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的人不好直接叫过来,所以裴铭让乡亲们都散了,他带着林素荧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文前往知青点。
王文还在那诉说郝丹霞的“作恶多端”,说郝丹霞一开始就看上了他的身子,跟他示好。
他说他这么帅,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家里没钱没势的在一起。
林素荧笑了,“你这人还真现实啊,她这么爱你,你靠着爱情度日子不行吗?反正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王文对她破口大骂,“这句话是说给你们女人听的!”
“你也知道啊?”林素荧挑眉,看向王文的眼神里只有对绝望文盲的怜悯。
永远一脸肃穆,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有情绪波动的裴铭,听到林素荧这话,也忍不住哼笑一声。
林素荧面对着裴铭,则笑嘻嘻地开口,声音娇滴滴的,“裴铭哥哥,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裴铭点了点头,看到王文眼睛里的惶恐后,他又改口:“郎情妾意,要是王文知青没有这个意思,也强求不得。”
王文朝着林素荧哼了一声,林素荧则撅着嘴说:“我才不信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
“什么?”裴铭侧着眼看林素荧因为嘟嘴而鼓起的小脸,倒是可爱。
“没什么,知青点到了,裴铭大哥,这下就没我的事了吧?”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村里的闲人,看到她是清白的。
至于是什么人要害王文,她才不在意。
裴铭点头,“但是,你不想知道是谁给你的纸条吗?证明这个人不仅知道知青点里面的人相互陷害,还知道你家里情况。”
林素荧猛地抬头,这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心居然这么细。
她将裴铭从头看到脚,心里有点满意这个男人了,长得又帅,未来又是大军官,谁看了不迷糊!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林素荧摇头,“裴铭大哥真聪明!说对了!”
被她这么直白的夸赞,裴铭心里倒是颤了一下,他也许久没有跟女同志接触过了。
他一开始只是把林素荧当作一个瘦弱的小孩看待,现在看她虽然瘦弱,但是属于女生特有的曲线还是有的。
裴铭笑了,“也没有这么夸张。”
王文才不管两人微妙的气氛,他回来就扯着嗓子大喊:“郝丹霞!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
知青点的人出来了,看到王文就一脸嫌弃,“王文知青,这么大声吆喝干嘛?”
“你管我呢?!我问你们女的,郝丹霞呢?!”
扎着两个辫子的女生不屑开口:“你问我们,我们就要回答你吗?!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处分的人,今天乖乖把厕所扫了!”
王文气得脸色发青,“郝丹霞这个贱人给我下药!所以我昨晚才没有及时回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逃脱责任,栽赃陷害郝丹霞知青呢?”
“就是就是。”
林素荧笑出了声,“王文知青,你人缘可真是好啊。”
两个辫子女生看到林素荧,她将她拉过去,“我刚刚听说了,这王文是不是去你家闹了?别怕,姐姐我们给你做主。”
林素荧感受到两个辫子女生手掌的温度,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来这里两天,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温度!
她笑着说:“放心吧我的好姐姐,他没有证据!”
这个时代讲究态度和个人作风,裴铭见知青点的人都对王文有意见,心里的天平也开始倾斜了。
他礼貌开口问女知青们,说要向郝丹霞问几个问题,这样一来就能洗脱她的嫌疑了。
“什么嫌疑啊!她要是没鬼,为什么叫狗蛋买兽药?!”王文此时吼得跟野兽一样,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
裴铭微微蹙眉,“只凭别人一面之词,还是不妥。”
王文只能咬着唇,蹲坐在地上。
两个辫子的女生见他这样,又刺激他一句:“王文知青,你的厕所什么时候扫啊?”
王文终于崩溃了,大声嚎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王文越哭,林素荧就越是厌烦,难怪男主这么自私,是全部遗传了这个人的基因啊!
真是服啦!
然后林素荧又觉得肚子一阵抽搐,“哦!”
裴铭正在和女知青们了解郝丹霞的情况,听到林素荧的叫声,他回头问她:“怎么了?”
林素荧摆摆手,“没事,可能是肚子饿了。”
裴铭却脸色有些为难,抿紧了唇,随后把林素荧叫到一边,她不明所以。
“裴铭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不是……”裴铭开始拿林素荧当作一个女生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居然有些快。
“那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裴铭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一声,“嗯就是,你来月事了,怎么没用月事带?”
林素荧愣了一会,然后伸手在自己屁股后面摸了一把,确实有些血腥味。
只是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裤子,看着不明显。
“我居然来月经了!”她脱口而出,随后才发觉她可能不是胃痛,而是痛经,但她更相信是胃和子宫一起痛。
她想到那样抠门的家庭,哪舍得花钱给她买卫生巾,况且这个时代卫生巾还不普及。
“我没有月事带。”
裴铭挑眉,“不是,昨晚我给你买了呀。”
轮到林素荧怔在原地,“你给我买?这个不是很贵吗?”就算是现代,卫生巾也挺贵的。
裴铭耳根子微微泛红,“就……”
随即林素荧觉得裴铭一定是看她可怜才买的,“裴铭大哥你人真好!不过估计是我妈收起来了吧!”
裴铭点点头,虽然林素荧没有说她家人对她的苛待,但是从昨晚陈春华对她的态度。
他就明白了一切。
看着林素荧的笑容,裴铭心里一酸,真是个好女孩,遇到事不卑不亢,还能沉着应对。
只是出生在了那样的家庭。
随后其余女知青们说找到了郝丹霞,林素荧就跟着裴铭一起走过去。
郝丹霞正在山头上坐着,神色平静极了,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