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听我女儿说这手炉是赵大夫自己做的,老身还是挺喜欢的,不知赵大夫那还有没有?”金老夫人捧着手炉说到:“这里面的炭也奇特,没有一般的炭气,到还有股淡淡的药草香。”
“我家里还有,这炭里做的时候,因着程夫人当时怀孕,忧思过重,所以加了几味药进去,有安神助眠之效。”赵秋樰介绍到。“如果老夫人您要,我下次给您带来。算是我送给老夫人的。”因着刚刚收了钱,赵秋樰也过意不去,现在到有法子补一补。
金老夫人笑了一声也不推脱:“那好,我的那一个算是你送我的,但我要的不止一个,也想着带给我乖孙他们,其余的就按照赵姑娘的价钱来给,还有这炭我多要一些。”
后面赵秋樰点头同意。又说了一些香炭的花样,还有可以定做各种味道的。金老夫人,一边赞叹,一边说着都来一份。
这边赵秋樰还在和金老夫人开心的聊着,外面县衙内程县令却接到了一份状纸。上面的内容说的是状告赵秋樰蓄意陷害,颠倒黑白谋财害命。
院外脚步匆匆,钱嬷嬷出去之后带进来一个婆子,给程夫人和金老夫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向赵秋樰说到:“赵大夫,外面县衙里来人说,有人状告你意欲谋财害命。现在要你去公堂对峙,大人让人来先告诉你一声。”
“知道是谁吗?”金老夫人开口到。
“是昨天在李家村抓的那两口子,他们说赵大夫你谋财害命,污蔑好人。”
婆子说完赵秋樰都气笑了,这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随后跟程夫人和金老夫人说了一声准备出去。二人也知道兹事体大,程夫人还想叫鸣翠带赵秋樰过去,却被告知,不在院内,只得让另一个丫鬟带路。
衙门外早已人山人海,毕竟这县城中张贴告示和这女大夫剖腹取子母子平安这两件事的主角现在被人状告,这么能不凑这个热闹,所以一时间县衙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秋樰到了公堂,李六叔和李六婶早已跪在那,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书生。
程县令惊堂木一响,就开始说到李六夫妇状告赵秋樰之事。
赵秋樰跪着,看了一眼状纸冷眼看着二人:“真是可笑,你们凭什么说我谋财害命,还污蔑你们!”
旁边站着的书生此时却开始开口,经他的介绍原来他姓张,是一个秀才,现在是李六夫妇二人的讼师。
“具我得知,赵姑娘是一个流放犯。”张秀才此话一处,外面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起来。
“流放犯,又如何,这是皇上处置的,让我们受到惩罚到此赎罪,若我有罪,惩罚我也领了,流放犯每年要比平常百姓多交一倍的税,我也接受。说句不好听的,这申河县十里八乡不知有多少被流放的犯人。而我在这里安分守法,又没犯罪,就算是个流放犯又怎样。”赵秋樰上下打量张秀才一眼说到。
“你没犯?那这纸上的是什么?”张秀才指着状纸说到。
赵秋樰嘲笑:“这纸上是你写的讼纸,你忘了?还是说你觉得写了一张讼纸就算是定罪了,那我也可以写一张说你杀人,你认吗?”
“我又没有杀人,我认什么!”
“你都知道你没有所以不认,那你指着讼纸说那上面就是我犯下的罪,你是在搞笑吧。”赵秋樰扯着笑摇摇头,看向张秀才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你不会是个傻的吧
“你——”张秀才有些气急上前一步:“大人你想一下,正是因为这个无知村妇是流放的犯人,到这里也才不久,就告这李三偷了三百两,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子?银子是哪来的?”
“我是一个大夫对草药颇有研究,银子都是我采摘草药还有做了些东西赚的,马上要到年底了我不赚钱能有银子交吗。百方药铺秦掌柜可以跟我做证。”说着程县令让人去传秦掌柜,接着赵秋樰轻瞥了一眼:“而李三偷盗,是我家人和程府上的鸣翠看到的。”
“根本不是三儿。”一旁的李六婶理直气壮,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赵秋樰:“那不是三儿,你们都说那贼是蒙着脸,所以根本不是我儿子。”
张秀才见缝插针:“贼人蒙着面,你就斩钉截铁的说是李三,可想而知这就是串通一气污蔑。”
“污蔑?他的身材和手上的疤痕以及眼睛上的痣,李家村的人都可以认出。更重要是昨天李六叔夫妇自己亲口承认的那就是李三。”赵秋樰说到。
“我没有!”李六婶反驳。
“没有?呵,昨天在场这么多人,可都是人证。”赵秋樰轻描淡写的说到。
“你——”
张秀才横了李六婶一眼:“那贼人蒙着脸,就算是有疤痕,也不能证明就是李三,也可能是其他人恰巧有这个伤。”
“而你是毒害李三的凶手!”张秀才继续说到。
“我真是大开眼界了。”赵秋樰大笑:“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毒害他?”
“为的是栽赃嫁祸,你串通家里人收买县令家的丫鬟,栽赃嫁祸给李三,之后用毒杀人灭口,为的是让李三不再出现,让他把罪名做实了。真是其心可诛!”张秀才信心满满:“大人,你若不信可以传丫鬟鸣翠,便可知道真相。”
赵秋樰看他的样子,心下一沉,只怕鸣翠被他收买,而且今天这个像是一个局,这秀才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用什么毒?”
“藜芦,你不会否认吧,这是你亲口说你家里有的。如果你不是用来杀人,为何在家里准备这东西。”
“这是用来治病的。这药有毒但可以配药治疗中风。”赵秋樰看了一眼张秀才平淡的说。
“真是闻所未闻!一派胡言。”
“是你孤陋寡闻。”赵秋樰说完场外传来一个声音:“大人!我可以做证!”
原来是李连香,程县令将她传了上来,她便说道:“大人我是李家村人,这药是赵大夫给我爷爷用来医治中风的,我家里还有药渣。您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紧接着有一个衙差来说到秦掌柜已经来了,秦掌柜拿着账本也证明了赵秋樰的话。
“大——大人,这也不能证明她没有杀人灭口啊!”张秀才大声喊道。
赵秋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到底是哪得罪你了,非得说我有罪。”转向程大人:“不过——大人,我想我知道有人知道李三在哪。”
“你说。”程大人说到。
“秦掌柜昨个收了一批药材,很巧的是,那里面的药材大多和我丢的差不多,而且带了几张藜芦。”赵秋樰说完程县令问秦掌柜,秦掌柜也连忙说是。
“那人竟然直接用手拿破开不久的藜芦,必会留有痕迹,只要知道城中大夫有那个这两天医治过就行。”赵秋樰从容不迫的说到。
“这城中这么大岂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张秀才反驳到:“而且这药材差不多都一样,这么能说明就是你的呢?”
“药怎么会差不多,你真的是一个秀才吗?我真的怀疑你的水平。”赵秋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大人,昨个那妇人拿来的有一半可不是普通药材,为此我还付给了她六百六十两,今日赵大夫却能说出药材的名字,一字不差。”秦掌柜说完。张秀才听到银两瞪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
“大人,不用去大海捞针的找,县衙里王主薄媳妇李氏就是李六婶的女儿,只需让人将她传来给秦掌柜看看就可知道其是否是昨个卖药的人。如果是那就能知道李三在何地。”赵秋樰说完。李六婶一顿乱骂,惊堂木一响才安静下来。不一会就让人去传唤。
此时也早有人说到鸣翠已经在公堂外候着。张秀才立马变得精神起来像是胜券在握一样,看到张秀才的变化,赵秋樰目光沉了沉。
鸣翠目不斜视的进到公堂,叩头之后,县令问到当时发生的情况,而鸣翠都如实回答。
赵秋樰听着没有一丝差错心中暗忖刚刚那张秀才为何一脸自信的样子,此时看向张秀才脸上时他脸上早已是藏不住的震惊,好似说为什么会这样一般。
没等赵秋樰细想就听到,“大人,王李氏到了。”
“传。”
等王李氏进来后秦掌柜的直说,昨个就是她。赵秋樰得到程县令的同意后去看了她的手,两只手掌全都是不正常的青紫,赵秋樰也立刻秉眀这就是藜芦的毒性所致。而王李氏却一直说不知道。
“如果你不知道那些药是从哪来的,而且刚好是我被偷的,而你的手上又刚好是中了毒的迹象。”赵秋樰又低头平淡的说到:“你这手是不是感觉到经脉抽疼,如果你说,我还能解你的毒,要不然你这两双手就这样废了,对了还有你弟弟,这都三天了吧,他的手臂你不想保一下吗?”
“你这个毒妇!小贱人!”李六婶大喊大叫。被县令又是一声呵斥。
最后王李氏还是说出了李三所藏的地方。没一会儿李三就被带到公堂,一到公堂就朝着李六婶夫妇二人谩骂面部狰狞:“我就说偷银子就行!都怪你这老婆子说偷什么药——你看看我的手——”说着对这李六婶就是一脚。李六婶挨了一脚哀嚎起来,衙差们急忙拉开。
原来是他手指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两只手臂全部青紫青筋爆出,此刻像是抬不起来一样,垂在两旁随身体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