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历史无法改变
3月10日。
杨笙正在报社门口摇摆不定,来回踱步。
去还是不去,若真的发出去会不会影响历史进程。可不去,就等于不作为,那么多人牺牲!
可该来的还是要来,杨笙索性心一横,眼一闭,想着先进去再说。来到报社内部,不少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看到迎年走来一个西装打领的中年男人,杨笙上前问道:“请问,可以买登报信息吗?”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杨笙,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因为这个姑娘穿着不像有钱的样子。便提醒道:“我是这的副编辑,发信息可是很贵的。”
“多少钱?”
“看版面,若是在引人注目的地方,一句话十个银元,若在一些角落里就比较便宜,一句话一个银元。”
听到这个价格,杨笙瞠目,没想到登个消息这么贵。不过想想也对,这个时代报纸就像是现代的媒体,随便一条广告都是上百万,这个价位也说的过去。
“我刊登一句话,在最显眼的地方!”杨笙说出自己的需求。
副编辑诧异,这姑娘口气不小,“跟过来吧!”上门的生意肯定是要做的,各取所需。
杨笙跟着男人背后来到一个小隔间,木质装修,空间不大,桌上堆满了报纸和稿子。
“来!写上你要刊登的一句话。”
“谢谢。”
看着手中的白纸,杨笙的笔迟迟未落,内容她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等候的人渐渐变多。有的人是为了寻人,还有些是为了政治,或者有些人是为了商业,总得来说就几个字,利,名,情。
男人已经看完一个稿件,抬眼见杨笙还开始写,便催促道:“待会儿还有人来,这里地方小。”
“对不起,我马上!”。
晃晃脑袋,努力凝聚精神,汗水顺过额头滴在纸上,最终那犹豫不止的手还是缓缓开动,一句话仿佛写了一个世纪。
“国共两党关系破裂,校长赶尽杀绝!”
短短一句话,杨笙心跳得不停,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纸条递给男人。这句话看到的人肯定会脸色大变,毕竟现在可是风口上。她甚至都担心对方报警把自己抓起来。
男人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内容,眼神突然变得怪异。
杨笙偷偷瞅对方表情,心里愈发紧张。甚至能听清自己胸膛的心脏声,仿佛时间静止,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
“你确定这是你要刊登的内容?”男人反问。
杨笙以为是纸条内容让对方困惑,于是很确定回:“对的,就是这个!”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很闲?这里不是你调侃人的地方!”
听到这生气的语气,杨笙开始不安,解释道:“这上面内容是真的,我给钱,你刊登就行!”
男人随即眼神一冷,生气道:“内容?哪有什么内容,白纸也是内容吗?”说完直接将纸拍在桌上。
“啊?”
“白……白纸?”
杨笙蒙了,拿过纸条,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几个字,哪里是白纸!便又举着纸给对面的人看,问:“这上面一行字你没看见吗?
“清清楚楚写着——国共两党关系破裂,校长赶尽杀绝!”
男人见杨笙拿着白纸努力解释的模样,心里已经觉得对方是个疯子。
“写着什么?继续说啊!”
“啊?你没听见吗?”杨笙又重复一遍,“写着********”
而这些话落在男人耳朵里就是无声,杨笙的无理取闹已经消耗他的耐心。于是出口赶人:“姑娘你走吧,我们还很忙。”说完之后,便让下一个要刊登的人进来。
“对不起,打扰你了……”杨笙看着手中的纸,失魂落魄走出来,可她不想放弃,看到一个女人走过,就拉住她问。
“你看得到上面的字吗?”
女人觉得莫名奇妙,这哪有字,便摇头。
“上面写着什么?”
“没字!!!”
“你再仔细看看!”
“你是疯子吗!”被问的女人忍不了了,气得直接脱口大骂。
“……”
杨笙眼神呆滞得走着,拽紧手中的纸,她明白了,这些影响进程的事件她根本无法说出口。这是个残忍的事实,她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悲剧发生。
突然很难过,想哭……
路上撞到人,她也无动于衷,身旁的谩骂声她也没听见,这里的悲喜交加与她无关。可她来这的目的什么?杨笙不理解,既然来了,却不给她改变的机会!真可笑啊,任由眼泪肆意滑落,想到自己的处境,杨笙又疯狂大笑,笑自己,也笑命运……
“这人是疯子吧!”
“离她远点!”
“……”
不知不觉来到书店,杨笙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只是看着里面正在抄书的苏落娣。安静,温馨的画面让杨笙恍惚,她开始害怕,或者是一直都在害怕,只是下意识逃避问题。
未来,自己会在哪里,是会回去还是……那苏落娣的结局呢?不行,她想要苏落娣活着,能安全渡过余生,这是她最后一点自私,若是苏落娣本来的结局就是死,那用她的命换呢?
是不是可以抵消?杨笙擦掉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正在书店里的苏落娣不知为何突然心口一痛,抄书的手顿了顿,朝门外看去,空无一物。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时不时还能听见小鸟的声音,天空蓝得发光,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
这么好的天气,苏落娣心情很是愉悦,突然想着若是杨笙看见肯定也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