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傅珩与沈宴殊。
沈宴殊整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头仰在沙发背上,用手背遮住双眼,喉结凸起,魅惑勾人。
“沈总,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傅珩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沈宴殊轻轻报出地址,道一声谢后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奈何浑身没有力气,站起来后又跌落回去。
“你还好吧?”傅珩有些担心,“我扶着你?”
沈宴殊点点头,傅珩将他架起,沈宴殊浑身瘫软,迈不动步。傅珩想了一下,抄起沈宴殊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
司机大叔见傅珩抱着沈宴殊上了车,露出欣慰的笑容。
傅珩说道:“周叔,先找一家药店,然后再送沈总回家。”得买点儿解酒药给沈宴殊解解酒才是,否则他会很难受。
沈宴殊上了车以后便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五六分钟后,车子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司机大叔:“我去买吧,你留在车里照顾沈总。”
没过一会儿,司机大叔手里拎着挺大的一个塑料袋回来了,看样子真买了挺多:“我挑的都是最贵最好的。”
最好的好,最好的有效果。傅珩将系着的袋子打开,脸一下子就黑了:“这都是什么?”
司机大叔洋洋得意:“我让他们拿了最大号,各种口味的都有。”他家总裁一看就很行,必须要用最大号的。
“周叔,”傅珩急忙将袋子又系了起来,要是被沈宴殊瞧见了,他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是要给沈总买解酒药,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啊,解酒药啊,是该买是该买,我这年纪大了,一时没考虑到这么多,”司机大叔将安全带又解开,“我这就下去买。”
傅珩急忙将那袋子东西塞了起来,可不能让沈宴殊瞧见。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大叔终于将傅珩要的东西买了回来。傅珩一看,这次终于对了。他打开一瓶解酒药,让沈宴殊喝下。
沈宴殊已经昏昏欲睡,勉强张开嘴,将解酒药喝下,唇边还带着一丝药痕,傅珩想起被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身体一阵燥热,今天真是喝多了。
傅珩拿出纸巾给沈宴殊擦了擦嘴,又取出车里的矿泉水叫他喝下,做好这些后,终于重新开始上路。
沈宴殊倒是挺安静,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个车厢,傅珩最讨厌别人身上的酒气,一股臭气。但是沈宴殊身上却没有那股酒臭气,反而有着若隐若无的冷香味,勾的人心痒痒。
看来真是喝多了,鼻子都出现了问题。
一直没有动静的沈宴殊突然连呕了几声,傅珩急忙将刚才装药的塑料袋拿过来让他吐。
“沈总,你想吐吗?吐这里。”傅珩还从来没有伺候过酒鬼,但伺候沈宴殊他做得还挺顺手
沈宴殊低头干呕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傅珩忙将塑料袋收起来,将矿泉水瓶拧开,放到沈宴殊嘴边:“喝点儿水。”
沈宴殊摆摆手,并不想喝。
傅珩边拧瓶盖边小声嘟囔着:“怎么就喝这么多,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别人又不敢逼你。喝多了还是自己难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也不知道沈宴殊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他又闭上眼睛坐了回去。
傅珩看了他会儿,又将目光转向外面。嗯?怎么这么眼熟?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周叔,咱们要去沈总家,你把车开到我家干什么?”
“不去你家吗?”司机大叔有些不太能理解,“沈总是自己住吗?他要是和家里人住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这和沈宴殊是不是一个人住有什么关系吗?傅珩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在他们家已经干了二十多年司机的脑回路。
“沈总独居。”去他家算什么回事啊,沈宴殊清醒以后他怎么交待啊,他记得沈宴殊曾说过他自己住。
司机大叔明白了,又问了一遍傅珩地址,掉转车头,开往沈宴殊家。
车子终于驶进了沈宴殊的家,司机大叔转头看着傅珩将沈宴殊从车里抱出来:“那我走了。”
傅珩:“……”
傅珩:“你走了我怎么回去?”
司机大叔十分诧异:“你今晚还要回去?”
傅珩更加诧异:“我不该回去?”
沈宴殊住着一栋小型别墅,不是很大,正适合他这种单身男性。花园里开着不知名的花,十分漂亮。
门锁是电子防盗门锁,傅珩用沈宴殊的指纹解了锁,刚要进门,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奶豆听到动静知道是主人回来了,摇着尾巴过来迎接。它站直了身体,两只前爪扒着沈宴殊,舌头疯狂地在他脸上舔来舔去,十分热情,连带着傅珩都被奶豆的口水洗礼了一番。
沈宴殊被奶豆的欢迎仪式弄的微微睁开眼,手在它的狗头上摸了摸。
傅珩将灯打开:“沈总,你的房间在哪?”
奶豆似乎听懂了,摇着尾巴在前面带路。
一直到了二楼,傅珩将沈宴殊轻轻地放在床上。
沈宴殊已经醒了,精神有些不济,歪着头看着两只前爪扒在床上的奶豆:“傅总,奶豆今天还没有遛,你帮我遛一遛吧。”
本以为只要将沈宴殊安全送到家就可以走了的傅珩,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要遛狗。他知道自己今天要聚餐,所以提前叫钟点工帮他把旺财遛了,今晚晚些回去也没什么事。
奶豆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自己颠颠地找来狗绳,放在傅珩的手里。
傅珩只得给奶豆套上,给空调挑了一个适宜的温度后,牵着它出门。
等出去以后,他的车没了。
傅珩:“……”
这个时间小区里的人很少,遛弯奶豆回来后,他并没有急着带奶豆进屋,他将奶豆放在了院子里,叫它自己再玩儿会。
司机大叔把车开走了,他只能打车回去,再上楼看一眼沈宴殊,他就走。
刚一进房门就听到沈宴殊的呕吐声,傅珩急忙上前将垃圾桶拿给他。
沈宴殊这次倒了吐了不少,空气中的气味有些难闻。
“我去给你拿水。”傅珩倒是没嫌弃,将垃圾桶放在一旁。
“把窗户开开。”吐过之后的沈宴殊看起来更加虚弱。
傅珩知道他是嫌屋里的这股酒味,便去将窗户打开,换一换新鲜空气。做好这些后,他下楼去给他拿水,厨房在一楼,冰箱里应该有水。厨房很大,但锅碗瓢盆很少,空荡荡的。冰箱的冷藏中除了饮品,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傅珩鬼使神差地还打开冷冻室看了一眼,竟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冷冷清清的,和沈宴殊这个人一样。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往出走,快到进户门时,奶豆朝他叫了一声。
傅珩疑惑地走过去:“你想干什么?饿了?”
奶豆对着旁边的鞋架轻轻一叫,傅珩明白了,它这是想进屋,是想让他给它擦脚脚。
傅珩将矿泉水放在一旁,从鞋架上的湿巾盒子里抽出几张,把奶豆的四只脚脚都擦得干干净净,又在奶豆的头上摸了一把,带着奶豆去了沈宴殊的房间。
奶豆熟门熟路地跳上主人的床,卧在沈宴殊身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
“沈总,水来了,你漱漱口吧。”傅珩将水瓶拧开,扶着沈宴殊坐起来。
沈宴殊漱了几口水,傅珩问:“你感觉怎么样?”
“头疼。”他皱着眉,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奶豆忽然站起来,在他的另一只手上舔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担忧。
傅珩问:“家里有蜂蜜和醋吗?我给你冲些蜂蜜水喝,喝下去就好了,我之前酒后头疼都是这么喝的。”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沈宴殊皱眉道。
“那我去找找看,”傅珩伸手要去扶他,“你先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宴殊摇摇头:“我坐一会儿。”
傅珩没说什么,走的时候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带下了楼,又将窗户关上了。
至于垃圾袋,沈宴殊可能也不知道在哪,还是他自己找吧。
傅珩下了楼以后,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沈宴殊的家。沈宴殊的审美很好,房间装修的十分雅致,但总是觉得透着那股子冷清,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
傅珩又回到了厨房,将柜子打开一一寻找着,他的运气还不错,竟然找到了蜂蜜和醋,就连垃圾袋也找到了。
他挖了一勺蜂蜜出来,又在里面放了一些醋和水,端着又上了楼。
沈宴殊听到动静以后,原本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奶豆在床上站起来,去嗅傅珩手里的杯子,似乎在判断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毒,会不会害它的主人。
沈宴殊喝了一口,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酸。”
“一口气喝完就不觉得酸了,”傅珩又拿了一瓶水,“喝完就舒服了。”
沈宴殊听了他的话,一口气将杯里的水全都喝完,又用矿泉水漱了漱口。
傅珩今个可将伺候人的事全干了,他又将杯子接了过来,问:“感觉怎么样?睡会儿。”
沈宴殊:“我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