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 第6章 【第六章】

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6章 【第六章】

作者:孤荷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11-12 13:54:42 来源:文学城

【第六章】

翌日朝暾牌分,晨铎响了三两下,岑寂的崇国公府开始有了人烟流动,温廷安被檀红和瓷青唤了起来,一位帮她洗漱灌面,一替她备下热膳。

思绪朦胧之间,温廷安的神识还驻留在前一世,数份述职报告尚未写毕,领导的指令她还没传达下去,与首都项目经理的晤面时间尚未确定,卒务繁冗,压得她透不过气,待木铎之响震醒后,她见着了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与铜镜春帘,迟钝地惊觉过来,她不再是叶筠,而是纨绔少爷温廷安。

她不再蜗居于窄仄陋室,而是栖住于明敞堂皇的国公府,她今儿不再是去混,而是要真正去族学念书了。

檀红和瓷青原以为少爷会发起床气,但没想着他竟会如此温静,教她们都有些不大习惯。

洗漱毕,赶巧吕氏领着陈嬷嬷自外头走了进来,陈嬷嬷给檀红与青瓷使了个眼色,二人领过命,先自去褪下,筹备墨宝等物。

“安儿,这是娘年轻时穿过的儒生衣饰,你也到了这个年岁,姑且穿上也无妨。”吕氏眉眸温和似水,透着喜色道。

陈嬷嬷服侍温廷安换下了原先的绒氅直裰,新换上的,是一席云缎皂色青圆领袍,上绣坠襟,下衬皂绦软巾垂带,因是袖长过手,温廷安目测了一下,袍袖约莫宽达一尺,袖口宽约九寸,里头袖囊极为宽大,有一种有容乃大的韵味。

温廷安感到讶异,端视着铜镜之中的女子,又看了看吕氏:“娘在年轻时,竟是女扮男装去书院念学?”原书之中的吕氏,是位循规蹈矩的将门闺秀,生性安分,若非听她亲自提起,温廷安无论如何和无法料想她会做出如此胆大之事,据大邺的旧例,未出阁的女儿与外男有别,纵使要读书,与其去书院,毋宁待字闺中请先生授渔教学。

吕氏为女儿缚好了襟带,笑道:“你外祖父是个大儒,族规吕家儿女皆要读圣贤书,而他与幽州白鹿洞书院的院士先生是故交,遂让我在书院念了三年书,我便是在那处认识了你爹。廷安,你要学你爹一样,勤学苦读,吃得苦中苦,方才能为人上人。”

温廷安困惑,握住了吕氏的腕子:“白鹿洞是大邺煊赫有名的书院,娘念了三年书,想必是课业颇佳,也通过了舍试,那为何放弃进仕的机会?”

吕氏稍稍怔了怔,沉默片晌,低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娘若是入仕了,哪还有你啊?”

她刮了刮温廷安的鼻梁,看着少女英气清隽的面容,玉立亭亭,愈发有自己当年的影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心生一丝没来由的戚然,忙吩咐陈嬷嬷拿了妆奁过来,执起了皂粉,将她的肤色匀黯了些许,且道:“咱们温家大房嫡系的荣辱和门楣,都寄托在你一人身上,娘望你能学有所成,不负韶华。”

温廷安一面钦佩于爹娘的因缘际会,一面拱首应是,整饬好了衣装。

身为嫡长孙,她得先去崇文院给温青松请安。本来,她也要给爹爹温善晋请早,但温善晋是资政殿朝官,为了点卯赶早朝,天色尚未黎明便出府了,不过,给她在书箧里留了一张字条,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于这字里行间,温廷安深切觉知到,温善晋并不热衷于让她入朝为官,大概是经历过官场数十年的沉浮,看透了盘亘在官场底下的恶臭习气与错节势力,比起温家门楣,温善晋觉得女儿一世自在最重要。

温廷安心中是有宽慰的,临去崇文院请安前,她问檀红瓷青:“红参汤可熬好了?”晚些时候,去族学的路途上,她意欲亲自关切一下因她而遭殃的庶弟。

檀红倾身禀声道:“昨夜雪大,蔡师傅染了风寒,早前去抓药了,刚刚才由林师傅顶上,眼下厨房还在熬制呢,小的也在催促,林师傅说至少要一刻钟,待大少爷您问安回来后,亲自送至您的马车上,小的会叮嘱王冕亲自照管。”

天时恶劣,饶是梅再韧,亦是遭了霜打,恰逢侵骨噬肌的凄寒时节,府内下人也多有不容易,温廷安很是体谅,没多说什么,关照了几句,便朝着崇文院走去。

因在濯绣院耗了些时间,她来得并不算早,抵达得时候,屋内已经有了数位着儒生青圆领袍的少年,温廷舜亦是正在其中。

屋内少年拢共三位,但温廷安第一眼,便是看到了他,他静坐在轮椅之上,苍青色的儒生衣袍,浸在了暖和明媚的烛光里,眉眼如墨,鼻若悬胆,稚龄少年俱是恭谨而立,长谷与墩子也是立着的,唯独他能与温青松平起平坐。

屋内燃有桃花心木的沁脾熏香,驱散了外来人悉身的雾凇寒意,温廷安行前一步,恭声:“祖父。”

“终算有模有样的了。”温老太爷静心端视着温廷安,捋须笑道,明明昨昼还是放荡轻佻不可一世的纨绔,但今儿换上了儒生衣饰,丰神俊朗,就叫脱胎换骨了一般,他越看越蕴藉,对其他人道:“从今日始,你们长兄便与你们一同去族学,春闱还有三个月的光景了,你们彼此多帮扶,也好有个照应。”

二房的三少爷温廷凉大为讶异,他中了举,也知晓温廷安交了空卷沦为笑柄的事,因此,神色上尽是鄙夷奚落,用仅限两人听到的嗓音笑道:“长兄,你怕不是被鞭笞呆了罢,就凭你,还想中进士?嘁。”

温廷安知道,当自己做出这番决定,必会遭致质疑与非议,但作为浸淫应试教育十多年的做题家,她对这等白眼已经见怪不怪。

她笑道:“倘若挨打也能排辈论资,我窃以为,三弟定是连中三元的水准,是以,你都能中进士,我为何不能?”

温廷凉蓦然一愕,瞬即反应过来,长兄是在拿他的家丑揶揄他,温廷凉气得面沉似水,当下暗自想用脚踹他,害他出糗,讵料温廷安状似无意地悄然一避,温廷凉那皂靴便踢着梨木质地的矮几上,足尖一阵震疼。

但囿于温老太爷在场,温廷凉脸色苍白,冷汗潸潸而下,不敢妄自抱膝喊疼。

另一位是五少爷温廷猷,是三房那边的,年岁最小,心思较为单纯乖巧,但胜在才思兼备,去岁就中了秀才,今岁将以生员的身份,预备参加府州乡试。听说长兄要去族学读书,温廷猷还蛮高兴的,冲着温廷安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温廷安也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温廷安刻意留意庶弟,但温廷舜容色毫无波澜,仿佛是静水遇上了深潭,连一丝涟漪也无,如绸墨般的发丝下,一双邃深的眸,连懒得都懒得看她。

温青松自然不知晓少年之间的风雨暗涌,道:“温家式微多年,如今朝庙之上不仅有庞温之争,官家也逐渐重视寒微出身的士人,只消寒门士人能考入官学,不仅享有学廪,还能以养士之名,与官职子弟平起平坐。自古寒门出贵子,而朱门纨绔难能立势,我近日听着这般话,越发觉得情势紧迫,温家是世家大族,又岂能是寒门这等蚍蜉能相提并论?”

温青松每日必会给族中子弟进行半柱香的早课,唠得是当朝官家的新政令,明面上是唠唠,但今岁以来不少官学私学里,都传出了风声,朝中颁布新学变法,春闱的考试内容,极可能与那新政令休戚相关,温青松是在拐着弯子,给大家透露知识点。

温廷安一听着寒门,心中不由浮现起沈云升的名字,他说要去京城投奔太傅,但身上无卯银,估摸着眼下是以养士的身份,进入书院习学了罢。

“廷安,尤其是你,身为嫡长孙,你任重而道远。”温青松倏然谈及了她,“眼下,你的课业落下了太多,学时不可避免会感受到吃力,在族学里要认真听讲,在私下若有困惑,可以寻廷舜援疑质理,你们都是同一房的,离得近,可以多帮着照拂一些。”

温廷安应了一声,又对温廷舜客套道:“届时要麻烦二弟了。”

“长兄客气。”温廷舜嗓音冷澈,黯光掩去他眸底的情绪,他此际才真正看了她一眼。

今儿少年的衣装如若芙蕖,天然去雕饰,剥去了平素浓艳的绯紫衣衫,衣袍若水,身量纤细且俊俏,身上还有清浅的苏和香气。

温廷舜眸露微妙恹色,这一眼停顿时间并不长,又很快收敛回去了。

温廷安觉得温廷舜是真的不待见她,纵使是一声客气,也显得极为疏冷,仅是为了应付温青松的话辞罢了。他恨透她,若是肯愿意为她答疑解惑,那金乌定是打西边出来了。

“廷舜近些时日腿脚多有不便,那些书童照顾得也不细致,加之族学是书院重地,禁丫鬟女眷初入,故此,他日后上下学出行,就坐廷安的马车罢。”

温廷安听罢,不动声色暗瞟温廷舜一眼,等着他峻拒,反正两人之间各怀鬼胎,彼此都不待见,若能真正朝夕共处,那便有鬼了,讵料,温廷舜仍用疏冷的口吻道:“今后便有劳长兄了。”

温廷安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佯用剀切地口吻道:“二弟客气了。”也好,待会儿送参汤时,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温青松看着兄弟二人一团和气,捋须笑道:“不论嫡庶,兄弟就该一条心,好好磨合磨合,为三月后的春考砥砺而行。”

温廷安从崇文院离开,一行人朝着府邸门口的马车走去,温廷凉行路一瘸一拐的,苦不堪言,他咬牙切齿地对温廷安撂狠话:“纵使你是嫡长孙,但称一称腹中墨水,又有几斤几两?一个连乡试都考不过的瘪三,在温老太爷面前装什么蒜啊,我可告诉你,今儿授学的老先生可严峻了,准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廷安笑得轻描淡写:“那我拭目以待。”对方见状,简直气得牙痒痒,背身负气而走。

远处的金乌,于东山一隅升起了一大半,将晦暗的云色斩成了两截,一截堕入了将尽的残夜里,一截随着日头高升,渐渐渲染起了淡金色,像极了匀抹了半边脸的戏子。

王冕正在外边候着他,见着人了,当下忙搭了把雪篷帘子,揉搓着手掌,哈了口冻气:“大少爷,红参汤熬制好,就放置在车厢的暖格内,不过,有一桩事体不知当提不当提,是檀红交代的……”

正想说话,却见文景院的青衣书童,正推着二少爷前来,大少爷放了一只脚蹬,让书童搀着他稳稳当当上了马车,王冕见状,颇感惊悚,下颔差点没跌坠在地。

他眼儿没花吧!

温廷安回首问:“方才说的何事?”

王冕本想说,檀红前一脚进庖厨前,忽地瞅见了长房的三姨娘刘氏后一脚出来,刘氏与檀红正面见着了,整个人落落大方,说:“汤熬制得真香,把眉姐儿也弄馋了,我也打算吩咐林师傅多煲一盅。”

檀红觉得刘氏行为举止颇有蹊跷,去看那一盅煲好的汤,暂未发觉什么端倪,但嘱咐大少爷多多留心为是。

眼下大少爷与二少爷同乘一骑,兹事更教人震悚,王冕紧张得一时忘记檀红交代过什么,只讪讪地道:“无事无事。”语罢,危坐在车辙上,吩咐车夫赶马。

眼下洛阳城还未开市,但御街之上,不少贩夫走卒扛着扁担,在雪汽里奔走吆喝,但奔赴族学书院的各府马车,倒是不少。大邺重设太学,各座官学时值鼎盛之期,学风日浓,温廷安撩了撩车帘,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官家子弟的骈阗马车。

帘子拉开了,有雪风灌入内里,温廷舜微微凝了凝眉,咳嗽了一声,温廷安回头看他,忽然拍了拍脑袋,将帘子束上,拿出了暖格内的食盒,换上暖善的笑色,一边将毛毯覆在他膝上,一边殷勤地道:“二弟,我听太医说你腿寒,便吩咐堂厨那头煲了点参汤,这汤对治疗腿疾大有裨益,你尝尝看?”

温廷舜眯了眯邃眸,眸色透着一股幽深,音色磨砂似的沉沉:“长兄应当知晓,予唯不食嗟来之食。”

不过是怀疑她虚情假意罢了,还延引礼记檀弓记为托词。

“这怎么能称得上是嗟来之食?”温廷安顺着他的话,讶然,“二弟就当为兄是从上好的酒家里带回来的好物,特此要与二弟共享。”

“谢兄长美意,依照市价,一盅汤市值几何?”

“二弟这番话可就见外了,”温廷安虚情假意地喟叹一声,但话锋一转,“这汤所耗得珍稀食材还蛮多的,林师傅也熬得格外辛苦,满打满算,半块银锭应是有了罢。”

她晓得温廷安省吃俭用,因受温老太爷的器重,每月领到的学廪和伙食费,要比寻常少爷多八金,他既然恪守君子风骨,那她不若顺水推舟敲他一笔为好。

“嗯,”温廷舜摩挲着手指指腹,掀起眼睑,淡视对方,“倘若出十倍,买下这一盅红参汤,”他薄唇浅浅牵了起来,“长兄敢喝么?”

“有何不敢?”温廷安言笑晏晏,胸有成竹,一方面能取得信任,还能捞着好处,何乐而不为?

她有底气,也不在意温廷舜话里话外的试探。氛围对峙间,倏闻外头有人朗声高调唤她:“温老弟——”

温廷安推了帘去,不知何时,竟是有一辆豪奢装潢的阔身保顶马车比肩并行,喊话的是一位身着釉蓝锻打劲袍的青年,衣饰阔绰,眉间有股玩世不恭的英气,王冕传话进来,说那人是庞家枢密院指挥使之子庞礼臣。

“庞礼臣?”温廷安侧目一扫,很快有了印象,心头漏跳一瞬,打折了温廷舜双腿的打手,便是庞礼臣的家将。原主与他纵情秦楼楚馆、当酒肉狗友好多年了。

今日怎么如此巧合,竟然会偶遇这位爷?

慢着。

她回溯起来了,庞礼臣是在鹰扬武院念书,鹰扬武院与族学仅有一墙之隔,敢情他今儿也是来上武场习课的。

偏生她马车里的人就是温廷舜,温廷舜低着眉,拉上了帘子,一时生出了两难,不知是该应还是不该应。

毕竟,在温廷舜面前,她将所有罪咎一并推至了庞礼臣身上。而庞礼臣还不知她出卖了他。

庞礼臣隔窗近望,他早认出了温廷安,颇觉纳罕,也不寒暄,脱口而出的头一句话是:“温老弟,你那日把浮华姑娘扒光就走,害人家得了相思病,怎么回事啊你?是不举,还是牛鞭吃得不够多?”

这嗓门不重不轻,马车车厢能听得真真切切,明明晰晰,温廷安明显看到坐于对面的少年,脸上一晃而过的讥诮。

温廷安按捺住死遁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揭帘道:“庞兄莫要拿我说笑了,我此番是要去族学念书,过去是我无知荒唐,此事翻篇了,休要再提了。”

庞礼臣哪会信他鬼话,但此番端视温廷安,要说长相皮相,这个老弟可谓是上乘,套用话本子,那便是肤若凝脂,眸色水灵,唇红齿白,姿若春松,生得比寻常的美姬还美上几分,越看越耐看,越看越令人惊艳,仔细品鉴,总有一种极为别致的韵味,像是层层递进的诗中画,生得很有意境,让人一眼不能就望到底,若他并非男儿郎,他指不定都会浮想联翩,考虑考虑。

庞礼臣回过神,一边同她肆意寒暄,一边鼻头翕动,嗅着一股子浓烈馥郁的汤香,他循香望去,摇了摇折扇道,馋笑道:“温老弟,家里给你煲了什么汤,这么倍儿香,也不拿出来与我分享一下?”

这汤是煲给温廷舜,怎能给他。

温廷安正要峻拒,下一瞬却听对面的人道:“五两银子。”

庞礼臣起先没反应过来,以为说话之人是温廷安的书童,回了回神,扇面阖拢,敲打在掌心间,豪爽道:“五两便五两,这又有难,小爷我有得是财。”

这本书人物会比较多,有点类似群像,也有点慢热,不着急,慢慢来~该有的都会有QV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