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做黑化大佬的白月光 第14章 命案

“温柳！”

谷冬笑飞跑过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雪夜的光线昏暗，唯有旁边国公府的灯笼发出两团暖光，他半边身体都陷在了阴影里。

牛羊肉的香味从她的身上传来，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欣喜，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只有她是鲜活生动的，与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温柳抿了抿唇，升腾的怒意忽而散开，只剩下浓浓的疲倦感。

“谷冬笑。”

他平静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谷冬笑的笑容猛地一顿，敏感地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气，转头就朝秦睿哲笑道，“小王爷，我已经到了，多谢你送我回来。”

秦睿哲呆了一呆，目光落在温柳身上，还有那紧紧抓着他袖子的手指，心中委屈，“冬笑，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好。”

谷冬笑点头，温柳咳嗽了一声，成功地转移了她注意力，担心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温柳没有作声，脸色却跟肩头的白雪没什么区别，谷冬笑心都揪紧了，一边伸手去拍那些积雪，一边小声斥道，“你站多久啦？天气这么冷你不会先进去吗？生病了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往门口走去，因为全副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几乎都忘记了回头看秦睿哲一眼。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样亲近自然的模样。

秦瑞哲满腹的心思化为苦笑，静默在雪地里许久才转身离去。

屋内的一切都没有变，仿佛主人从不曾离开过，连那盆水仙花也依然摆放在窗台上，开得春意盎然。

“你到底去哪里了？”

察觉到他手指冰冷，脸色青白，谷冬笑急急给他裹上被子，温柳却只垂着眼不做声。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只想来看一眼，偏偏在看到刚刚那一幕后就挪不动脚步。

他居然讨厌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

好想弄哭她，让她永远只能害怕的躲自己身后。

“算了，你的东西都还在，我让下人去给你打热水来，然后泡一泡好不好？这样也能暖和点。”

见他始终不说话，谷冬笑放缓了语气，正准备起身去忙，却被人伸手拽住。

“不用了。”

温柳抿唇，“我只是过来看一看你。”

只是……过来看一看？

谷冬笑的心猛地一沉，迟疑半晌才道，“你不留下来？”

“……我不能。”

温柳低声道，“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什么事？是……报仇吗？

谷冬笑握紧手指，难道剧情真就如此强大，逼得他一定要独自离开？

万一，万一又碰上了正义盟怎么办？

即使没有了浔阳城下毒凶手的罪名，可要是他们陷害别的命案给他呢？

“你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温柳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谷冬笑眼睛一红，有些蛮横道，“你答应过我，会留下来的！”

“……对不起。”

静了半晌，他移开视线，“我食言了。”

“至少，至少陪我过个年啊！”

谷冬笑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这一走，他回来时或许她已身在黄泉，两人再无相见的机会，想到这，曾经的那些捉弄利用居然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她知道，在那段路上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如果那段路程能永永远远地走下去，是不是他们也就不用面对各自可怕的未来？

“……谷冬笑。”

仿佛受了蛊惑般，温柳伸手轻按上了她的眼角，终于低声吐出了一个字，“好。”

很快就是除夕，因为多了几个人，今年的国公府显得格外热闹。

荣家人丁不旺，到荣勤这一辈只剩他一根独苗，而他与谷盼烟成婚十年，也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荣静茹，今年方才五岁，夫妻俩爱若珍宝。

谷冬笑来府里没有多久，就已经同她玩得极好，一大一小处在一起仿若亲生两姐妹一般。

不过这两天小姑娘有点不开心，自从那个美丽的大哥哥走了又回来，冬笑姐姐就不怎么陪她玩了，常常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自己喊她都没有听见。

幸好还有爱笑的小王爷哥哥陪着她，不仅常常给她带新鲜的小玩意儿，今天还弄了一口奇奇怪怪的大铁锅过来，说是给她和冬笑姐姐做好吃的。

她看到有好多她喜欢的菜菜！

“冬笑姐姐。”

她拉了拉谷冬笑的衣袖，示意她蹲下身来，小声地在她耳边道，“长大以后，我要嫁给小王爷哥哥。”

谷冬笑忍俊不禁，又看向那边挽起袖子忙得满头大汗的秦睿哲，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小鼻子，同样小声道，“那你得多吃点饭，快点长高高。”

“我很快就会长大的！”

荣静茹冷哼一声，惹得谷冬笑又笑了起来，那边的秦睿哲回头看她们好几眼，忍不住问道，“你们姐妹俩说些什么呢？”

“秘密。”

谷冬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笑得古古怪怪，她本想要保护一下小女生的秘密心事，没想到小丫头却大方，跑过去骄傲宣布道，“小王爷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你。”

秦睿哲呆住，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可是怎么办呢？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诶。”

“啊？”

荣静茹失望极了，沮丧道，“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比我更可爱的姑娘……”

她那模样实在可爱又有趣，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连温柳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静茹宝宝，你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

秦睿哲擦去了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可是哥哥喜欢的人，在哥哥心里跟你一样可爱哦！”

“不可能！”

荣静茹断然否认，迟疑片刻又改口，“除了笑笑姐姐，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跟我一样可爱！”

秦睿哲一怔，抬眼看向谷冬笑，却正好对上她笑着的视线，不由得胸口砰砰乱跳了起来。

“……静茹宝宝，你想吃什么啊？”

察觉到气氛不太寻常，谷冬笑转移开话题，“姐姐待会儿帮你在不辣的锅子里烫熟好不好？”

“不要。”

荣静茹摇了摇头，今天这个东西有趣极了，她才不要姐姐代劳，“我都五岁了，我可以自己烫！”

“笑笑姐姐，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哦！”

她得意洋洋地补充，谷冬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是是！你最能干了！”

“好了不起哦！”

秦睿哲笑着也伸手捏了捏她的包子脸，惹得小丫头大发脾气地跑到了娘亲那边去。

谷盼烟笑着接住了自己的女儿，只觉得这个年过得无一不好，荣勤在旁边看着她，唇边也带了淡淡笑意。

“荣叔，谷姨，都准备好了。”

秦睿哲调好了底汤，又固定好了锅子，朝他们笑道，然后指挥下人把准备好的食材都端上过来。

“真是惭愧。”

谷盼烟笑，“你是小王爷，又是客人，结果却让你亲自动手，我们这一大群人倒干看着。”

“我哪里是什么客人？”

秦睿哲挠了挠头，“若不是还有你们家，我年年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呆着呢，您也知道我爹的情况……”他顿了顿，又继续笑道，“您不嫌弃我胡闹就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正不正宗。”

他说着，眼前一亮，充满期待地看向谷冬笑，“冬笑，你试一试好不好，看看味道对不对？”

谷冬笑实在无法拒绝他的眼神，尝了一小块肉后点头，“一模一样。”

“真的？”

秦睿哲放下心来，笑得酒窝深深，“我学了好久，就怕弄不出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原来如此啊……

谷盼烟与荣勤对视一眼，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还有我，还有我呢！”

荣静茹把碗举得高高，着急地喊道，秦睿哲笑着也给她夹了一片肉，逗得小姑娘笑得心满意足。

“开吃吧！”

秦睿哲笑着把一整盘子牛肉都下了进去，锅子里腾起一大片热气来。

屋内一片热闹喧哗，笑意融融，唯有温柳独坐在一角，整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谷冬笑悄悄挪了过去，在桌子下扯了扯他，小声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烫。”

温柳看了她一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破坏欲，很想毁灭刚刚她那种幸福快乐的样子。

“不用了。”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淡淡答道。

这一餐吃了平常的好几倍时间，到最后连饺子都下了进去，荣静茹吃撑了肚子，赖在娘亲怀里要揉，揉着揉着，她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却还记挂着秦睿哲答应她的事。

“等下要喊我一起放焰火……”

她呢喃着不肯睡去，秦睿哲在她的耳边柔声笑道，“好，你放心。”

荣静茹终于安心地睡着，秦睿哲看向谷冬笑，小声道，“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会儿？放焰火的时候我再叫你。”

“不用了。”

谷冬笑道，屋外天光已暗，大团大团的雪又飘落下来，隐隐可听见偶尔响起的鞭炮声。

秦睿哲也不再劝，陪在她身边静静欣赏外面的雪景，温柳静默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对少年男女，不得不承认他们其实看上去很般配。

如此，他也该走了。

他握紧了手指，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像是中了毒，却找不到能解毒的东西。

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上门，才被打断。

那是金吾卫的两名中郎将，此时已经酉时，原本都该回家团圆，然而下面的小子们却在西街坊市一间废弃的酒坊里发现了大量尸体，还有几个奄奄一息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