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折劂氏的脸上出现着急的神话,她道:“来不及了。”
“清云仙子,清虚仙郎,我刚得着心腹的报信,凤卿他闹出了天大的丑害,就在前院,小李氏喊的话,姚府出现弑父一事。”折劂氏的脸上只有吓住的神情。
这话一出来,王元娘愣在当场。
“这不可能。”王元娘不相信姚凤卿能干出来这等事情。这不要名声了?
事情便是要做,她不是这等做法。这简直是挑战这一个世道之人的伦理观念。
“亲信禀话,错不了。前院真出大事。”折劂氏这般着急,她真怕。姚凤卿敢杀害亲爹,还不能加害了一个不同母的弟弟?
折劂氏的心中,姚凤卿有前科。这等情况之下,折劂氏当然就想赶紧让儿子菩萨奴脱离危险。
王元娘还不信。
不过不信归不信,有些事情还得提前安排一下。
“姚夫人,您的话,我且先相信。”王元娘又道:“只是贵府小郎郡,我等不能先带离。”
没有一府之主的话,这把别人的孩子带走,这成什么体统。
真出事,那算谁的?
不过出事了,不管也不成。王元娘这会儿请折劂氏母子避一避风头。同时请这一位姚夫人安排丫鬟领路,她和师弟去见一见姚公子。
对于折劂氏的话,王元娘还是半信半疑。
不亲眼瞧一瞧情况,哪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王元娘心意定了,王乞儿当然是同意。
折劂氏见这一对师姐弟做出决断,她只能叹气一回。
对于避一避,折劂氏没什么信心。或者说,这府里都是姚凤卿的属下,是他安排的人手。
折劂氏能得着通风报信的,那都是她发了大代价买通的。
想拉拢更多的人手,折劂氏办不到。
要能办到,折劂氏自己就把儿子送出姚府。
当然送出姚府是第一步,去府后呢?吴地这一个世道,如今是周大统领的天下。
大顺国族没有容身之地。出去之后,难处更大。这也是折劂氏一心巴结着王元娘这一对师姐弟的原由。
凑在高人身边,儿子菩萨奴更安全。这是折劂氏的想法。
有丫鬟引路,王元娘和师弟王乞儿往姚府前院去。
待到前院。
这时候传来哭声。王元娘一到,她瞧着狼狈的场面。
姚凤卿神色有些癫狂,他像一个疯子。这不是讥嘲,而是实情。
对于练武好些年的王元娘而言,她认出现实情况。
“师弟,姚公子情况不对。”
“师姐,姚公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王乞儿一瞧姚凤卿的面相神情,他给出肯定的答复。
“走火入魔。”一听到这一个答案,王元娘心中震惊。
对于这等时候,王元娘一来就瞧见着小李氏倒在血泊之中。
至于小李氏的不远之处,姚老爷一下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候哭声凄凉的是上官葳儿。这一位上官姑娘哭成泪人儿。
“太吵了。”姚凤卿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在场里归了姚凤卿的属下,这些人不敢阻。
或者说他们的身手也不阻了。王元娘、王乞儿也是反映不过来时。姚凤卿已经伸手,他一把掐住了上官葳儿的脖子。
这时候上官葳儿被这一掐,她整个人都显得呼吸困难。王元娘瞧着这情形,这怕不是又要添了人命?
“……”
王元娘想救人,就是这等场面如何救人。她没折。
因为姚凤卿的武力值比她大太多。这对上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可真不阻止,王元娘真怕姚凤卿清醒之后,他会不会后悔?
又或者说王元娘能不能过了自己的良心那一关。
唉,好人难做。王元娘就这一个念头。只是碰上了,能怎么办。退走,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些念头没起来,王元娘的身体更诚实。她做不来一个纯粹的路人与恶人。
“师姐,请您阻姚公子三息时间。”王乞儿说道。
“好。”王元娘应了。
对于师弟,王元娘是信任的。
这等时候,王乞儿伸手,他从怀中掏了药瓶。
王元娘要阻击的人,不止姚凤卿,还有姚凤卿的狗腿子们。
寒芒一闪,王元娘先掷宝匕。
有王元娘出头,姚凤卿松开了掐住上官葳儿的脖子。
至于姚凤卿的属下们,其实这等时候,他们反而招了姚凤卿击向王元娘的步伐。
哪怕这一挡,王元娘再是一躲,再一击。
这说是迟,也是快,也不过短短一息时间。
要三息时间,就凭王元娘的身手。她心里想拼了吃奶的力气。就是结果不如人意。
姚凤卿的步伐似乎鬼神,他飘然而至,他闪影而现。
“好快。”这一个念头在王元娘的脑袋里想响。
武林二流高手境界与三流高手境界之间的差距太大。
王元娘就是一招,只一招,她败了。
“……”王元娘只觉得嘴里腥甜,她的唇畔溢出血丝。
王元娘的内俯伤了。她受了内伤。可这时候也不过短短的一息半时间。
顾不得伤势,王元娘再伸手,再准备施了匕法。
穿花的蝴蝶再美,哪怕王元娘备了双匕,她的内劲差着姚凤卿一个大境界。
王元娘想挑战命运的咽喉,那注定是失望的结果。
半息之后,王元娘又被重重一击拍飞。这一回,她爬不起来。
王乞儿心急,对于师弟受伤,他急得心火上涌。
只是手中的动作却也不停。好几种的药粉在空气里洒拔着。
躺地上的王元娘无力了,姚凤卿的狗腿子们亦然。
唯有姚凤卿,他还有实力。哪怕王乞儿的药粉效果好。
王乞儿在姚凤卿的手上,也不过坚持了一息时间。
然后,王乞儿跟王元娘做伴,二人一起躺了地上咳血。
“三息时间。”王乞儿笑道。
前面如神魔一般的姚凤卿在王乞儿这话一落后,他明明前面站立如松,身影飘如鬼魅。然后,他就直挺挺的倒了。
“……”
王元娘瞧着这一切,她在想,这是什么破结局。
在昏厥过去前,王元娘瞧见了来人。那是姚府里,姚凤卿的属下。
还有折劂氏,她的身影也是遥遥在望。
王元娘的意识失去了。
“痛。”这是唯一的感觉。
等王元娘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还好好的。
“清云仙子,您醒了。”
王元娘勉强的抬起视线,她瞧见了折劂氏。
“姚夫人。”王元娘声音很厮哑,她问道:“我的师弟怎么样了?”
不关心自己,因为对于自己的情况,王元娘大概有数。她受了内伤,如今勉强醒来。
要说治好,这真没有。
如今的王元娘就凭着一口气。或者说凭着她武人的体质在强撑着。
“在旁边。”折劂氏一指旁边的王乞儿。
王乞儿和王元娘在一屋里,就是在旁边的一张榻上。
王元娘醒来,她瞧见了神色灰白的师弟。
再一打量屋子,王元娘才现,她这哪在客院。这要是没认错,这分明就是一间柴房。
“我们这是被关押了。”王元娘说出自己的判断。
“对,清云仙子没说错。”折劂氏的语气平静。
“……”王元娘一时无语。
就在王元娘沉默之时,旁边的小榻上,王乞儿也是咳了一声,然后他也睁开了眼睛。
“师姐。”王乞儿一瞧着王元娘,他唤一声。
王乞儿想起身,他挣扎着,片刻后还是爬起身。王元娘瞧着师弟这般,她忙道:“师弟,您这是做甚。”
“我替师姐治伤势。”王乞儿话罢,他摸一摸自己的衣袖。
“清虚仙郎,您不必察看。您身上的药物被姚府下人们全收走了。”折劂氏说道。
药医人,这没药,医师也不折。这会儿的王乞儿有一点着急之色。
“怎能如此。”王乞儿话道。
“咳。”王元娘咳一声,她说道:“还请姚夫人告知一下,我等目前的情况。”
听王元娘这般问,折劂氏不隐瞒,她说了王元娘昏厥之后发生的事情。
王乞儿药倒了姚凤卿。可姚府上下,剩下来没药倒的,那些也是姚凤卿的属下。
至于折劂氏,她来了,她一开口,还是保住王元娘、王乞儿,没让二人醒在地牢之中。
当然这是折劂氏的原话。
至于王元娘王乞儿这一对师姐弟相信多少,这是一个问题。
“仙子、仙郎是凤卿的客人,凤卿出事,老爷、凤卿姨母出事,唉,下人们也乱了分寸。我只能做到这般,一切还待凤卿清醒后,怕才会有一个结果。”折劂氏这话一出来,还是叹息一声。
“姚老爷,李夫人,那二位都出事了吗?”王元娘再问一回。
“都出事了。”折劂氏肯定的回道。
“师弟,姚公子走火入魔,他醒后,他的情况会如何?”王元娘的目前落在师弟身上。
王元娘真怕,姚凤卿这走火入魔的一直醒不过来。或者醒了,还是一个疯子。
到时候再疯起来乱杀,谁来阻止?
“半数会清醒,半数可能还会疯着。”王乞儿不敢确定。
主要是前面身上备的药物,那还不够全面。至少这是王乞儿的想法。
也因此,他对于治好姚凤卿的好握,他没多大。毕竟,那是仓促之间的办法,只能应一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