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地扯了扯沈温年的衣袖,把他拉到一旁,迫不及待地问道:“温年,你和那个西蜀国的小王子是怎么认识的?我可记得在食堂的时候,你就和他还打了招呼?你们之前有过交集?”
沈温年笑了笑,道:“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就是有一次我去翰墨斋买书时见过一面,当时他帮助过我。”
沈温年没好意思跟他说,其实当时是因为自己太矮了够不着书,最后是卷毛哥帮他把书抽下来的……
顾溪洲眼睛眨了眨,一脸好奇:“就这么简单?那你当时知道他是西蜀国的小王子吗?”
沈温年摇了摇头:“不知道。”
顾溪洲还想在说点什么,就在这时,考官那威严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响起,他依次念叨着下一场上场考试的学子们的名字。
那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让原本喧闹的演武场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聆听。
沈温年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沈温年正准备调整状态迎接考试,没想到下一瞬便听到了苏熠的名字也在这一场,他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顾溪洲同样皱着眉头:“靠!真是冤家路窄啊。”
顾溪洲骂了一句后,朝沈温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道:“你一会安心考试,就当他是个屁,除了臭,根本不存在!”
“嗯。”沈温年微笑着朝顾溪洲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因为他而影响考试,之后便准备上场考试了。
沈温年深吸一口气,朝演武场而去,他来到自己考试的骑射场。戴上弓箭背上箭筒,一切准备就绪后,沈温年利落地翻身上马,熟练地握住缰绳,正准备调整坐姿,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看台。
刹那间,沈温年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楚墨城!
楚墨城身姿挺拔地站在看台之上,一袭黑衣如墨,在阳光下却泛着别样的光泽。
他脸上依旧戴着那具白色的无脸面具,那面具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神秘而又冰冷,让人无法窥探面具下的表情。
沈温年的心猛地一跳,心中又惊又喜。
而楚墨城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沈温年认出了那人是严昊。
只是今日严昊完全没了之前在他面前那般轻浮地模样。
严昊此时站在楚墨城身旁神色冷峻,他的目光扫视着演武场,姿态恭敬的和身旁的楚墨城说着什么。
与他相比,楚墨城虽然戴着面具,但沈温年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朝着自己投来,那目光仿佛穿透了面具,炽热而专注。
沈温年朝着他地方向微微扬起一抹笑,随后便拿起缰绳,目光变得无比专注,所有的杂念在这一刻都被他抛诸脑后,静候考试开始。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演武场上顿时马蹄声、弓弦声交织一片。
沈温年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考试中,他策马奔腾,身姿矫健,与马配合得宛如一体,顺利地完成了骑马绕场环节。
而在隔壁考场的苏熠,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当骑射环节开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拉弓搭箭之时,竟故意将方向偏移,目标直指沈温年的马。
只见那支箭如一道闪电般飞射而出,速度极快,“嗖” 的一声,箭朝着沈温年的马呼啸而去。
苏熠射箭的角度控制的刚刚好,飞射而去的箭,不偏不倚的刚刚好从沈温年骑着的马辟谷旁边飞射而过。
毫无防备的马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沈温年脸色一变,他紧紧地抓住缰绳,试图稳住身形,但受惊的马已经完全失控,疯狂地跳跃、打转。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声。
沈温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他的身体随着马的剧烈晃动而被甩来甩去,处境十分危险。
考官们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到,急忙呼喊着试图让场面稳定下来。然而此时的马已经完全被恐惧笼罩,局面愈发危急,沈温年的生命仿佛悬于一线。
苏熠把箭射歪后,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眼底深处满是兴奋的看着沈温年在马背上苦苦挣扎。
演武场周围的学子们目睹沈温年如此危险的处境,顿时一片哗然。
“天啊,这可怎么办?”
“那马受惊得太厉害了,沈温年怕是要掉下来了!”
……
考官们此时也心急如焚,一边快速朝着沈温年的方向跑去,一边大声呼喊:“快,去帮忙稳住马!”
本来还在观看台处给沈温年加油的顾溪洲看到这一幕,吓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让开,让开。” 顾溪洲在人满为患的观看台着急地往骑射场的方向跑去。他用力地拨开人群,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声音还因为焦急而有些嘶哑。
奔跑过程中,顾溪洲的身体不断地与旁人碰撞,但此时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而另一边,陆宴此时同样朝着沈温年所在的骑射场飞奔而去。
陆宴眼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额前的发丝被奔跑带起的风向后扬起,露出他那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额头。
商卓尔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他那张一向无欲无求、仿若古井无波的脸,在阳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商卓尔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沈温年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一丝震动。
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松,只是那紧紧捏着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仿佛沈温年的安危也在不经意间牵动了他的心弦。
就在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的时候,沈温年整个人瞬间被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变得缓慢无比。
惊呼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瞬间淹没了整个演武场。
“天啊,他要摔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完了,完了,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得重伤啊。”
有些胆子小的学子们甚至已经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生怕看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悲剧!!
顾溪洲吓的的眼睛微红,朝着空中的沈温年吼道:“温年!”
陆宴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被抛向空中的沈温年!
商卓尔一向淡然的面容上,那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的眼眸急剧收缩,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啊!”
被狂躁的马甩出去的沈温年不自觉的惊叫出声。
沈温年吓得紧闭着眼睛,他刚刚在马背上僵持了这么久,早已精疲力尽了。
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挣扎了。
沈温年认命的紧紧闭着双眼,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一片,但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沈温年在闭上眼睛之前,匆匆的朝看台的方向望去,他此刻的脑子里全是楚墨城的身影。
“城哥哥!”沈温年不自觉的开口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观看台上观看考试的楚墨城目光一凛,他身形一闪,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呼啸的狂风。
只见楚墨城脚下轻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沈温年的方向射去,速度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楚墨城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般,在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接住了沈温年。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如坠落的陨石般向地面坠去,楚墨城在落地瞬间,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一个转身,将沈温年紧紧护在怀中。
“砰!” 两人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楚墨城的肩膀首先着地,与坚硬的地面剧烈摩擦,衣袍瞬间被划破,鲜血迅速渗出,染红了一片布料。
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把怀中的沈温年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抵挡所有的伤害。
楚墨城双臂像铁钳一般紧紧地抱着沈温年,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怀抱坚实而有力,那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后怕与珍惜交织的力量。
这一刻,楚墨城仿佛才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温年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跳动的节奏就像鼓点,敲打着他的心。
楚墨城微微颤抖着,脑海中不断闪过刚刚沈温年被抛向空中,生命悬于一线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他的灵魂。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了哪怕一秒,可能就会永远失去年年了。
那种几乎要将楚墨城吞噬的恐惧依然萦绕在心头,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楚墨城把头埋在沈温年的颈间,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许久后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
他的心跳声在胸腔中如雷鸣般轰响,混合着沈温年的呼吸声,成为他此刻在这世间世唯一的慰藉。
楚墨城抱得更紧了,紧到手臂上的肌肉都有些酸痛,那酸痛如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他的肌肉里,可他浑然不觉。
他牢牢地禁锢着沈温年,仿佛是在与死神拔河,只要自己有一丝松懈,他的年年就会被无情地拽走。
楚墨城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用力过度,他只知道,此刻怀中的这个人,是他这一世中最重要的存在,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刚刚那种几乎要失去他的恐惧……
“疼。”
这一声轻唤却如重锤般敲在楚墨城心上,他猛地松开了些手臂,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焦急地查看沈温年哪里受伤了。
楚墨城的眼神慌乱得像个孩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了?哪里疼?是我弄疼你了吗?”
楚墨城的目光在沈温年身上快速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受伤的地方,眼中的担忧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宝宝们,我卡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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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佬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