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
怎么会呢,从来没听过这号人。
唐雪轻轻拍了拍前台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了吗?”
前台定了定神,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雪。
听完,唐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她温声安慰:“没事,别瞎想,陈太太不会介意的,你先忙,别把这事放心上。”
可一转身,唐雪的眼神瞬间黯淡。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陈淮安的身影,满心都是不甘:“凭什么,我喜欢他这么久,付出这么多,那个陈太太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唐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翻涌,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
孟挽君站在那部专属电梯里,,一路来到最高层。
此时,办公室内的陈淮安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
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文件上,时不时地就看向门口的方向。
听到门外传来那熟悉又轻盈的脚步声,他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文件。
孟挽君推门而入,一阵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男性专属的木质香水味扑面而来。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哼了一声:“装什么呢,我都看到你偷笑了。”
陈淮安这才放下文件,露出清浅的笑意,眼里满是温柔,轻声问道:“怎么想起来给我送饭?”
孟挽君将鎏金食盒搁在整块黑曜石打造的会议桌上,一边摆放一边说:“我在附近吃了一家很好吃的店,想着你应该还没吃饭,正好给你送一份。”
她的语气自然又亲昵,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陈淮安解开墨绿绸缎系带时,金属袖扣在食盒锁扣上轻碰出脆响,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
鲜嫩的口感在味蕾上绽放,陈淮安没有吝啬夸奖:“味道很不错。”
办公室的装修精致而大气,墙壁上挂着几幅艺术画作,简约又不失格调。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午后的阳光洒进来,暖融融的。
孟挽君走到窗边,轻轻抚摸着窗框,感叹道:“这视野和装修,每天在这儿办公,心情都不一样吧。”
陈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目光随着孟挽君的动作游走,看见孟挽君头戴的翡翠发簪,质地温润,色泽莹润翠绿,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
戴在孟挽君身上,更衬得她肤白胜雪,明艳动人。
突然,陈淮安想起了下午的安排,他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孟挽君身边,说道:“记得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是王老爷子的寿宴。”
孟挽君转过身,微微仰头看着他,眨眨眼睛说:“肯定的,我怎么会忘,早就记在心上啦。”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可闻。陈淮安突然有些紧张,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陈淮安无奈地看了一眼手机,孟挽君笑着推了他一把:“快去接吧,工作要紧。”
陈淮安点点头,转身去接电话,孟挽君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
电话是唐雪打开的。
电话里,唐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陈淮安开始还能认真听,后来逐渐有些不耐烦。
“行了,这些小事不用给我汇报。”
唐雪的声音一顿,随即又试探道:“陈总,上次的钢笔落在我这里了,我现在给您送过去了。”
这支钢笔陈淮安用了许多年,唐雪笃定陈淮安会答应的。
没想到,陈淮安没有丝毫迟疑,声音是难得的温情:“我太太在这里,下次吧。”
唐雪心下一凉,声音带着些不甘:“好的……陈总。”
陈淮安挂断电话,转头看向孟挽君,是满眼的宠溺与温柔,说道:“既然你来了这,我让造型团队的人来公司吧。”
陈淮安知道她注意形象,特意请了业界最有名的造型团队。
接着,陈淮安侧身,伸出手,一边走向顶层里侧,一边说:“顶层里侧有一个很大的休息室,布置得很舒适,可以在这里做造型。”
孟挽君跟在他身后,目光打量着四周。
前台看见造型团队带着一堆衣服饰品来公司时,内心更是忐忑。
“哇,陈总对太太真好啊。”旁边的实习生感叹道。
——
所有东西都是李秘书挑选,李秘书审美不一定好,但胜在只要销售推荐就听劝。
礼服很多,每一件礼服都挂得整整齐齐,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孟挽君挑了一个薄荷绿的裙子,清新的颜色,仿佛是春日里第一缕温柔的微风,带着蓬勃的生机与灵动。
孟挽君在身前比划着。裙子的面料轻盈飘逸,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像是流淌的清泉。
然后配了一颗主石为粉色的宝石项链,整体既清新又不失华丽。
孟挽君突然想起无名给她设计的那颗粉色宝石,可惜东西在陈宅。
陈淮安这次长记性了,也知道孟挽君起码四小时,所以在办公室处理工作。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孟挽君出来时还是不免眼前一亮。
孟挽君身着薄荷绿的礼服,裙摆如春日里的碧波,随着她的走动轻轻荡漾。
粉色的配饰在她身上跳跃着明媚的色彩,粉色宝石耳环摇曳生姿,与项链相互映衬,为她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一头精心打理的秀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落在脸颊两侧。
孟挽君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笑意,玉腕轻抬,伸出那只莹白如雪的手,指尖微微弯曲,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俏皮。
“陈先生,走吧。”
说着,还轻轻晃了晃那只伸出的手,像是在催促,又似在撒娇。
陈淮安望着眼前的她,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伸手稳稳地握住孟挽君的手,应道:“好,我们出发。”
豪车缓缓驶入王老爷子寿宴的豪华庄园,在一片灯火辉煌中稳稳停下。
陈淮安率先下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转头看向车内。
孟挽君身着薄荷绿的拖地礼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裙摆太过繁复,让她的动作有些局促。
陈淮安见状,立刻伸出手,掌心向上,微微弯曲手指,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温柔:“小心点。”
孟挽君将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陈淮安顺势稳稳地握住,扶着她慢慢下车。
陈淮安的体温比想象中更烫,虎口处有常年握笔的薄茧,此刻正紧紧扣住她冰凉的指尖。
二十米外,穿驼色马甲的娱记调整着长焦镜头,迅速对准了这一幕,随着“咔嚓”一声轻响。
此刻他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正抵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孟挽君暗暗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瞬间狂跳的心跳。
这该死的温柔。
她觉得自己快要抵挡不住了。
庄园内,奢华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衣着光鲜的宾客们手持酒杯,轻声交谈,一片热闹祥和。
然而,不出孟挽君所料,抓马的剧情正在上演。
王晚晴穿着一袭艳丽至极的大红色礼服,裙摆层层叠叠,镶嵌着无数闪耀的水钻,走动间光芒夺目。
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款步走到王明月身边,声音娇柔得像裹了蜜:“姐姐,你怎么穿这么素净啊?这可是重要场合,你这样,多没气色呀。”
说着,还故作惋惜地轻轻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王母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满脸嫌弃,上下打量着王明月,尖着嗓子说道:“就是,从小就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给你再好的衣服,也穿不出一点气质。”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王明月的不满,仿佛王明月是她眼中最碍眼的存在。
王晚晴见王母帮腔,立刻双手捂住脸,装模作样地“嘤嘤嘤”起来:“都怪我,不该这么说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太不懂事了。”
可她低垂的眼眸里,藏着一抹得逞的窃喜,嘴角微微上扬,稍纵即逝。
王明月身着一袭简约的淡蓝色长裙,气质淡雅。
她看着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的闹剧,心中满是无奈与厌烦,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挺直脊背,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开口:“我穿什么,与你们何干,好妹妹,还是多读读书吧,省的一脸无知的蠢样。”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王晚晴和王母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王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伸手指着王明月离去的背影,扯着嗓子怒斥道:“真是不像话!这是什么态度,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王晚晴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窃喜,随后立刻摆出一副温柔关切的模样,迅速上前挽住王母的胳膊,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妈妈,您别生气,姐姐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说着,还轻轻拍了拍王母的后背,动作亲昵又贴心。
王母顺势靠在王晚晴身上,眼神里满是对这个养女的满意与疼爱,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感慨道:“还是晚晴你懂事,妈妈养了你十七年,没白疼。你看看你姐姐,总是这么尖酸刻薄,我这个当妈的,就没从她那儿得到过一丝好脸色。”
王母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
王晚晴乖巧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心里清楚,王明月越不识趣,自己在王家的地位就越稳固。
她在心底暗自得意:真千金又怎样?还不是被我轻轻松松踩在脚下。想到这儿,她的笑容更加灿烂,声音也愈发温柔:“妈妈,您别为这些事烦恼了,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