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他丢下的人不多时又追了上来,在他旁边站定以后气喘吁吁了半天,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殿中突然一声轻咳打断。
不仅如此,连那些窃窃私语也全都因为这声轻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修罗王的声音传来:“君上既然到了,便进来吧。”
洛出想了想,直接推门怒斥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殿中方才安静没多久,便重新嘈杂了起来,而这次不再是窃窃私语。
从第一个人大着胆子开了口以后,其他人见他没反应也都陆陆续续地开了口,逐渐发展到群情激愤的大声讨伐。
“洛出,你还有什么脸继续当这魔君?当年贪图天界那厮的容貌,签什么和平条约出卖整个魔界去当聘礼,简直就是色令智昏,恬不知耻。”
“堂堂魔君,竟然拜倒在天界那厮的衣摆之下俯首称臣,把我魔界的颜面全都给丢尽了。”
“身为魔君,却用整个魔界来换取天界那厮的青睐……”
本来,洛出对这些污蔑他的流言蜚语都无所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虽然他当初是没办法才签的和平条约,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这样,他要是对离倾没感情便罢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反驳。
可他现在已经被离倾勾引到不要不要的,甚至认为说他色令智昏很有道理,而且从感觉上,好像确实是他对不起魔界。
竟然拿着魔君的身份和一直对付魔界的死敌搞在一起,还想方设法保护这个死敌,如果没有感情,尚且能全都推给系统而理直气壮,偏偏就是有了感情,不论是离倾对他,还是他对离倾。
哪怕死鸭子嘴硬,心口不一,但以离倾这种性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作为他比较迟钝的惩罚,理所应当帮助离倾开窍,自然也就倍加呵护了些。
以至于,没有出卖魔界,却胜似出卖了魔界,是已经从精神上把魔界给卖了。
“咳。”就在他想方设法在自知理亏的事情上面酝酿气势,打算先把这些人镇住,看看修罗王想搞什么名堂的时候。
一句截然相反的讨伐将他给真的激怒:“那姿色确实不一般,如今仙骨剔除打落凡尘,恐怕早就被拐去人界的勾栏玩烂了吧?便好像修罗王的次子页真那般……”
洛出近乎在瞬息之间,便找到了人群中是谁说的这句话,一步缩地便来到了此人面前,一把掐住脖颈直接扭断。
然后在所有人都方才反应过来的侧目中,冷声道:“闹剧到此为止。”
他以为修罗王会选择看戏,甚至这一切可能就是修罗王故意用来给他下马威的手段,结果他刚刚说完,修罗王便有了动作,正慢条斯理地向他走来。
因他方才举措而安静的人群,则是纷纷自觉让开道路的同时,又开始了窃窃私语,至于内容,不外乎就是在说,修罗王比他更合适当这魔君,他早就应该退位了。
虽然他对这个位置没什么执念,但是有那条魔君不死便不能退位的规矩在,他说什么都不可能退,要位置没问题,要他的命就另当别论了。
注视着逐渐让开的人群里,正步步向他走来的修罗王,洛出将手上已经被他拧断脖颈的东西直接甩开。
眼见着修罗王距离他越来越近,仅三步之距时,刚要开口,修罗王却脚步一顿,与他对视着先行开口道:“君上还是太仁慈了,胆敢乱嚼君上舌根者,应当割舌挖眼,挑断四肢经络,再以铁钩穿透两端琵琶骨,悬吊鹰场自生自灭。”
洛出懵了,想到之前那些流言蜚语,似乎并没有人知道离倾现在是他的炉鼎,也就是说,修罗王没有透露过他的情报?
甚至还可能有意帮他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然他那样牵着离倾被护送回宫,不可能一丁点儿风声都没有走漏,可见修罗王在魔界已是能够做到只手遮天。
自然,不仅仅是洛出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不过比起洛出,其他人的反应明显更快,齐刷刷就跪了一地,求饶声此起彼伏。
洛出便是在这些求饶声里回过神来,与修罗王对视的心绪越发复杂。
修罗王则是保持着一惯的面无表情,语气淡淡道:“本王还想着在君上到来之前,给他们提个醒,君上不给这个机会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已经开了口便是覆水难收,君上该定夺他们的下场了。”
没有出言不逊,也没有越俎代庖,再联系上之前种种,洛出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现在可以确定,修罗王是站在他这边的。
离倾感觉洛出变了,虽然他失忆了,但洛出之前根本不会在簪子上刁难他,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将簪子拿出来,更是不论他如何哭求都没有用。
哪怕是睡醒了,他的两只手都仍然被绑在身后,挣扎也不是,不挣扎又实在忍无可忍,但又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洛出是一结束早朝便回来找的离倾,没想到推开门就是一阵阵细碎的轻哼入耳。
于是赶紧把门重新关上往里走,几步便看到床榻上一直在动的褥子,不难判断是已经醒了,正挣扎着被他绑在身后的双手。
原本低垂的浅金眼睫似乎被他靠近的脚步声惊扰一般,微微一颤便迅速抬起,一双水汪汪的银眸也随之将他映入。
清冽嗓音在柔弱中带着一丝哭腔,温声细语道:“主人为什么要这般对待倾儿?是不喜欢倾儿了吗?”
洛出承认,他被诱惑了,加上为了循序渐进的不再克制,二话不说便脱了鞋,翻身隔着被褥压上离倾的同时,凑近脑袋道:“主人怎么会不喜欢倾儿呢?主人自是最喜欢倾儿了。”
啃了几口,就轻车熟路地钻进被褥,从后面把人给搂进怀里又蹭又咬,途中则是自然而然便剥了衣物继续昨晚的事情,逐渐将离倾接下来的求饶全部碾碎到听不真切。
一直到蛊毒快要发作之前,才取出了一次簪子,放开离倾躺身在侧,帮忙拉上褥子让离倾先好好歇息一下,打算稍后再继续。
看着舒服以后,很快便合眼歇息的离倾,洛出静下心来,开始思索起早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