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穿越1926
虽说是十月,但南方的小城的热气还未消散。这天气也是愈发多变,时而热时而冷。让人捉摸不透。
杨笙和雷悦来到红山公园,这里有很多是吃完晚饭来散步的人。
有的年轻人一台音响,一个麦克风歌,忘情歌唱。
有的小孩子嬉戏打闹,笑容可掬。
有的老年夫妻手挽手,慢慢悠悠得走着。
还有一些中年人,结伴组队,跳广场舞。
“你怎么突然想出来走走,我记得你不是爱锻炼的人。”杨笙打趣问道。
雷悦听后笑嘻嘻得说:“这不好久没见,叙叙旧嘛。”
“好了,别贫嘴。”杨笙拍了一下雷悦的手臂,示意她正经点。
两手背对着的雷悦,稍显正经,随后解释道“想把工作辞了,但是家里人反对。”
“目前的工作待遇虽然还可以,但是没有意义,做着不开心,每天情绪低落。”
“那辞了吧,心情最重要。”杨笙开导着。
雷悦听后大笑,“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哈哈哈”
“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一提离职。不仅我爸妈反对,三姑六姨的电话也接踵而来。”雷悦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言语和动作尽显夸张之意。
杨笙被逗笑了
“你起码是勇敢的。”
“那可不,也不瞧瞧我是谁。”雷悦听到自己被夸奖,尾巴都翘上天了,不由自夸。
杨笙给了她一记白眼。这些话也是她的心里话。在所有人都被渴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时代。雷悦的做法不被世俗潮流所裹挟,已经是有极大的勇气了。
多少人,懵懵懂懂的时候完成超出认知的任务。也在迷惘中挣扎和斗争,有些人成功了,心境开阔,与自己和解,去追寻想要的人生。也有些人失败了,耗费着光阴,等待着太阳东升西落,或许在闭眼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亦或是那一刻也不知晓自己的目的,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呢。
红城公园是当地最大的公园,其不仅仅有休闲娱乐的功能,还有丰富的历史底蕴。
古代楼阁,烈士陵园。每一个当地人都深受熏陶。
“杨笙你小学的时候,有没有来这里扫过墓?”雷悦问道。
“扫过,那个时候学校给每一个学生发两朵清明花。”杨笙回忆道。
“我也是,看来大部分小学都会来这纪念烈士。”
江城经济不算发达,但红色氛围浓厚。从小学就开始纪念革命烈士,还会发放红色书籍,除此之外,定期举办红色经典朗诵活动,一些几校合办的演出,都会涉及到这方面。这种文化深深影响着当地每一个人。
杨笙对一件事印象很深。
那是四年级的一次扫墓,当时是春季,万物复苏。清风徐来,不似夏季的燥热,也不像冬季的刺骨。公园里的树都穿上崭新的绿色新衣裳,时不时传来鸟啼声,生机勃勃。
她们跟着老师来到这里。每个人都很开心,盘弄着手里的纸花,争取把它捣鼓得更好看些。
进入公园前,首先看到得是一个大广场,有许多人在这里,还有些小摊子,有卖玩具的,有卖食物的。还有些人在放风筝,互相追逐。夜晚的时候会有喷泉表演。
如果要去烈士陵园,需要走一段长长的阶梯。爬完阶梯,就能到达顶部的阁楼。此时从上向下望去,整个红山公园尽收眼底。环绕两侧的过道,种植一排排的松树。
大约走不到五分钟,就能看到一座座墓碑,庄严肃穆,每一座墓碑旁都有一棵小树。大多的墓碑上都刻有名字,极少数的墓碑没有。
一个个稚嫩的小学生,手持纸花,排列整齐。在递花之前,老师会组织哀悼一分钟。然后让学生们自行将花送给自己想送的烈士。
老师则从第一座墓碑开始,每一座都送上花。虽然没有明说,但小孩子似乎天生有公平的想法,没有落下一个烈士。
看哪一座墓碑花没有,就会有孩子递上,递完之后,驻留几分钟,好似跨越时间和空间进行交流。在他们心目中,每一个烈士都是伟大的。虽然懵懂无知,但对于墓碑之下的英魂,他们怀有崇高的敬意。
小杨笙看到伙伴们都在递花,唯独最上层最左边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座墓碑,只有老师放的一朵纸花。兴许是小孩子普遍不高,爬阶梯着实有些费劲。
不知道为什么小杨笙有一股强劲的执念,要将花送过去。她手脚并用,喘着气,经过层层阶梯,最后终于来到了那里。心脏由于运动,跳得飞快。
终于站在墓碑前,墓碑上有一根树枝,上面长满了绿色小叶子。好似在摸脑袋,温柔至极。碑上只写了姓氏和出生日期,但死亡日期不详。
姓苏,出生日期是1907年。
小杨笙缓缓将纸花放置好,年幼的她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子心酸。自己与面前的人相隔一百来年,自己的一生尚且有迹可循,眼前人只留下一个姓氏,甚至连几几年去世都不知道。
江城尚且有这么多无名英雄,那整个中国呢。当然此刻的小杨笙并不能明白这么多,她只能凭借自身的民族情感和同情心来看待墓碑之下的人。
好似是感受到了小杨笙的低落,一片叶子缓缓落在脸上,抵住了将要流出的眼泪。
待所有小孩子都放好花后,老师说可以在广场自由活动,很多人都选择去买风筝放。小杨笙也不例外。
她买了一只风筝,很巧的是,上面刻有苏字。
那天,广场上充斥着孩童们的嬉戏打闹声,他们无忧无虑的追逐,互相打赌谁能放最高。每一只风筝都在替墓碑之下的人看看如今和平的世界,包括那只刻有苏的风筝。
“我们上去看看吧”杨笙突然对雷悦说道。
“走”雷悦拉着杨笙大步朝顶部阁楼走去。
夜晚楼宇金光萦绕,显得辉煌气派。旧氏阁楼与现代建筑互相映衬,别有一番风味。
“太久没锻炼了,小的时候不觉得这高,终归是老了”
雷悦爬到顶部后,气喘吁吁,半蹲在地上,以平复剧烈运动后的活跃的心跳。
杨笙倒觉得还行,天天早上跟着小屁孩们跑步,这点阶梯对于一千米冲刺来说,不值一提。
顶部的阁楼高大辉煌,可惜里面不能进去,杨笙突发奇想,想去烈士陵园看一看。
“我们去烈士陵园吧”她提议道。
“这天黑的,你不怕嘛?”
“若是寻常的墓,我或许有些害怕,但是知道他们都是烈士之后,我并不感觉害怕”杨笙回答道。
雷悦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又觉得很神奇。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去,今天国庆,必须去!”声音铿锵有力。
两人绕着两侧小道,朝陵园走去。除了她们两个,其实还有零零散散的人在那里。
等到了之后,由于天黑的缘故,除了墓碑上的放光,看不清完整的原貌。
杨笙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寻找当初自己递花的墓碑,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她很想看一看。
穿过一道道阶梯,一颗颗小松树,如今已经长大一倍了。它们开始独当一面,可以庇护那底下的英魂。
杨笙找到了那块地,恍如隔世。与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差别,一阵冷风挂过,一片叶子如同小的时候那样飞到自己脸颊。
与那时不同的是,这次她的眼泪不再逗留在框里,而是顺着眼角掉下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低落。
正在疑惑自己的反应时。突然,一阵女子的啼哭声传入她的耳朵,杨笙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这声音,只觉得凄凉无比。
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在哭。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一直跟在身旁的雷悦不见了。她开始往回走,边走边呼喊,没有回应。
正当她再回头看向那墓碑时。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八路军装,腰间配有枪支的人在看着她笑。那人一头利落短发,显得人利落飒爽。
杨笙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向前走了几步,想要仔细看清楚。还未仔细琢磨清,忽然,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一阵电流灌入杨笙身体,灵魂似乎要逃离。
在撕裂的过程中,双方互相抢夺控制权,过程痛苦无比。最终,不抵痛苦,杨笙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