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觉得他年龄小,不会做出这种事?”程琦撩起耳边的碎发,露出脆弱的颈脖,她微低着头,显得无辜又无助,“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您忘了,他一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逮捕您吗?”
程琦被长发遮挡的目光阴晦决绝,她在赌,赌凤辞酒对她还有点怜悯之心,至于祁如尘,左右是个不相关的人,凤辞酒和对方似乎还有冲突的样子,她自信,自己带来的利益绝对比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多。
更何况还有那人的保证……
“上次见面,我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我对这些不了解,他威胁我说出来我会生不如死……”程琦睫毛轻颤,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眼神。
“还是您的话给了我勇气,老实说我现在真的松了口气,就算能人异士也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程琦这一番话,帮凤辞酒把上次和她见面的借口都找好了,将两个人撇得干干净净,在她口中,她自己就像个被欺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一切错误都是她无可奈何而为之。
几次改口,还能自圆其说,程琦的口才确实不错,她的话并非没有漏洞,只是这些漏洞存在操作的空间,稍稍遮掩便显得无伤大雅,她从来没把别人当傻子,她不过是认为以自己给出的东西,能让别人无视那些小小的瑕疵。
不过凤辞酒根本不吃她那套。
凤辞酒懒得与程琦虚与委蛇,张开右手,赤红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跃,火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诡谲。
他看着程琦畏惧的眼光,勾起唇角。
不等程琦反应,他直接将火甩在对方身上,程琦原本那点功德早就消耗殆尽,现在反倒多了些孽障。
几乎是触碰到火焰的那一刻,程琦跌坐在地,眼球突起,四肢抽搐,似乎哀嚎出声都成了一种奢望。
在监控室的人坐不住了,赶忙要人过来处理,至于接下烂摊子的,就是林杭宇这个冤大头。
林杭宇匆忙赶到,眉头紧皱,“拘留期间不允许用私刑,快把火灭了。”
程琦闻言,费力看向林杭宇,希望对方能让自己脱离非人的折磨,她刚抬起手,火势猛得增大,瞬间将她吞没。
“她体内还有邪物残留,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凤辞酒似笑非笑,眼底带着嘲弄。
胡编乱造不是只有程琦一人会。
林杭宇看着痛不欲生的程琦,太阳穴一阵阵发疼,凤辞酒说的理由胡扯但确实有理,又有局长暗地里护着,而他本人也偏向祁如尘。
这处理的分寸还真是难拿捏。
“……治疗还是要有专人在场,先停下吧。”林杭宇避重就轻。
凤辞酒双手抱臂靠着墙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戏谑,“我的火不烧干净是灭不了的,程小姐应该深有体验过。”
程琦的五感变得迟钝,听到凤辞酒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试图开口,唾液却从她嘴角留下,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林杭宇头都大了,怕程琦真的出事,他赶紧联系医务室。
火一熄灭,林杭宇立即让人给程琦检查,结果程琦只是有点力竭,其他什么事都没有,但对方看起来如同丢了大半条命。
凤辞酒看到最后觉得无趣,起身准备离开。
他刚转过身,就听见程琦沙哑干涩的声音。
“……为什么?”
她调查过祁如尘,身份尴尬,又不被长辈所喜,几番斟酌她才选定对方当替罪羔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和家财万贯的富豪,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纵使祁如尘以后可能会有一番作为,但如此长远又飘渺的投资,根本不会有人会去做。
明明上次凤辞酒收下了她的钱,既然对方认钱,这次应该十拿九稳才对。
“你真以为是那些钱救了你一次?”凤辞酒微微眯起眼眸与程琦对视,看清对方茫然的眼神,他轻笑,“可笑又可悲。”
说完他不管程琦作何反应,大步离开。
——
另一间审讯室内。
审讯人整理好刚收集的记录,大步离开。
祁如尘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拨弄口袋中的物体,光滑冰凉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望去。
熊建华推开门,走到祁如尘对面,“接下来的审讯监督工作由我接手,即使最终证明事情与你无关,你也要因之前的行为受罚。”
祁如尘不置可否,微微颔首。
熊建华眼神复杂,不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难得开起玩笑,“你最近变了不少,要不是阴气监测警报没响,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附身了。”
以前的祁如尘就像一具设定好的机器人,面上永远是同一副表情,也只会做“程序”之内的事,而现在对方情绪明显丰富许多,甚至做出包庇别人的事。
“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祁如尘眸光微闪,勾起唇角。
熊建华见祁如尘不欲多讲,便没多问,闲聊几句,又接着去忙其他事。
房内只剩下祁如尘一人。
他垂首敛眸,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挂饰。
挂饰狭长呈八边形,通体透明,中央却封着一根火红的羽毛,羽毛自然舒展开,绒羽清晰可见,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柔软的触感。
过年好累(T ^ T),快闲下来了,闲下来就恢复日更:D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章 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