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沅月自是知道李辰郢此刻心情一定很糟糕,因此,也没再逗他,乖巧地收回了手指,把手放在他的胃上帮他捂着。
马车一路疾驰,不久之后,终于抵达皇宫大门外。
李辰郢这才睁开眼眸,率先从马车内跃了出去,然后扶着蓝沅月走下马车,往凤华宫赶去。
凤华宫此时被一股奇怪的气氛笼罩着,殿内跪满了宫女和太监,所有人都垂首低眉,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见李辰郢和蓝沅月进来,急忙行礼。
“起来吧!”李辰郢面色阴沉,冷哼一声,然后径直朝着正殿走去。
“临渊和清纹回来了。”刚一进门,顾皇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二人皆是一愣。
“母后?您?”李辰郢抬头,惊讶地望着端坐在主位上的顾皇后,道。
只见顾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泛着乌黑。
“母后,儿臣给您把脉。”李辰景快速反应过来,然后走到顾皇后跟前,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半晌,李辰景松开了顾皇后的手臂,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母后根本没有中毒。”顾浮舟见他如此表情,微微一笑,缓声道。
“你们母后啊,和朕商量好了,利用这碗毒汤,钓出幕后之人。”一身龙袍的建元帝走到顾皇后身侧,轻搂着她,道。
原来,顾皇后早已猜到命宫女毒害她幕后黑手是齐淑妃章碧琳,所以佯装中毒,那宫女见计划得逞,就要跑去衍庆宫报信,却被早已等候在此的珠雨姑姑拿住了。
“陛下,娘娘,那宫女已经招了。”大太监赵德海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二人恭敬禀告道。
“带上来。”建元帝淡漠道。
“是。”赵德海立刻退了下去,不一会,便带了一个宫女上来。
“抬起头来。”顾皇后冷冷开口。
宫女颤抖着双肩,缓缓抬起头来。
“竟然是你!执如,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娘娘?”当众人看清那宫女的容貌时,暮冬姑姑质问道。
“启禀陛下、娘娘,奴婢……奴婢……”执如跪趴在地上,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谁派你来谋害本宫的?”顾皇后厉声喝道。
“娘娘饶命呀,娘娘饶命呀!是……是齐淑妃,是齐淑妃让奴婢做的。”执如慌乱无比,一咬牙,将齐淑妃供了出来。
“赵德海,去衍庆宫搜宫。”建元帝冷声吩咐。
片刻后,赵德海带着从衍庆宫搜来的药材返回御书房。
“皇上,这是从齐淑妃寝宫找来的药材。”赵德海双手捧着一堆药材呈到建元帝跟前。
李辰景接过药材仔细查看,确认了几味药材之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建元帝和顾皇后。
“父皇,母后,此药名为‘落回’,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后会使人神志不清,昏迷不醒直至死亡。”李辰景道。
“果然是她。”闻言,建元帝一掌拍在了案桌之上,愤怒地咆哮道。
“赵德海!你立刻去衍庆宫传旨!齐淑妃章碧琳,意图毒害皇后,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容华,禁足衍庆宫!”建元帝面露寒光,对赵德海命令道。
“遵旨。”赵德海躬身领命,随即迅速退出了凤华宫。
待赵德海离开之后,建元帝面色铁青,拳头紧握着。
“陛下,您不必担心,既然证据确凿,那章容华想必翻不出浪花了。”顾皇后看着一脸铁青的建元帝,劝慰道。
“可是……朕还是不甘心呀!章家……乃是悬在朕头上的一把利剑。”建元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阳州是章煊的势力,朕发配李蕴昌到阳州,就是要看看这逆子和章煊能翻出什么浪花。”建元帝继续道。
“父皇的意思莫不是是……放长线钓大鱼?”李辰郢突然明白了建元帝的用意,试探性地问道。
“不错,既然章家是那逆子的羽翼,那么,朕发配他去阳州,那逆子定会按捺不住。”建元帝点了点头,赞赏地看向李辰郢,道。
……
衍庆宫内,赵德海带着建元帝的圣旨前去宣旨:“皇帝诏曰:齐淑妃章氏,意图谋害皇后,罪该万死,现废黜其淑妃之位,褫夺封号,贬为容华,幽居衍庆宫锦华轩。钦此!章容华,还不快领旨谢恩?”
听到赵德公公的圣旨,章容华顿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我明明给皇后服食了落回,为何……为何她还能活蹦乱跳的?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章容华瘫软在地,瞪着一双绝美的眸子,怔怔道。
“章容华,陛下已经厌倦你了,请不要让杂家难做。”赵德公公冷着张脸,沉声道。
“不……不会的……”章容华依旧摇头。
“带走。”赵德公公懒得多费口舌,挥手示意身后两名侍卫将章容华拖了出去。
锦华轩的大门被重新关闭,只剩下瓷器被砸碎的声音和章容华的哭叫声回荡在偌大的衍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