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成宣帝来明霞殿的时候, 苏梦已经恢复了神智,摆满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灯光柔和舒适。mengyuanshucheng
苏梦温柔淡雅, 偶有小女儿情态, 面颊绯红地看着成宣帝,成宣帝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用罢晚膳便没有离开明霞殿。
红鸾帐暖, 美人在怀。
成宣帝一番运动之后虚喘着气抱着佳人。
不知为何,他近来身体越来越虚,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 太医平日里请脉也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近来精神大减, 越来越容易累。尤其是闺房之事上, 他持续的时间和力度越来越短。
成宣帝面色不变,心底却有些虚地看着怀中美人, 不知她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应该是没有的,他撑了那么久才……
只见佳人香汗淋漓,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然后微微低头,埋首在他怀中,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羞恼道:“陛下……如此神勇……臣妾怎么吃得消……”
得到了佳人的认可, 成宣帝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不爽,抱着没人猛亲了两口,觉得自己又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到底是年纪大了又在意自己的身体, 成宣帝抱着苏梦就睡着了。
耳畔传来绵长又沉的鼾声,苏梦脸色发黑,一把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拨开,然后起床,“青沐,备药备水。”
“是。”
苏梦先喝了那碗避子汤,然后才踏入浴池,舒舒爽爽地洗了个澡。
苏梦把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水里,只恨没法杀了这个老不死的,若不是他,自己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直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苏梦才从水里出来,一张干净的带着水珠的脸蛋充满着无尽的怨气,她从浴池里出来,坐在梳妆台边,看着宫女们给她绞干头发。
直到天微微亮,苏梦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床上,然后看着那张叫人恶心的脸,啐了一口。
好在这药已经渐渐起效了,老家伙能折磨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苏梦瞪他一眼,踢开被子,不愿与他同睡一床被子,直接就背对着成宣帝入眠。
清晨大第一抹阳光撒入殿内,成宣帝转醒,看着旁边被子都快踢到床底下的人,带着皱纹的老脸一笑,捡起被子给她盖上,“果然还是个小丫头。”
他这一动作,苏梦借势幽幽转醒,然后面孔带着呆愣又带些惊慌,“臣妾该死,竟是叫陛下来……”
成宣帝拉起苏梦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唇边,年轻的肌肤鲜嫩又湿滑,“朕喜欢。”
看着年轻貌美的妃子,成宣帝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尤其是还听话乖巧,以他为天,崇拜尊敬着他,这种感觉可是皇后和贵妃给不了他的。
“再睡会儿吧。”
成宣帝起床穿衣,准备着上早朝的事情,苏梦也忙跟着起来了,忙上忙下地服侍着皇帝。
成宣帝看着她面带娇柔,撑着睡眼也要为自己穿戴衣裳,不由得心生欢喜。
成宣帝穿好龙袍,然后看着苏梦,竟是少有的捏了捏她的手,“爱妃如此有心,朕该奖赏你些什么好?”
苏梦惊喜抬眸,抱住成宣帝的腰,崇拜道:“陛下对臣妾这样好,臣妾怎么还能奢要别的。”
成宣帝捏了捏她的脸,“再不说朕去上朝,你可就真没奖赏了。”
苏梦微微嘟嘴,“陛下——”
“乖。”
“其实臣妾倒是也想讨个奖赏,只是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
“哦,那你倒是说说。”
苏梦观察了一下成宣帝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道:“听闻不久后陆知安就要迎娶梅六姑娘,臣妾想去贺寿。”
她这话一出口,成宣帝面上的笑容不变,可是眼底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苏梦忙道:“陛下可不要误会了,臣妾有了陛下这样的天子,眼里哪里还容得下旁人。臣妾是想去砸场子的,臣妾与那陆知安一同长大,幼时常受他欺辱,如今臣妾尊为陛下的妃子,自然是要好好去炫耀一番。陛下,不会连这一点小愿望都不满足臣妾吧?”边说苏梦脸上带上了幽怨的神色,故作生气。
成宣帝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之后,才大笑一声,然后搂住苏梦,道:“好。爱妃想去便去就是。”
小姑娘的心思自是浅薄,从前的情人成婚,想去找个面子也能理解。再说了,成宣帝对自己有信心,他贵为天子,能给苏梦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纵使她现在心里还有那个毛头小子,很快也只会有自己一人。
“多谢陛下。臣妾一定不会给陛下丢脸的。”苏梦欢喜道。
送走成宣帝去上朝,苏梦瞬间变脸,冷呵道:“还不快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换了!尤其是床榻,那些都给我拿去扔了,换新的被子。”
小宫女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场面,手脚麻利地换着新东西。
“青沐,焚香!”苏梦怒斥道。
这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那个老男人的气味,尤其是自己身上,苏梦一想到就忍不住作呕。
她又一次沐浴之后,身上洁白的肌肤都泛着红,迟迟消不掉,可见用了多大的气力去擦拭自己的肌肤。
——
历州城里,苏陆两家斗得热闹非常,陆庭和陆知安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失踪的太子。
于是乎,顾执楼就在这宁静的春溪镇过上了逍遥快活的小日子,当然要是没有六十三号那个隐患就更好了。
冬天快到了,每每冷风一吹,陆阮就整个人一激灵,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陆阮坐在屋里,冲着不大透明的窗户往外看了看,院里寒风落叶,萧瑟孤寂。屋里温暖如春,暖意洋洋。
这不,两人没事干,陆阮又拉着顾执楼玩起了五子棋,和他玩比和苏木那个输不起的要有意思多了。
两个人有来有回,你输我赢的,也算是势均力敌。就是小哑巴有些眼神不好,每每总会看漏一两个子,这种时候就是她必胜之时。
陆阮笑嘻嘻地等着顾执楼落子,眉眼弯得像是天上月,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顾执楼落子之后,还真的上手在陆阮脸上掐了一把,陆阮嗷叫一声,拨开他的手,露出小尖牙,可是看见棋盘上他随意落的一子,顿时发现自己有赢的机会,忙落下黑子,大叫道:“我赢了!”
顾执楼一瞧,果真如此,笑道:“阮阮赢了。”然后把脑袋伸过来。
陆阮忙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得意至极。然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分棋子,准备下一盘棋。
顾执楼捏着白玉棋子,在手中不停地把玩,看着陆阮欲言又止。陆阮倒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陆阮也不催他。
只见陆阮已经分好了所有的棋子,就等着第二把开局了。顾执楼终于还是没忍住,道:“这月十六,陆知安就要成婚了。”
陆阮闻言,倒是愣怔了一下,然后问:“娶的是谁家的姑娘?”苏梦成皇妃这样大的事情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既然不是苏梦,那会是谁?
“梅思缘。”
“梅家六姑娘?可她才多大?再说了,她不是喜欢……”你吗这两个字陆阮看着顾执楼不愉快的脸色生生咽回去了。
陆阮转而叹了一声,“可惜了。”
好好的一对男女主最后被拆得七零八落。
“可惜什么?”顾执楼不动声色地问。
陆知安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就像是根刺一样,在那些陆阮被控制的人生里,她所爱之人都是陆知安。
顾执楼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露,不论是因何种有缘来的爱,他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都带着隐隐的不爽和嫉妒。虽然他不愿承认。
“可惜他和苏梦没在一起啊。”陆阮对他这个问题很坦荡,男女主一个嫁给糟老头子,一个娶了十来岁的小姑娘,真是天意弄人。
顾执楼的拳头松了松,然后看着陆阮的眼睛道:“苏梦会去参加他们的大婚之礼,你……”顾执楼抿了抿唇,“你想去吗?”
问出这句话,顾执楼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勇气和自制力。他私心里不希望陆阮再与那个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可如果陆阮想去,他便陪她去。
“苏梦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陆阮拧眉,这……前女友来一般都是去砸场子的吧?尤其是还虐恋情深,陆阮想象了一下到时候陆家那个修罗场的场面,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猛摇头,“我才不去。”
“从这儿到历州城少说大半个月,赶路急,冬天又冷,我才没兴趣去凑这个热闹。再说了,梅思缘那小丫头脾气那么暴躁,到时候她和苏梦打起来了那可就很容易殃及池鱼了。不去不去,我就留在春溪镇好好过新年。”
她这一番话下来,顾执楼心底顿时阴云毕散。
陆知安与她之间有自己不曾存在过的时光和岁月,尤其是六十三号总是要控制陆阮让她去爱陆知安,让他不得不惶恐与害怕。他自私地希望陆阮心底再没有那个人的影子,最好全是自己,所有的都是自己。
陆阮看着他目光凝滞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该不会又是吃醋了吧?还是心底偷偷开心陆知安成婚了?”
陆阮想起从前一个陆知安的名字就可以逗得他急跳脚,如今陆知安大婚他可不得高兴。
顾执楼被她点破了小心思,索性也不瞒着了,唇角一扬,“有梅思缘在,往后他不要再想勾引你们任何一个人。”
陆阮“噗嗤”笑出声,想起那个脾气暴躁的小丫头,“那小姑娘的马鞭可真是厉害。看来以后陆知安怕是没有好日子过喽。”
顾执楼这下把吃醋放在明面上,眉毛一挑,威胁道:“你很担心他?”
“不敢不敢!”陆阮立马认输,然后看着他手里的棋子,转移话题道,“快落子,快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