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音音不想和千银多说,白了他一眼,赶人:“你该走了。”上界派人来处理魔神一事,千银是主动请缨的。
身兼重任,还一天天往姻缘仙跑,真是闲的。
千银:“是要走,今日东城起灾,我要去救援。可能没空回来看你了。”
救灾?上界必然是没有这种好心的,肯定是千银自作主张,想去救人平灾。
任音音心里怨恨,出话也伤人:“呵,是去救灾,还是灭口?我看分明是上界又闹事,牵连了下界。”
书中言:上界代无言阁一职的无刹仙尊失职,不慎将天灾欲错,造成天上之天异动,下界因此受到了数种天灾,伤亡惨重。
无刹仙尊,白无刹,为安泰天神家中分支一脉,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此失职,仅被禁足三月。
三月时光,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间。
千银承认:“是上界的错,我会带兵去支援的。”救灾这种事,他也算是专业人员也是他的职责。
“你去了,天上之天必定有人对你不满,会被问责。”
天上之天,三位真君,万落真君不管天下事,千银真神掌管天兵,逵怀真神才是天上之天真正的掌权人。
任音音知道逵怀真神野性极大,他向来不把下界当回事,甚至对下界抱有恶意。千银如果未经过逵怀真神商议就出兵救灾,怕是会惹恼逵怀真神。
从职位上看,是逵怀略高于千银的。
千银不惧:“哪又如何,你哥好歹是将军,谁敢说我。我给你的画本,记得好好看,不懂得问我。我走了,有事可以用这个。”
他扔下一颗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任音音拿起那颗糖,到手的触感硬硬的,散发着灵力,这不是一颗糖,是特别炼制的传音法器。
千银给的画本,都是他独创的功法,是专门给任音音画的。千银有心想教任音音,可任音音根本不想学千银教的任何东西。只能用这种方式,传给任音音
魔神之事,进行了第一次商议,参与的门派不少,而这件事的只要负责人为上界安泰仙人的徒弟东申仙人,仙帝修为。
与其一同来的还有东申仙人的妹妹,东蔚云,金仙修为。
地点设于四大营中的叶家堡,叶家在上界也是有名头的家族,出了一位天神境界的仙人。比东申仙人高了三个等级。
东申仙人坐在首位,手中拿着一本书,书泛金色,纸上无字,又好似有字,字体悬在空中,看不清楚,直视太久会觉得大脑晕眩,有些恍惚。
笑天下的位置离得较近,天翩侧过头:“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金语书。”
雾瑾垂眸,嘴角含笑,额间的金印似乎在闪:“是。”
金语书页面上浮出几字:
“魔坠,神落,门后非仙即魔。”金字散落,最后出现了一个地址:“榕山谷。”
东申仙人从上界而来,对下界并不熟悉,问:“各位可知道这个地方?”
董彭水:“榕山谷,好像是宗理门的禁地吧。”
金妍:“是,下界几大底蕴深厚的门派都担着重任,魂云殿守护九天镜,月剑宗守有魔钺,而宗理门守着的便是‘容印’,容印为结,可压制万物,正是魔神封印处解开结界的关键。”
外面局势乱成一团,姻缘仙此刻全部的中心都放在易箬身上,毕竟这可是姻缘仙的吉祥兽,是姻缘仙所守护之物。
易箬,虽没了内丹,但身体无大碍,在几月修养后,已经能恢复人形,动用灵力。
如今,正在在姻缘仙希空谷修炼。前来看他的人不少,毕竟易箬曾是姻缘仙的大师兄,与其为友者也不在少数。
任音音坐在空虚峰峰顶的亭子高处,看向对面的希空谷,希空谷被红光笼罩,泛着点点星光。
而在亭下不远处,穆舒与穆喵喵,一人一猫拉着小手,吃着糕点,眼神拉丝,气氛暧昧。
穆舒拉着穆喵喵的手,抵在唇下:“喵喵,别气了。无论父亲如何不愿,我心里只有你,这个穆家家主不做也罢。”
穆家家族庞大,是由几位同姓穆的先人共创,家风古板,无法接受人妖相恋。
穆舒父亲为穆家三长老,是眼下最有实力能成为下一任家主之人,其父亲希望穆舒能娶穆家人,为他铺家主之路。
提起这个穆喵喵就一肚子气:“他坏,克扣我的小鱼干,还让我学女红,处处挑我毛病。”
穆舒把人搂在怀里:“别听他的,以后不必和他说话,不用听他的任何吩咐,当他不存在即可。”
他父亲对穆喵喵再不满,也只能用这种扣零食,用规矩礼数去折磨喵喵,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穆喵喵委屈的很:“可他是长辈,如此无礼,更让那群人有话可说了。”话落,她余光往那边飘:“你看音音,朝着我们笑呢。”
看着小情侣甜甜蜜蜜,任音音露出痴痴的笑,果然还是看人家谈恋爱有意思,看的人尸体暖暖的。
话说,这剧情走到第几集了,二人应该已经水到渠成了吧。
此时,穆舒将穆喵喵搂在怀里,气氛变得温热起来。
任音音本来就笑开花的脸,更是快笑烂了,这是她VIP坐席应得的剧情,付费内容。
突然一只手往她脑门轻轻推了一下,熟悉的语气:“平常你就爱看这些,一定是把脑子看坏了。”
任音音翻了个白眼:“你才脑子看坏了呢,生活这么苦,我看点开心的怎么了?这种东西就是得看人家谈才好玩。
还有,你怎么还在,不是有任务么?”
千银生硬的嘱咐:“我已经派人先去了。来是想跟你说,魔神一事事关重大,我知道你有许多未来预知,但是你千万不能一个人自作主张,独自行动。
多和长辈交流,多问前辈的意见,别乱了大事。”
这语气,好像任音音什么事都做不成一样,好像她什么都不懂,有种被命令教训的意思。
瞬间任音音的开心心情一下子流完了,语气也冲了起来:“什么是大事?你的事是大事?还是天下的事是大事?还是上界的事是大事?”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事都不是大事,从来都不是。
千银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叮嘱她,说到底这么多事哪一桩能和上界脱得了关系。
不就是管家造次,百姓遭殃。管事的**,还觉得百姓多事惹乱。
千银知道任音音对上界有诸多不满,尽量柔声道:“音音,魔神血性暴虐,若他出来了便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死伤无数。我是怕你不慎,惹了事。”
“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事?”任音音听着更生气了,任轩文还有脸说,她什么时候麻烦过任轩文。
任音音知道任轩文是军人,身怀重任,前线奔赴,所以什么事她都是自己处理的。
一旦联系不上任轩文,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焦虑不安,就怕哪天得到了是任轩文的噩耗。
现在想起来,任音音更觉得委屈生气,大吼:“生病了,我自己吃药。家长会我自己开的,灯坏了我自己换,水管坏了我都是自己修。家里进小偷了,都是我一个人应付,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事?你自己的破事都处理不好,哪有空管我的事。”
千银:“工作原因,我不能常年在家。”想起那次小偷的事他也觉得心有余悸:“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遇到小偷就躲,躲到隐藏隔间,没人能发现你,你倒是胆子大,还敢跟人硬碰硬。”
天知道他听到任音音和小偷打起来心都快吓停了。家里有一个隐藏在墙壁中的房间,非常隐蔽,上了锁后,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任音音一个不爱运动,宅在家里玩手机的高中生还敢拿着棍子跟人打架,下手也极狠,一下就把人打晕了。
任音音恨恨的瞪着他:“谁让他把妈妈的遗物打碎了,我就应该打死他。”她的脾气也犟,一旦上来,头铁的很,不要命一样。
千银心梗:“那你打死他啊,到时候坐牢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犯罪就是自毁前程。
任音音不服气:“难道我现在有好到哪去吗?你,早说你要我死啊,我那个时候就直接死了算了,白白上了几年学,上个破班还憋屈的要死。”
破日子,越过越糟心。
千银:“死了,对,我想起来。你的手机,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地震,人都死了,手机还能留着也真是奇了怪了。
任音音瞪大眼睛:“你看了我的浏览记录?”她感觉世界再一次塌了,狂怒:“任轩文!谁让你看我浏览记录的,有没有素质啊你。”
该死的,她不为人知的小说啊啊啊。
千银不是想侵犯任音音的**,只是以为任音音死了,就出于怀念与悔恨探索任音音的生活,当然这也是不对的。
“还有你看的小说,我都不想说,什么狗血爱情,病娇抢夺,能不能正视生活。”
任音音气炸了,她的**啊:“我看这些东西,我开心啊,关你屁事。你是正视生活了,不一样过的是一地鸡毛。”
千银不解,反驳:“我怎么就一地鸡毛,至少充实有价值,为人民服务,你天天就在家里看剧玩游戏,才是真正的无意义。”
任音音眼睛气红了,捏紧拳头:“什么是有意义,你大英雄是有意义,我一个普通百姓安安分分,怎么就没意义了。你凭什么站着高点指责我,我觉得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比你的存在有意义。”
千银心里也不好受:“人家在商议天下大事,预防大祸,你就在这里看人家柔情似水,虚度光阴,我以为你接受了义务教育,起码知道匹夫有责的道理。”
任音音:“匹夫有责?最应该负责的就应该是你们上界,你义务教育落实,难道不应该首先管管上界的那群乌合之众吗?”
千银:“你还是个三岁小孩么,以为改变世界就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的,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世界的。你以为你得了虚无缥缈第一就够强了,这是修仙界,在境界面前,你的那些引以为傲的武学招式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的。”
任音音一下绷不住了:“那你以为你就是最强了,不过是天上之天的一条狗,脑残一样的只会狗叫,叫的这么欢,怎么?有人给你扔骨头吃吗?啊,煞笔”
她心里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千银看她气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框里打转,怒火一下就被浇灭了,到底是他对不起任音音。
便生硬的道:“音音,别说脏话。”
任音音愣了一下,更气了。人在怒意上头的时候真的是浑身都痒的发抖,她掏出细石剑对着千银:“去你大爷,煞笔。”
她眼圈为什么红,是被气的。
柴银坛是来寻任音音的,原本看着任音音好像在和什么人吵架,还没等他走近,二人又打起来了。
任音音是下了死手,剑剑都想落在千银身上,不过千银身轻敏捷,任音音碰都没碰到他。
比吵架没吵过还要令人生气的,那就是出手打架还打不过,最后弄得自己一肚子火,想撒也撒不出去。
柴银坛走近,看出任音音与此人差距太大,便出声道:“任音音,停手吧。”他担心这人恼了,会伤到任音音。
任音音捏紧剑柄,捏的手掌咯吱响。她就不信了,碰都碰不到千银,等她碰到了千银,一定一剑砍了他的脑袋,吊在剑柄上驱邪。
千银反而欠欠的神态:“都说了,在境界碾压前,你的招式都只是浪费力气。”小丫头,还是年轻,不知所谓。
“贱兮兮的样子,我扇烂你的脸。”任音音心里憋着怒意,下手狠的把山顶的亭子劈了。
而千银毫发无损。
打了许久,任音音都没力气了,她一把扔掉剑,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滚!”这是气到顶峰了,千银也不讨嫌,转头走了。
以任音音的性子,怕是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见那人走了,柴银坛又走近了些,还没说话,就见任音音带着怒意瞪她说:“看什么看,你也滚!”
柴银坛愣了一下,他这是被无辜牵连了。
人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想骂,就连走路都觉得这地板格外的讨人嫌。
就是阅览的旁人,也得被骂上几句。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捏碎了喂你吃。
不远处沉浸于**的二人总算是有空搭理旁事。穆喵喵回头看了眼任音音,疑惑:“音音怎么不笑了?她不是爱看么。”
她就是因为知道任音音心情不好,才想着就大方一次,当着她的面秀恩爱的。只是没想到任音音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
穆舒也不解:“大概是生性不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