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的腿轻轻的搭在明今朗的肩膀上……两人连¥@%&……而后明今朗在他身后¥%&*@#……季清脸色潮红%¥*#&……”
啪——
季清的手猛然将小说合上,满脸通红的抬头看向坐在身边,笑的□□的同桌。
“怎么样,好看吗?”同桌李若兰嘿嘿一笑,朝季清挑了挑眉。
季清立刻像是烫手一般,将小说丢给李若兰,“你你你都在看些什么啊?”
“花市的小说啊,我好不容易买到的,要不是你正好跟主角受同名,我才不给你看呢!”
李若兰说着,将书塞进书包,又依靠着桌上两大摞书为遮挡,小声凑到季清面前。
“要不你再看看,根据穿书第一定律,同名穿书的几率很高哦,万一你穿成书里的季清,不知道故事内容岂不抓瞎?”
季清狠狠瞪了李若兰一眼,谁要未卜先知,更别说她给自己看的这本书哪里有什么剧情,不都是车吗?
被瞪了一眼的李若兰没有生气,还咯咯直笑,“季清,你要是穿越了,绝对也跑不掉……嗯,哈哈哈哈。”
李若兰看着被书中羞臊内容吓得耳朵红了的季清,青涩的像一颗水蜜桃,连雪白的手腕都透着粉色。
更像了!李若兰忍不住将季清清秀的脸和书中的季清联系到一起。
“噗嗤,”李若兰忍不住笑的更加大声起来。
心知李若兰肯定没憋好屁的季清无奈道:
“咱们好好学习成吗?别老看这些东西,快高考了,你能不能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李若兰撇撇嘴,虽然嘴上还说着还有一年才高考,但手上的动作已经跟着季清一起,拿出历史背诵提纲,开始熟练的背诵起来。
季清看李若兰不再逗他,便松了口气,拿出卷子做了起来,但奈何那本——
《隐忍美人被玩成***》的书实在太过洗脑。
季清接连两节课都没能从书中的震撼走出来,精神一直没能集中,就连自己头顶的风扇莫名其妙晃动都没有发现。
直到被同学的惊呼声打断,季清终于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
头顶上的风扇摇摇晃晃,终于还是在季清看向它的时候掉了下来。
砰的一声,将季清砸晕过去。
……
“呼——”季清猛然从被风扇砸中脑袋的眩晕中醒来,却觉得眼前一黑。
他眨了眨眼睛,从地上坐起来,才发现身边尽是穿着古装的人。
人们围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哎哎哎,老李,怎么这么多人?”
“还能什么原因,这有个卖身葬母的!真是八百辈子没见过男人,这么围着人家看。”
“啊呦,还不是人家长得俊……”
听着他们的话,季清顿时一惊,卖身葬母,怎么这么熟悉?
他忙低头看向地上写着字的木板,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写在上面。
——卖身葬母。
季清的眼皮顿时狂跳不止,李若兰今天给他看的那本书最开始也是卖身葬母。
接着就被荣王府的二公子看上,买回了家。
他不会这么悲催,被李若兰说中,真的身体力行的证明穿书第一定律不是假的。
他……穿成了书中的季清!
可那是本np的小说啊!!!
他还不想被日啊!!!
季清猛然站起来,将凑近的人群驱散,他还没走出小摊,便听到雍都城门方向传来吵嚷声。
“让开,快让开!”
众人被季清突发的举动吓得往后走了两步,直接堵在了马路上。
本来这条通往东郊的路便窄,每每到开市的时候,这条直通颍川港的路都会被百姓堵的严严实实。
就连回都述职的颍川府宣抚使涂则玉都被堵在了路上,进城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季清摊位前聚集的人们突然散开,更是将拥挤的路堵的无法行走。
正好将准备去东郊柳月居的明今朗给堵在了路上。
明今朗一身鲜亮华服,脸色却因为这群刁民挡路耽搁时间而难看不已。
还没将扬起皮鞭抽下去,明今朗便与惊讶自己穿越而起身的季清对视一眼。
虽然季清因为慌张,眼神并没有聚焦,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刚惊慌失措的模样完全暴露在明今朗面前,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明今朗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在季清的小摊前转了一圈:“卖身葬母?”
季清顿觉不好,只怕眼前这人就是书中将自己买回去玩弄的明今朗。
他刚想说自己不卖了,没想到迎面被一个苏绣荷包砸了头。
“爷买下你了,”明今朗不满季清的躲避,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用手上的鞭子挑起季清的下巴。
季清琉璃似的眼睛看了一眼马上的人,接着便将头再次低下,想要回避明今朗的视线。
但这一幕在明今朗眼里,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可口模样。
马上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人顿时气消了一半,“今天起,你就是荣王府的人了。”
听到荣王府三个字,季清顿时确定,自己就是穿进了那本没看完的花市小说里了。
季清连忙解释:“公子误会,我不想……”卖身了。
季清的话没有说完,明今朗便着急地扬鞭离开,丝毫不给季清解释的机会。
只剩下了一个荣王府的侍卫留了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在听到季清不想卖身的话后,那侍卫显然无法做主,只能劝季清认命。
就连周围的人在得知那是荣王府的二公子后,也纷纷对着季清摇头。
书中的朝代名叫大齐,而在大齐,除了皇帝明晔外,最为尊贵的便是荣王明桓,只因明桓与明晔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荣王为此深受皇恩。
而荣王嫡系的两个儿子——
世子明今翊更是在朝中官居要职,是个官员见了抖三抖的鬼罗刹。
次子便是今日集市策马还嫌百姓挡路的二公子,明今朗。
与大哥吓唬官员的名声不同的是,明今朗为人混不吝,是个十足十的纨绔,若不是上面大哥和父王压着,只怕当街抢人的事,明今朗一样能做得出来。
在劫难逃的季清自然不想去荣王府,但如今有侍卫看着的他又没法当街逃跑,只能装作听话认命的样子,先回去处理书中母亲的丧事。
关于季清母亲赵岁云的丧事,大篇幅都是车戏的原著小说自然没有过多描述。
季清便只能摸索着,用自己卖身得来的二十两白银,给书中母亲赵岁云安排了一场体体面面的葬礼。
赵岁云一生凄苦,自幼被卖到画舫,后又被恩客赎身。
没错,季清的父亲当初便是母亲赵岁云的客人。
赎身后的赵岁云本以为不会再过人人白眼的日子,却没想到季清的父亲,季长风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在他母亲之前,不光正妻换了两个。
就连小妾,排到赵岁云这里,也至少十六个有余,这还不算外面养着玩儿的外室。
赵岁云进了季府后,也就得了两天盛宠,季长风便又看上了新开的环翠苑家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花了许多心思,才将人迎入府中。
为此,赵岁云总会念叨——
男人嘛,就是贱的慌,最喜欢干的就是劝良家女卖身,救风尘女从良。
大抵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的优越吧!
虽然心有不满,赵岁云倒也不至于跟新来的姨娘争宠,只自顾自的过小日子。
季长风的续弦是个容得下妾室的正妻,平日只要不作妖,她便不过问赵岁云的生活。
没过多长时间,赵岁云便怀上了季清,季长风照例请了山中的老道,想要好好给赵岁云肚子里的孩子算上一卦,这一算可不要紧,直接算出了赵岁云肚子里的孩子不祥,克季家。
对老道的话深信不疑的季长风不想担上害死自己孩子的责任,干脆给了赵岁云两条路,想要荣华富贵就打了孩子,不然就滚出季家。
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赵岁云的季长风没想到,赵岁云想也不想的离开了季家。
没了季家的供养,赵岁云只能再重新干起自己的老行当,养活她和季清。
季清出生时,季家派人看了看,得知季清出生时,满身异香的季长风更加相信道长说的话。
季清就是个不吉利的人,至此便再也没有管过他们母子二人。
虽然季家不管,赵岁云还是好好将他养大,供他念书,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考求功名,让她也扬眉吐气一把。
可赵岁云没等来这一天,便一命呜呼。
尚在年幼的季清没了法子,只能卖身葬母。
没想到还没等他卖出去,高二学生季清便穿了进来。
看过书的季清心里清楚,什么异香什么不祥,都是书的作者为了膏凰给原主加的设定。
原主是个omega,整本书中唯一的omega!
回到原主那四面透风的家后,季清曾经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观察过自己的身体,确定没什么异样后,对李若兰提到的那个神奇的世界观产生了怀疑。
原主这身子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异常,怎么生孩子呢?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研究原主身体明显时间不对,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如何避开原主被日的命运。
…
季清一边打理赵岁月的葬礼,一边找机会偷溜,到时候天大地大,在消息闭塞的古代,荣王府怎么都没法在找到他。
季清半夜偷偷摸摸的起来收拾行囊,将仅剩的三两银子和二十多个铜钱放进满是补丁的小荷包。
“也不知道这点钱能过几天,”季清实在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物价是什么样的。
但比起被日,他觉得没钱这个困难也是能够克服的。
“哎,季清,我听着王二婶说,这两日你可是将你母亲的葬礼风光大办,这银子花了不少吧?”
就在季清打好包袱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清在这段时间梳理过自己的记忆,惊喜的发现他居然能回想起零星原主过往的经历,对于原主背过的那些书,也能想起不少。
而眼前这人,季清认识,正是他的四哥季郁。
本来季郁跟季清母子俩没什么交情,只是他继承了季长风花花公子的性格,有点银子便都填了花楼,恰巧又在花楼遇到过赵岁月,这才对母子二人的情况有所耳闻。
后来他在逛花楼的时候,被季长风发现,毒打一顿,还减了大半月钱,这才让季郁在外游手好闲的时候,听到了季清大办葬礼的事情,便干脆舔着脸过来找季清。
他不知道从哪儿的来了季清卖身得了不少银子得事情,专门挑了个深夜过来打秋风。
但没成想季清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背起包袱,准备离开。
“你这是去哪儿啊?”季郁忍不住边说边摸上季清的衣裳,将装着剩下碎银的荷包拿到手里。
那是季清打算逃走时傍身的钱。
“怎的就这点?”季郁有些嫌弃,但他看看四处漏风的破宅,也没什么油水可搜罗,便也只能认下。
季清伸手夺过荷包,冷声道:“我没银子,也不认识你。”
说罢,便往外走去。
从季郁出现开始,不妙的预感便慢慢涌上季清心头。
“嗐,”季郁嗔声嫌弃:“真是婊子养的无情,竟然连哥哥都不认,这点银子过去还不够我塞牙缝。”
季郁大步跟上季清,伸手一把夺过季清还没来得及装到兜里的银子,大声道:
“有钱给你那个婊子娘大办葬礼,竟没钱孝敬你哥哥。”
“季郁,你无耻,”季清慌张的看了看身后黑着灯的房间,握紧手上包袱的一角,想要拿回季郁手里的荷包。
但季郁的动作更快,他拿着荷包跑了两步,回身对着身后不远的季清大喊:
“现在不孝敬老子,等老子继承了季家的家产,就不让你和你那个婊子娘进族谱。”
季郁一边说,一边朝远处跑去。
季清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季家认不认他,他无所谓,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今晚精心设计的逃跑计划看来要泡汤了。
果然,季清刚想扭头看看那跟着自己的侍卫走没走,就发现在远处房顶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朝他走来。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侍卫轻功了得,很快到了季清身边,一脸质疑的看着季清。
季清急中生智,指着季郁离开的方向说:
“他抢走了我的银子。”
侍卫打量着季清,最终将目光停在季清的包袱上,显然对季清的话有所质疑。
“你帮我抢回来可以吗?”季清还不死心,一副可怜模样看着侍卫,试图引走他。
本来面无表情地高冷侍卫眨了眨眼睛,喉结动了动,许久才安慰似的柔下声音:
“不过几两碎银子,就当喂狗了吧。”
季清沉默的低下头,侍卫催促道:“回去休息吧。”
听了这话,季清只能放弃今晚的逃跑行动,准备再找机会。
不过那侍卫似乎看出了季清那晚的行动的意思,在之后季清的两次逃跑都将他抓个正着。
到了即将出殡的最后一晚,心知季清不老实的侍卫干脆守在季清房里,等着天亮赵岁月一出殡,就带着季清回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