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天真,她的话你也信。”池问不可思议地看着解尽,他一直以为解尽很聪明,原来也是一个小呆瓜,“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村里一半多的小孩都被她逗过。”
“一起隔壁村的小孩来这找事,是她一个人冲过,一人打十几个。”
“这么猛?”
“在她面前我都是个小弟。”池问说,“她罩着我。”
“以后不要让我在听见“对不起”特别是跟你没关系的事。”解尽没说话,池问想起刚刚的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都能扯上自己。”
“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很内向,”解尽看着池问的脸,池问点头,“没毛病,我是挺内向,但只有我能说自己,别人不能。我脾气不算好,能跟我玩在一起的要么就是能容忍我,要么就是和我一样。”
说完,池问看着解尽让他回答一个问题:“你就得你是哪个?”
“我应该两样都沾点。”
池问从兜里拿出几根棒棒糖,两包辣条,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展开说说。”
这是在吃瓜?
“我脾气好,能容忍你。”解尽拆开棒棒糖皮,“再说了我觉得你脾气也挺好的”
这倒是看出来了。啊?他,脾气好?都是装出来的。
你是没见过我爆发的时候。
“不过你讨厌一个人,我也会和你一起的”解尽嘴里吃着棒棒糖,“你讨厌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
啊?这么玩?
“谢谢你,”池问说着去厨房拿出两个冰棍,小跑到座位上,递给解尽一个冰棍,“我觉得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点。”
“有吗?”
“有啊,你喜欢科学,我也喜欢。我们俩个喜欢电脑信息,哲学,物理。”池问一样列出来,解尽听着没毛病,“都是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是一种高于现实并能调校现实的思想倾向,它运用直觉去认识世界,运用情感去对世界作出判断。
“你是理想主义者,我觉得你应该是现实主义者。”解尽牙口好,全程咬着吃冰棍,“生活中非常现实和理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会制定可实行的目标去实现的人。?不会进行不切实际的空想,把握好当下。”
“那你说这,还不如说我是虚拟主义者呢。”池问牙齿敏感,只能用唇嗦,“我只是怀揣着对世界的美好憧憬,却未曾料到,现实的残酷将这份梦想击得支离破碎。”
“想要逃离又在幻想,幻想有朝一日世界会不会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池问吃完冰棍,摆弄着棍子,被解尽一把夺取扔到垃圾桶,嘴型在说危险。
危什么险,能捅死我吗?
“一切得不到需求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池问没管解尽,继续说,“原来我也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温柔对待世界,却不曾世界温柔对待。
“《百年孤独》里说过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乐。可以是书籍。可以是工作。可以是山川湖满,唯独不可以是人。”解尽这几天一直在看《百年孤独》,也研究了一些里面的现实主义和哲学内容,“我最近在研究这一段话的含义。以我现在的知识储备和社会的经历来看,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人与人之间的精神寄托这事儿,我觉得它确实是有的。有时候,咱们遇到困难或者心里难受,有朋友或亲人在身边支持、理解咱们,真的能给我们很大的安慰和力量。不过呢,这种关系得是建立在两个人都乐意、平等还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才行。”
“谁也不能光想着利用对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不能去伤害对方。但话说回来,就算关系再好,我们也得明白,人心隔肚皮,人的想法和行为都是会变的。可能今天我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明天就因为点啥事儿闹翻了,这时候要是太依赖对方,自己心里可能就受不了了。”
“你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别人的,可是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觉得你蠢。”池问说。
“一个极端的问题。”解尽看着池问说,“那么反过来说,这就又是一个问题,人心到底可不可信?”
池问:“……”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已经黑了,像是有人把墨水洒在了天上,染黑了整片云。
在这寂静的深夜,大家似乎都化身为苏格拉底。
人心难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有些人内心充满真诚与善良,待人以诚,信誉可靠;然而,也有人心中布满算计,或欺骗他人,或行为不端。因此,我们应当提高警惕,学会辨识人心,既不可轻信他人,亦不应一概而论,对所有人失去信任。世界之大,各类人群俱全,需谨慎对待。
解尽跟池问在院子里聊了一些内容,陈夏不在家也没人催他们睡觉。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很安逸,除了有蚊子。
池问及时穿了长衣长裤,也挡不住蚊子。
每个动物都有生命,蚊子除外,这个生物就不应该有生命体。
仲夏夜,天空呈现出一种特别的明亮,仿佛是大自然自己点亮了一盏巨大的灯。月亮高悬,它的光芒洒向大地,将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不需要任何人为的照明,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微风轻轻吹过,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细语。空气中弥漫着夜晚特有的清凉和花草的芬芳,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偶尔。
院子外的欢天笑语声传到院子里,解尽不知所以,池问知道的什么,带着解尽出门。
在这样的夏夜,人们往往会走出家门,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或是直接坐到地上,仰望星空,有点小孩和几个朋友追逐打闹。老人们会讲述关于夏夜的故事,孩子们则会睁大眼睛,好奇地听着,想象着那些故事中的奇幻世界。
池问从院里出来,看见这次换级别了,不是桌椅了,换个床。
还是木头床。
上面爬的全是7.8岁以下的孩子,除了魏文和范欣,当然他俩也不是趴在上面的。
“唉,你看,小池这不就来了吗。”王奶奶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苹果说。
池问还以为是谁,往旁边一看范欣,魏文。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啊?我们搁这等你半天了。”魏文坐在木头床上说,范欣手里拿着辣条,一手拿着AD钙奶,“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吗。”
“你们要想找我,直接来我家啊,”池问看着范欣说,“你吃辣条就不浪费时间了?”
“我们这叫懂礼貌,我们不能擅闯民宅。”
“对,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
“唉,奇了怪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池问先说魏文,再说范欣,“你给我好好说话。”
“没人性。”范欣撇撇嘴。
而此时的解尽已经被迫到几位年长的人堆里了。
“这就是王奶奶经常提的解尽啊,长得可帅。”
“听说是池问的远方亲戚。”
“那他俩怎么不一个姓啊?”
“池问的这个姓名是他那个外婆取的,不是本姓。”
“那他原姓是……”
“嘘!”
刘奶奶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着,她开口说道:“不用理他们,他们就那样,经常三个人一见面就吵架,一见面就吵架,吵得整个村子都能听见。他们三个是村里出了名的‘吵架三人组’,每次一碰面,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
“我们有的人都怀疑他们一见面的问候话是不是吵架,谁吵的声音大,谁吵的厉害,就说明对对方的欣赏。”
“有的时候池问那文静的性子都给他俩吵不起来。”
“还有范欣那丫头特猛,跟他妈一样都不好惹,一旦惹起来,那嘴跟快板一样,根本停不住。”
“我们这村里的人啊都知道,他们吵归吵,其实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吵完之后,他们照样玩,好像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一样。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因为一场激烈的争吵而变得更加亲近。”
“挺有意思的。”解尽坐在刘奶奶对面的木凳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本就话不多,面对刘奶奶的讲述,他更是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这边的王奶奶开始和池问说话:“小池别在这站着呀,你看那两个比你年龄长多少岁的都坐在床上了,你也别客气直接上。”
池问一直站在床边,范欣和魏文都让池问坐下陪他俩聊天,他都没有坐。
“来甭客气,从我家搬来的,”范欣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随便做。”
而一旁的解尽眼里一直看池问,想让池问把自己救走,刘奶奶说的话他回不上来。
池问靠范欣边上上坐下:“你说的别一会儿咱俩吵架了,你让我走。”
“怎么可能,我没那么小气。”
“对,我就是小气,你能怎么滴吧。”范欣双手抱臂,明明前几分钟她还在向池问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是生气。
池问一脸懵的看着,准备说话,范欣打断:“对,我小气,我是猪。”说着把池问推到一边。
“赶紧走。”
池问已经看透她了,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刘奶奶看到这种场景对旁边的解尽说:“看到了吧,刚刚玩的还好好的。”
解尽在一旁点头。
文里《百年孤独》的那个论点是我看了之后自己发觉的,可能有一点错误,1000个读者就有1000个哈姆雷特,我是这样理解的。百年孤独,我看了几遍有的没看懂。正想着把这一本小说更完,再去看一遍。
哲学内容有点多了,不过这些话语能反映出他们的性格特征。对于往后的看文也是很有帮助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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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