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穿书惨死的我顿悟了 > 第35章 第 35 章

穿书惨死的我顿悟了 第35章 第 35 章

作者:不知是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04 18:12:44 来源:文学城

秦越将母亲送回主院厢房,停了半许,才对身后的云碧道:“回吧。”

两人转身,踏上廊庑,高挂廊顶的四角宫灯将人影一节一节打在拦柱上,四周风声簌簌,夹着鸟雀啁啾和秋蝉低吟。

回了留月阁,秦越便遣丫头侍卫们下去歇息,独留何莲一人把手月洞门。

秦越回房坐在支摘窗旁,慢腾腾拔下一头珠钗,松了发髻随意用一根木簪挽起。

头皮终于不再扯着疼,她这才拿起案上另一本宴请名册——

这是袁家那边要请的人,暮间才遣人送来,说是要她过目。

秦越将名册翻到第二折页上,第一行赫然四个大字——静修宗师。

再次看见这号人物,秦越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

上一世,就是此人作了一番法后,当众确认她乃鬼上身,还说出了她现代之名林颂。

静修是青城山宗师,年近耄耋,精通道法,名气盛极,信徒遍布天下。

以静修的声誉,说秦越鬼上身,基本没人怀疑,更何况秦越还有诸多与原身不符的怪异言行。

这还不算完,最令秦越悚然的是,送名册的管家还与她对了一遍流程,特意叮嘱在郡主册封礼那部分,加一道祈福仪典,特请享誉天下的静修宗师前来作法。

这是袁观生向皇帝提的,原因是彰显郡主造福天下之心,皇帝允了。

可秦越自己知道,这次作法恐怕就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撞邪”或者“鬼上身”。

袁观生心思缜密,一旦起疑,必定会不择手段确认。

秦越蓦地将手中名册摔出去,名册“哗啦”一下在空中展开又折断,飞出去的硬壳尖角将屏风砸出了一个破洞来。

秦越面无表情地静坐,待供下人住的偏房灯影尽灭,她才套了一件薄披风出去,将何莲叫到了库房。

袁观生下的聘礼共一百八十八抬,就是把她留月阁正房偏房都堆满也放不下。

是以,玉姑姑就只将最贵重的那部分先搬过来了,其余布、玉、瓷、酒、茶这类,反正要往相城郡主府挪,便没有再费侍卫。

秦越将八箱金条全部打开,而后看着何莲:“何侍卫,有一事我要嘱托你。”

何莲狐疑,但双眼依旧透亮忠诚:“此乃属下职责,小姐请讲。”

“用这十箱金条,帮我买些死士。”

语气轻若柳絮,却叫何莲瞪大了眼睛——十箱金条,都够买一旅万人军队了!

何莲考过武举,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脸色从疑惑逐渐转成了惧色,急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小姐,私养士兵罪同谋反,万万不可啊!”

何莲生的高壮威猛,但却缺乏胆量与野心,这看似是不足,秦越用起来却正好,无它,只因他不转脑子很听话,不想惹事嘴闭得牢。

见他这又惊又惧、汗流浃背的样子,秦越觉得好笑,语气也松了些:

“放心,只买五十个死士……”

顿了顿,秦越敛眸,图穷匕见:

“我要买,罗刹堂的死士。”

听到“罗刹”二字,何莲后跌一步,差点脱口叫出来——

罗刹堂乃养死士的江湖组织,堂内死士个个都是万中挑一的绝世高手。

但是,与一般贩买死士的人市不同,他们使用本朝明令禁止的蛊虫来控制死士。

雇主出重金买死士,便能得到母虫,母虫可掌控死士生死,对雇主而言是个很好的保障。

这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罗刹堂也鲜为人知,小姐深养闺阁、金枝玉叶,又怎么知道此等阴沟当中的事情?

秦越知道何莲在想什么,搪塞道:

“王指挥使同我讲的,我觉得靠谱。”

反正,何莲总不可能去找王大海求证吧,不管是身份还是距离,两人都隔着千里呢。

何莲将信将疑,犹豫半响,咬牙道:

“属下知道不该问,但事关小姐安全,属下不敢乱从,请问小姐用这些死士是……”

两人皆未提灯,库房唯一的光便是从漏窗倾洒进来的冷月,微微弱弱,根本照不亮秦越的眸。

等了半响,静如寒潭的声音才在何莲耳旁幽幽响起:

“自然是,护人,或者杀人。”

何莲抹了一把冷汗:

“江湖与朝堂泾渭分明,罗刹堂再厉害也不敢行刺官家的人,更何况,他们恐怕连洛阳城关的身份检查都过不了。”

秦越转身往屋外走,声音不急不徐:

“这是自然,所以我才要交代你。”

迈出门槛,走入冷风冷月之下,秦越高挑单薄的肩背才显出几分纤弱来,孤孤立在空荡的院里,便是动人的扶风弱柳、清绝潋滟。

可从这样惹人怜惜的背影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硬如石、冷如刀:

“你就以江湖散客身份秘密进行,三日内跟罗刹堂做好交易,我已算好,这十箱金条买五十人绰绰有余。

人集齐后,即刻南下明州扬家角三墩镇,找到张齐和王盛东两家人,他们也是近两日才搬过去住的,应该很好辨认。

守门护院的大概有二十个官兵和一些家养侍卫,暗中全部捉起来关好,然后让我们的死士顶替,对张王两家就说,我们是张福沅派的新兵来保护他们的。

这些死士唯一的任务就是将张家和王家人看牢,若有人强行救他们或杀他们,一律不留活口。

另外,告诉死士,若他们感觉自己身上的子虫有异样,那就是我受到了威胁,不用犹豫,先剁张福沅他哥一根手指头送到京城来。”

何莲眉头皱得拱起,似乎还在艰难消化秦越一番长语,一双锐利的眼眯得像警惕的鹰。

秦越走近了一步,纵然是比何莲矮了一个头,却气势凌人、威仪十足:

“我乃郡主,这么做自有道理。况且,现在只看守又不流血,你怕什么?”

何莲握紧刀柄,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才终于将眉头舒展,单膝跪地:“是!”

何莲不是愚忠的人,所以不会对秦越言听计从,但只要他应承下来,就必然会字字遵守,这点让秦越很放心。

何莲当夜就悄无声息地将库房中的金条转移出去,而后拿着秦越给的银票换了身行头,驰马往西北罗刹堂方向去了。

*

孤月悬天,漫天璀璨,粼粼银光将皇宫琉璃砖瓦渡了一层薄光。

皇宫南面御史台,破败后院的仓房内,黄色烛火随着灌入的冷风晃动着。

这间仓房,早已被改成临时的刑房,这几日已经将刑具上齐。刑具都还是新的,闻不见一丝血腥。

张福沅敲敲刑房案桌:“大掌柜,这批药材的供主是谁,你还不说吗?”

大掌柜努力撑开眼皮,露出半个浑浊发黄、疲惫至极的眼珠,不卑不亢道:

“我千金坊立世几百年,靠的是信誉,既然答应货主不透露来源,那我便是死也不会说。”

张福沅笑:“那我来说说。”

他将案上压纸的镇尺挪开,取出下面的三张文书,缓缓开口:

“贵坊虽立世百年,但却是近二十年才逐步膨胀起来的,你们吞并布、茶、酒、盐、马庄、首饰行行当当。

甚至,还把最大的赌坊和青楼开在了天子脚下,可偏偏这些生意,还都是袁朔安任职户部侍郎时审批准许的。”

大掌柜困得睁不开眼,咬破自己的舌也要保持那股儒雅的风度:

“只能说,我们千金坊积累百年,终于熬出头了。我们按规矩办事,开张财税上报户部侍郎,至于户部侍郎是姓袁姓黄,都不影响我们要做的生意和时运。”

张福沅冷笑,这话倒是把两家关系撇的干净。

他绕过案桌,走上前去,“唰”地一下将第一张文书展在掌柜眼前:

“这张是当年被你们搞跨的同行,供词都在这,袁侍郎以安全隐患、地租价格等各种理由将他们逼停关业,你还敢说你们没有伙同?”

“袁侍郎劳神耗力整顿商贾,尽职尽责查处害群之马,才让京城商业有今日之清廉繁华,我们千金坊的确是沾了光,但绝不存在伙同一说。”

张福沅并不意外,袁朔安当年撰写的查处文书很是详实合规,即便时隔二十年,找到当年被袁家打垮的商贾,他们也无法自证清白。

张福沅将第二份文书抽出来,摆在大掌柜眼前:

“这是贵坊家主近三年接触袁侍郎的时间地点,千金坊茶楼二十三次、携礼登门五次、同游白云山两次,这频率恐怕有点暧昧吧。”

大掌柜大笑了一声,脸上褶皱丛生:

“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何况我千金坊茶楼乃天下第一,不仅袁侍郎,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我们家主也时常陪同,张大人可不要冤枉我们。”

尸位素餐几十年的御史台,布下的眼线根本敌不过袁家,张福沅也只能查到两家明面上的交往,私底下的贿赂和进账,完全封死找不到半分击破点。

每样罪行都只能查到苗头,可证据却都是隔靴搔痒,难以力证,十分棘手。

不过,他前日在复审锦州药材拨款案时,逼问锦州知县邱望山,倒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张福沅将最后一张文书扯出来,摆到大掌柜眼前。

大掌柜人到中年,两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此时精神已经非常虚弱。

再加上前面跟张福沅周旋要保证滴水不漏,几近耗尽他的气力,此时遇惊,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愠怒。

张福沅笑:“原来大掌柜跟户部侍郎是血亲,我记得千金坊最忌讳掌柜出生官家,怎么,你家主不知道你的身份?”

大掌柜是老姜,只一瞬就恢复如常,淡定道:

“我生于金州淮县,长于金州淮县,蒙家主信任才从偏隅之地来到京城做生意,什么跟户部侍郎是血亲,我做梦都不敢想。”

张福沅暗叹,不亏是能混成天下第一坊大掌柜的人,确实不是邱望山那等一刺激就自乱阵脚的人能比得上的。

不过,这等缜密的言行作风,跟袁家简直如出一辙。

前日复审锦州知县邱望山时,他再次看了一遍他的亲友关系。

邱望山的女婿有一挚友,这挚友是陈书旸的幕僚,当初他质问邱望山是否对陈书旸行贿,就是因为这条关系。

是以,此次复审他又详问了一遍这个女婿的生平。

邱望山这个女婿,名叫王治,也是生于金州淮县,与大掌柜同出一地。

邱望山是个碎嘴,挨了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吐,扯着扯着就扯到淮县四十年前一桩旧闻。

当时袁家家主,也就是袁朔安他父亲袁乾来淮县办差,带回了县城中姿色绝佳的采茶女。

但过了一年,采茶女挺着大肚子独自回来,俨然一副枯槁色衰的模样,在临盆当夜难产而死,生下了个男孩儿孤苦伶仃地长大。

这男孩儿少年时,曾在邱望山女婿王治家中做过杂役,王治当时尚且五岁,在书香浸染中长大,心地善良,听了风言风语后对这个大哥哥生了同情,就偷偷教他读书写字。

这么过了六年,在王治十一、二岁时,已经长成青年的男孩突然消失。

又一晃二十多年,王治才偶然得知,当初他教的杂役,竟已成天下第一商千金坊的大掌柜。

邱望山连连唏嘘物是人非,又为自己的罪行开解一番,说人都往高处走,他也不想落后,才生了行贿之念,求张福沅减罪。

张福沅得了关键线索,不想再骂邱望山无耻,立刻停止审问,遣人去淮县求证。

袁家恐怕也没想到,有人在犄角旮旯追查这么个陈年旧事,所以线索很易得。

遣去的人从大掌柜幼时邻居家中得知,当年带走这男孩的正是袁家人,男孩在袁家私养了几年,后来以普通人身份进入千金坊,一路做成了掌柜。

他猜测,袁家早就生了将千金坊私吞之心,才会派这么个间谍进去。

不过,这些只能当把柄,却不能当袁家罪证,他要做的是利用这些把柄逼问大掌柜。

张福沅居高临下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大掌柜,静默片刻,寂声吐了一个名字:“王治。”

大掌柜半耷拉的眼皮猛然一跳,身子僵住了。

张福沅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看来他找的题眼没错,像他们这样的寒门,一生最难忘的当属雪中送炭。

“你出生卑微,却一身儒雅气度,这恐怕皆因王治。”

大掌柜进千金坊时二十二岁,那进袁府差不多就是十七八岁,此时心性气质已定,决计不可能再养成这样浑然天成的怡然风度。

大掌柜手脚都被束在椅腿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张福沅弯腰,凑到大掌柜面前,盯着他的眼,笑道:“我请王治来京,后日人就到了,你们是想在刑房见,还是想去你千金坊茶楼见?”

大掌柜的眼越瞪越大,听到最后,他手脚扳动铁镣叮当,显然是戳到他的逆鳞了:“你想怎样!”

“我要你说实话!第一,我要千金坊的真实账本和袁家的每笔贿赂。

第二,我要袁侍郎当年利用职权打压商贾,与千金坊合谋的证据。

第三,我要此次拍卖药材的货主姓名和联络方式。”

这三样罪叠加锦州药材拨款案,至少能治袁家满门流放之罪了。

张福沅捏紧大掌柜的肩峰,声音陡然提高:

“大掌柜,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我很清楚你知道,所以你要么别张口,要张口就说真话。否则,这些刑具我让你和王治统统过一轮。

想好了吗,大掌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