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走神了一瞬,就再腾不出空来去想其他,
这事儿对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对男欢女爱的想法依旧停留在广电允许播放尺度的她来说, 有点儿过于刺激了, 导致她动也不敢再动弹一下。xinghuozuowen
再后来, 大概是系统给庇护结界撤掉之后, 临殷带着她进入魂毒梦魇影响区域的关系,
她的情绪仿佛与身体抽离开,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 连带着身上的触感也变得迟缓麻木,仿佛不真实起来。
像是一团积雨的棉花, 浸泡在黏稠的湿气之中,逃脱不开, 只能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丧。
池鱼依稀觉得哪里不对,上一次在梦魇之中她明明端端跟在临殷身后走了好远,才终于支撑不住。
现在, 她却连三息都忍受不了了。
往事走马灯一般一一在她眼前呈现,
全是临殷对她冷漠的模样。
他看戏一般, 负手在站在游廊之下, 看着她被雷劈的模样。
他嘲笑一般,将她的假发弄乱,遮挡住她的双眼,淡漠回绝她试探欢喜的模样,
系统常说她给一点阳光就灿烂, 自信过了头,对自己的定位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
但虚势的膨胀,不过是为了遮掩潜藏心底的自卑。
她一个孤儿,无疼无爱的长大,
别人给予一点的温柔都是奢侈,又怎么敢奢想旁人的喜欢?
她是作精,
是最讨人嫌的,连南钰也不再待见她了。
……
身体与思想,双层情绪分裂,她感觉自己整个都要不好了,濒临崩溃。
不知为何,求援般地攀着临殷的肩膀仰起头,想要看他一眼。
一双微烫的手先一步覆上她的眼,阻止了她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临殷的嗓音沉且低哑,“我先带你出去。”
他近乎冷漠地说着,
手臂寸寸收紧,将她严丝合缝地护在了自己的心口。
池鱼便不动了,靠在他的胸膛,眼泪自己地淌了出来。
忍了又忍,啜泣着问:“凝金丹天劫的时候,哥哥为什么不救我?”
池鱼也知道她这个问题问得很矫情,更知道答案:他一个反派,为什么要救她?
况且,她不死之身,天劫又可以淬体,根本不需要人救。
她只是一直记得临殷淡漠看着她时高不可攀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人的理智一旦崩塌,心防破碎,就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
临殷不打算同一个没有理智的人翻旧账,抿着唇不声不响,她却哭得愈发大声,慢慢手脚并用,再度有撒泼打滚的趋势。
临殷:“……”
他紧紧扣住她的身体:“别乱动。”
池鱼偏要,
用吃奶的力,挣开了他的手掌:“我早就知道了,你对我起了杀心。方才……若不是我被魂毒所困昏了过去,就是死尸一具了,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救我?”她拼命挣脱,但也仅限于挣开捂住眼睛的手掌,还是被扣在他的怀里,徒劳无功地喘息阵阵。
这种被命运钳制,挣扎不得的心情严重地刺激到了她那一颗本就颓丧的心,池鱼终于自暴自弃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我的说的话一句也不信!”
“但不怪你,要是我,我也不信我自己。”抽噎着吸了一口气,“可我真的不想害你!我好冤啊,我要冤死了呜呜呜呜!”
她泪眼婆娑,眼前水汪汪的,仰着头也看不清临殷的表情。
哭得直抽抽,情绪走了一个起承转合,依旧等不到他丝毫的反馈,忍不住火上心头,愤愤冲他道:“你救我做什么,救我出去再杀?我不可能那么傻的。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灵府,你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临殷终于发出了点声响,低低的一声笑,意味难辨。
“好,我不出去。”
池鱼拼命挣扎后仰的脑袋被一只手轻轻托住,那力道迫使她抬起了头。
她不明白这样的境况,以为剑拔弩张,还要嘴硬:“你就不怕……唔!”
唇上倏尔触到一点温软,
有什么湿滑,绕过她微启的齿,灵巧地钻入她的嘴中,缠上她的舌。
池鱼如遭雷劈,
僵硬地挺着脖子,死命瞪大一双湿红的杏眼,背脊阵阵酥麻发软。
就……TM**得离谱。
离谱到她差点一个哆嗦,就那么昏了过去。
攀升到顶峰的刺激瞬间打败了颓丧,
她仿佛一个见到世面的乡巴佬,对神交的理解从“就这?就这?”到“卧槽!卧槽!”
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来自临殷的情绪,
沉如墨,冷如月,却悄悄包裹着她,温柔地庇佑。
池鱼崩溃矛盾的情绪,在这一刻走向了一个平衡。
又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
对眼前这个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依赖。
心潮澎湃,
甭管身体能不能抗住,扑上去,手脚并用,紧紧地抱住了他,热情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