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无惨后拿下了最强 第5章 第 5 章

奔跑。

不顾一切地奔跑。

呼吸变得急促，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清晰可见。小孩子的身体平衡还没有发育完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但他不能停下。

对旁人的诧异充耳不闻，因为他们对自己如今的困境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努力迈开步子，去看路，而不是看那突然凑到眼前的怪物。

伏黑惠早早就知道自己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家庭的缘故，他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更早熟，也更加明白，世界上平白无故的美事，但绝对有突如其来的灾厄。那些怪物，或是想蠕动的蛆虫，或是张牙舞爪的猎犬，一颗或是两颗眼睛，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着粘液。

平日里在课上，伏黑惠发觉只要不去看那群怪物的眼睛，假装自己也看不到他们，就可以避免惹怒对方。

但这个怪物不知怎么的，自己刚刚发现它的时候，就已经和它对上眼睛了，在这之后，这东西就锲而不舍地死命跟着自己。小孩子短手短脚的又跑不快，还好那怪物也是在地上蠕动着前进的，速度不算快。

直走，道路尽头看见那高松的树木，然后右拐。

“砰”的一声，伏黑惠小小的身体猛地撞到别人腿上，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对，对不起 ！ ”

伏黑惠气喘吁吁地道歉。

“诶？你不是昨天那个……”知夏子有些惊讶，下意识想伸手把人扶起来。

“怎么跑的这么急，发生什么事……”

伏黑惠急的脑子直打结，搁地上咕蛹了半天，因为剧烈跑动加上猛地被停下，脚脖子和两条腿出奇的软，小小一只掉了个头，然后“扑通”一下又跌了下去。

伏黑惠心里都快哭了，不仅自己没跑掉还要连累别人。

就在这时，一双漂亮苍白的手把伏黑惠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指尖轻轻擦过伏黑惠的脸颊，和剧烈运动过后通红发热的小脸一对比，显得冰冷苍白。

伏黑惠好像感觉脸颊下方传来一阵刺痛，不算强烈，是那种带着刺挠的疼痛。一转头，就对上了鬼舞辻无惨发亮的红瞳，他的舌尖有些享受地从指尖划过，枚红色的眸子里透出明晃晃的愉悦。

伏黑惠猛地被震住，自然也没有发觉，在他身后，细长的骨刺正慢悠悠、一点一点地被收回到面前之人的脊柱里。

伏黑惠眨了眨眼，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意识，第一反应就是告诉无惨身后有怪物。

但是对方的手一下一下地在自己的背上轻抚，末了，又带着安抚性质地揉了揉自己那粘着灰尘的、略显凌乱的头发。

“好啦，看看周围，没有东西在追你了。”

鬼舞辻无惨的嘴角上扬，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个微笑。

好像，确实是这样……

吗？

伏黑惠转了转还带着点迷茫的眼珠子，视线从高空中的飞鸟，落到街角的电线杆，从路边红色的房顶和映出湛蓝色天空的玻璃，到自己脚下的地面。看了眼面带担忧的知夏子，最后，把目光转回到鬼舞辻无惨的笑容上。

心情从地狱猛地回到天堂，那控制情绪的闸门瞬间就被汹涌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而冲破，伏黑惠一猛子扎进无惨怀里，蜷缩在冰冷但安全的怀抱中，自暴自弃似的哭了起来。

他的哭泣，也如他这个人一样隐晦，只有时不时的一声呜咽、颤抖的肩膀和脑袋和鬼舞辻无惨身前被泪水一点点浸湿的衣襟，能证明，怀里的人确确实实才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那个，店长……”

无惨继续安抚着怀里的人。

“劳烦您费心了。”鬼舞辻无惨照例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这孩子太久没见我了，过于想念，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对此深表歉意。”

伏黑惠哭到半途，听见鬼舞辻无惨的说辞，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胸口锤了一拳。

“没！没有啦……”知夏子松了一口气赶忙道，“只是这孩子，刚刚仿佛是快要死掉一样悲伤……啊，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我不是故意的。”

无惨表示理解。

“您不必道歉。”

末了，知夏子补了一句。

“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个客人，鬼舞辻无惨抱着伏黑惠回到了店里，用纸巾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又往他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小蛋糕。

“还在害怕吗？”

伏黑惠摇摇头。

“今天，谢谢你。”

许久的沉默。

“那个，你也看得见那些怪物吗？”

鬼舞辻无惨挑眉。

昨日，他同伏黑甚尔交易的时候，恰巧同对方那里获得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嗯，我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桌子对面的靠椅，坐了下来。

“那是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中滋生出的怪物，我们将其称之为咒灵。”

“而部分人的身体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刻印，能利用负面情绪，使用咒力。这种人，我们将其称为咒术师。”

伏黑惠懵懵懂懂地听着。

“只有咒术师才能看见那些怪物吗？”

“差不多。咒术师，和极个别特例。”

转换一下就是，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会滋生怪物，所以他们的血液在鬼舞辻无惨看来是污秽的、肮脏的。咒术师能利用咒力，其术式的天赋越高，血液对鬼舞辻无惨来说，就越具有吸引力。而特别个例，比如伏黑甚尔，他是强化□□方面的天与咒缚，身体内不含有半点咒力，也没有术式，这样的血液可以喝，但也不是那么可以。

“好了，惠，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鬼舞辻无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说伏黑甚尔确实是让伏黑惠去找无惨，但在看见有咒灵的瞬间，伏黑惠往哪里逃，都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罢了。唯一的目标，只是往人少的地方去。

最后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伏黑甚尔身上。

“你说你的父亲让你来找我？”

鬼舞辻无惨轻笑一声，“这可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难道不是把十种影法术往禅院家的脸上送吗？”

轻佻的挑衅先一步到来，随后，甜品店的们被“刷”一下打开，一个金发少年踱步进入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