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还是太年轻,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一个极其错误的评判。zuowenbolan
像是烈火干柴, 烧起来便热烈奋发, 不知餍足, 主动地将人按在沙滩上连啃带咬。
两个时辰之后, 她这捆干柴生生烧成了一捧灰,
浑身战栗地虚脱着, 软绵绵的,捻都捻不起来, 给风一吹都要散了。
但狗逼临殷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指尖慢条斯理地揉捏着她的耳垂, 淡淡:“不是不让我走?”
池鱼感觉自己年轻的生命,仿佛就要被掏空, 凋零了……
颤巍巍认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灵府之中没了魂毒梦魇的侵扰,恢复往日的平静。
海浪冲刷着近乎白色的沙滩,月光如洗, 星空璀璨, 拥有安抚心灵的宁静。
池鱼扛不住巨大的刺激, 终于筋疲力竭, 昏睡了过去。
海浪声在这一刻变得更静了,
仿佛在看谁的眼色,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临殷没有起身,只移眸,越过池鱼宁静的睡颜, 瞥向隐匿在海浪之中的那近乎透明,毫不起眼的花形轮廓。
“是你,引我进来?”
临殷的嗓音听上去平缓,就连萦绕在其眉心沉郁的戾气都浅淡了许多。
系统意识到供奉上去的宿主起到了作用,大魔王很满意,眼下正是最好的对话的时机。
保持着距离,没有否认:“是我。”它的语气想要尽量不卑不亢,有骨气一些。但大抵是被池鱼带偏了,又或者是临殷给它心理上的压迫感太足,陡然被点名之后,短短两个字说出来,都有显而易见的气弱趋势。
系统清了清嗓子,重新给自己壮胆,“如你所见,我满盘皆输,只有这最后一个筹码。我同池鱼是绑定的,而你不想杀她。”
谈判决裂之时,临殷纵然不喜池鱼偏向天道,
想要铲除的,却是她灵府之中的系统,而非池鱼本人。只因两者的连带关系,被系统记录成了998的作值。
系统不想认怂,但也不敢措辞过于激烈,生怕临殷会误会,接着道:“我不是威胁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将我和池鱼解绑……”说到这,不禁有些尴尬。
临殷这人怕是精神上有洁癖,哪怕它只是一个无实体的本源,他也不乐意被人旁观,生生将它用结界隔开了。
不仅如此,车也没开起来。
两人只是长时间浅层次的神交——即亲吻,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而池鱼那个不争气的,一看就是个新兵蛋子,光是被亲了几下,居然就这么扛不住地晕死过去了,留它一个人面对大魔王。
系统:QAQ。
“我是有法子和她分开的,只要这个位面本源不至于彻底崩坏……”系统道,“我知道你在轮回之中无数次主动走向毁灭,没有求生的**,是因为在这世上除了仇恨已经没有了别的牵挂。但现在,你有池鱼了……”
“天道对你不公,我不奢求你回馈天道。这一世你也没有入魔,只要你不特地去放出魔族,这位面就不至于彻底崩塌,这样一来,你和池鱼都可以过平静的日子。”
系统承认它的言辞确实抹消掉了一些现实的因素,将场面话说得漂亮,好像放下屠刀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仿佛选择午餐应该吃肉或者吃素一般,只在他一念之间。
至于世人与魔族之间的宿仇,这个完全可以等到他们成功活下来之后再议。
临殷只要退了最起初的一步,便开了一道口子,慢慢走向妥协。
系统知道它这么做相当无耻,可它除了粉饰太平,没有别的选择。
天元大陆所在的位面是最上层的位面。若是天元大陆之上的人族灭亡,被魔尊所占领,被象征毁灭的大帝——临殷统领。其下数亿的位面,也会跟着气运衰败,魔物横行,灾祸不断……
而临殷,他登上帝位巅峰,连天道本源都拿他没辙,注定不死不灭。
他肆无忌惮,
唯一的区别,只在池鱼。
临殷听明白了它隐匿下来的潜台词,将之赤/裸/裸地公布出来: “你的意思,若我主张魔族统领天元大陆,你便要杀了池鱼?”
系统心口猛沉,
支支吾吾解释道:“本源崩塌,我死了,池鱼也会死。”
“可你也说过,你可以与池鱼解开绑定。”临殷古怪地笑了下,指尖拂过池鱼锁骨上的红痕,“池鱼可知道,她满心想要拯救的天道和世人,却想着拿她做要挟,与我交易?”
系统被噎住了。
如果它有脸的话,此刻一定是涨得通红。
身处天道这个位置,利益得失的权衡,向来看的是结果,而不在正义。
它惭愧于对池鱼的“舍弃”,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和做法,无论是人还是魔的社会,要维持稳定的运转,无法单靠情理和公平。
天道的公平,不过是世人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罢了。
“等她醒来,自然会明白一切。”
系统沉着嗓子,“事已至此,咱们不妨敞亮些。我的筹码你已经知道了,不知你可否愿意一换?”
……
池鱼再晚点醒过来,就要被水淹没了。
池宝宝哭成了个泪人儿,拱在她的枕边,谁劝也不肯走。
但池鱼身边有临殷给的结界,他凑近不了,只有扒拉着结界,生生哀戚地呼唤着:“娘亲……”
池鱼被那声气陡然唤回了意识,霍然睁开眼,脸颊还是红润的,眼尾携着些许艳丽的湿意。
环顾四周,除了哭唧唧的池宝宝,室内没有其他人。
池鱼晶亮的眼神一黯:淦,渣男。
“新婚”第二天起来,居然人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