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清看着两个坐在两边俊朗的少年,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个是大哥,哪个是二哥。
两人本就长了有六七分相像,又有同样的一身征战沙场的戾气,记忆中原主也经常喊错人,更是让许时清不得判断。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已经认不出我们来了吧。”许时翰一脸心痛地看着许时清,“我太难受了,亏我在你小时候对你那么好,带你爬山摘红果,带你猜谜赢花灯,清清你怎么能这样呢!”
不得不说,许时翰确实是真相了,不过他说的那些事,倒是让许时清想起来了。
记忆中,二哥许时翰喜欢带着他去城外爬树摘红果,结果有一次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在家躺了三个月。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忘了二哥你嘛!”许时清讨好地笑了笑,给大哥二哥倒了杯茶。
“只是许久不见,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下子见到两位哥哥,其实我老开心了呢!”
“哼,满口胡话。”许时荆拍了一下许时清的头,一本正经地端起许时清给倒的茶。
“才没有呢!”许时清摇了摇头。
“听说你在东街那边开了家铺子很赚钱,好些人都打听到我我们这里来了。”许时荆突然说道,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解。
“我想着我们将军府也没有穷到这地步啊,养你一个还是养的起的,怎么想到要经商了呢?”
许时翰也点了点头,一脸认同。
“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多读几本书,到时候考个文状元回来,也让那些古板的老匹夫知道,我们武将世家也不是全莽夫。”
“……”
许时清看着两位哥哥,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这不一样啊,哥哥们!”他摇了摇头。
“你们不会是听他们说我坏话了吧!”
虽说世人分三六九等,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的一个等级,很多官家子弟都看不起商人,但是…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再说了,这是我自己赚的钱呢!”许时清道,“他们自己赚不到钱就说我坏话,这明明是眼红我嘛!”
“说的也是,谁会嫌自己的钱赚的多呢,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清清自己赚的钱,别说他们,我们也管不着啊!”许时翰认同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许时清的脑袋。
“那回头你带二哥去你铺子里看看,看看都有哪些新奇玩意儿,二哥我可是好奇的紧呢!”
“好呀!”许时清应到。
许时荆看着两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刚刚还找和他同仇敌忾呢,都那么大了,还小孩子心性。
看着支持自己的二哥,许时清又撇了眼正经脸的大哥,努了努嘴,说道。
“铺子的事就别管他了,大哥二哥你们和我说说你们在外打仗的事吧,说说你们有多么英勇,打的敌人节节败退的,我想听哩。”
许时清一边想着转移着话题,一边目光期待地看着两位哥哥。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每天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嘛!”许时翰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怎么可能,总不能三年天天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吧,那你们不得累死啊。”许时清显然不相信许时翰的说辞,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样。
“当然不是天天在战场上打打杀杀,那不就成莽夫了?打仗也讲究排兵布阵的嘛!”突然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许时清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就被许时荆和许时翰拉了起来。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许时荆和许时翰对着那人行了一礼,被那人虚扶着起来。
太…太子殿下?
原文男主攻?
许时清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么快,就又见面了。
“小民见过太子殿下。”许时清回过神来后,也想行礼,可礼还没下去,被太子给拦住了。
“不必多礼”楚尧对许时清笑了笑说到。
“在边境天天听子尽和子杰说有个乖巧听话的弟弟,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对于太子的话,许时荆和许时翰两人相视一笑,许时清倒是背后一寒。
看着现在的满脸亲切和笑意,想到原文中的株连九族,早早的在主角面前混脸熟,这不是找死吗?
许时清真是欲哭无泪,对于两个神坑队友的哥哥,许时清简直哭笑不得。
“清清?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可不知道,他们俩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的名字,连我们营里的炊事员的认识你了,哈哈哈。”楚尧笑道,毫不留情地揭了两兄弟的短。
“这也太夸张了吧!”许时清被说的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到,楚尧更加愉悦的笑意。
“殿下可别打趣清清了,要不然,他都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了。”关键时刻,还是许时荆给许时清解了个围,宠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那好吧!”楚尧好说话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被许时荆护着的小少年,“宴会快开始了,尽快入座吧。”
“恭送太子殿下。”目送太子离开后,许时清狠狠的扒拉了一下二哥。
“哼!”
“哼什么哼啊,刚刚在殿下丢脸的可是你自己,可不关我的事啊。”许时翰一手护住许时清,防止他摔下来,一边欠扁地说到。
“都多大人了,还扒拉你二哥,让人见了像什么样子,下来。”许时荆环顾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什么人看他们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太子殿下不会计较的。”看着许时清下来后,许时荆安慰了一句,亲自给弟弟倒了杯茶水。
我这是怕被计较吗?
许时清在心里大哭,都是炮灰的人了,你们就不能自觉点,远离主角吗?
不过远离是不可能的了,许时清冷静了下来,两位哥哥和太子已经成为了朋友,以后要打交道的,恐怕还不少。
“陛下驾到!”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划破夜空,从门口涌入一批婢女太监簇拥着皇帝皇后走了进来,现场立刻安静了一瞬,座上的朝臣及家属全都站了起来,座下的舞女乐师也马上跪下,给皇帝皇后请安。
“众爱卿平身。”身为一国之君,皇上该有的气势展露无遗,震慑着低下众人。
“今日邀请众爱卿及各位家眷前来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三年前,南辽大肆侵犯我北凉偏远土地,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今天他打我国小城,明天就能攻我国大城,后天就能占我国领地,所以太子楚尧亲自领命,带兵前往边界大战南辽。”
“如今南辽大败,太子楚尧不负众望领命归来,特此设了庆功宴,给太子楚尧,和各位跟着一起保家卫国的将军们,将士们庆祝,恭喜你们凯旋归来,我北凉有你们将战无不胜!”
最上方,皇帝站在上面气势铿锵地说完,当着所有人,把手里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今日设宴大家不必拘谨,高兴就好。”皇帝说完,把酒杯放下,坐在了上首。
底下的乐师和舞者得到吩咐接着奏乐接着舞,一瞬间,宴会马上又热闹了起来。
有好些个大人们端着酒杯过来,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语就开始给许时荆和许时翰敬酒,就连坐在前方的许焕也没有逃开。
许时清默默地挪了挪位置,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即使如此,却还是被有心人给拦住了。
“早就听闻许家三少奇思妙想,年少有为,如今终于有机会结交一二,不知许公子可否给个面子?”
正当许时清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杯酒,其中一杯就要递给许时清。
许时清看着眼前的少年,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道不出名来,也不知是哪家公子。
“方公子可是让人好找,原来是在这儿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近身,余子亥挡在许时清面前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谢方公子的酒,方公子可是来找子决的?”余子亥把酒杯放在桌上。
“对啊,子决如此七窍玲珑心,试问这上京里谁不想和他成为朋友?”方品闲一笑,恨恨地瞪了一眼余子亥,重新绕到了许时清面前。
“我乃谏议大夫之子方品闲,对子决可不谓是一见如故,不知子决可否给个面子?”
“方公子,这才刚刚见面,直接喊字不合适吧!”许时清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脸皮厚,那么会顺杆子往上爬。
而且看余子亥的态度,恐怕两人有点过节。
“是我唐突了,许公子莫怪。”方品闲从善如流,马上又退回了合适的距离。
“我是真的对许公子一见如故,对于你做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感兴趣的很,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希望许公子莫要拒绝。”
“当然不会。”
许时清笑了笑,“方公子都如此诚恳了,时清又怎么忍心拒绝呢,再说只不过是交个朋友而已,对吧。”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许时清看着对方笑吟吟的样子,也回了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方品闲目的达到,手中这杯酒敬许时清,一饮而尽。
“方公子爽快。”许时清笑得更加灿烂了,只是还想说什么,目光却被门口所吸引。
门口,突然浩浩荡荡进来进来四五个人,领队的少年如同许时清那般年纪,身后几个都是穿着皂衣的小厮,手里捧着两个遮着红布的托盘。
“这是…?”
“是远安侯家的世子,不过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那托盘里是什么?”
“神神秘秘的,指不定是什么好东西呢!”
许时清站在原地,周围所有人都因为那位世子的举动而感到好奇,在窃窃私语。
只见那位世子走在皇帝行了个礼,让小厮把托盘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