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问一大早睁开眼,但他起不来床,再加上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手机,导致他现在已经在床上看三个小时也起不来。
“池问,你在家吗?”魏文敲池问家的大门。
得,现在是不得不起了。
池问穿上裤子,穿拖鞋走到楼下,打开大门。
“你……你还没醒?都10点多了。”魏文看着池问的睡颜。
“来找我有事?”
“肯定有,”魏文说,“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坐啊,搞得我不说你就不能去一样。”
魏文躺着沙发上,说。
池问看着他,认真听他讲述。
可他好像说不完,池问后来听不下去了,表面上是在认真听,其实思绪已经跑到外面去了。
魏文说完看着池问的表情,说:“你有没有在听?”
池问回过神:“听了。”
魏文听到这问:“那你给我讲讲我刚刚说了什么?”
池问:“……”
魏文用一种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池问,池问被盯着有点别扭。
“你看什么?”
“咋地?你脸上有国家机密,不能看?”
“你看就看,你瞪我干吗?”
“……”
“我中午要回去,明天上学,”池问从沙发上起来,“我现在要去收拾行李。”
魏文听到这自觉地离开,走之前还给池问说再见。池问回房拿出行李箱,往里面装东西。
收拾的差不多,池问去厨房里拿出以前放的泡面,又烧了些热水。
池问往泡面桶里倒热水,用书压着。
5分钟后坐到餐桌上吃起来,因为手机没电,餐厅里也没有插头,就放到卧室里充电。
一通电话打过来,池问跑到卧室,看见上面的备注是解尽,他很生气。
“干什么?”池问拿着手机回到餐厅继续吃面。
“现在还在老家?”解尽已经从北京回来。
“马上就回去。”池问吃好把盒子扔到大门口的垃圾桶。
“回来能带我出去玩吗?”解尽用手敲击键盘。
池问才想起来自己说过要带解尽玩:“行,可能要3,4个小时。”
“没事,我等你。”
池问听到这突然僵住了,解尽说完就后悔了,想弥补过来,池问声音颤抖地发出拟声词“嗯”。
解尽楞了一下:“什么?”
池问声音回到原来的语气把刚刚的拟声词又说了一遍。
解尽这次听得很清楚。
聊完,双方都没说话,过了一分钟,池问已经拉着行李走出大门了,看见解尽没有挂断电话:“为什么不挂电话?”
“忘了。”
“那我先挂了,一会要坐公交车。”池问说完便挂断电话。
解尽看着放到支架上的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他视线转到电脑上,手放到键盘上输出。
池问来到镇上的公交车站,时间刚刚好。他上的这辆车是第二班车,走上车往柜子里放5块钱,再找个位置坐下。
他提前10分钟吃了晕车药,但闻见汽油味还是不好受。
坚持一下,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了。
还有两个小时!
他被颠簸的睡着了,头没了支撑点,开始东倒西歪,最后靠在了窗户上。可车在行驶,窗户是震动的,不过一会池问便受不了了。
池问坐起来,皱着眉,揉揉头。
他脱掉褂子放到窗户上垫着,这样可以减少震动,虽然不是很多。
到站池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头跟炸开一样疼,还想吐,坐的时间太长身上酸痛。
他靠在墙上慢慢蹲下,手扶着行李箱把手,头抵到手上。
寒风从衣服袖口吹进他的身体,池问打了个寒碜,拉上衣服拉链,直起身。
公交车站距离池问家还有10公里,离得不算远,放到原来他压根不用打车,但他今天实在走不动。
池问坐上车,让司机打开暖风,要不然他下一秒就可能冻死在车上。吓到司机立马把空调打开。
回过暖的池问,窝在车座上,打开手机。
C:你在哪,我一会找你。
解尽过了几分钟回:在家,过来吗?给你发位置。
C:行,发给我。
解尽给池问发了自家的位置,还跟小区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
池问先知道家收拾明天上学的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件卫衣,外面套一件加厚黑色冲锋衣。
他走到小区门口,看着解尽发来的地址。
看上去离得挺远,又要打车,又要花钱。
池问在心里发出阵阵怒吼。
外面的风连树都受不了,发出哀嚎。
池问终于打到车了,在手机上跟解尽汇报现在走到那了。
解尽小区里的保安不让陌生车辆进小区,池问只能先下车在想办法。实在不行让解尽亲自请他过去,不然等他冲过去,一定会揍死他。
“你叫什么名字,登记一下,再让他下来领你过去。”保安指着保安室说。
池问一边跟解尽发信息,一边说:“池问,手机号……”
“池问?”
“啊,不能叫这个吗?”
“不是,402的业主告诉我如果是你,就不要过检了,直接放行。”
“……”
池问走走之前还不忘感谢他,说回头让解尽给他做个锦旗。
他走进小区看着解尽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他家,现在的他敲起他家的门。
解尽给他开门,池问一进去就被开着暖风空气不畅通的房子害的连打了一个喷嚏。
“没事吧?”解尽抬手在墙上摁了一个按钮,房间里所有的出风口全部关上。
“你看我像没事样吗?!”池问捂着鼻子说。
解尽拉着池问的胳膊往他那里带,再到自己身边时换个方向,撂倒沙发上,关上门。
池问摸摸自己的脊背,一碰就疼:“嘶,你干什么?”
“关门,外面冷。”
“那你不会给我说吗!我又不是不会走。”
解尽低头,声音变小:“对不起。”
池问看到他这样,在心里把解尽骂的狗血淋头。
但还是原谅了他,不然怎么办?扇他一巴掌?又不是他儿子,扇了他万一叔叔阿姨找他怎么办。骂他?一骂就停不下来,两人都挺怕自己吃亏,而且自己还有可能骂不过。
算了,原谅了,但我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得以解决是他大人有大量,和解尽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内心给解尽记了一笔。
池问摸着自己受伤的地方:“原谅你一次,但只有这一次。”
解尽听到这抬起头,跟池问坐到一起,看着池问一直揉的脊背,也把手附上去,轻轻的揉。
池问放下手,偏头看解尽摸着自己背的手:“干什么?”
“看看我闯的祸。”解尽掀起来池问的上衣,池问吓了一跳,抓住解尽的手:“你干什么?”
解尽和池问对视:“我看看你的伤严不严重,帮你涂点药。”
池问听到这放下了解尽的手,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轻微擦伤,给你涂点碘伏。”解尽去房间里拿药盒。
池问把衣服放下,看向解尽去的方向。
为什么解尽跟精神分裂一样,池问在心里想,一会扔他一会又反思刚刚自己的错误。
解尽家很大,5室两厅两卫。外面的阳台顶他家的餐厅,角落里还种着花,养的不错,比他养的花好。
风铃花在冬天不需要浇太多水水,所以有一段时间不浇水,他都会忘,不过最后弥补几天还是会和原来一样。
池问有时候都很心疼自己养的花,他要是被别人这么养着,他宁愿去死。
解尽拿来药盒,看见池问拉上的衣服,把药盒放到桌子上,动手掀开池问的衣服。
“别。”池问攥住解尽的手,整体往后退。
“衣服不掀起来,怎么上药。”解尽一手拿着碘伏,一手拿着棉签。
池问在脑子里想了好久,最后只能认命。
解尽双手都占着,只能池问自己掀。池问不情愿的掀开,从他记事起就没人看过他身体,及时是外婆也没有,结果解尽除了那里之外其他的都看光了,他凭什么。
池问越想越气,而现在的他却在自己身上游走,还是不时用手摸一下池问的皮肤。
脾气一点就炸,一哄就好。
“你……”池问忍无可忍,转头看着解尽说话,但解尽此时已经离开了池问的后背,在那里倒置药盒。
“好了,别沾水,一天涂两次。”解尽看着池问说。
“你为什么这么会……不是……你了解医?”
“以前受伤了不敢跟父母说,连家里的保姆的不敢,只能自己处理,”解尽看着自己的手,“擦伤,淤青,脱臼,拉伤,骨折,都是我一个人疗伤。”
“你父母不管你吗?”池问震惊。
解尽摇摇头,说:“太忙了,叔叔阿姨也很忙,本来不用这么忙……”
“因为什么?”
解尽看着池问的眼睛,摇摇头。
池问很自觉的闭上嘴,眼睛看向窗外。
“想出去玩?”解尽注意到池问的眼神。
“我来找你就时想出去玩,不是来找罪受的。”
“……我去换个衣服,可能有点慢,”解尽起身回房,“你先找东西玩,电视,平板随便看。家里的东西随便吃。”