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穿成苗疆毒医嫁给残疾将军 > 第8章 第 8 章

穿成苗疆毒医嫁给残疾将军 第8章 第 8 章

作者:鹿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01:38:23 来源:文学城

寝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犹如一场无声的厮杀。

突然,季渊抚掌大笑:“好,好!不愧是苗疆大巫,这般手段,甚合朕意!”

苗霜谦虚一笑:“陛下过誉了。”

季渊十分高兴地站了起来,搭住他的肩膀,俨然一副君民相和的模样:“你为朕排忧解难,朕要好好赏你,上次的贺礼朕觉得有些少了,便再赐将军府白银万两,锦缎百匹,你看如何?”

“这些是草民应该做的,不奢求陛下赏赐,只是要为祁将军‘治伤’,需要许多药材来辅助,其中几味我寻遍京中药铺也没找到,不知可否请陛下帮忙?”

“好说,好说,大巫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季渊的手指从他颈侧移开,招了招手,示意伺候笔墨的小太监过来记录。

说完自己需要的东西,苗霜就离开了,季渊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阴森。

这苗人气息稳定,脉搏如常,不像是命蛊反噬的表现,应该没在说谎。

毕竟命蛊反噬是什么样子,他亲眼见过。

季渊摸了摸腕上的红痣,回过身,冷冷地看了祝公公一眼。

祝公公倏然一惊。

*

冷汗顺着额角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沾湿了雪白的发丝,苗霜快步离开皇宫,面色煞白。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强撑着身体往前走,雨后的湿冷已被太阳驱散,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命蛊反噬带来的痛苦当真要命,要是再跟皇帝多聊一会儿,即便是他也要撑不下去了。

皇帝多疑,居然亲自来探他的气息和脉搏,还好他提前用蛊术稳住了,否则,他今天恐怕没办法活着走出皇宫。

同时他还知道了一件原著没提及过的事——

季渊竟会武功,且武艺不差。

也对,这么一个多疑的人,自然会想方设法给自己增加保命的手段。

苗霜闷头往前走,步伐渐渐不再虚软,深入骨髓的虚弱和恶心终于散去,等到耳目重新清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京都繁华的街头,熙来攘往的人流和他擦肩而过,他夹杂在尘世纷扰中,于喧闹声里茫然驻足。

深吸一口尚带着泥土味道的空气,他回过神来。

因为容貌太过特殊,身边经过的人总要回头看他一眼,那些目光或惊讶,或好奇,或探寻……暂时应该还没人认出他是苗疆大巫。

这些汉人总是对异族带着天生的排斥和鄙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隐藏一下容貌吧。

苗霜走向没人的角落,招出一只蛊碟,蓝色的蛊蝶停在头发上,翅膀开合间落下肉眼无法捕捉的细小鳞粉。

这些鳞粉有轻微的致幻作用,可以改变他在旁人眼中的形象,不过能影响的范围有限,时间也短。

剧痛过后的疲倦让他有些烦躁,暂时不想回将军府,在附近随便转转吧。

前面不远有一家茶楼,他上了楼,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时间已近晌午,他却没什么胃口,没要茶点,只叫来小二点了壶茶。

袖子里的蛇也和他一样没胃口,软塌塌地缠在手臂上,好像随时会掉出来。

茶楼里人并不多,大多是些有钱有闲附庸风雅的公子哥,或是自诩经纶满腹的文人墨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茶闲谈。

交谈声落进苗霜耳中,一个青衫公子道:“奇怪,我就说今天这茶喝着不得劲呢,说书先生怎么换人了?”

“周兄,你才发现?”另一个紫衫公子开了口,“来时我就问了掌柜的,他说现在京中不让说祁雁将军的书,那说书先生就走人不干了。”

“……不让说祁雁,就换点别的呗,那祁雁都是个反贼了,就算能说,我们也不爱听啊。”

“说的就是,”又一人插话进来,嘲笑道,“我看啊,八成是那老头肚子里总共没几两墨水,这辈子只会说一种书,现在不让他说了,可不就干不下去了吗!”

几人一阵哄笑,他们的交谈声吸引了他人注意,邻桌的几位客人也加入进来:

“说到祁雁……你们听说了吗,他最近又被陛下从大牢里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祁家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谋逆之罪,本人居然还能被放出来?”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念在他战功赫赫,饶他一命吧。”

“战功赫赫?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大雍国力强盛,难道缺他一个将军不成?那些个蛮夷之辈,换谁来打不是打,他这位置让别人顶上,一样是战功赫赫。”

“可不是吗,据说接替他的那位金将军,这两年也是把狄历打得落花流水,怕不是再过两年,整个漠北都是咱们大雍的了!”

几人说着不禁开怀大笑,片刻,不知是谁又道:“你们知道吗,皇上不光把祁雁放出来了,还赐了他一桩婚事。”

“赐婚?不是吧,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要嫁给一个被株连九族的反贼?”

“这就不知道了,父亲对这事讳莫如深,我怎么旁敲侧击他也不松口。不过我听说,那祁雁虽被放出来了,却已经成了个废人,不光是反贼,还是个瘫子。”

苗霜微微蹙眉,将视线移向窗外。

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正站在楼下,背着包袱,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茶楼的方向,沧桑的面容透着失望与沉痛,长叹道:“戕害忠良,奸臣当道,内忧外患,国将不国啊……”

老者的背影逐渐远去,苗霜抬起头,看向雨后如洗的碧空,眯起眼来。

晏安城……

好一个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

且不论京中百姓如何议论祁雁将军,祁雁将军本人今日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昨夜被苗霜的蛊虫折腾到昏厥,今天一醒来,只感觉像被人暴揍了一顿,浑身都要散架。

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起身,他坐在床边,依然心有余悸。

……还真疼啊。

大牢里受过的刑罚在这蛊术面前都变得不算什么,一些皮肉之伤,远远比不上蛊虫噬咬的疼痛,仿佛整个人被剖开,将灵魂咬个对穿。

痛到极致时,他感觉到了那只蛊虫的存在,可惜下一秒就昏厥了,一夜过去,蛊虫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

得想个办法把这该死的东西挖出来……

忽然,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来福进屋给火盆添炭,发现他正坐着:“将军,您醒了。”

祁雁神色恹恹,淡淡地嗯了一声。

来福来府上已有半月,还是第一次听到将军应他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欢喜,想再同他多说两句:“可要小人伺候您洗漱?”

祁雁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冷淡拒绝了:“不必。”

虽然被回绝不出意料,但来福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段时间将军从来不要他们伺候,不论是洗漱沐浴更衣还是其他的,明明身体不方便,却还是什么都坚持自己来。

不习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还是接受不了。

想他昔日一个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乱军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那是何等的威风神勇,如今却连生活起居都要别人照顾,这样的落差,当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来福小时候也是听着祁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他还记得长辈们讲故事时有多声情并茂,说那少年将军自幼在军中长大,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军事天赋,十二岁随父亲上阵杀敌,十四岁时第一次领兵,凭悬殊兵力以少胜多,大退狄历三百里,一战成名。

如今,距离祁雁第一次上战场,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年,祁将军年纪也不小了,又落得武功废尽伤病加身……

来福知道他重回战场的希望渺茫,可还是忍不住在内心祈盼,至少……至少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犹豫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劝道:“小人知道将军新婚,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可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才好。”

祁雁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放纵?保重身体?

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来福额头不禁冒出冷汗——许是常年征战的影响,祁将军身上总有种凛冽的杀伐之气,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只有夫人不怕他。

来福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脸,目光从他喉结旁边那颗暗色的小痣上匆匆扫过,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怪……原来将军脖子上有颗痣吗,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

短暂的分神过后,他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小人听说……有些人卧病后反而会更渴求**之事,以精神上的欢愉冲淡躯体的病痛,此法……虽能得一时之快,时间久了却对身体有损,还望将军……节制才是。”

说完,来福直接闭上眼睛等死了,他一个小厮本不该僭越管这种事,可将军……将军都把自己做晕了,他实在忍不住不劝啊!

祁雁眉头渐渐拧紧。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何时……等等。

难道是昨晚?

昨夜在祠堂,他的确听到了来福的脚步声,可紧接着他就疼晕过去了,来福应该什么都没看到才对。

难道是他晕过去之后苗霜又对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祁雁不禁轻抽冷气——难怪他今天醒来浑身酸痛不已,竟不完全是那蛊虫的原因?!

这苗人……当真不知廉耻!

他都昏厥了还不放过他,真把他当成什么趁手的物件不成?!

祁雁狠狠闭眼,五指用力攥紧了被子,一想到自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做那种腌臜之事,难以形容的愤怒和羞辱便涌上心头,耳根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

最关键的,他当时……竟没完全下狠心拒绝。

他明明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对一个南蛮异族产生任何感情。

为什么……莫非是那苗人对他下了蛊不成?

半天没得到回应,来福不禁又偷偷睁眼看他,然后就发现……那颗喉结旁边的小痣似乎变红了一点。

怎么回事,他眼花了?

不等他再细看,祁雁已然收拾好了情绪:“苗霜呢?”

来福回过神:“夫人一早就被陛下叫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

祁雁皱了皱眉,没再细究,又问:“今日府上为何如此吵闹?”

“是之前夫人给府上新雇的一批佣人,今日到了,刚搬进来还在收拾屋子,故而有些吵闹。”

祁雁冷冷道:“那你还不快去帮忙?”

来福一惊,急忙低头:“是。”

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他不敢再多说话,迅速离开了房间。

待他离去,祁雁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心绪逐渐归于平静。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谈,昨夜他又一次试探苗霜,的确试探出了一些结果。

那时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苗霜的恨意,身为苗疆大巫,他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族人,恨他这个率兵血洗苗寨的将军是理所应当。

既然恨他,那就同样会恨大雍皇帝,他基本可以确定,苗霜并非真心投诚,而是另有所图。

但这几天他对苗寨款首只字未提,仿佛对他的死并不关心,昨夜也只是提到了“杀我族人,抢我族圣物”,再加上之前交战时迟迟没有出手……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大巫和款首似乎也不是一条心。

大雍建朝至今百余年,这些苗人时常在雍国和南照之间朝秦暮楚,苗霜既不帮款首,就说明他并不想依附南照。

不肯依附南照,亦不想投效大雍,虽不知他究竟在图谋什么,但既是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未尝不可加以利用。

想着,祁雁慢慢挪到床边,尝试把自己移上轮椅。

他手上并没什么力气,每次上下床都很困难,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尤其虚弱,胳膊一个没撑住,轮椅往后滑了一点,他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浑身上下疼作一团,一时竟分不清究竟磕到了哪里,祁雁摔得有些发蒙,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轮椅上摔下来了,他皱着眉尝试爬起来,可不听使唤的双腿此时只是累赘,害他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跌回原地。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爬起,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耗尽了,祁雁坐在地上,忽然笑出声来。

拖着这样一副残躯,他究竟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就算他能利用苗霜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再骑上马,再为大雍征战,在塞外的戈壁和草原上同狄人厮杀?

这双手曾经挽得了最重的弓,现在却只能狠狠掐着自己的腿……甚至都掐不疼。

祁雁眼圈烧得通红,他慢慢抱住自己的腿,把脸埋进膝盖,燃烧的火盆也驱散不了周身寒意。

早知如此,或许当初他就不该活下来。

就该在陛下发难时果断认罪,一了百了,那样至少他还能再见父亲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有一封力透纸背的家书。

昨夜在祠堂时,他跪在父亲的灵位面前,真的很想问问,牺牲祁家三百余口只换他一人活着,真的值得吗?

他活着又能改变什么,难道还能救这摇摇欲坠的大雍江山于水火?

思绪很乱,和这遍体鳞伤的躯体狼狈得如出一辙,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忽然有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将军怎么坐在地上?”苗霜笑吟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昨晚在祠堂还没跪够?你要真这么喜欢在地上待着,不如以后睡觉也打地铺。”

祁雁缓缓抬起头来。

他终于放下了那早已被践踏成泥的尊严,哑着嗓子道:“拉我一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