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种田文里偶遇上司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剥开他的外衣,褪去他的衬衫,解开他的裤腰带,然后让他——
裸奔!!】
江七枳痴痴地笑着,继续发挥。
【跑的时候监督他把每一个脚印都对齐,美其名曰,对其颗粒度。】
嘿嘿嘿——
笑着笑着,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片明晃晃的荒地摆在她面前。
低下头,自己正穿着破旧的粗布麻衣,手握大锄头艰难锄地。
“我去,这是哪?”
环顾四周,一个同样身着粗布的男子正挑着两桶水走过来,见她一脸迷茫地站着,不禁皱眉,问道:“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冷漠,江七枳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哥们,请问这是哪里?”
她发出了灵魂一问。
“呵,娘子真是好记性。”
娘子?
谁是谁娘子?
她凑过去看看这男人长什么样,谁料下一秒,她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的样貌,跟江七枳深恶痛绝的顶头上司傅乘风一模一样!
傅总叫她娘子?
啊?
啊??
眼前的男人满脸不耐烦,剑眉拧在一起,额头上的汗水顺着眼窝流进那双桃花眼中,他抬起胳膊擦去汗滴,铜色的小臂皮肤下透着道道青筋。
他的个头很高。
感觉一拳能把她抡死。
这张脸跟那一看到就头疼的总裁相同,气质却天差地别。
傅乘风雷霆手段,很少出现在公司里面,但只要他一出现,必定有一半员工要遭殃,不是要被挨批,就是直接被炒鱿鱼。
而眼前的傅乘风,裤腿挽到脚腕上面,布鞋上沾满泥土,穿着打扮跟普通农民没什么区别。
除了那张脸。
不对,还有那同样淡漠的眼神。
江七枳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退后几步,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先离他远点再说。
见状,傅乘风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解开扁担弯腰浇水。
“那有一棵果树,烦请娘子为夫君摘些果子止渴。”
江七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深恶痛绝的上司喊她娘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向右前方走去,一棵野梨树出现在视野,上面硕果累累,边上就是悬崖。
“这么多大梨却没有人摘,肯定不好吃。”
她边念叨着,边往怀里揣梨子,正在疑惑当下的境遇,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她抱着几棵梨子,回头望去,只见傅乘风满眼阴鸷,一双手狠狠推向她!
他要杀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大脑,她下意识地呐喊。
“我知道罗玉安的下落!”
果然,那双手及时改变方向,一把拉住后退的江七枳。
此时的江七枳,半只脚掌已经悬空,脚下细碎的土粒落入这万丈深渊,不见踪影。
傅乘风勾起嘴角,面不红心不跳。
“娘子,崖边危险,可得小心为是。”
我去你嘛了个瓜的!老娘又不瞎!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江七枳拥有了原主的记忆。原主痛恨傅乘风的小姑胡氏插足她父母的家庭,害得江母背井离乡。成亲后两人便冷眼相待。
直到某天,江七枳在家中发现写有“罗玉安”字样的纸条,一气之下跑到村长门口大声痛斥两人的奸情。
面对众人的侮辱,罗玉安羞愤不已,跳河自尽,河流湍急,罗玉安尸骨无存。
失去心上人的傅乘风黑化,明里暗里要为罗玉安报仇。
前一天夜里,原主吃了有毒的野菜汤,今天晌午毒发身亡时,江七枳就穿过来了。
“罗玉安在哪里?”
傅乘风皮笑肉不笑,就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豺狼,但凡她回答得不满意,就将她撕个粉碎。
江七枳梳理好线索,回答:“乌雀营。”
傅乘风见她张口就来,依旧冷笑道:“你可知这乌雀营是什么所在。”
乌雀营是北境最神秘的组织,据说里面人才济济,戒备森严,拥有最强大的武器,是最有可能推翻当朝政权的阵营。
江七枳不清楚,但是原主清楚啊,她现在拥有原主的记忆,记得罗玉安对她说过,若想找到她,就去乌雀营。
而他们葫芦村,是北境最封闭落后的村落,在这时代,交通全靠牛马,如何能找到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组织。
傅乘风沉思许久,随即转身。
“回去吧。”
见他放过了自己,江七枳舒了一口气,谁能料到穿过来才不到一刻钟,就能经历如此生死大场面!
回去的路上,江七枳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如何触发穿越条件的?她很清楚自己在凑加班时长,深夜十一点在办公室摸鱼浏览一个叫【穿到种田文里偶遇上司怎么办?】的帖子。
下一秒就到这鸟不拉屎的村落里。
难道在同一时间,她加班猝死了?所以灵魂代替了?
嗯,很有可能!
江七枳感受着板车的颠簸,盯着傅乘风汗流浃背的背影,继续思考: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又为何跟她的顶头上司长得一模一样?或许出现了……平行时空?
傅乘风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回头望去,两眼一黑。
“你倒是舒坦。”
本来山路就崎岖不平,他在前面哼哧哼哧拉着板车,她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去了。
江七枳听出里面的讽刺意味,没想到看上去一拳能抡死她的大男人这么弱鸡,立马跳下板车。
“一车柴火都拉不动,废物一个。”
江七枳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傅乘风身前,一把夺过板车的把手。
“你也就只有偷袭我的本事。”
丢下这句话,她便如一头全身都是蛮力的牛,坚定而又轻松地……拉走了板车。
如履平地……
独留傅乘风一人在原地,淡漠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呆滞。
路过的林婶放下背上的柴火,拍拍他的肩膀,“乘风啊,七枳可比你厉害多了。”
傅乘风“……”
是,他好像确实比不过。
难怪刚刚在悬崖边推她的时候,一点推不动。
————
江七枳凭借记忆回到了他们生活的家中。
破败不堪的院子,东倒西歪的锄具,屋顶上的茅草都被风吹走了一半。
江七枳“……”
她把板车一甩,迫不及待跑进屋内,还好,至少有个像样的家具——一张木制双人床。
她躺在床上,看向右上方的屋顶,感慨道:“穿越还能拥有星空顶。”
院中传来响声,紧随其后的傅乘风回来了。
“收拾下刚搬来的柴火,我去隔壁林婶家借张梯子修缮屋顶。”
这下不叫娘子了。
本来他对原主也没感情,只有恶心对方的时候,他才会叫声“娘子”。
找到乌雀营并非易事,如今只好得过且过,慢慢寻找。
江七枳提防着男人,将柴火搬下来,始终不把背面留给傅乘风。
见傅乘风走出去,她又迅速钻进屋子里面,掀开被褥,从床板的缝隙里掏出一个木头盒子。
这是罗玉安留给傅乘风的。
原主有过这段记忆,她曾看见罗玉安偷偷摸摸塞给傅乘风一个木盒。
就是眼前这个。
直觉告诉她,这个木盒暗藏玄机。她兴奋地打开,只见粗糙的内里装满泥土,一小截翠绿色露在外面。
她捏起那截翠绿色,拿出来一瞧,是一枚玉佩。
在这种破落的村子里,能有如此珍贵的东西,罗玉安的身份注定不简单。
不光如此,她竟也舍得把这枚玉佩送给傅乘风。
怪不得原主会怀疑他俩有奸情。
又是字条又是信物的,搁她身上她也不信。
江七枳拍开玉佩上阻塞的沙土,上面的图案逐渐清晰。是一只站立的兔子,背面扁平,与其他玉佩并无不同。
“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虽然成色不咋样,但在葫芦村里也算是巨款。”
她心里想着,将玉佩塞回去,但为了防撞,盒子里的沙土装的非常满,只好边兜边塞。
“我回来了。”
是傅乘风的声音。
江七枳连忙把盒子塞回原本的缝隙中,铺好被褥。
下一秒,傅乘风走到内屋门前,将梯子一搭。
整个屋子都在晃动,大大小小的土块砸了下来,落得江七枳一身尘土。
好不狼狈。
傅乘风抱着茅草往上爬,往屋内望去。
“不好好在院子里干活,跑进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很不好,不知是不是错觉,江七枳仿佛看到他在笑。可当她细看,傅乘风已经爬上去了。
她走出来,继续堆着柴火,“刚进屋喝口水。”
可能是刚动了他东西的缘故,她总觉得有些心虚,干活的速度也加快了些。直到院落中的柴火全都摆放整齐之后,傅乘风才动了一半工。
他回头看着柴火,问道:“今天倒是不一样,摆得这么工整。”
江七枳心下一惊,差点忘了,家里能这么乱,两位平日里定是邋遢大王,怎么会动工收拾院落呢。
还未等她想好如何回答,那人又开口:“梯子有些不稳,娘子,过来扶着点。”
怎么突然又恶心起她来了。
江七枳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手往梯子上随意一搭。
如果这个时候梯子自己歪了,傅乘风摔个残废,就没能力害她了吧。
江七枳这般想着,谁料头顶上的某人像是能洞穿想法似的。
“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罗家的人来找你麻烦,可再无人帮你。”
坏了!差点忘了这茬!
当初是江七枳逼得罗玉安跳河的,罗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但傅乘风对罗家有恩,一直不许罗家动她。
这让江七枳忍不住头脑风暴。
外面有个罗家,家里有个傅乘风,罗家要害她,傅乘风也要害她,但傅乘风又不让罗家害她,因为傅乘风要自己亲自动手害她……
那到底傅乘风是要害她,还是不害她?
既然不害她,原主又是怎么死的?
“好了,娘子扶稳。”
眼瞧着傅乘风迈着长腿下来了,江七枳还想象着傅乘风和罗家两头怪兽在打架。
是不是遗漏了哪个环节。
江七枳像是心有所感,握紧那枚未及时放进盒子里的玉佩。
她偷偷观察玉佩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细窄的侧面果然刻着一行符文,非常眼熟,以至于江七枳顺口就念了出来:
“Nice to meet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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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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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加班猝死魂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