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拉着她的手出来,“还要看吗?”
“回去吧,我大概清楚了。”
两人出了教堂,徐让不懂,那本书陆年都没看完一页,她怎么就懂了。
陆年和他边走边聊,“没事的,我都清楚了,你不用再去辛琪那边了。”
徐让更加担心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困死了。”陆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好像真的很困似的。
徐让拉过她的手腕,“年年,你说过的,只要我想问,你都会告诉我。”
“和我睡觉吧。”陆年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徐让站在原地一愣,不理解,“不是,这和睡觉有什么关系?我在和你说正事。”
陆年扑在他怀里乱蹭,像只小猫,“和我睡觉吧,我都告诉你,真的。”
“年年……”徐让往后躲,直到树木贴着他的背,他无路可退。
“你的omega需要你。”陆年靠在徐让怀里。
她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你先唔……”
被强吻了。
陆年抓着他的衣领去吻他,徐让动不了,徐让去掰她的手,但她抓得太紧了。
陆年还没有看小李给的线索,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只能插科打诨。
手被他掰开,陆年知趣地后退一步,离开他的唇,神情平静如水,“我会告诉你的,我需要一些时间。”
徐让看她好像不太高兴,“你生气了吗,过来,没有不想给你亲的意思。”
陆年摇摇头,“我没有生气,我要回家睡觉,明天见。”
“年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陆年倒着走路:“没有生气,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不要再跟过来,再跟过来,我会生气。”
徐让只好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小李说着那本书里大概内容。
“那颗血珠是从原主心脏上取出来的血,心尖血。”
书里大部分写了莱娜小姐在原主身上做的实验日记,各种催异能觉醒的方式,咒术,药水,星象等等。
原主在小时候,身体已经被莱娜小姐糟得不成样了,对外说是生了大病,十八岁生日在床度过,后期染上CANDY身体更差。
那本厚重的日记节选。
D752年,12月31日。
“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今天我又尝试了许多办法,她真是愚蠢!异能竟然还没有觉醒!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废物!我把门关上,让她在外面冻着。”
“如果她是暗系异能者,哪怕没有觉醒,暗系异能会护住她,所以她是不会死的,就像我一样,死了又会复生。”
……
暗系异能者拥有复生,即两次复活机会,不需要寻找残魂,当时莱娜小姐在光暗之战中用掉两次,第三次死了之后,就要找残魂。
复生:暗系异能者都有,哪怕没觉醒都有,这是恶魔给暗系异能者的机会。
假如是刀伤,那么流出的血会回到伤口,开出复生花,开出什么样花由异能者的内心性格决定。
没有伤口死掉后花会长在手心。
假如该异能者内心一片阳光,性格开朗乐观,会开出像向日葵或者类似好寓意的花。
小李补充:“她怕陆年冻坏,又要喂陆年吃饭,没让她冻多久让她进来了,再晚一会,属于陆年的花就会开出来。”
陆年渐渐理清思路,“所以,紫罗兰协会会长是莱娜小姐,但紫罗兰建立的时间……”
“是陆蒙帮她建立紫罗兰的,那时候莱娜小姐的残魂没找到。”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陆年知道自己无法和原主感同身受,因为没有人会经历这种事。
被母亲当做实验品,被父亲无视,被爱人推入深渊,自始至终,她从未被拯救过,她只有她自己。
“就这点事,赶紧睡,我也困了。”小李是需要蓄能休息的。
“说个题外话,我刚刚那样徐让一点反应没有,他那边好感度正常吗?”陆年有一点怀疑自己。
“正常范围,他,比较能忍。”小李给陆年看了一张图片。
是徐让的耳朵,陆年嘴唇擦过他耳朵的时候,红了。
陆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夏季去叫陆年吃饭,吃完饭去上学,一进班门口看见几个黑衣保镖围在门口。
一个中年大叔,陆年脑海浮现出他的名字。
谭司南,张家管家,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
陆年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径直走过去,夏季抓她的手想要拦住她:“你干嘛去,我们惹不起张家,陆年!”
陆年不顾阻拦走到徐让身边。
徐让脸上带着谦逊地笑,“所以,您的意思是要让我退学,并且自己废掉异能?”
谭司南点了点头:“是。”
他还以为徐让好说话,知道进退。
徐让皱着眉,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如果他能站起来和我说,我也许会考虑。”
闻言,谭司南脸色变得不好看,“你在说什么?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徐让态度十分坚决,“我是不会和你走的,除非张渊来。”
陆年拎起迟迟不走的谭司南衣领,坐到徐让身边,“没听懂话?”
“我还会再来的。”谭司南看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决定回去用些别的手段。
陆年冷冷地笑:“我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陆年下定决心,如果张渊再出来捣乱,直接要了他的命,哪怕用积分兑换道具,也要把他弄下去。
谭司南走了,陆年把目光放到徐让身上,“散学和我走,我把你想知道都告诉你。”
“嗯。”
时间飞快地从指尖溜走,当人们反应过来时发现,太阳悄然落下。
散学后,陆年迎着落日和他走,周围是各种车子的鸣笛声,以及周遭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什么。
树和树叶影子被印在马路上,树叶间的缝隙,在地上变成小光斑,风一吹树叶晃动,光斑随之晃动。
他们两人的影子印在马路上,拉得很长,只是陆年的影子在变淡,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几句话交代清楚那本日记上的事,关于她是实验体这事,没说,说了的话,徐让说不定会去找莱娜小姐。
陆年站在原地,回头望,“好像把我哥忘了。”
滕野早早回家背咒语,本来和夏季说好散学一起走,结果他人不见了。
小李看了一眼男主定位,“在女主附近,不是谈情说爱去的,莱娜小姐在他们附近,不会造成威胁,你要小心,莱娜小姐在和辛琪谈怎么在比赛里弄你。”
“知道了。”陆年没再理小李,拉住徐让的手,徐让刚刚要给夏季打电话。
陆年想和徐让再多呆一会儿,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赢,如果辛琪一个人,她不担心,莱娜小姐在辛琪那边,陆年有些没底。
几乎受不到原主情绪影响了,可当再次听到“莱娜小姐”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会不由得害怕。
这种恐惧感,像是已经深入骨髓,刻在心里一样,无法抹掉。
徐让不明所以看向她:“怎么了?”
陆年每次对上他的眼睛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直看着他或者吻他。
“怎么不说话……嗯为什么突然抱我?”徐让以为她要摔倒,伸出手接住她,结果她只是抱住了自己。
陆年叹气,“关于比赛,我心里没底。”
“你在担心这个啊,和谁对上会让你觉得心里没底?”徐让反问她。
徐让没写过分析表,他基本是在脑子过一遍对方之前使用过的招式上场。
“辛琪。”
徐让想了想辛琪的异能,“为什么,空间系虽然是稀有技能,但你完全可以压制她,年年,你是光系异能,你什么都不用怕的。”
“我写分析表,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看就会。”徐让觉得陆年根本不需要害怕什么。
徐让说的话给陆年的感觉像是明天简单比个完赛,轻松领个奖,然后完美地结束一样。
“要是对上你,怎么办呢,”陆年推开他,装凶,给他肩膀一拳,“提前警告你,别放水。”
徐让笑着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打。”
另一边
辛琪在自己床上躺着休息,莱娜小姐来找她。
莱娜小姐像是冻龄了一样,看起来依很年轻漂亮,有法术加持,人老得更慢,看上去像是三四十岁的。
夏季站在门外,他刚刚听到莱娜小姐声音时,完全不敢相信,他悄悄地从门缝往房间里看,确认了一眼。
她开口说的话让夏季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听。
“我会让你抽到陆年,剩下的交给我,听明白了吗?”
辛琪不理莱娜小姐这么做的原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你在质疑我?”莱娜小姐盯着她看,深蓝色眼睛如同冬日里冰冷的湖泊。
辛琪被盯得心里发毛,垂下头,不再去看,“是我多嘴了。”
“我留她有用,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按我说的做。”
夏季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怎么过来的,母亲不允许陆年随便见人,他整天和父亲待在一起,父亲不说,他便永远都不会知道。
原来母亲一直是抱着想要伤害陆年的心思吗,得回去问问陆年了。
夏季蹑手蹑脚地走了,和陆年发消息,确定好位置去找她。
饭馆倒不大,听说这里的冰镇酸梅汤好喝,徐让和陆年来了。
周围人还挺多的,大多都是慕名而来,头顶上的风扇慢悠悠地转着,不怎么管用,角落里有立地空调,让屋子里没那么热。
“你怎么在这?”夏季坐到陆年身边,看到桌对面的徐让。
徐让和陆年一起解释前因后果。
“你们又背着我偷偷干大事,不仗义。”夏季想把滕野拉过来一起说道说道陆年他们俩。
可惜,滕野这小子整天见不着影。
夏季想起自己要问什么:“年年,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就现在。”
“你一会是不是有事要去做?”徐让在帮陆年解围。
这道伤疤,已经被徐让揭开过一次,徐让不想陆年再难受,他想找时间和夏季单独说。
陆年放下手里的酸梅汤,抬头看夏季,“想知道什么?”
夏季犹豫着开口:“母亲还活着,她在和辛琪商量怎么做掉你,我亲耳听到时,以为自己耳朵坏了。”
陆年嗤笑,“你耳朵没坏,你现在还能听到我们说话,不是吗?”
陆年坐到徐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可徐让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心和不忍。
徐让心里隐隐不安,“我找时间和他说吧。”
夏季长叹一声气“说了这些事,会让你觉得很难过吗?”
徐让牵住陆年的手,抬头和夏季说:“你小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你明明知道她不打架的。”
“父亲说觉醒异能天赋是会受伤的。”夏季小时候真的很少见到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