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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昭被推入抢救室，大门合上只留下顶子的“手术中”的牌子亮着。
期间推开的大门，宛如噩兆降临，江愿时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完字，看着大门再次合上，他向系统询问江昭昭的情况，系统给予的回答对方存活的概率为19.19%。
一切来的太突然，像是这个小说世界给予姜怨和江愿时的回答。
结局永远无法改变。
但为什么那么猝不及防，没有征兆？
江愿时回想剧情，“系统，顾致上任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系统：“是的，就在后天。”
难怪。
如果顾致没有被丑闻缠身，这几天已经跟白月光暧昧拉扯上了。
原文中，顾致上任那天，便是姜怨死亡之时。
此刻江昭昭的突发病危就是这个世界变相给姜怨下的死亡通知。
除非是奇迹发生，不然无力回天。
江愿时食指点着轮椅扶手，“系统麻烦帮我看看江奶奶的情况。”
“收到。”系统沉默一番，“宿主，该角色心衰已在前往抢救室的路上。”
呵。江愿时嗤笑一声。
跟初见江昭昭时的行为一样。
系统担心对方做出过激行为，系统在部门培训时见过许多案例，宿主被小说世界影响，导致任务失败的情况很多，其中人类宿主偏多，这也是Z01尽量不选择人类的原因。
容易感情用事，总认为小说世界是真的，为此做出很多冲动行为，导致最后永远在某一个世界回溯着死亡。
Z01不喜欢任务失败，Ta的工作从未出现过失败案例，Ta不希望这个名为江愿时的宿主成为第一个。
【警告警告，请宿主保持冷静，切勿感情用事，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警告声在江愿时耳边回响。
江愿时没有理睬，只是说了句：“系统先生麻烦帮我加急申请愿力贷款。”
不出所料，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愿力贷”确实帮助了很多宿主完成任务，但能还完的宿主微乎其微，最后在任务世界永无止境地工作，或是被打回原世界循环回溯死亡的前一刻。
因为代价，一般不会告知宿主“愿力贷”的存在，但江愿时无意间从Z01这里钓出了信息，通读人类学的Z01开始后悔当时自己为何不装作没有。
系统向江愿时告知“愿力贷”所要付出的代价，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打消宿主的想法，江愿时冷静地回答：“您好系统，我刚刚说的并非问句，而是申请。”
宿主强制的申请，系统无法拒绝。
系统只是最后挣扎了下，“江愿时宿主，请您想清楚，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无需用自己冒险，该次任务失败世界会再次回溯，您还有机会。”
“不是真实的……”
江愿时的轮椅停在半路上，他回望着无尽的走廊。
夜里医院的灯明亮得刺眼，走廊上有人埋首坐在椅子、有人行色匆匆地走过。
急救声、哭泣声、哀叹声、祈祷声……
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那又如何呢？江愿时语气轻松，眉眼尽头出少年人的无畏。
“不是真的又怎样？我感受到的世界是真实的就够了。”
江愿时双手合十，“麻烦系统先生啦，我是真的很急。”
系统：…………
机械的男声发出一声叹息，将加急申请提交，“加急预计5分钟。”
“请问姜怨家人撑得过吗？”
系统：“无法预测。”
江愿时：“那抱歉了系统先生，我得违反约定了。”
江愿时果断花12点愿力值兑换了两张功能卡用在江昭昭和江奶奶身上。
【状态保持（优秀品质）】：使对方保持当前状态，持续6分钟。
系统放弃阻拦，索性将功能卡兑换界面全公开，供江愿时选择。
江愿时在界面快速地划过，扫视速度极快。
江愿时偶尔透露出或装乖、或孩子般、或满不在乎的行为，此时荡然无存。
神情严肃，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对于这种界面，越是品质极致的功能卡需要消耗的愿力值越多，一般宿主不会轻易兑换，但对于有着愿力贷的宿主而言，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同时伴随的代价危险更大。
江愿时没有仔细翻找，而是精准地在一沓普通品质、灰色标签的功能卡里翻出了自己想要的。
他静静等待着倒计时。
【恭喜宿主，申请通过，“愿力贷”已开通，请谨慎使用】
提示音刚结束便再次响起。
【功能卡“幸运百分百”x1兑换成功消耗100点】
【功能卡“幸运百分百”x1 使用成功】
【功能卡“抢救yi下”x2兑换成功、消耗200点】
【功能卡“抢救yi下”x2已使用，绝世品质，使用成功】
10分钟后
抢救室的灯暗下，大门打开。
医生说：“抢救成功。”
奇迹发生了。
当晚整个医院上下都在传，有两位本无力回天的病人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巧的是她们还是一家的。
家属是个年轻的男孩子，还坐着轮椅，得知抢救成功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一家子都不太顺，万幸命运待他们不薄。
系统知道，这不是奇迹。
系统浏览着江愿时使用的功能卡。
【抢救yi下】
品质：所有（普通、优秀、极致、绝世）
持续时间：不定（10分钟---永久）
件数：无限
类型：概率类用品
所需愿力：100点
介绍：对任何生命体有效，使其成功渡过危险，无副作用。持续根据使用者抽取级别而定。
【幸运百分百】
品质：绝世
持续时间：10分钟
件数：无限
类型：幸运值用品
所需愿力：100点
介绍：百分百幸运值，无副作用（黄赌毒除外）
真可谓一口气贷成干尸，一下子300点愿力值就这么没了，相当于30年的重生寿命，系统的数据流有些紊乱，没忍住叹了口气。
跟着姜怨家人重新回到病房的江愿时也叹了口气。
系统：“您后悔了吗？”
江愿时：“后悔啊，那10分钟没去买个彩票，亏了大了。”
系统：你后悔点好奇怪。
江愿时又大大地叹了口气，“万一中了上亿，不就不用努力了，谁还管顾致是什么东西啊。”
系统无情纠正：“不是万一，是一定，功能卡不会出错。”
江愿时：“您这样我更后悔了。”
系统操纵着沈适，将江愿时推到床边，扶对方起来的时候，江愿时错开了，“不用，我自己来。”
江愿时撑着床沿慢慢站起来，有时候系统觉得宿主固执的点很随机，没有规律。
江愿时自己拿过靠在床边的拐杖去了卫生间。
系统见此没有跟上去，只是顺手整齐起弄皱的床铺，整个被子展开，一点殷红出现在被子边缘。
系统：……
卫生间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打开。
正洗手的江愿时被吓了一跳，眼睛睁得老大。
江愿时茫然地问：“系统先生……你很急吗？我马上好。”
沈适的壳子生活作息照常，系统驯化四肢首先就是从生理方面开始训练的。
但这么急，江愿时是头一回见到。
系统不语，只是将水龙头关掉，抓着江愿时的手腕一转，手心被指甲掐出的伤口泛红，连带着原先结痂的伤口崩裂。
被抓包的江愿时：…………
系统将轮椅推至门口，江愿时没说话，一瘸一拐地坐了上去。
被安置回病床上，系统拿出小医疗箱，掏出双氧水，“伸手。”
江愿时默默照做。
伤口泛起白色的泡沫，系统用棉签沾去后又涂了层碘酒，裹上纱布，在对方裹上指尖时，江愿时动了动指尖。
系统：“请宿主别动，这些天请勿再使用电脑。”
“可是……”
“优化及发布等事项由我来负责。”
江愿时头一回从系统口中听到“我”这个字，但他没提这件事，只是道了声“谢谢……”
系统没有回应，Ta站起身，江愿时垂着头，露出一个发旋，系统认为宿主隐藏了一个。
因为听说两个发旋的人很倔。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状态许久，久到江愿时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别捏了，伤口。”
“啊，对不起。”
“您无需道歉，只是我单方面地在生气。”
江愿时小心抬头，“系统不是没有情绪吗？”
系统：“按照设定是的，但现在我用着人类的身体。”
江愿时再次道歉：“抱歉。”
系统蹲下身，说：“经过多日的观察，您是一名不听话的宿主。”
“……”江愿时指尖动了动，但又停住，良久他开口道，“……这话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不用再提一遍了吧。”
“有吗？”
“换宿主不就是暗示吗？我不至于这点话都听不懂。”
系统反驳江愿时的话“不，我的本意就是无法带领您，因为我不擅长，以往的宿主听话，只按照系统的指示走，不会反驳不会偷偷做小动作，更不会如此大胆地行事。所以说您不听话是事实。”
江愿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的职业生涯只见过两种类型的人类，一种是听话的，另一种是江愿时。”
“您是多面的、矛盾的、复杂的，让系统难以评估。”系统Z01说，“很复杂。”
倒也不用强调那么多边。
“但总体表现优异，新手世界里手段最多的一位。”
江愿时终于无奈开口：“您真的是夸奖吗？”
系统疑惑：“不是吗？人类经常夸奖对方好手段。”
江愿时：……行吧。
“我记得人类教育中提到一条，遇到困难危险要寻求帮助。”系统冷不丁换了个话题，江愿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坚强是一种美德，但您并非孤身一人，宿主与系统目前是合作关系。遇到伤口崩裂问题，请不要隐藏。”
江愿时抬眼看向系统，眼神带着茫然，“但这只是小事。”
系统不解：“受伤为何是小事？在系统中受到最低级的伤口也需及时修复。”
系统的观念无法完全与人类共通，江愿时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抱歉，以后不会了，我会……及时报告？”
“希望宿主您没有以后，也请不要用疑问句。”
“……哦，好的。”
系统看了眼时间，“您该休息了。”
江愿时依旧保持着懵懵的表情，迟疑开口道：“但我还没困，睡不着。”
系统：“没关系，我有办法。”精通教育照顾学的系统很有信心。
然而事实，人机的脑回路有时还是存在一定差别。
“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城堡里。”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江愿时毫无困意，眼睛睁得老大。
脑子里，系统念童话故事的语气抑扬顿挫。
“系统先生……我不是小孩子。”
“但物种方面，都是人类。”
“……”
江愿时：……
系统Z01：（认真念童话故事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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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爆改烂尾替身文（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