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军师 第2章 戏班子危机

经历过上次被刺史砸脑袋的事件之后，戏班子就很少再被叫出去表演了。就三娘她们几个姑娘去跳过几次那种暖场的舞，除此之外就没了。戏班子的主心骨是个年级偏大一点儿的小姑娘，名叫乔二娘。在沈安看来，所谓的主心骨乔二娘，只不过是比这班初中生稍大一点儿的高一学生罢了。她也才十六岁的年纪，能比这些十三四岁的姑娘懂得多多少呢？只是因为她年纪大，又常以大姐姐的姿态照顾大家，才让几个小姑娘有了一点儿依靠的感觉。

此时的乔二娘将整个戏班子的小姑娘都召集起来，在破屋子里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会议的主题是：贵人好像对咱们戏班子态度冷淡了，怎么办？

沈安总结了一下，会议主题应该改为：如何重获老板芳心。

沈安跟这八个小姑娘围坐在一起，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有低情商版的创飞老板之-直接选个代表去问老板，为啥来客人了不找俺们表演了；有中规中矩的建议踏踏实实自己操练好自己基本功的；还有高情商版本之-创飞沈安，让沈安以答谢贵人之名顺便告诉老板：我们又能生龙活虎地表演了。

沈安觉得她们的办法都不太奏效。她们之所以如此担惊受怕，原因无非就是怕老板对戏班子完全不感冒了，然后再把戏班子打包送给或者卖给其他贵人。虽然现在的生活也不怎么样，但是在这种普通人如草芥的时代背景下，能遇到一个让她们吃饱饭且偶尔能拿宾客赏钱的老板已经是万幸了，她们又哪敢奢求更多呢？

“那个”，沈安清了清嗓子，“或许我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八个小姑娘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全部向她看过来。

“菀娘失忆后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心里这么想，“确实比以前看着聪明了许多的”，看她清亮的眼神也看得出来，还有和以前很不一样的自信的姿态，这是八个小姑娘最近一段时间的共识。所以她们很愿意听一听，这个劫后余生的同伴会出什么主意。

“我记得这段时间你们六个人有去大人那里表演过，你们还记得当时大人和客人们都说了什么话，以及表情如何吗？”沈安指着其中六个人问道。

几个小姑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叫乔三娘（乔二娘的妹妹）的姑娘先开口了：“前些天我们去表演的时候，因为当时我的位置比较靠前，我听到大人跟二爷抱怨说公子不好好读书，太顽皮了，他管不住，感觉很头疼。”

“我也听到了”，顾三娘补充了一句：“老爷说，都是夫人和老夫人过于溺爱公子”。

“菀娘被砸晕之前，我在席上表演的时候，曾见过那位教导公子的大儒，他一直很严肃，看我们表演的时候，目光也比较冷，似乎并不感兴趣。而且我还听到，那位大儒似乎说了什么靡靡之音。”有一个小姑娘补充了一条。

“最近你们表演的时候，大人表情如何呢？”沈安问道。

“我看着感觉还挺正常的，没有露处厌恶或不喜的神色。”

“那个大儒在场吗？”

“不在。”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打听一下，那个大儒是否还在府上教导公子。”沈安交代的任务可以说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找到照顾公子的婢女或者小厮稍微打听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乔二娘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她人缘一向比较好，待人宽和是出了名的，所以很快就从一个洒扫婢女那里打听到了那个大儒还在府上的消息。确定这件事儿之后，沈安放下心来，她一开始制定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下去了。

沈安在脑海中将九年义务教育中学过的跟学习相关的故事全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什么孟母三迁，伤仲永，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等等，凡是能想起来的，都觉得可以借鉴一下。

郡守张朝有个习惯，那就是一个人在亭子里喝茶的时候，喜欢让戏班子的艺伎弹点儿小曲儿听听。虽然大儒史鸣谦批评他喜欢的这些都是靡靡之音，但这就是他作为一郡最大的长官的一些个人小爱好罢了。今天史大儒出门访友去了，他终于能又听上小曲儿了。

沈安帮乔二娘背着古筝往郡守专用小凉亭走去，这是她第一次从下人房的小院子里出来。尽管乔二娘在出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莫要冲撞了任何一个贵人。但挡不住她实在是好奇这古代的建筑风格，于是一路上看似在低头恭敬走路，但余光反复在路两边来回切换。

乔二娘告诉她去凉亭的路上会路过郡守府两个妾室的院子。虽然只是妾室，但还是成功地让沈安不开心了。这对比是不是过于强烈了？瞧瞧别人妾室的院门都雕梁画栋的，再看看别人门板都是半镂空式的，花纹繁复又好看，再看看人门前的路，那都是整块的青石板铺的。还有一路上数不尽的种在路边的花花草草，一看都是有人悉心照顾的。再想想自己每天睡得破草席，盖得薄被子，穿得破衣裳，简直就是越对比越生气。生气也没办法，她现在不是生活在可以自由追求人生价值和理想的现代社会，而是在奴隶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

以往帮乔二娘背古筝到小亭子里的人都是乔三娘，但这次为了戏班子的未来，大家一致推选了沈安来背。乔二娘要穿戏服，要盘繁复的发髻，还得插几只簪子什么的，再加上她日常练琴为了保养手指，也不做任何重活累活，所以搬琴这种事儿，都是别人代劳。托乔二娘的福，沈安总算是见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目前能见到的最大的官。

和沈安想象中的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的形象差别巨大，郡守张朝看着也就刚刚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续着修剪整齐的胡须，一身烟青色的直裾，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不过腰带中间的带钩上镶嵌着一颗颜色温润的玉石。他身材偏颀长，但肩膀却不窄，虽然瘦却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

沈安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容貌气质，-搁在现代妥妥古装顶流。

不过想到这位青年帅哥有个十二岁的好大儿和一堆便宜女儿，沈安又觉得有点儿幻灭。

乔二娘古筝弹得确实不错，就算沈安是个外行人，也能听出来。郡守大人当然更会欣赏了，一边微微闭着眼睛，一边是不是啜一口清茶。旁边除了弹琴的乔二娘和坐在乔二娘身后的沈安之外，还有两个仆役躬身伺候着。他们时不时要看看炭盆里的火，还要密切关注郡守碗里的茶汤温度，确保郡守喝的每一口茶都既不烫嘴也不寒凉。看着他们卑躬屈膝又恭敬有加的样子，沈安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沈安一边用余光观察四周，一边思考等一下要怎么跟郡守开口。首先，她绝对不能说她们戏班子是听到了郡守的抱怨之后投其所好排的戏，这么说搞不准是要杀头的，毕竟属于偷听老板**了。其次，她也不能说自己看小公子顽劣无知，所以排了这出戏，没有家长愿意被人当面说自己孩子的不是。

乔二娘表演完之后，沈安就出马了。经过几个小姑娘的教学之后，沈安已经学会了如何恭敬地卑微的给贵人们行礼。她看郡守心情还不错地样子，就磕了个头说道：“大人，奴婢等人最近新得了话本，里面父母之爱子之情让人潸然泪下，于是奴婢等人按照这话本排了出戏，希望能请您欣赏一番。”说实话这种越过管家直接跟老板提要求的事儿，风险是很高的，老板要是觉得她们僭越了，那是可以直接给她们杀头的。但沈安觉得眼前这个郡守应该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恶棍，所以小小僭越一下问题应该不会很严重。

张朝确实是有点儿不爽的，这个奴婢的举动属实是僭越了。但是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又因为这出戏和他给予厚望的好大儿息息相关，所以他懒得发火，决定就依这个奴婢所言，看看她们排了什么戏。反正今天史鸣谦不在，他看看也没什么吧？

得到了张朝的首肯之后，沈安确认了一下表演的时间和场地，然后背着古筝和乔二娘跑回去化妆去了。八个小姑娘外加一个沈安，都按照沈安的要求扮上了。等到了下午的表演时间，沈安已经指挥众人将场地布置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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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戏班子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