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腹黑王爷的小仵作 第9章 第 9 章

第九章劫后余生

许小圆主仆三人走到库房时，王府其他夫人大多已经到了，没到的仆人也来了。

春香看得奇怪：“今年这些夫人们怎的都亲自来库房了，真是罕见得很。”

许小圆道：“可能和我一样好奇吧，也来看看。”

春香看了许小圆一眼，除了他和十九夫人，这王府后院里其他的人哪个不是在这里过过年的。这分发份例，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更奇怪的是，有的夫人拿到份例了也不急着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站在炭火灰飞扬的库房空地上吃灰。

在春香疑惑不解的时候，有王妃跟前的丫鬟来传话，说是王妃召见她。

王妃很少会单独召见像她这样别院夫人的丫鬟，春香觉得奇怪，询问前来传话的丫鬟：“姐姐可知王妃娘娘传我是何事？”

那丫鬟道：“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哪能知道王妃的想法。”

“你赶紧去吧，不要让王妃久等了。”丫鬟见春香犹犹豫豫的样子催促道。

春香看了看许小圆，很是不放心，叮嘱道：“许哥儿，王妃传我，我去去就来，你千万小心些。”

然后又叮嘱德叔照顾好许小圆，这才赶忙往王妃的院子而去。

春香走后不久，许小圆就听到管事喊：“柳园许哥儿院子的人来了吗？”

许小圆赶忙应道：“来了。”

然后招呼德叔一起前去拿份例。

他们走到柳园分到的份例前，就看到九夫人和十九夫人在指挥自己的仆人把柳园的炭火往自己车里搬。

真是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见到这情景，许小圆一下子就怒了。

十九夫人道：“你院子里就那么三两个人，拿多了也是浪费。”

“就是，不像咱们院子，丫头小厮一大群，消耗也多。”

这份例不仅按人头来，还按等级来。柳园分到的相对来说已经够少了，竟然还要被人占去一部分。

许小圆哪里肯干，别的少点还能凑合，这寒冬腊月的，少了炭火那可是要冻死人的。

想到自己昨天跟十九夫人打了一架没打赢，今天对方还多了一个九夫人做帮手，就更没胜算了。许小圆也不敢动手，只能动嘴。但春香不在，他动嘴也吵不赢人。

德叔也是个嘴笨的，只会在一旁喊：“许哥儿，咱们不吵了。”

“十九夫人、九夫人，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对这样不痛不痒的话，别人哪有空理他啊。

许小圆也是个憨的，他干脆躺在十九夫人的马车前，说是不还柳园的炭火就让琉璎阁的马车从他身上碾过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十九夫人再横，也不能真让马车从许小圆身上碾过去。

十九夫人和九夫人挥手让仆从来把许小圆抬走。

许小圆见状，干脆滚身一把抱住十九夫人的腿，将自己的发带解下来，把自己的左小腿跟十九夫人的右小腿绑在一起。

两个人许小圆都恨，但他在那一滚身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绑十九夫人价值大一点。

许小圆将绳折半打一单结，然后分开交叉在两人的小腿上缠绕两三圈后打一难结，两绳在另一面拉紧打一死结，再将绳子结合后穿入两人腿间单结孔内再打一难结。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是前世当法医时，闲暇之际跟警局的身为刑警队长的同事学的。这种绳法专门对付那种重刑犯设计的，根本解不开。

这样一来，许小圆就把自己和十九夫人绑成一个整体。他们的仆人要是想抬走他，就得把十九夫人一并抬走。

十九夫人曾试图想解开绳结，根本解不开。嚎叫着让人拿剪刀来剪开。

披头散发的许小圆拔下十九夫人头上的白玉发钗，抵在十九夫人的脖子上：“来来来，看看是你们的剪刀快还是我的钗子快。”

这下十九夫人的形象也跟他差不多了。

大家都没想到许小圆能这么疯，一时间库房门前鸦雀无声，就连十九夫人也老实不敢动了：“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周围原本看戏的人见闹成这个光景，回过神纷纷惊叫起来，远远地躲开了。

库房的动静到底引来了王妃和宁王。面对王妃和宁王，许小圆只能老老实实地让人用剪刀剪开了发带。

许小圆委屈得直掉泪，但王妃却各打五十大板，说他们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宁王知道真相，也只让他别太计较，说九夫人和十九夫人既然已经装车，就不要麻烦搬来搬去的，回头让库房补他一点。

这样就算把事情处理了，然后宁王还跟许小圆说晚上去柳园。

不维护自己，他怎么好意思说出那样的话啊。

许小圆觉得这男人真是脸皮够厚。

再看宁王普通的样貌，加上实在对男人没兴趣，许小圆没好气地道：“不用，柳园太过简陋，怕是招待不好王爷。王爷还是去琉璎阁陪十九夫人吧。”

宁王顿时脸黑。

从王妃院子赶回来的春香正好听到许小圆这番话，险些没晕倒。顾不得宁王反应当即跪下求饶。

宁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昨夜许小圆拒宿宁王之事还是后院中人传人的小道消息，今天许小圆可是当众拒绝了宁王，大家都亲眼所见。在不可思议的同时，有人觉得许小圆脑子坏了，也有人觉得许小圆是个狠人。

“你——”宁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来人，去柳园，帮许哥儿搬家。让他搬到寒院去。”

听到宁王的吩咐，春香的头磕得更响了，但宁王还是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寒院？许小圆听到这个词也精神了。来宁王府的时间不长，但还是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只因前次他在王府后院迷了路，意外走进那里。

里面一片阴森，抬头能够看天；俯身能观蛇蚁。春香找到他时告诉他，那里就相当于是宁王府的冷宫。

许小圆不怕鬼，但他怕蛇，怕冷，怕吃苦。许小圆自从见过寒院的景象，就再也不嫌他住的柳园简陋了。如今听宁王说要把他搬到寒院去，他差点没吓死。

但心里还是想着他是主角，宁王这么做，不过是吓吓他，虽然害怕，但也没当真。

等到王府的侍卫真的来架着他拖到寒院时，许小圆才明白过来，宁王不是吓唬他，是来真的。

好在宁王被他气得咬牙切齿，跟了过来，这会也在寒院。

许小圆是识时务的，见势不妙赶忙抱着宁王的腿，声泪俱下地求情。宁王冷笑道：“现在知道悔了？晚了。”

说罢宁王捏着许小圆的下巴：“你说，我养着你有何用？”

有什么用？是不是有用就能不住这儿了？许小圆挖空心思想着自己会的东西一一列出，想要证明自己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让宁王千万别把他送到寒院去。

宁王看着他又哭又笑地抱着自己的腿苦苦哀求的样子，忍不住道：“可是你说的那些都太没有新意了，本王不稀罕。”

宁王原本想让许小圆求他留宿柳园，没想到许小圆无论怎么哀求，就是不开这个口。末了许小圆对宁王道：“王爷，王爷，我给你讲验尸的事吧。我爹是仵作你知道的，我从小跟着他，也偷学了些仵作的手艺。”

“王爷，你听说过尸体会叹气吗？我给你讲啊，有一次我们隔壁村子有户人家的媳妇上吊自杀了，邻居知道后，帮着那家人把她从屋梁上取下来。结果您猜怎么着？那个尸体居然叹了口气，吓得那家人连忙跪地磕头，说是生前亏待了她，现在知道错了，让她千万别来找他们索命……”

“还有这等事？”宁王好像来了点兴趣。

“对啊，是真的，我没骗你。”许小圆的头点得跟捣蒜一样。

“那尸体真的会叹气吗？”宁王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不会。后来我爹去验过，其实是尸身长时间被绳子缠绕，天气炎热，尸身**，**之气郁结于内，绳子突然解开，释放腐气所致。但那家人不知道，以为是小媳妇回来找他们索命。当时帮忙的邻居都听见他们家人说的话，所以后来那个小媳妇的丈夫就被法……县官老爷判了刑。”

许小圆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宋慈的《洗冤录》是法医专业的必读书目，他自然也是看过，所以尽量地用古代的说话方式把现代的一个案子讲了一遍。

“这个好像的确有点意思。”宁王道。

“那，王爷，能不能不要让我住在这里？”许小圆可怜巴巴地问。

春香屏住呼吸，同样惊心地等着宁王的回答。

宁王瞅了瞅许小圆：“如果是你遇到那样的事，你能不能像你爹一样也验出实情来？”

好歹是一两千年后的现代社会培养出来的法医，这点事怎么可能办不到呢。许小圆赶忙点头。

不光是为了摆脱这里的居住环境，更是对自己法医本领的充分自信。

“那好，本王就暂且饶你这一次吧。你要是讲得有趣，本王就养着你，要是哪天让本王觉得无趣了，本王就把你卖了。”宁王笑道，“要是落到那些贩夫走卒的手里，他们对美人可没本王这么温柔。”

许小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会他才真切地体会到自己是真的穿越了，穿到古代，还成了一个没有人权的底层老百姓。

宁王又让许小圆搬回了柳园。

回到柳园，许小圆就像劫后余生一般，脱力地躺在床上。春香原本想提醒许小圆注意礼仪的，但想到许小圆今天经历的一切，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就纵容他这一回吧。

躺了好一会，许小圆才缓过气来。他瘫在床上问春香：“春香姐，你咋去王妃的院子那么久，王妃都来了库房你还没回来。你不在，我连吵架都吵不赢她们。”

春香听罢咬了咬唇道：“我被王妃身边那丫鬟骗了，王妃根本就没有召见我。”

“啊？”许小圆激动得翻身坐起来，“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自然是有人收买了她。我说今天库房那里拿炭火，这种夫人们避之不及的粗活今天怎么那么多人亲自到场。原来他们都是有预谋来看戏的。”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又没得罪她们。”许小圆想不明白。

“人性呗。”春香冷冷地道，“在这王府后院，自己娘家没有靠山，就只能凭着王爷的宠爱站稳脚跟。”

许小圆躺在床上摇头：“别说我不喜欢男人，就算我哪天要是喜欢男人了，也不会喜欢一个不向着我的男人。”

春香的冷冽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她听了许小圆的话，顿时笑了起来：“许哥儿，你是个双儿，你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女人不成？就算没有王爷，你早晚也总是要嫁人的。”

“双儿不能喜欢女人吗？”许小圆问。

春香被他问得瞠目结舌，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有些结巴道：“也许，也许也可以吧……但是，但是好奇怪啊……”

“双儿和女子都是要生孩子的……双儿要是和女子好的话，就像太监和女子好一样。我倒是听说过太监和女子好的，但没听说过双儿和女子好的……”

“哎，双儿为什么就非得嫁人呢？不嫁人不行吗？”许小圆叹气道。

“这到是行，但是得交好高的税。一般人家都交不起的啦，你就不要想了。”春香道。

“哎——”许小圆翻过去又叹了口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府后院的人们知道许小圆是通过什么办法得以回到柳园的，虽然还是不待见许小圆，觉得他好欺负。但是想到许小圆的手可能摸过尸体，对他不由得退避三舍。

如此一来，许小圆在宁王府的人缘依旧不好，但是也少了人去找他麻烦、占他便宜。

因为那些人觉得他晦气。

许小圆拒绝宁王之事原本成为宁王府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因着许小圆的经历，大家也都不愿去谈论他。

许小圆难得过上穿越之后的清静日子。

不过也有人反其道而行之，王府后院的十六夫人，倒是在那之后前来拜访。许小圆的柳园第一次有了客人。

十六夫人是也是个双儿，以前欺负许小圆的人没他，在库房看许小圆笑话的人也没他，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但他和许小圆此前也没有任何交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