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沈温年非常自觉的跟在沈牧之的后面,跟着他来到国子学专门给师长们安排的‘办公室’——书房。
进了沈牧之的专用书房后,沈温年才稍微松懈了一下,他现在还是浑身没劲,头闷闷的疼,嗓子眼也疼。沈温年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沈牧之认沈温年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自己则倚靠在书桌旁。
他见沈温年面色不太好,还以为少年是因为害怕被自己责罚的原因。叹了口气道:“不用紧张,没打算罚你。”
沈牧之走到一旁的茶桌前慢条斯理开始烧水煮茶,他头也没回的道:“只是你今日怎的看着有些心神不宁的,还在课堂上和别人说那种事情?”沈温年没注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沈牧之隐藏在长发内的耳尖悄悄红了起来。
“我···”沈温年开口了才发现,他的声音哑的可怕而且好痛。
沈温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不仅自己一惊,一旁的沈牧之听见了也是吓一跳。
只见沈牧之连茶也不煮了,起身时还不忘给沈温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皱头紧蹙担忧道:“怎么声音哑成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温年接过杯子把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嗓子眼稍微好受了一点点。他清了清嗓子,语气蔫蔫的带了点闷闷的鼻音说:“我可能生病了,今天早上起来就浑身没劲,头也疼的厉害。”
沈牧之闻言,想也没想就伸手往沈温暖额头上贴去。
沈温年没设防,吓了一跳,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开。等反应过来他是想摸摸自己的额温,才乖乖的坐在那儿没动。
而且沈牧之的手修长又大,整个手的温感又很低,贴在沈温年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沈温年不自觉的蹭了两下。
沈牧之瞳孔微微一震,连手上的动作都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主动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才艰难的收回手。
“好像有点发热了。”
沈牧之语气无比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般的说:“我带你回家,还能走吗?”
沈温年虽然现在浑身没力只想躺平,但也不至于连这几步路也走不动,便点了点头:“能走。”
谁知,他刚扶着桌子还没完全站起来,便脚下一软,险些一膝盖跪到地上。还好不远处的沈牧之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他。
沈温年被沈牧之搂在怀里,他觉得好丢脸,尴尬的抬头冲沈牧之笑了笑,掩饰道:“没想到腿也有点软了,哈哈”
沈牧之无奈的轻叹一声,二话不说的便一把将沈温年打横抱起,用脚踢开书房的门,大步往国子学门外走去。
此时正是下学时间,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子和不少经过的教习师长,纷纷惊奇的发现了他们国子学内最是温润俊雅,天之骄子般的沈师长,此时怀中正小心的抱着一名少年大步往外走去。而他怀中的少年身上穿着校服,明显是国子学的学生。
熟悉的人一眼便认出了被沈牧之抱在怀中的人就是沈温年,眼神中既惊讶又不解。不熟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那个被沈师长抱着的人是谁。有的人嫉妒的咬牙启齿,又有人兴奋的八卦起来。
沈温年一个触不及防就被沈牧之一把给抱起来了,等他反应过来想挣扎时,沈牧之已经一脚踢开房门走出去了。外头人来人往的,沈温年没法只能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扎进沈牧之宽大结实的怀里,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有史以来最大型的社死现场。
不禁把脑袋埋的更深了,于是他便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坚硬且饱满的大胸肌······
沈温年赶紧又往外退了退,空出一点点位置来,保持不贴着人家的胸肌的距离埋着头。之后他便闻见一股悠悠清冷的茶香还混合着一点淡淡的墨汁味,沈温年觉得还怪好闻的,下意识的又贴上前嗅了嗅。
沈牧之发现少年在自己怀里的小动作,眉毛微挑,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国子学门外,此时还停靠着不少马车。沈温年被沈牧之抱到马车上。帘子才刚刚放下,他便迫不及待的从沈牧之怀里退了出来。
“我都快丢死人了!大哥就不能扶着我点出来吗?实在不行,把我扛肩膀上,我也不介意啊。这下闹得全国之学的人看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沈温年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哥哥抱,羞死我算了。”沈温年气的,哑着嗓子也要对沈牧之一顿抱怨。
沈牧之闻言,眉眼弯弯,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他轻笑着说:“这有何羞的,我觉得挺好的,好久没抱弟弟了,手感很好。”
“你还取笑我!我明日不去上课了,丢不起人!哼”沈温年瘫坐在马车上的软凳上,气鼓鼓的撇着头不搭理那个让他社死的罪魁祸首。
沈牧之却被他的反应逗得眼里的笑意更胜了,毫不避讳的笑出声来。
沈温年气的够呛,太可恶了!
······
“唉,刚刚那个被沈师长抱上马车的人是温年吧?”周楚暮用肩膀撞了撞苏子晏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他见被询问的人久久没有回话,便也没自找没趣的继续问,转而跟旁边的顾溪洲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苏子晏一直盯着首辅府的马车消失,才阴沉着脸翻身上马离开。
“他怎么了?”顾溪洲看着苏子晏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不高兴了呗。”周楚暮一脸狡诘地说道。
“哈?啥意思?”顾溪洲挠挠脑袋一脸不解。
周楚慕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说:“啧,我说你这脑袋是不是挨了你爹不少打啊,怎么就这么不机灵呢。”
“嘿,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就不机灵了?你知道我乳名叫啥不,你不知道你就敢这么说我。”顾溪洲不服气的推了一把周楚慕的肩膀。
周楚暮被他推的踉跄退后几步,皱眉道:“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
“抱歉,谁让你说我不机灵了。”顾溪洲委屈巴巴的说。
“好好好,你机灵,你是小聪明蛋行了吧。”周楚慕不想跟他继续掰扯了,他怕这个大老粗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会把他给拍死了,就极其敷衍的顺着他的意道。
“嘿,你咋知道我的乳名的。”顾溪洲闻言,锋眉高挑,语气都兴奋了起来。
“什么?”周楚暮莫名其妙。
“聪明蛋,我的乳名。”顾溪洲挺直腰板,拍着胸口一脸的自豪样。
“······”周楚暮连形象都不顾了,大大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嘿,你啥意思啊,你给我回来,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顾溪洲见周楚暮已经走掉的背影追着喊道。
只见前面骑在马背上的周楚暮蹬着马肚子,手中马鞭啪啪响。活像是后面有什么才狼虎豹在追他似的。
······
这时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从角落里驶出。
马车内身姿优雅,气质出尘的少年端坐在车内摆置的桌案后,桌上放着一双精致的黑色羊皮手套。
此时他的眼神冷冽如冬日里的寒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磨挲着手中一块精致的玉蝶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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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降临,沈温年正躺在他房间内的床上。
沈牧之带他回家后便叫了大夫过来给他诊脉。
沈温年这一生病可把家里人都给惊动了。尤其是他的母亲柳氏,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大夫,阿年他情况严不严重啊?怎么嗓子都哑了?是不是很严重啊?”柳母满眼担忧的询问,正在为沈温年把脉的老者大夫。
沈牧之在一旁安慰道:“母亲不必太担忧了,先让大夫诊脉,一会看看大夫怎么说。”
“好好。”柳母这才没再抓着大夫一个劲的问东问西。
终于能静下心来诊脉的大夫松了口气,老大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左手撩着袖子放在腿上,右手轻轻放在沈温年的脉搏上,神情非常专注,眼睛偶尔会眨动几下。
过了一会,大夫才收回手,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感染了普通的风寒病,开几副药吃就没事了。”
说完便拎着药箱走到桌子那边,拿起下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开始给沈温年写药方。
“年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嗓子还疼不疼?”柳母坐在刚刚给大夫看诊坐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沈温年的额头,帮他把额间的散发拂到一边,语气又心疼又担忧。
“嗯,疼。鼻子也塞住了,好难受。”沈温年本来想说没事的,但看着柳母这般心疼紧张自己,心里一下子就破防了。
他心里又难受又委屈。因为生病的人就会变得特别的矫情。他不想委屈自己装坚强了。
柳母闻言心疼坏了,眼里都隐隐闪着泪花了。
见柳母心疼他都快哭了,沈温年又不忍心继续矫情了,他也心疼他的这个母亲:“娘,你别当心了,大夫刚才都说了只是普通的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那边大夫写好药方交给沈牧之,边叮嘱道:“按照这个药方去药房抓药,一副药以三碗水煎至剩一碗药汤,一日服用三次,喝个五日便好了。”
“好的。辛苦大夫了。”沈牧之客气的送大夫出去。
等沈牧之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沈温年一人了。他把房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沈温年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少年清秀的眉毛微微皱着,闭着的眼皮不安的闪动着。
沈牧之看着心疼无比。他眉头紧蹙,伸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转而修长的手指移到少年精致的脸庞,动作无比轻柔的一下一下的磨挲着。
本来就睡不安稳的沈温年,在睡梦中总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什么东西蹭来蹭去的,几番挣扎后,他艰难的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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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沈温年的社死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