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不错,分明就是差强人意。”李辰郢苦笑着摇了摇头。
蓝沅月见他似乎是真有些失望,便连忙安慰道:“临渊,我第一次做菜的时候,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李辰郢闻言,脸色稍霁,道:“孤一定会努力,做出一份像样的饭菜。”
“嗯,我相信你。”蓝沅月笑着道,将手中的食材交给李辰郢:“临渊帮我处理这些食材吧……”
不到半个时辰,凤华宫小厨房的桌子上便摆满了菜肴,蓝沅月将桌上的食物装入食盒,与李辰郢一同回到了凤华宫的膳厅。
“这些都是清纹做的?”看着桌上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菜肴,建元帝与顾皇后面面相觑,有些吃惊。
“回父皇母后,正是如此。”李辰郢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心情大好。
“也有临渊的功劳。”蓝沅月看向李辰郢,笑着道。
“嗯。”李辰郢笑着点了点头。
“辛苦清纹了。”建元帝看向蓝沅月。
蓝沅月浅笑道:“父皇客气了,清纹只是做了些家常菜,并无其它功劳。”
建元帝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顾皇后的碗中,顾皇后也夹了一筷清蒸鲈鱼喂给建元帝。
“咳咳。”李辰郢轻咳两声,一脸被喂了狗粮的样子。就连一旁的李辰景,也抬起衣袖,微掩面,轻咳一声。
……
是夜,宫中宴会。妃嫔皇子、朝廷重臣,都聚集在福阳殿中,歌舞丝竹,觥筹交错。
蓝沅月一向对此种场面兴致缺缺,桌下的手偷偷伸进衣袖,从海纹手镯之中拿出一本小说,往李辰郢的身边靠了靠。
“临渊,你帮我掩护一下。”说罢,蓝沅月便往他的身上一靠,佯装醉酒,把小说放在膝上,悠哉悠哉地翻了一页。
李辰郢颇为无奈地一笑,轻轻推了一下她:“你未喝酒,便别装醉。”
“临渊,人家真的喝醉了嘛。”蓝沅月有些撒娇地调侃道。
李辰郢笑了笑,也不再理她,每次宴会,蓝沅月都会如此。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与他一席之隔的献王李墨炎的身上。
只见,坐在李墨炎身边的王慧娇正在剥着一盘葡萄。
蓝沅月见李辰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也向着李墨炎和王慧娇的身边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便看见那王慧娇捏了一颗葡萄,喂进李墨炎的口中。
“啧。”蓝沅月嘴角一抽,忍住笑意,端着面前李辰郢用过的酒杯,抿了一口。那王慧娇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喂纣王吃葡萄的狐狸精苏妲己。
李辰郢不禁冷冷地笑了。这礼部侍郎王澄博,当真是有趣极了。半月之前,他刚刚未长女王慧娇与那李墨炎交换了庚贴,现在竟舍得把刚寻回的次女也送进献王府做侧妃。
……
当蓝沅月把手中的小说放回海纹手镯,时间已经将近子夜,歌舞皆已撤去,福阳殿中,一片寂静。
“子夜至——”大太监赵公公大喝一声。
建元帝放下手中的玉盏,起身道:“往年,宴毕皆要饮酒,甚是无趣。”
此话一出,福阳殿中,鸦雀无声。
“今年,清纹献给朕一种名为烟花的新奇之物。朕已名人将之置于御花园中,邀请诸位随朕一同观看。”
说罢,建元帝便牵着顾皇后的手,向御花园行去。
见皇帝离席而去,大臣们不禁一头雾水。这么多年来,建元帝从未改变过这些规矩,今年怎的……
辅国公蓝瑾见一众大臣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轻拍几下徐国侯的肩膀:“哈哈,徐老兄,看来,我家清纹的这贺礼最得陛下喜爱啊。”
说罢,辅国公便带着家眷一同向着御花园去了。
见宰相都已离席,一众大臣只得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几个大烟花筒早已被御林军安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建元帝与顾皇后,正站在御花园中最大的一棵树下。
“请父皇下令点燃烟花。”蓝沅月对着建元帝和顾皇后行了一礼。
“点燃烟花!”建元帝一挥手,几个御林军便走上前来,将放在地上的烟花爆竹一并点燃。
“嘭!”
一声巨响,各色烟花绽放在御花园的天空之中,美轮美奂,绚烂夺目。在场的大臣们皆为之震惊不已。
看着一众大臣们脸上震惊的表情,蓝沅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看来,这烟花的效果还是很令她满意的。
“父皇,您觉得,清纹献给您的这个新奇玩意如何?”蓝沅月一双眸子闪闪发亮,问道。
建元帝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朕还没听过如此新奇的东西,朕甚是喜欢,甚感欣慰。”
“父皇喜欢便好。”蓝沅月轻声道。说完,便走到李辰郢的身旁,与他一起看向被烟花照亮的夜空。
直到子时三刻,宫宴方才正式结束。
破晓之时,便是正朝。元日的大朝会,乃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朝会。文武百官皆身着朝服,在宰相蓝瑾的带领下朝见皇帝。
身为“天机之人”,蓝沅月也要跟着太子李辰郢一同去参加元日正朝,她暗自打了个哈欠,目光在一众大臣之间游走着。
朝晖殿内外,身着朝服的大小官员按品阶分列两队,除京内官员外,就连各州刺史也都来到了澧都。
人群之中,身着一袭绯袍的赵平云由为显眼。两月之前,不到而立之年的他出任崖州刺史,成为了本朝最年轻的刺史。
赵平云虽然年少有为,却也是个极其低调的性格,在朝堂之中,从未过分表露过自己的锋芒。
蓝沅月继续环视着人群,突然,她看见了两个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怔。
刑部尚书沈德明与其妻共育两子:沈清和与沈清宴。两兄弟同在刑部供职,沈清和是刑部郎中,而沈清宴则为比部郎中。
“这沈氏兄弟与惜玉和以沐曾经为书院同窗,关系倒是十分不错。”蓝沅月暗暗想到。
“皇上驾到!”大太监赵公公的声音划破了朝晖殿的宁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齐声跪拜,异口同声道。
“众卿平身吧。”建元帝摆了摆手,道。
“谢皇上!”大臣们站起身来,依旧是一脸恭敬。
辅国公蓝瑾带领着文武百官向建元帝拜贺,高声朗读着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