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马匹,“这不像他啊。”这么着急推荐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季泽清会干的事,像是要孤注一掷一样。
“他活不久了。”墨时渊淡淡的说到。
“什么?”话不久,这看起来没什么病症啊?转而看向墨时渊:“你怎么知道?”
墨时渊垂眸一瞬,面不改色的说到:“之前有在云州的探子,传来的消息。”
赵秋樰没有怀疑的点点头:“他看起来面色红润,还能骑马,不像是活不久的样子啊?”赵秋樰不解的说到:“那个探子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啊?”
“没有。”
“没有!那怎么知道活不久的?”赵秋樰惊讶的说到。
墨时渊沉默心中一紧,看不清眼中的神色,片刻才平淡说到:“是替他医治的大夫说的。”
“哦哦哦。”赵秋樰狐疑点头。“真是奇了,看着也没问题啊,明天他来时我给他看看。”
此话一出墨时渊眼中晦暗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峰,
“但是他说的也不错,我丹景阁需要的药材,百方药铺却是比较合适,比起季泽勇,还是季泽清看着顺眼,也不知,他犯的是什么病。”赵秋樰在旁边叹气到。这药材得要多少年才能实现自给自足,而且量还要怎么大,还有一些珍贵药材,这边她也供应不够啊。
突然在作坊那边一路出来几人,赵秋樰有些疑惑这还没到休息的时间,他们怎么出来了,而且还是朝着赵秋樰和墨时渊这边走来,有人还拉着推推嚷嚷的。
突然其中一个像是看到赵秋樰一般跑了过来,原来是村里的李嫂子,此时她眼中带着泪,看向赵秋樰时一脸委屈。
“李嫂子,这是怎么了?”赵秋樰问到,而远处的人依旧站在作坊前面看向这边。
后面李莲香也跑了过来,叫了赵秋樰一声拉着李嫂子,面露难色。
“李嫂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赵秋樰皱着眉头说到。
李嫂子直接啜泣起来:“赵东家,这活我是真的想做,但是里面李二牛他仗着是管理我们那一区域的,今年春耕时就让我当家的去给他家耕种,要不然就写着说我做工时违纪,今天更过分中午时他居然想让我当家的每月都给他交二百文,算是记录的考察费。我真是越想越气,凭什么!”
赵秋樰脸色冷了下来,看着李莲香:“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刚在作坊里才听到的。”李莲香表情也是很难看。
赵秋樰冷笑一声,“墨时渊我先去解决一下。”说着带着人去了作坊。远处的水青得到命令也跟在了赵秋樰身后。
让李莲香去叫了作坊里所有的人出来,再让李嫂子将刚刚的话再复述一遍,看向面前的人有些人像是知道了一样沉默不语,有些人却是震惊。
“我竟然不知道这小小的作坊里,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耍起威风来了!”没有怒吼,但是莫明让人心惊胆战。一群人都沉默着。
“李二牛,她说的你认吗?”
“我——我——东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说着李二牛跪了下来,赵秋樰对这个人还是有映像,是第一批来到作坊上工的人,之前到是老老实实的,没想会变成这样。
不去看他又问道:“还有谁,被他们以职位之便,谋私利的现在都说出来。”
场上还有几个人都站了出来,有人说是李二牛,还有另外一个,“东家——我——我只是看到你二牛这样做,我才效仿的。”
“你们两人,把让他们做事的钱补上,现在是职位撤除,从四级工的工位做起,三年之内不得晋升,罚三个月的工钱。当然你们可以选择自己辞职。”赵秋樰说到。
二人连说着接受。“李莲香,这个作坊由你全权管理,出了这事,没有及时发现工人之间的问题,你罚一月工钱,可有异议?”
李莲香忙着摇头。
“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以后有人还要狐假虎威,直接逐出作坊,其与其家人永不再用!欢迎大家互相监督,可以举报,但是有人若是公报私仇,恶意举报,也按逐出作坊处理。”说完就让大家散了,让李莲香拿来考勤,那两个人被撤了下来自然要让人顶上去,而这考勤以后都由李莲香和朱小荷还有春娘来负责。
那边水青不知何时到了墨时渊的旁边一五一十的说完。
墨时渊看向作坊那边正在走来的人影:“到底——还是心软。”
天色苍茫,第二天却是阴雨连连,依旧是季泽清一人骑着马,这次却是披着蓑衣,有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主屋里赵母并不在,去沈雅兰那里去了,至于墨云言和赵净悠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时常和墨千鸿往山谷里跑,卫五已经跟着去了。
季泽清一进来脱了蓑衣,赵秋樰这次仔细的看他的神色,也看不出来什么样子,
“赵东家,不知你考虑得如何?”季泽清开门见山的说到,嘴角处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如果忽略他眼中的急切的话。
“我观季公子眉眼间有些神色发黑,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病症,不如我给季公子探一探脉像?”这自然是胡诌的。
赵秋樰说完只见季泽清面色僵住,然后有些沉默。
许久未见季泽清有什么动作,赵秋樰再一次叫到:“季公子?”
“我们先把合作的事谈了吧。”季泽清恢复表情。
“其实季公子昨天说的不错,我确实需要大量的药材。”赵秋樰暗自叹了口气,而面上却依然神色如常:“但季公子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好,既然这样不如赵东家和我签订单子,同我做这笔生意。”一番话,这个‘我’字咬得极重。
赵秋樰算是看出来,他说的是和他,不是季家。
“我可以给赵东家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出售药材,但在单子上按照原价。”
赵秋樰一惊,这是做什么,作假账?“那缺的那一部分?”
“这自然不用赵东家顾虑。”
看来季泽清是想要自己出这部分钱了,到底是要做什么,能让季泽清这样豁出去。
“好。”赵秋樰爽快的回答道,反正她也不亏。
“现在可以让我给你把把脉了吧?”她还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病症,这面上会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先签约吧。”说着拿出一份单子。
这还准备的挺全的。看了一眼到是没发现什么漏洞,又拿给旁边的墨时渊,只见墨时渊点点头。
赵秋樰这才重新拿一张纸过来抄录,因为上面还要写上她需要的药材,而量是季泽清已经写好的。这量虽然有点多,但也合适,写好之后签上名字,一人一份,“这下季公子能安心了吧?”
看着单子手指抓紧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季泽清笑出声,眼中带有寒意,“赵东家合作愉快。”
随后赵秋樰拿出脉枕,给季泽清搭脉。
久久不语,又见看了看季泽清的面色,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皱,眼中是止不住的震惊。
季泽清仍然笑着,看到赵秋樰的神色,笑容不自觉的变成了凄然。
“看来赵东家应该是知道我的情况,但是这单子已经签了,还望赵东家遵守。”季泽清轻声说道。
这症状真是奇怪,“你放心,这笔生意我只会跟你对接。”赵秋樰说到。
随后又问:“我可以取你一点血吗?”
季泽清将手摊在赵秋樰面前,像是无所谓一样。
将季泽清送走之后,赵秋樰来到草药房研究起季泽清的血来。
“做什么!”旁边的墨时渊看到赵秋樰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皱着眉头走过来。
“没事,我只是想对比一下。”赵秋樰将血挤在一个小盘子里,边上药边说到:“他的脉象很奇怪,面上看着像是个青年人,但是内里的器官像是衰竭一样,感觉像是七老八十的暮年人。你看这血,是不是和正常的血色不一样。”那本医书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记录,在脑中翻遍之后更是没有,究竟为什么会让季泽清的脉象变得如此怪异?而且这脉象确实是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一样。
墨时渊一听赵秋樰的这个形容立马想起了一件事。“是蛊。”
“蛊?”赵秋樰以前听说过,但那都是传说的东西,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是古南族。”墨时渊想到,因为这种描述他见过,原来季泽清就是这样死的。
南越边陲有一个族群,名叫古南族,是原本的南国,传闻六百年前南国擅长制蛊,以蛊用于战场大周边境百姓一夜之间全身溃烂而死,尸体爬出的都是细小的蛊虫,后来被大周定南王灭了国,只有少数人逃窜,定于现在南越边陲,更名为古南族。
赵秋樰听完墨时渊说的话,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那按这样来说,这季泽清是中了蛊了,那季家这么没有去找解决的办法。”
“估计连季泽清都不知道是蛊,这古南族,已经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了,就算是中了蛊又有谁能知道。”墨时渊嘲笑到。
“那你怎么知道?”赵秋樰嘴快的问到。
“我曾经——和古南族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一些。”墨时渊面色突然阴沉一起来,不是打过交道,而是前世着过此道。
“那这就好办了,既然是蛊虫,那就把它引出来。”赵秋樰想到,这蛊不就是这样解的吗?
“没这么容易。”墨时渊说道眼中晦暗不明。
“可以试试嘛。”赵秋樰说到,因为她脑子中有很多治蛊的方子,只是这原材料有些入不了口。但是又不是她吃,可以试试有没有用。
墨时渊看向赵秋樰,以她的医术或许可以呢,毕竟她就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