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脸色发黑,羞辱他他可以忍受,可羞辱欧阳晴雪,绝对不能!
“欧阳小姐没勾引任何人!王妃,你们姜家果然没安好心。”
“有没有勾引你心底不清楚吗?就算她没勾引你,勾引王爷是真事。”
姜晚宁淡淡道:“我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伺候男人洗澡的,我身为王妃,都觉得挺羞耻的,欧阳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甘之如饴的很。”
一提起欧阳晴雪,谢俞就跟吃了火药般。
姜晚宁堂堂一介王妃被一侍卫顶撞,她也要面子的。
既然他在乎欧阳晴雪,那姜晚宁只好拿他在意的人开刀了。
姜晚宁声音不小,王府门口围了不少家丁和亲卫兵。
他们都是为阻止外头闹事的人的,冷不丁听到姜晚宁的话,个个都满脸惊讶。
王府还有这种秘闻,他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欧阳晴雪是谁他们不关心,反而姜晚宁这位王妃,几次三番不顾身份,亲自来救他们这些下人性命,已经赢得了很多人好感。
王妃说的话,他们乐意去相信。
“没想到这欧阳小姐看起来冰清玉洁,却做出这种事啊……”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她,还以为是个懂规矩的……”几个下人低头议论。
谢俞怒急了,气红了双眼,“闭嘴!都给我闭嘴!”
“大家不要说了,谢俞好歹也是王爷身边近侍,给他留点面子。”姜晚宁微笑着看向众人。
“是,王妃。”下人们十分乖巧地闭上嘴巴。
嘴巴是闭上了,但心里是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越掩饰一件事,就越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谢俞气红了眼,突然就朝着姜晚宁冲过来。
姜晚宁伸出手指,手中握着银针,若谢俞要动手,她也不介意废了谢俞的一只手!
她姜晚宁,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谢俞你干嘛!”
侍剑眼疾手快,急忙拉住谢俞,避免他做傻事。
他若敢对王妃动手,就算他和楚墨辰关系再好,这也说不过去啊。
姜晚宁哪怕再不受重视,那也是名义上的楚王妃!
“这女人如此羞辱欧阳小姐,我怎么能忍,绝不能让欧阳小姐的清誉受点半点损失。”谢俞挣扎着。
侍剑被气笑了,姜晚宁说的都是事实,欧阳晴雪几次三番想接近楚墨辰,他们都看在眼里。
谢俞也是知道此事的,但他脑子被猪油糊了,竟分不清是非。
在谢俞眼里,欧阳小姐做的没任何问题。
“你别忘了,她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妻子!”
侍剑急了,恨不得揍他两拳,给他清醒点。
谢俞突然松了力气,眼神饱含着怒火,但没再次冲上去。
姜晚宁没心情去管他们,她看向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大声道,“开门吧。”
姜晚宁让人搬了椅子过来,不仅仅是给她的,还有底下的人。
门外几位为首的愤青正张口痛斥,其他的老弱妇孺跟在身后。
“各位喊了这么久也累了吧,来人,把椅子搬过去让他们坐着说。”
姜晚宁率先在椅子上坐下来,微笑看向众人,“本王妃身体不太好,你们慢慢说。”
为首的男人眼中充满鄙夷的看着姜晚宁,“楚王在何处,他为何不出来,难道楚王府轮到一个女人来管事了吗!”
姜晚宁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楚王身体抱恙,各位在王府门口吵吵嚷嚷的,楚王气急攻心,差点昏迷不醒,现在欧阳神医还在救治。”
为首几人脸色微变,楚王身体抱恙?他们可从没听说过啊。
“楚王是皇亲国戚,虽然他理解诸位是有苦衷的,可若他真发生点什么,想必上头的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姜晚宁叹了口气,像真在为他们着想般,“本王妃不希望此事闹大,若楚王晕倒的事情传出去,传到宫中,那你们猜,作为王爷亲兄弟的陛下,会不会彻查此事呢?”
闹事的人群声音突然就熄下来,他们是断定楚王府不敢来硬的,所以才敢闹事。
可谋害皇亲国戚,这罪名可不小啊!
姜晚宁一来就给他们扣高帽,这罪名一旦落实下来,他们可就都完了。
“你们有何冤情,坐下来慢慢说,本王妃一一听着。”
姜晚宁看向合香,“去,把我给各位准备好的纸笔拿出来,我记性不太好,各位所言还是写在纸上为好,等王爷身体好了,亲自带入宫,让陛下过目。我们陛下廉政爱民,相信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说话间,几个丫鬟果真拿来纸笔。
且还找来王府几个会写字的老人,他们坐在桌前,手中握着笔,看向底下的人。
“各位请一个一个来,我等会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为首闹事的几位脸色大变,这事要真写下来,那便是白纸黑字,诋毁不得。
他们原就是打着把事闹大,诋毁楚王府名誉的目的来的,哪还敢在纸上写下来。
“几位怎么不说话了?”
姜晚宁故作不解,转头对合香道:“我知道了,他们在这喊了一早上了,定是饿了,去,拿茶点过来。”
“不必!”其中一个穿着绿衣服的愤青握紧手中扇子,“读书人不吃嗟来之食。”
姜晚宁看着他浑身酸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吃不吃是你的事,给不给,那是王府的事。况且你年轻力壮自然不饿,但你身后还有女人孩子,你能替他们做决定?”
几位愤青一时无语。
姜晚宁看没人敢上前写状纸,原吵吵嚷嚷的王府大门前,顿时一片安静。
姜晚宁又等了会儿,始终没人敢上前。
“诸位是不知道怎么说吗?刚才诸位有理有据,声声有力,简直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我在王府里面都能听到诸位声音,现在怎就没音儿了?”
姜晚宁笑着看向负责记录的人,“对了,别忘把他们的姓名写下来,到了御前,我们也好分辨。”
他们大部分人原就是受人指使,带着抹黑王府任务来的,究竟有没有冤屈,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一听还要把名字写下来,他们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有没有冤情只要一查便知,到时候呈上御前,给他们扣下个欺君之罪,那是要诛九族的!
“我不写了,我要回去。”终于有人绷不住,转身要走。
但哪知,他们这二十多号人,早已被王府亲卫给围住。
楚王府并不是处于闹市中,来往围观的人并不多,加上大部分人也不敢随意凑楚王府的热闹。
所以此时,他们这二十多号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威胁我们?”为首的愤青怒气冲冲地喊起来,“楚王府用强逼迫我们,天理何在啊!”
“各位,本王妃可有强迫过你们?你们大声嚷嚷要楚王府还你们公道,现在楚王府给你们机会写下冤屈,你们却不愿意反而要走?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随意纵容闲杂人等撒泼的戏园子吗?”
姜晚宁唇边笑容渐渐变得冰冷,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拔高。
“你们要不愿意,那就一起去官府,你们要真有冤屈,本王妃绝对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一听说要见官,几人脸色又白又青。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官府勾结?”愤青看向其他老幼妇孺,“别听她的,楚王爷在朝中勾结官兵,我们要去了官府,那就出不来了!”
姜晚宁有些佩服这个愤青,连这种话也敢宣之于口。
“既各位不信官府,那你们信姜右相吗?”
姜晚宁身上带着王妃气场,说出的话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
“姜右相查到了贪污证据,人人称赞他为官公平清正,你们不会连他也不信吧?”
那愤青想也没想就回答,“相爷我们肯定是相信的,他怎么会和楚王一样……”
“好,既然你信他,那我们就去相府,让姜相主持公道,各位没意见吧?”姜晚宁微笑着看向众人。
那愤青这才发现,自己竟钻进姜晚宁设下的套子里,这下他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
“王府马车有限,就让老人和孩子坐马车,其他人走路。”姜晚宁吩咐。
几位愤青自然不能和老人孩子抢马车,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姜晚宁坐在王妃专用的马车里,听外面大街上人群议论纷纷的声音。
她一点也不着急,靠在软榻上眯着眼休息。
但走在外面的几个年轻愤青就不一样了,他们饱读诗书,从没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过。
尽管口头上他们是有冤屈,是受害者,但京城的百姓可未必这么想。
百姓平时最喜八卦,每人想法都不同,有褒有贬。
姜重山坐在相府喝茶,他和皇上设计了这出好戏。
虽然还无法扳倒楚王,但可以损楚王的名声。
这对拔除朝中其他楚王的心腹,是非常有利的。
他正思考着下一个要除掉哪个朝臣,就在这时,门外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老爷不好了!”
姜重山不耐烦地抬起眉头,“什么事?没看到我在忙?”
“老爷,门外来了一群人,说要讨回公道……带他们过来的人,是……是王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