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朝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是一个穿着古装,相貌如玉的少年,他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知道梦里的自己管对方叫廷廷。
第一眼看到顾廷,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就是他梦里的少年,是他的廷廷,但对方的名字里并没有一个“廷”字,这让他有点意外。
但仔细一想,倒也不奇怪,因为他梦里的少年一直都是穿着古装的,很明显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更像是他的前世。
前世和今生名字不一样很正常,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幸被自己上辈子的表弟养大,还取了个和上辈子一样的名字。
想通了后,他就没再纠结顾廷的名字,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陆惜朝。”
顾廷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听到“陆惜朝”三个字后,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差点就腿一软给对方跪了。
陆惜朝见他听到他的名字,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像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时没忍住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顾廷摇头,假装不认识他。
陆惜朝很想相信他的,但他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该有的态度,尤其是和严冬对比后,他总觉得他似乎不太待见他。
“那你为什么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
“没有。”顾廷对他只有恐惧和敬畏,没有讨厌,也不敢讨厌。
“没有讨厌我,你为什么只对他笑,不对我笑?”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的白月光怎么可以对别人满面笑容,对他冷眼相待,这不是在往他心口上插刀子嘛!
他这话一出,不仅顾廷一脸懵逼,连楚昊也方了。
严冬倒是没什么反应,静静地站在旁边看戏。
过了半晌,顾廷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身体的支配权一般,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陆惜朝:“……”
陆惜朝好像得偿所愿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得偿所愿。
“你不想笑也可以不笑,用不着勉强自己。”
顾廷听他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
可见他有多不想笑。
陆惜朝心里苦,脸上还要强颜欢笑。
顾廷见他脸上挂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
“你不想笑也可以不笑,用不着勉强自己。”
陆惜朝也不想勉强自己,但他已经冷着一张脸了,他再冷着一张脸,一旁看戏的严冬和楚昊不得冻死。
严冬就算了,楚昊……
陆惜朝看着一旁不知何时,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罐薯片,吃得正欢的楚昊,觉得他也可以算了。
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冻死的楚昊,见他看过来,还把薯片往他跟前递了递,说青柠味的,问他吃不吃。
陆惜朝回了他一个冷脸,让他自己体会。
楚昊体会到他这会儿心情不佳,默默地收回薯片,背过身去吃。
陆惜朝听着他吃薯片的声音,额头青筋直跳,担心自己忍不住从背后给他一脚,他将目光重新落在顾廷身上,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慢走。”顾廷嘴上说着慢走,心里其实恨不得他马不停蹄地滚。
陆惜朝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看得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想送走他,因为他说慢走的时候,人已经走到门边了,就差没做出个“请”的姿势。
还说没有讨厌他,这分明是讨厌到连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思考无果,他也没再问,觉得对方不会说是一点,还有一点是,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走到门口,见严冬还在原地杵着,他眉头微蹙,问道:“你不走吗?”
“我就住这里。”严冬微笑说。
陆惜朝:“……”
陆惜朝酸了,酸得脸都扭曲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就被顾廷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陆惜朝脸上的表情更扭曲了,吓得楚昊差点原地打个洞把自己埋了。
“朝……朝哥,冷静!破坏公物,也是学校明令禁止的。”
“聒噪!”陆惜朝没想破坏公物,他只是抬了下脚,虚晃一枪。
楚昊收到他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后,立马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
陆惜朝见了,没再说什么,直接拉着行李走了。
楚昊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等到了他的寝室后,他才把嘴上的拉链拉开,问他:“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谁,顾什么?”光顾着吃薯片了,没记住对方的名字。
“顾盼。”陆惜朝提醒道。
“哦,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他认识他十几年,还没见他对谁这么殷勤过。
“嗯。”陆惜朝点头。
楚昊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见他点头承认,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你不是说有个白月光,这辈子非她不娶,怎么突然移情别恋,还连性取向都变了。”
“没有移情别恋,他就是我的白月光,性取向也没变,他一直是个男的。”陆惜朝说。
“你不是说她叫婷婷吗?哪有男的取这么个名字。”楚昊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一直以为陆惜朝的白月光是个女的。
“朝廷的廷。”男的用这个“廷”取名不奇怪。
“原来是这个廷,我还以为是聘婷的婷。但这个廷也不对,他不是叫顾盼吗?顾盼和廷有毛线关系?”楚昊想不通。
“廷廷是他上辈子的名字,顾盼是他这辈子的名字。”两辈子的名字不一样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他上辈子是你的廷廷?因为他们长得像吗?”楚昊问。
“不是长得像,他就是我的廷廷。”陆惜朝笃定道。
“何以见得?”楚昊又问。
“直觉。”他第一眼见顾廷便认出他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少年,不仅是因为他们长得像,还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烙在他灵魂深处的印记。
楚昊不相信他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从来没准过。
“我看更像是替身文学。”
“不是替身,他就是我的廷廷。算了,跟你这个智障说不明白。”陆惜朝懒得跟他浪费口舌。
楚昊还想再逼逼两句,只还没等他开口,寝室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闻声望去,来人是他们的熟人。
“卧槽,北狗!”
“你不是去男子校区了吗?”陆惜朝为了不跟他读同一个校区才来男女混合校区的。
“我以为你去了男子校区。”慕北的想法和他一样。
“你俩可真没默契。”都想避开彼此,结果又撞在一起。
陆惜朝和慕北也是这么觉得的。
“住这间寝室的应该是你吧?”慕北问楚昊。
楚昊摇头。
“不是我,是朝哥。”
慕北就知道遇到陆惜朝准没好事,果不其然,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根本不可能出奇迹。
“可以换寝室吗?”
“用八字不合当理由,应该不可以。”楚昊说。
“那你退学吧!”慕北对陆惜朝道。
“我不退,你退。”顾廷在这里,陆惜朝怎么可能退学。
“我退不了。”慕北不像他那么任性,想退学就能退学。
“那凑合。”为了顾廷,陆惜朝勉强还是能忍受他的一身臭毛病的。
慕北不想凑合,但他不退学,他又退不了学,他不想凑合也得凑合。
当天夜里,严冬洗漱完靠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指尖和罗盘上显示的卦象,面色沉重。
半晌后,他拿起手机给他妈去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严母问他找她什么事。
严冬想了下措辞,问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他没有死,但他好像也没活着。”
推荐一下基友的文文,已肥可宰。
《假活》
作者:神亦绝希
张希二十五岁时总觉得自己没病,可总有人说他有病,连医生也说,但他不信,他都不想死怎么会有病。
如果他真的有病,那他所有的病可能都花在强拖着一个人身上,那是他追了十几年的月亮,他宁愿永远这么病下去。
可强拖着一个人到底能到什么时候,他每次躲在封闭的屋里看着沉默的余哥都觉得心疼,他觉得算了,自己不开心就算了干嘛非得两个人一起不开心。
他放手了,他想写一封遗书,把遗书做成纸飞机,记住风与他来过的痕迹。
他又想轻轻的走,最好不要惊扰故乡的杨树林,也不要惊动余哥。
他的一生孤单而又狼狈,他想,番茄苹果放久了会生霉菌,会坏,那人也会吧,从他开始被腐蚀的那一刻起,烂了十六年。
可他没想到烂了的番茄仍然有人愿意买,那一夜刀放在床前他本来要死的,余哥赶在离开前看他最后一眼,看着病到说胡话的张希一声一声的喊着他。
“哥,你能不能留下来。”
余醒还是心疼,哪怕知道缠到最后还是受伤的两人,他选择把行李放下,连人带被一起胡乱的裹进怀里,喃喃道:“希希,我不走了,哥不走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