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什么?” 姜雪吟轻笑了一声,目光中浸透着寒意,“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宋思源的Omega母亲进来的时候,姜雪吟正云淡风轻地坐在沙发上,她抬眼瞥了对方一眼,眉梢轻抬:“怎么就你一个?听着动静,还以为有千军万马呢。”
宋母虽然四十多了,但是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我去警局见过思源了,他说是你害的他?”宋母刻意忽略了姜雪吟话中讽刺的意味,俯视着姜雪吟,语气难掩不善。
“怎么?舅妈是在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吗?”姜雪吟站起来,噗嗤一声笑了,“与其来质问我,不如给你的Alpha儿子找个好点的律师。”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儿子的事,我自然会尽心……”话还没说完,姜雪吟就走到她面前,将包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笑意盈盈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母心中一紧。
“舅妈慌什么?你又没录到什么。”姜雪吟关掉录音笔,贴在她的耳边幽幽地说道,“不知道舅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什么意思?”宋母警惕地看着她。
“周管家,送客。”姜雪吟毫不客气地说道。
意思是,她懒得和这群人多费口舌,她选择直接行动,让那些害过萧念如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母眼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噗通一声在姜雪吟面前跪下,一把抱住她的腿,哀嚎着说:“雪吟啊,他可是你表哥!你们以前关系不是很好吗?他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出个谅解书!你想要什么,宋家都给得起!”
姜雪吟打量着宋母脸上的表情:“演技不行,怎么能干嚎呢?一点眼泪都没有可不太行,你这样只能拿金扫把奖了。”跟萧念如比起来差远了。
宋母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点评演技?
“松手。”姜雪吟的声音冷下来,目光深不见底。
宋母忽而背后发凉,撒开了手。
“你趁着父母不在过来撒泼,不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吗?”姜雪吟摩挲着手腕,语气淡漠,“你想多了。他们可能会顾着体面,但我不会。”
姜雪吟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母,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对方不安的神态,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可能放过宋思源。你要是还不走,宋家我也不会放过。”
宋母颤颤巍巍地说:“宋家与姜家同气连枝,你不能……”
“从来只有宋家依附于姜家,何来同气连枝一说?”姜雪吟俯身贴在宋母耳朵旁,讥诮的弧度浮现在嘴角,“断尾求生,方为良策。不然你以为,舅舅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宋母瞳孔一缩,嘴唇轻颤。
姜雪吟坐回沙发上,眼底含着讽刺的笑。
周管家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见自家大小姐没有别的话要说,便朝着宋母说:“宋夫人,起来吧,地上凉。”
宋母扶着墙缓缓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姜雪吟一眼:“你这个疯子!”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姜雪吟对宋母的话充耳不闻,人哪有不疯的呢?
她太清楚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了,无论是在学校、家庭还是社会,软弱换来的只会是某些人的变本加厉。
“发疯”不失为一种震慑的好办法。
姜雪吟看了一眼大门,朝着周管家问道:“周叔,我爸妈是不是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大约要今晚才能回来。”周管家说,“不过我告知了少爷,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姜雪吟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一会萧念如的微博,上一条还是在一周前的口红广告。
看着屏幕上的唇印,她不禁有些恍神,脑海里浮现起萧念如亲渣A的温柔神态。
她摇了摇头,难以抑制的酸涩涌上鼻间,她宁愿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姜觉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沉声问道:“人已经走了?”
“被我赶走了。”姜雪吟淡淡地说道。
“舅妈一向难缠,你是怎么做到的?”姜觉的眼眸中略过一丝惊讶。
姜雪吟指尖绕着自己微卷的长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戳她肺管子呗。”
“好吧。”姜觉无奈地叹了口气,“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舅舅那边我会善后的。”
“谢谢哥哥。”姜雪吟弯起眉,笑着说。
真好,发疯还有人善后。
姜觉说:“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公司了。”
“哥哥再见。”
姜觉回到车上,扶了扶眼镜,眼神复杂地盯着前面的后视镜。
三年过去,他的这个妹妹似乎发生了很多变化。
他的脑中警铃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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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吟估摸着宋思源在牢里度过余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便惬意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闻着满园的花香。
而萧念如的信息素,是很淡雅的铃兰花香。
渣A和萧念如的信息素匹配度是70%,不算很高,但是够用。
倏忽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胸膛渐渐滚烫。
她抬手抚过自己的腺体,隔着阻隔贴也能感受到异样的温度。
根据这具身体以往的记忆,她可以断定,这是要进入易感期了。
相比于Omega每月一次的发情期,Alpha的易感期的间隔时间更长,是半年。
实在是太不凑巧了。
她连忙走出花园,找了身为Beta的司机王叔,将自己送去记忆里的安全屋。
在车上,姜雪吟先注射了一剂抑制剂,炽热的心才稍稍冷却,但整个车内弥漫着浓烈的橙子味信息素。
“开窗透透风吧。”姜雪吟长舒了一口气。
“好。”王叔按下按钮,后座的车窗放下了一半。
姜雪吟拿起手机,给萧念如发了消息:“我进入易感期了,领离婚证的事至少推迟到下周了,抱歉。”
发完消息,姜雪吟就放下了手机,手背贴在发烫的双颊上。
十分钟后,姜雪吟到了安全屋,便立即下车,进了屋子。
安全屋会有人定期打扫,但打扫的人并不知道这是某个Alpha的安全屋。
走进屋子的时候,姜雪吟已经有点迷糊了,步伐紊乱,手掌撑在墙上。
口干舌燥的她立即打开一瓶矿泉水,冰冷的液体顺着口腔和喉咙流入胃里,但她的心并没有冷静下来。
巨大的空虚感在心间漫开,难以言喻的渴望涌上脑海,最原始的本能开始疯狂跳动。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灯,低声喃喃:“原来易感期是这样的吗?”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