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容颜昳丽,静静地窝在她怀里。
苏甘着魔似得盯了半响,直到看到她睫毛颤了颤,才连忙挪开视线,又伸手想扯开她的手,意思是雷声已经过了,让她离开。
“我还是害怕......”
可秦安纭不愿意松手,颤着声音,那软软的声音甚至听得人耳朵发软,她低声道:“我想起小时候被绑的时候,那些歹徒要把我的腺体挖了,那时候才十岁,腺体都还没发育,只能挖腺体‘种’,刀尖都刺进了我的后颈......”
“所以,后来我总觉得后颈总是空落落的,就睡不着......”
苏甘望向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直到她再度开口:“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搁到我腺体后,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才睡得着.....”
平常的时候,秦安纭都是躺着睡,就不会觉得后颈没安全感,可今晚她就想缠着她,睡在她怀里,所以即使有长发遮挡,后颈也空空的。
她眨眨眼,满眼都是泪光,又瞬间带着哭腔低落着委屈道:“我也不是要强求你,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今晚不睡了......”
明明就是她害怕得非要搂着她睡,这时候还委屈上了......
苏甘算是彻底领教了女主的难缠,可却也只是犹豫了两秒,看了眼身上的被子便扯了扯被子,隔着被子将手搭上了她的后颈。
苏甘是知道她有多‘多汁’的,每天早上的枕头上某一块都会浸满了信息素。
Alpha正值发育期,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味道。
所以,用被子隔一下......
好在,秦安纭总算是满意了,而且跟她推心置腹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只是没一会声音便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想达成的一个心愿,就是会一会魔教的少主们。”
“魔教的消息瞒得严,也不知道是哪个少主绑了我......”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还回去,剜了那少主的腺体。”
.....
听到被她误会了当成了仇人,苏甘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盯着天花板,又刻意忽略着怀里软和的身躯,鼻息间的牛奶香味,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只是没想到,次日醒来时,手里柔软的被子触感变成了滑嫩温热的肌肤。
她下意识摸了两下少女的后颈,怀里的少女便微微用脸在她心口轻蹭,没曾想柔软的唇瓣蹭到她的尖尖,引起一阵酥麻。
吓得她瞬间睁开眼睛,掌心感受到满满的黏腻,牛奶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
时候还早,还不是Alpha腺体苏醒的时候,却已经满手都是信息素了,她连忙挪开手,又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
怀里的女主睡得熟,她便很容易地就脱了身,没吃早饭便匆忙去到练武场。
没想到秦安纭发来消息。
【你去哪了?】
不好不回,她如实回答。
【练武场。】
【那饿吗?现在才不到七点。】
【吃过了。】
【吃的什么?】
【粥。】
......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回她,一来一回间竟聊了近半个小时,即使总是她问她答,却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皱着眉,收回手机,只专心去训练了。
......
自那晚雷雨天后,两人又恢复正常的楚河汉界。
没过多久,易烩回来了,但回来的当天,苏甘才知道自己被卖了。
被卖给女主当保镖兼长期陪读,说是秦桓鸣很满意她,以她给女主当保镖为条件,答应让易烩升到审查部调查组的二把手,在这样难得机会的利诱下,易烩果断地卖了她。
甚至一时之间整个魔教的群聊中欢喜声一片,因为不仅易烩能去到魔教调查组的中心位置帮她们掩护,而且她还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秦安纭,看起来魔教复兴大业指日可待。
苏甘却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阴谋。
果不其然,秦桓鸣将她叫到了办公室,表情仍旧温和慈祥,说出的话却总含有一股威胁感。
“你干妈应该都跟你说了,这次叔叔叫你来是想单独拜托你,虽然你是妹妹,但我家小纭身体确实不好,而且因为身份原因不时会有威胁,叔叔知道你小小年纪在武学上就有一番造诣,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小纭,在学业方面也能好好督促她。”
“实不相瞒,我家小纭脾气不太好,希望你能多多担待多顺着她,如果实在是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让你干妈回一个清闲点的职位,就能每天回来和你一起住了。”
......
苏甘答应了,出来的时候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继一个月的女仆生活结束,心里对女主的愧疚感确实是不剩什么了,但她却又变成了女主的保镖兼陪读,甚至如果不顺从她的话,易烩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恐怕是不保,她就像是坐了个无期徒刑,变成了女主笼子里的鸟。
“小苏妹妹。”
脆生生的声音将她唤醒,她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秦安纭坐在桌边,似乎正跟一旁的阿姨学做蛋糕,怀里抱着一个小玻璃缸,边搅拌着缸里的奶油边朝她笑。
“你要不要一起做蛋糕?”
她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随意捏起桌上的一颗樱桃含到嘴里,贝齿咬破,樱桃汁水瞬间染红了唇色。
眼如秋水,唇如涂朱。
那一刻,心里发热的感觉让苏甘仿佛忘记了一切。
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她便将这个卧底做到最后,成为一个实至名归的反派,笑到最后。
首先第一步,就是学乖,彻底让女主信任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她边催眠自己,边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秦安纭就看着她笑:“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摇摇头,一时想不起来,少女却伸手抹了一道奶油在她脸上,奶油的香甜味瞬间充斥在鼻息间,被划过的脸颊升起一抹奇异的酥麻感。
“是你的生日啊。”她朝着她眨眨眼,眼角的泪痣平添几分媚意。
苏甘挪开视线,又点点头,算是想起来了。
其实每年她的生日都会不大不小地过了,两个娘亲会给她准备生日蛋糕,几个哥哥姐姐能来的也都会赶来,只是今年,只怕不能一起过了。
“我陪你一起过生日。”秦安纭忽然说着。
她点头,看着桌上的鸡蛋,浑身放松下来。
这个世界已经是上天恩赐给她格外的人生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
秦安纭几乎一整天都在做蛋糕,她身体差,做一会儿停一会儿,有时候还要咳很久,苏甘想帮忙,却被她阻止,只能在一边看着,也不好意思离开,直到夜色越来越深,才勉强做出来一个小小的樱桃奶油蛋糕。
白白的奶油遮盖住有些糊了的蛋糕,上面点缀着摆放成心型的樱桃,小樱桃又红又嫩,格外可人。
客厅里的挂钟指到十二点,秦安纭将蜡烛插上,又拿起打火机一一点着蜡烛,边笑着跟她道:“生日快乐。”
苏甘这才知道,她似乎是特意拖到了十二点。
甚至打火机的铁皮有些发热,似乎烫到了她的拇指尖,她点完蜡烛,将打火机放下去,举起自己的指尖吹了吹,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低垂的睫毛轻轻颤抖。
苏甘盯着她发红的指尖,随即迈开步子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捡出一块冰块包到小手帕里,又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冰块按到她指尖上。
“你真好。”秦安纭抬眼朝她笑,指尖的滚烫热意逐渐被冰凉感淹没,却就是不接过她手里的冰块。
苏甘没有办法,耳尖竟偷偷发红,刻意平淡地抓住她的手,将冰块塞到她手里,随即朝她比手势。
‘早点睡。’
秦安纭以为她要走,蛋糕还没吃呢,刚微微皱起眉想开口,却见她走过去关掉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屋里一旁漆黑,只剩了蛋糕上摇曳的烛火,分外好看。
苏甘走过去,许了个愿,便一口气吹灭烛火。
‘希望所有家人一生平平安安。’
她每年的愿望都是这个,睁开眼黑暗里便传来了秦安纭温软又雀跃的声音,
“你要尝尝吗?我做的肯定很好吃!”
尾音刚刚消失,她似乎就摸黑往前走想去开灯。
可撞到了东西,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苏甘连忙循着她的声音过去,伸手顺着身形一捞便捞到了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乱跑什么?’
她微微皱着眉,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在一片漆黑中,很想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怕秦安纭再乱走,她只能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别动。’
接着才摸黑找到客厅的开关,打开开关。
忽然点亮的白炽灯有些刺眼,但很快适应下来。
她望向秦安纭的时候,对方恰好望过来,眼里浸了些水意,身前是一个实木椅子,想必刚刚就是撞到了椅子。
“有点疼。”
她软乎乎地说着。
‘蛋糕明天再吃。’
苏甘比了手势,接着将蛋糕放到冰箱里,又朝她比手势。
‘你先上去,我关灯。’
“走不动,很疼。”
秦安纭实在太娇气,苏甘微微皱起眉,看着她唇色苍白,紧抿着,被撞到的腿微微弯着,眼睫低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太喜欢穿吊带裙,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尤其是晚上,家里没外人的时候,也不顾忌她,怎么短怎么来,甚至嫌文胸不舒服,也不喜欢穿,显出她姣好的身形。
此时小短裙刚刚没过大腿根,她一双腿纤细瓷白,大腿上被撞出了一道红痕,格外显眼。
她嫌她娇气,却不得不走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来,走向楼梯。
秦安纭则勾起唇,搂住她的脖颈,看着她笑道:“那你帮我擦药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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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