钱。”
老鸨最终只能咬牙道:“五十两,少一文都不卖。”
“成交。”许惜溪笑的灿烂,老鸨却是脸都绿了。
直到看到白山拿着一袋银锭过来,翻了翻发现不够又从胸前翻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后,老鸨的脸霎时间就变得花花绿绿起来。
但看着围观的众人,其中还有其他楼的人在凑热闹,为了不被对家坑只能认栽将人给了出去。
路上许惜溪没有去玉柳等着的巷子,而是带着几人往城中另一处走。
“小姐,走错了,玉柳姐他们在那边。”白山出口提醒道。
“我知道,我还有件事要做。”
许惜溪带着几人去了京城中的一家客栈,一连包了三个月的厢房又给了女孩一笔伙食费后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盯着许惜溪的脸一脸警惕,根本不愿意开口。
“小姐问你话呢。”白山怒道。
许惜溪将人拦了下后才道:“你之前在楼里都做什么?这总可以说了吧,不然我怎么安排你做活,你在我这白吃白喝你不害怕?”
女孩犹豫了下才道:“打扫,采买,算账这些都做。”
拣着宝了,还是个全能复合型人才。
“那正好,我这里需要做点见不得人的买卖,我家里也不能知道,你之后只需要在这里先住着,我给你点钱你去随便经营点什么,到时赚的钱不论多少都分你一成,但你记得,你的身契还在我这里,我知道你是个狠人,但劳驾你在我这里安分一些。”
许惜溪一口气说完,女孩也只是思索了一下就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楼里的妈妈要不是非要我去接客我也是不会背叛她的,小姐于我有知遇之恩,又有救命之情,我不会背叛的。”
许惜溪点了点头,随即将白山今天拿的钱全部塞给了女孩。
“所以你叫?”
女孩抿着嘴半响才张嘴道:“她们都叫我狗娃,是妈妈在狗嘴里抢回来的。”
“那你叫霜琴吧。”
都是白色的,真好。
霜琴闻言只是哭着点头。
一行人刚到将军府,就听门房说有人给许惜溪送了一封信。
“梁序过段时间从江南运一批茶叶回来,可做。”
不是大哥,你这信搞得我好像土匪啊,拜托,我是良民好吧。
许惜溪无奈在心里暗暗吐槽,于是第二日一大早,练完功后就跑了。
“你们妹妹最近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什么情况?”许裕和忍不住问道。
不过许惜雅和许惜毅的反应倒是都只是摇头,连频率都像是练过一样,出奇的一致。
等许惜溪走到前一天梁潇说过好走的地方,刚要翻墙却忽然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昨天这里还没有这么多草来着,不见得是一晚上就长出来的吧。
于是好奇心驱使着许惜溪拨开草垛,只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好家伙,又是狗洞。
“不是,真亏你想的出来,你有连夜开狗洞的时间,就不能帮我想个体面点的法子吗?”许惜溪看着梁潇抱怨道。
梁潇却只是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从狗洞进来的?”
许惜溪顿时哑口无言。
“好了,说正事,你帮我的真实目的。”梁潇坐正了身子忽然正经道。
许惜溪看着桌上各式的点心,忍住打包带走的心思,喝着茶水翻白眼道:“县主就不能贪财?”
梁潇想起那些官员的嘴脸神色忍不住又冷了几分道:“那为什么是我?”
“县主就不能好色?”
梁潇闻言立刻拢了拢衣衫,随后才又道:“我不卖身。”
许惜溪则是嗤笑道:“你卖我还不买呢。”
只是闻言梁潇却又怒道:“那你要买谁?不对!谁也不能买!小姑娘家家的,还这么小就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不像话。”
“是是是,你最像话,寄的信像是给山匪头子寄的,生怕没人知道,我俩蛇鼠一窝。”
“啧,你这词用的,而且什么叫山匪,我是叫你可以叫人先去囤一批茶叶,梁老头到时必然是要降价再提价的,而这茶叶也最是能放,到时我们也能跟在后面捡点剩的,顺便在他压价的时候也屯点。”
果然奸商,不过反正喝得起茶的也不差那点茶钱,不捞白不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