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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惨死的我顿悟了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不知是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03 02:42:59 来源:文学城

洛阳京城,干雷闷响,热风呼啸。

袁府,前院正厅。

“混账!”

一巴掌下去,素日粘花惹草、风花雪月惯了的袁绯柒承不住这力道,连跌几步摔倒在地,而后又一刻不敢耽搁赶忙爬起来跪端。

袁朔成年近五十,说话自成威严,中气十足,指着儿子痛骂:“我把饭喂到你嘴巴跟前,你这是要砸我的饭碗啊,我的好儿子!”

袁绯柒脸上青紫一片,却不敢顶一句嘴,满目通红,低眉顺眼:“父亲,我错了……”

袁朔成面色铁青,踱步到八仙桌前喝了一口冷茶,才缓过来气。

刚欲添茶,余光便瞥见躲在门口眼泪婆娑、使劲朝袁绯柒使眼色的妻子蓝氏——

瞧瞧这母子俩,一个妇人之仁、只知一味宠溺,一个成日游手好闲、奢靡享乐,他袁氏百年声誉,都要尽数毁在他手里了!

袁朔成气啊,同样是袁家儿郎,他兄长怎么就生出了袁观生那样的好儿子,而他儿子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此,他胸中积攒的怒气一下冲顶,甩手便将手中的瓷盏朝袁绯柒砸过去。

瓷盏尽碎,尖角划过袁绯柒的额头,拉下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顿时渗出。

袁绯柒未理会额上的痛楚,抿唇不语,低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而是门口的蓝氏吓的拿锦帕捂住嘴,又看见那老头子要扬鞭抽她儿子——这老不死的一向居功自傲、喜怒无常,稍有忤逆他的意思,他便处之极罚,连亲生儿女都不例外!

她这辈子只有绯儿这么一个孩子,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赶紧扑进来抱住那死老头子的腿,哭道:

“哎呦我的天爷,你还不知道绯儿吗,长这么大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他那张脑袋能想出什么害人的法子……”

袁朔成一听,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上心头,纵然是三十载的夫妻,此刻他也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抖着鞭指着蓝氏:

“你还好意思说!堂堂袁氏嫡子,竟如此不入流,胸无大志,脑无手段,做事唯唯诺诺,畏手畏脚,取一条谁也不认识又不会武功的人命,居然给我拖了一个月!好了,现在人在秦家面前露了脸!袁绯柒!这可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考试,出了岔子你拿头去顶吗!”

袁朔成捶胸顿足。

袁绯柒匍匐在地:“父亲教训的是……”

袁朔一通怒骂,气撒出去大半,神色才放缓,道:“我教训的是不是,你往后经了磨砺自会知道。立秋便是你弱冠之日,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懂没?”

袁绯柒恭顺无比:“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望。”

**

客船还有约莫半个时辰到达洛河码头。

此时,压低的黑云连着黑河,船帆猎猎作响,滚滚河浪恶鬼索命般拼命拍打船身,荡的整条船左右晃动。

船外只剩下几个舵手掌舵,秦家子弟们都回了自家的厢房准备避雨。

船上客房有限,大多是幼童和母亲一间房,年龄大些的最少也是三人成间。

因父亲“不准搅扰”的禁令,才给秦越单劈了一间房。这房间在最顶楼,旁边两房是杂物间,因而三楼整一廊间就只有秦越和云碧两人。

“小姐,别站这里了,冷着身子怎么办?”

云碧拿了一件换洗的褙子给秦越披上。

秦越拢紧搭上肩头的衣裳,在指头碰到云碧的一瞬,云碧大叫:“小姐,你手怎么凉!”

秦越转过头,无奈一笑:“你这丫头,怎么成日咋咋呼呼?”

这一说,云碧竟然红了双眼:“小姐,昨日我害你受惊之后,你就饭饭不吃,药药不喝,现在还在窗子前吹冷风……”

说着说着,她啜泣起来:“是奴婢没照顾好小姐,让小姐遭罪,脸都瘦了一圈了……”

秦越笑道:“胡说,才一天我脸就能瘦一圈?”

这个“圈”字刚出口,一道蓝白色的闪电当空劈下,惊的两人皆是一抖。

随后,瓢泼大雨劈里啪啦打在船上,这憋了一个时辰的雨终于下下来了。

云碧赶紧上前把窗户关好,一转头,便见自家小姐的衣裳被瓢进来的雨打湿了大半,两鬓发丝湿漉漉的垂成几绺。

她慌忙道:“小姐,你衣服湿了!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换洗的衣裳也完了,你这样肯定会着凉,哎呦呸我胡说什么,小姐,我去二小姐那里要一套衣裳过来吧。”

秦越扭头,朝云碧点点头:“嗯,去的时候动作不要咋呼。”

云碧原想说“我只有在小姐面前才这样”,可一见小姐那张发白干裂的嘴唇和哆嗦的身子,赶忙道:“好小姐,我现在就去,您快些去床上暖暖!”

云碧边跑边说,取了一盏油灯便出门去了。

秦越听着那踩在木板上的“哒哒”声越来越远,突然觉得这昏暗的屋子透着几分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她脱了外面两层褙子,躺上床榻、盖上丝绸薄被,却觉得床塌坚硬、绸被寒凉,她不仅没取到暖,反而四肢百骸寒意阵阵,冷得她抱膝缩成一团。

云碧一出门,穿廊的风便呼啦一下将她手中的风吹灭,她凭着记忆往前摸索,若不是楼下隐约传来小姐少爷们的打闹声,她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这么一想,她突然一步踏空,“啊”的一身还卡在喉咙,自己就被人搀住了。

“你没事吧。”

那人扶住了云碧便松了手,云碧听着声音觉得熟悉,细细一想,问道:“你是那个当守卫的进士?”

张福沅对这一认定哭笑不得,但人家又没说错什么,只好道:“对。”

云碧抬头,看见走廊外面楼上楼下,都站着巡逻守卫,心安定了许多,对张福沅道:

“小姐一个人在里面,你在这看着点,别走远,听到没?”

听见张福沅应答,云碧才点点头,而后火急火燎地摸着墙往下奔。

张福沅接下活计,在这层走廊玄关外小步踱着,不敢往前面的厢房逾越一步。

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在船顶炸开,银蓝色的诡异线条拉开天地裂缝,照亮整个夜空,刺的人眼青疼。

忽地,秦家小姐厢房“哐当”一声,穿室的劲风一下子破开了门窗。

与此同时,一声压低的惊叫落在张福沅耳中,他头脑未动脚却先迈出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撤回,不敢上前挪移一步。

耳边传来秦大小姐唤“云碧”的声音,他朝楼下张望,哪里还有云碧的半分影子。

才扭头看这么一眼,耳边又是咣当一声,似是有什么金属的东西磕在木板上之后滚了一圈,屋内的灯一下子全熄了。

一阵大浪将整只船顶起又迅速坠落,颠得船内老少皆惊恐尖叫,张福沅更是一个酿跄头磕在了墙板上,疼的他心肺一缩。

耳边,电闪雷鸣,怒风呼啸。劈里啪啦砸在船身上的,不像是雨更像是冰雹,那动静几乎是要把船砸烂才罢休。

屋内的人儿又唤了一声云碧,声音很细很小,带着微微的冷颤。

张福沅没憋住,揉着额头抬了嗓音道:“秦大小姐,云碧姑娘还没回来,如果方便的话,卑职帮你关上门窗、点上灯吧?”

又一道雷声炸开,船内漆黑胶着,穿室的风把门窗打的“哐哐”作响,船行不稳,左右摇晃。

张福沅敛声屏气,半响,才听见了一声细弱的声音:“还站外头做什么,快进来关啊!”

在怒极、恨极、怕极的情况下,秦越土生土长的性情就会暴露出来,这三年硬塞进去的门第尊卑、男女羞耻观念一下子忘了个精光。

她不知道张福沅在外头冷眼瞧什么,还婆婆妈妈说一堆话,叫她一肚子的气。

张福沅脑门被撞的嗡嗡疼,压根没注意到这话中的不悦。

在得到秦大小姐的允许后,脑门那股子疼痛忽然淡下去,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紧张之意——

去姑娘家的厢房,他还是头一次。

他将佩刀取下放在走廊,蹑手蹑脚摸黑朝秦越房间走去。

这路其实隔得不远,三步脚程便到了,却将张福沅走的呼吸紧绷、腿脚僵硬——他担心自己进去会污损秦大小姐的名声。

可是当下情况,他又不能坐视不理。

他踮脚踏进屋,而后轻轻关上门,穿室风连同被其带着吹的物件一下子静落。

转身,整个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他轻手轻脚,却还是东撞西撞,一时间吓得他赶忙道:“秦小姐,你说一声话,我好知道你在那个方位,免得冲撞了你。”

秦越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放心,离得还远。”

她语气绝情,奈何声音孱弱,加之屋内又静,张福沅连她微弱的颤抖和浑浊的气息都能听出来。

张福沅抿唇,循着“哐哐”作响的声音过去关了窗户。

这门窗一闭,他突然觉得四下密不透风,黑色浓郁粘稠,像是在挤他的四肢百骸一般,他浑身紧绷,喉咙发紧,心脏越搏越清晰。

他一刻不敢耽搁,赶忙道:“秦小姐,屋内的灯你还记得在哪个方位吗?”

细听,这句话也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对面有两盏,应该就在你旁边哪里,我床头这边还有一盏。”

张福沅点点头,道:“那我先将这边两盏点燃,另一盏就等云碧姑娘回来再帮你续上。”

秦越“嗯”了一声,心想这分寸尺度真是拿捏的极好,不怪女主喜欢,她现在也觉得这可比那什么男二好一万倍。

船只左摇右晃、轻重难料,张福沅一步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摸着倒在地上的灯架,要点火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没拿火折子。

他又窘迫又尴尬,支吾半天,才道:“秦大小姐,我好像没带火折子……”

房间陷入寂静,卧榻那边只传来极不均匀、微弱短促的吐息呼气声,以及若有若无的牙关打颤声。

听着,似乎像是受凉染寒,发烧发冷,堵了鼻子。

张福沅吞下了那些差点冲出喉咙的关心话,压下肺腑乱窜的惊慌,冷静道:“不如我回值房取一个,那边存了好多。”

说着,张福沅脚下已经迈出去了一步,却又听见了一声极力克制颤抖的女声,冷淡道:“不用。”

不知为何,这声淡漠的“不用”落入耳中,竟然让他生出几分落寞之意。

他沉默半响,又道:“卑职出去寻云碧姑娘,秦大小姐好生休息。”

他其实还有好几个问题想问,譬如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又为什么要帮他。

为此,他专门让王大海把他调到三楼值守,就是想寻找机会问问。可如今秦大小姐病着,他还怎么好意思再提?

这么想着,耳边便传来疾步跑的“哒哒”声,张福沅面庞突然烧热起来,整个人慌的不知该将手脚摆在哪里。

而后,他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口,一开门差点撞上撒不住脚的云碧。

云碧怒骂:“喂,你不长眼睛啊!”

张福沅的去路被云碧挡着,但还好黑灯瞎火谁也看不清谁。

他道:“刚才风刮开了门窗,我来关窗户。”

云碧往里探头,见灯全熄,便指使张福沅道:“你去寻两根火折子送过来。”

里头缩成一团的秦越忍痛提声,对云碧道:“你别使唤他。”

张福沅这人,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他实属睚眦必报的那茬儿。

云碧这丫头,上一世是为她死的,她不想张福沅去记云碧的仇。

成日被呼来喝去的张福沅,听见秦越那句话,一股酸涩夹杂暖意冲上心头。

他双眸颤动:秦大小姐真是京城中,不,是整个世界也比不上的顶好的人儿!

哈哈,不知道以后的张福沅想起今日的清澈愚蠢会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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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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