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阳这样说, 贺凛倒是没怀疑,毕竟方才他们站在院子里听的清楚, 两人说是争吵几乎可以算成是姜靖怡单方面的训斥,哪怕他们听不真切,也能从只字片语中听出一些态度来。gsgjipo
如今季秋阳这样说了,贺凛等人也没追着问,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贺凛好歹是姜靖怡的嫡亲表兄,问一句也就罢了其他人却不好多问。
陆良在石桌前坐下问道,“今日那女子到底是谁?怎么倒像是认得秋阳?”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季秋阳也未曾与他们说过。但今日既然已经碰上,少不得日后还会莫名其妙碰上, 总得让他们帮衬才是, 于是便把当初布政使府上发生的事说了。
末了他又道,“方才娘子说之前她外出时就与清平郡主见过一次, 两人说了几句话。我没想到对方直接找靖怡去了。”
贺凛目光落在他脸上淡淡问道, “那你什么打算?我可听闻不少举子乃至进士都是他的入幕之宾,但能得对方青眼的却不多。”
季秋阳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不禁道, “那表兄为何不试试?”
贺凛笑了, “她不是我的菜。”
季秋阳忍不住笑了, “我既然已经娶妻生子就再也不会与他人有任何瓜葛了。”
想起方才的情形几人不由笑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蔡如海归来,作为礼部尚书, 春闱向来由礼部筹备, 门前发生的事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蔡如海将季秋阳叫到书房, 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季秋阳神色平静,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半晌蔡如海只道,“与清平郡主保持距离。”
即便蔡如海不说季秋阳也不会与对方有任何交集, 于是便点头道,“是。秋阳明白。”
“嗯。”蔡如海道,“回去好生准备。”
季秋阳从蔡如海这里出来,果然在客院里又碰上贺凛。
贺凛道,“可是因为清平郡主的事?”
季秋阳无奈笑了笑,“怎的好像全天下人都知道清平郡主看上我了是的。看上个没娶妻的不好吗?”
贺凛斜睨他一眼道,“礼义廉耻在皇家是不适用的。”
若是适用,作为一个郡主不会行事如此放荡不羁,满大周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蔡如海作为祁阳大长公主的儿子其实按照圣上的宠爱是可以请封郡王的,但在蔡明晨活着时便推拒这事,他死后蔡如海依然不愿。
其中具体缘由他们并不知晓,但蔡如海的品行他们却认同。倘若季秋阳当真和清平郡主牵牵扯扯,恐怕蔡如海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一行人给撵出去了。
季秋阳摇头道,“莫要再说了。”
京城人多眼杂,谁知道这蔡府真的就铁桶一片?
两人各自散去,季秋阳回房姜靖怡坐在床上戳季云轩的肚子玩。
从起初的抗拒到现在的逆来顺受,季云轩已经认命了。
季秋阳在旁边坐下也拿手指头戳了戳,然后道,“蔡大人想来也是听说了,但他并未多说其他,只嘱咐我与清平郡主保持距离便好。”
说着他无奈笑道,“表兄也问我这事儿,我要是说出点与清平郡主有关的事儿来他指定能揍我。”
姜靖怡瞥了他一眼,得意道,“那当然,他不揍你我也得揍。而且他揍了你也没啥感觉,我要是上手那肯定得缺胳膊断腿的。”
季秋阳啧啧有声道,“娘子威武。”
“那个汪承泽,”姜靖怡说,“咱们也不能这么算了,当初在济南府可险些被他害的不能乡试,不过现在在京城人多眼杂咱们也不好上手,总有一日得报仇。所以夫君你可要放平心态好好的往上爬,等你官职高于五品时你不动手都有人替你动手。”
一下午的功夫季秋阳也想明白了,这会儿听她这样说应了一声道,“娘子我明白,日后我会成为你和儿子的依靠,成为咱家的顶梁柱。”
姜靖怡满意道,“这才对吗,你好好当官给我当靠山,我好好赚钱,咱们什么都不怕,连收别人的好处都不用,要当官就要当清官,钱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季秋阳忍不住抱住她,“娘子你真好。”
姜靖怡笑着推开他,“去去去,别在儿子面前动手动脚的,你瞧瞧他的白眼翻的,你再不注意这眼皮都要翻抽抽了。”
白眼刚翻了一半的季云轩顿时有些翻不下去了,有这样的娘实在太糟心了,早晚一天能被他娘噎死。
季秋阳含情脉脉道,“不怕他。等他大一点就让他自己睡,整天跟着我们睡像什么话。”
季云轩连白眼都懒的翻了,要他自己说他自己也愿意自己一屋睡,当他喜欢睡在他们夫妻身边一样,别以为他不知道晚上的时候他爹就观察他睡没睡,然后唧唧歪歪想跟他娘干那事儿。
这男人亏的是他爹,否则他都想让他娘换人了。
忒的烦人。
季秋阳似乎留意到季云轩鄙视的眼神,不由笑道,“你瞧瞧这小子,似乎还挺看不上我的,要不今晚你就去隔壁屋子睡去?”
客院并不小,除去下人住的后罩房,正房五间,左右还有三间厢房,贺凛等人让他们夫妻住了正房,他们三个住了厢房,所以即便季云轩住隔壁去也是有地方住的。
姜靖怡忍不住道,“他还太小了,我可不放心。”
季秋阳无奈叹了口气道,“好吧。”
姜靖怡明白他的意思,两人进京后说实话啪啪的机会并不多,但眼瞧着季秋阳马上要春闱了,她觉得得给点好处让他松快松快。
晚上的时候季云轩睡着后被姜靖怡放到小床上,自己去洗了澡,季秋阳回来时得了樱桃的话直接去了净室,一进去才发现里头有人了。
不过这间净室除了他们夫妻用也没其他人用,想也知道是姜靖怡了。
季秋阳心中一喜,随即绕过屏风过去,就见姜靖怡坐在一硕大的木桶里正扭头看着他。
长发飘散在水面上,水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夫君?”姜靖怡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季秋阳只觉气血上涌,喉头发紧,他声音暗哑的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脱衣径直过去了。
季秋阳许久没这样痛快过,他拥着姜靖怡久久不能平息,“你这妖精。”
姜靖怡窝在他怀里吃吃发笑,“专门吸你血的。”
此时两人结束了水下运动躺在床上,隔着一道屏风外头睡着季云轩,所以季秋阳才得以痛快的来一回。
再有几日便是春闱,姜靖怡道,“春闱你心态放平常些,哪怕中不了咱们也不怕。”
“不会中不了。”季秋阳对自己有信心,他笑道,“只会在好与一般之间。”
他继续道,“前几日蔡大人给我们四人出题考我们,我答的不错,蔡大人说若是春闱能发挥这水准兴许能得一甲。”
“一甲岂不是要留京?”这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方面想考个好成绩光宗耀祖,一方面还想考的一般直接能去地方做官去。
季秋阳道,“蔡大人知晓我的心意,所以让我不用忧心这个,只管考试便好,后续的事情他来操办。”
其实让蔡如海处理这样的事已经打破他的底线,但蔡如海又喜欢季秋阳的才,明白他去地方的意思,所以并不会阻拦。在蔡如海看来,如今的官吏就是缺乏地方任职的经验,导致文章言之无物。若是对民生都很了解体会到百姓的苦,又如何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
闻言姜靖怡道,“那你就安心考就是了。”
第二次开始季秋阳四人每日聚集在一起读书,姜靖怡为了减少麻烦也鲜少出门,而是留在家中陪伴孩子,偶尔给季琳夏帮帮忙。
酒楼的事是李达带着季德鸿在做,姜靖怡并不担心清平郡主去找酒楼的麻烦,恐怕这酒楼人清平郡主看不上眼呢。
清平郡主那日被季秋阳下了脸面,心情自然不爽快。她平日里日子过的本就奢靡,如何肯咽下这口气,可季秋阳住在蔡府,不出门她也没辙,只能找人泄愤。
“郡主不如去悦来酒楼瞧瞧去?听闻近期好些书生在那举办文会。”身边的丫鬟最是懂清平郡主的心思,当即提议道。
清平郡主脚步一顿,点头道,“也好。”
今年是会试年,各酒楼都聚集了不少的举子,围聚在一处打听主考官的消息,也探讨一番学问。
清平郡主名声不好,但是有个厉害的爹厉害的娘,哪怕她生活混乱也挡不住有人往她身边凑。主仆几人高调的亮相在酒楼便引起众人的关注。
在公园内门口时汪承泽便艳羡季秋阳运气好被清平郡主瞧上,可季秋阳却不给清平郡主颜面,这让他大为高兴,原本只是与人来酒楼饮酒,却不想竟看到清平郡主。
这可是好机会!
于是汪承泽想着季秋阳的神态学了几分,成功的引起清平郡主的注意。
汪承泽此人要才有才,相貌也不错,又凭着学来的几分竟真的入了清平郡主的眼。清平郡主在众书生中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汪承泽身上然后点了点头,而后便上了三楼的包厢。
见此汪承泽心中不免期待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便有清平郡主身边的侍女前来接人,汪承泽面上坦荡心中窃喜的上了楼。
此酒楼一应俱全,侍女先带着汪承泽去沐浴更衣,而后才被引入清平郡主所在的包厢。
汪承泽沐浴时便有了猜想,进了包厢后更是兴奋,里头好酒好菜已经摆好,而清平郡主正衣衫不整的坐在位子上勾着眼睛看着她。
清平郡主长相貌美,汪承泽长相也不错,两人等侍女出去后便抱在一处,天雷勾地火。
不料汪承泽为清平郡主宽衣解带后却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原本他想忍忍就过去了,可衣衫散尽时他竟在清平郡主私密出看到许多水疱,那味道似乎就从上头散发出来的。
清平郡主酒喝了不少,双眼迷离,一双手在汪承泽身上不停的动着,“怎么了?本郡主不够美貌?”
“不、不是。”汪承泽哪怕没见识过这个,可也好歹听人说起过,如何还敢动的下去。
然而清平郡主却拉着他的手去摸,汪承泽顿时大惊,飞快的抽回了手,“郡、郡主……”
清平郡主留意到他的变化睁开眼道,“怎么了?你也嫌弃我了?”
“不、不是……在下,在下不能……”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甩在汪承泽的脸上。
“服侍本郡主!”
清平郡主今日身子便不怎么爽快,私密地方起了许多的水疱,额头也时常疼痛,这会儿被汪承泽拒绝,心中认定汪承泽是嫌弃他了。
而汪承泽也不傻如何肯去,若是清平郡主健健康康,他自然乐意与她快活,可他还不想被染上花柳病!
早知清平郡主不检点,没想到竟还染上这种病,染上这种病还想与他行房?找季秋阳去啊。
汪承泽知道他惹不起清平郡主,可他更想要命,他连忙道歉道,“在下肚子疼,想去茅厕……”
然而清平郡主哪肯听他这话,只当他是推诿之词,当即勃然大怒,一脚踢在汪承泽的胸口上。
汪承泽没防备被一脚踢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门口的凳子上。
汪承泽脑袋晕晕乎乎,想站起来求清平郡主饶命,可清平郡主正在气头上,又喝了许多酒,踢了这一脚犹不解恨,上前竟直接拿起凳子朝汪承泽的脑袋砸去。
汪承泽大惊失色,大喊,“救命……”
可惜救命喊出来了,凳子也砸下来了,一下下的砸下去,汪承泽脑袋上直接破了洞,许多白色的东西流了出来。
清平郡主双目赤红,看着汪承泽道,“就凭你也敢嫌弃我?”
不,不敢嫌弃了。
汪承泽气息微弱,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敢嫌弃了。不,他再也不存这侥幸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