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律瑟斯召见了楼下守候着的管家:“把西里厄斯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管家白发苍苍,笑得很淡然:“好。”
随后令律瑟斯单独进了一间屋子,不久后,几声小心的敲门声过后,在他的许可下,西里厄斯走了进来。
令律瑟斯转身一看,西里厄斯还是刚刚的那副样子,断着的胳膊上面还有着血丝和其他的东西,不断地流着血,看起来十分吓人。
而西里厄斯低着头,没敢抬头看他。
从令律瑟斯视角来看,只看见渐长的红发蔫哒哒的,似乎十分可怜。
这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给鬼畜攻定的小癖好,喜欢血腥,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被摧毁的感觉。
想到这里,令律瑟斯尽力不去看那个可怕的伤口,集中注意力把视线定在那个雌虫的脸上。
他冷声问:“怎么不包扎?”
雌虫没有回答,只是绷紧了唇。
眼前的雄虫,向来这样,阴晴不定,性格,也是反复无常。
西里厄斯从出生起,被送到军部,再道战场上成为了少将,最后因为雄父为了攀炎附势送到了这里。
在这里,备受欺凌,西里厄斯第一次感觉像一只牲畜一样被奴役,前脚他是帝国的骄傲,优秀的少将,后脚,他被送到了雄虫的床上,成为任人宰割的玩物。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雄虫觉得他有趣,好玩。
多可笑。
他手上的指甲闪过一丝流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分化出的人的躯体,死死扣进掌心中,流出一滴又一滴的血。
他扯了一下嘴角,血瞬间流下一滴,这是原主啃咬过后的痕迹,眸子带着些桀骜不羁:“这不是雄主您吩咐的嘛。”
西里厄斯说到这里,反而神情扭曲一瞬,很快变得有些释然。
眼前这只雌虫给令律瑟斯的感觉好像在故意挑衅等死一样。
窗外的微凉晚风带着月光钻过二人相对的间隙中,仿佛一条泾渭分明的长河,将二人牢牢隔开,动弹不得。
可惜现在的令律瑟斯是穿来的,他是肯定不会被挑衅到的,
他仔细观察这眼前这个雌虫的面貌,长相带着些痞气,说话更是有些特定的音调,尾音上调,金眸里满满都是锐利的刀,直直对着自己。
这个性格,不像是主角啊。
令律瑟斯早在写虫族的小说中,看过的许多小说中写的主角是少将之类的,性格都是偏稳毅的,面容俊美。
可是眼前的人气质气质不像,长相长相不像,就连这说话还带着些虫族的个别的口音。
令律瑟斯的思路翻得很快,他蓦然笑了出来,双手捂脸,开始大笑。
没办法,这是鬼畜攻的标准动作之一。
鬼畜鬼畜,要的就是这个劲。
实则他捂住的脸愁苦不少,他是穿进了这本书里,他也不是主角,那他是什么啊?
炮灰吗?
就是那种快穿文的雄虫炮灰吗?
他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难不成他回不去了?
还是要攻略掉那个万人迷虫母才能离开?
大笑的声音带着些悲戚回荡在整个房间,而眼前的雌虫注视着一切,神情有些微小的厌恶,被“令律瑟斯”捕捉到。
看来眼前的雌虫对他很不满,甚至有些想杀了他的感觉,令律瑟斯心脏狂跳。
大概是头脑总是自发的回想起最恐怖的一幕,令律瑟斯又想起刚刚想那一幕,
他努力控制大脑想些别的情节,自己松开手,正视眼前的人。
心里暗下了一个决定,为了避免他提前死掉,得派人盯着眼前的这只雌虫。
令律瑟斯正这么为自己的未来盘算着,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外面的门开始轻声响起。
“进来。”
慈祥管家附在他耳边,道:“主人,段宴白在门外。”
温柔攻这时候来个什么劲!
这个段宴白最擅长的就是玩心机,一想到要对这么个心眼机关木仓,令律瑟斯就头痛。
同时,心里隐约缩紧了一瞬,神经开始高度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